第182章 歡愉之事
寧芙看著身上專心緻志的男人,忍不住在心中腹誹,都這麼久了,也不累麼?
她卻是已然累到不行了。
「好累。」她緊緊抱著宗肆的脖子,故意嬌聲討饒道,「世子,好了麼?」
宗肆眼神閃爍,低下頭來吻了吻她的嘴唇,道:「喚我郎君,可好?」
寧芙瞪他一眼,在這事上以此要挾她,未免太不君子。
隻是此刻在宗肆看來,卻是春光含情,似在撒嬌,隻惹得他越發憐愛,他道:「你喊了郎君,以後什麼都依你。」
寧芙可不信這時的男人,道:「你會騙我。」
宗肆不由在心中笑了笑,阿芙倒是了解他,面上言辭懇切,正色道:「怎麼會?我從不欺騙阿芙。」但床笫之事得例外。
寧芙見狀,信了幾分,可依舊是有些將信將疑,沉思了須臾,到底是喊道:「郎君。」
然後她便感覺宗肆愈發激動了些,目光也幽深了些,似乎是動情非常。
寧芙感覺自己要被騙了。
宗肆低聲在她耳邊道:「好阿芙。」
但可沒有半點放過她的意思。
待那春色漸消,已是一個時辰後的事了。
寧芙累得一動也不想動,宗肆抱著她去洗漱了一番,再回來,她忍不住道:「世子實非君子。」
「嗯。」他堂而皇之的應下,「不當君子,當你夫君就夠了」
夫妻之間,當什麼君子,他不在意那些虛名。
寧芙都要替他的厚臉皮臉紅,索性轉過身不理他,宗肆卻在她身後抱住他,道:「阿芙。」
見她不語,他垂眸,認錯道:「今日是我不好。」
「世子可沒有真心覺得自己錯了。」寧芙很是了解他道。
這卻惹得男人低笑一聲,抱她抱得越發緊了,他認真道:「我喜歡與你親近,與你親近時,你完完全全屬於我。」
宗肆少年時,從不覺得有人能同他親近到這種地步,也想象不了,有人能日日夜夜霸佔他的床,他以為的夫妻,除了履行夫妻之事外,不會同塌而眠。
眼下,他卻隻想與她一起,想時時刻刻黏著她。
寧芙若是想取他性命,那大抵很簡單,隻是真有這種情形,他也沒有活下去的必要了。
「夜深了,休息吧。」寧芙沉默片刻,也隨他抱著了,也不知宗肆這裝純示好的本事,是從哪學來的,分明是一眼可見的裝,但寧芙就是生不起氣來。
「不聊聊殿試的事?」宗肆卻道。
寧芙頓了頓,道:「我將上一世大緻的殿試題目,給了孟淵。」
孟淵定然會想法子,將這些題,送到孟澤親近的人府上。
宗肆道:「張珩之事,聖上知曉。」
寧芙心中難免震驚,可旋即又冷靜下來,她原以為,敬文帝在此等公平正義之事上,必然是極在乎的,可眼下他病重,適合的皇儲人選,又隻有孟澤,自然要替孟澤鋪路。
公平正義,與江山社稷比之,便不值一提了。
當年敬文帝為了江山,能殺人無數,反對自己之人,一一肅清,後來隻是他當上了皇帝,才掩飾了本性,可骨子裡還是為了目的不擇手段之人。
如今又是皇儲之爭,是以敬文帝在殿試之事上,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任由孟澤將自己人安插進朝堂。
「這事聖上恐怕會輕拿輕放。」寧芙道,即便查出是孟澤,敬文帝也會想法子保住孟澤。
宗肆道:「試一試聖上的態度也好,靜觀其變就是,倒是你,不要再插手此事。」
寧芙想了想,說:「聖上這是打算立儲了吧?」
「嗯,不過卻也不是壞事。」宗肆道。
寧芙不語,孟澈已無即位的可能,不論是孟澤,還是孟淵當了皇帝,與宗肆而言,都是有利的,他的權力,不會受到半分影響。
隻是寧芙恨孟澤,她心中不願孟澤坐上那個位置,即便他是個傀儡皇帝,這一輩子還不是衣食無憂。
「我與孟澤,也不會是一路人。」宗肆道,「別多想,我與你才是一路的,無論發生任何事,我隻考慮你。」
寧芙不由一頓。
宗肆將她身子翻過去,目光灼灼地看著她,沉聲道:「阿芙,我是你的郎君,我便會永遠護著你,榮華權勢我縱然想要,可沒有一樣能比得過你。」
他上一輩子所作所為,讓她有所顧忌,他不介意一便又一遍告訴她,總有一日,她會對這一點,毫不懷疑。
「好。」寧芙遲疑了片刻,在被他握住手時,還是選擇不說煞風景的話。
待到放榜時,已是一個月後的事了。
京中同慶,宣王妃帶著寧芙,也一同去街上瞧了瞧那狀元郎,帶著一種腹有詩書氣自華的的俊俏。
那狀元郎無意中瞧過來一眼,寧芙隻覺得有些許眼熟,便多看了兩眼。
宗凝笑盈盈道:「嫂嫂你要是再看,三哥可要嫉妒人家了。」
寧芙並未同她解釋,自己多看了眼這狀元郎的緣由,在男子騎馬路過時,盯著他若有所思。
她確信上一世見過他,隻是想不起在哪,這般俊俏的公子,還是讓人過目難忘的,是以印象深刻。
隻是不知是在何種場合下見過,因為刺殺宗肆的孫政,她也覺得眼熟,一時心中難免提防幾分。
寧芙若有所思,再擡頭時,便看見了眯了眯眼睛的陸行之,他的視線在那狀元郎身上,也多瞧了兩眼。
神色似乎有點冷。
寧芙頓了頓,若非他已經定下親事,一時間寧芙都要覺得他是佔有慾發作了。
陸行之再朝她看來時,寧芙隻朝他得體一笑。
很快,陸行之的身邊,跟上來了水瑩,她興高采烈地跟他說著什麼,男人側目傾聽。
之後便帶著水瑩揚長而去了。
宗凝道:「陸公子和那女子,過幾日便要回陸公子一趟,回去成親,再之後,陸公子會留在合縣歷練,回京之後便能高升了。」
合縣,卻也是靠近關外的。
寧芙心中,卻是生出不好的預感來,正好是這個接近關外的位置,不知是否與兄長之事有關。
寧芙卻是來不及細想這事,當日這殿試,出了大狀況,出題的老師張珩,發現被人暗殺,身首異處。
上一世,張珩是未死的。
寧芙思來想去,隻有一種可能,那便是動手之人,也察覺到了敬文帝對孟澤的偏袒,想將這事鬧大。
會有這心思的,也就隻有孟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