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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074:姐是狠起來連自己都坑的人

吃瓜貴妃的自我修養 暗香 11720 2024-09-04 14:04

  祝若蘭見到宋雲昭立刻上前行禮,「嫔妾見過貴嫔。

  宋雲昭打量着祝若蘭,能有膽子換掉陸知雪的賀禮,現在還能安然無事,要說她背後沒有人她是不信的。

  陸知雪都被禁足了啊。

  「祝才人?
」宋雲昭并沒有讓人起身,她的眼睛盯着她看。

  祝若蘭保持半蹲禮不動,聽到宋貴嫔開口,忙回了一聲,「正是嫔妾。

  宋雲昭輕輕一笑。

  祝若蘭聽着這笑聲心頭一顫,半垂着頭一動不動。

  「祝才人真是好本事,陸嫔栽到你手中,也是出人意料。

  「嫔妾不知道貴嫔在說什麼。
」祝若蘭的臉都白了,強自鎮定否認。

  「你承不承認我也并不在乎,但是陸嫔的禁足的時間很快就會過去,祝才人還是好自為之吧。
」宋雲昭扔下這句話擡腳就要走。

  偏在這個時候,傳來了舒妃的聲音。

  「宋貴嫔,你這是在做什麼?
宮裡有宮裡的規矩,可不是讓你無故訓斥責罰其他嫔妃的。

  宋雲昭擡眼看向舒妃,就見舒妃對她的惡意已經擋都擋不住了。

  時機來的這麼好,宋雲昭都有些懷疑是不是舒妃一直讓人盯着她,她一往這邊走來,就故意讓祝若蘭在這裡碰瓷她呢。

  正這麼想着,就聽着祝若蘭哭着說道:「嫔妾請舒妃娘娘做主,宋貴嫔無端污蔑嫔妾陷害陸嫔,嫔妾真是冤枉啊。

  舒妃聞言立刻冷着一張臉看着宋雲昭,「宋貴嫔,你好大的膽子!

  宋雲昭的臉色也沉了下來,擡眼看着舒妃,一字一字的說道:「聽人說舒妃娘娘平素做事尚算公允,沒想到竟是訛傳。

  「什麼?

  「原來舒妃娘娘斷案隻聽信一面之詞,竟然問都不問另一位苦主,嫔妾真是大開眼界。
」宋雲昭向來是個嘲諷大師,既然決定擺開架勢跟舒妃硬扛,就絕對不會手下留情。

  杠不死她,也得杠個半死。

  她已經看到香雪悄悄地溜了,必然是去給莊妃報信,所以現在她壓根就不怕舒妃對她做什麼,最好是做點什麼才好呢。

  「宋貴嫔言出無狀,目無尊卑,本宮今日就好好的教教你什麼叫做規矩。
來人,給本宮掌嘴!
」舒妃狠狠地盯着宋雲昭那張臉,今日不把這張臉打爛,就對不住她昨日吃的虧。

  「我看誰敢!
」宋雲昭一腳将上前的宮婢踹翻在地,「舒妃娘娘好大的威風,一未審問,二沒證據,居然就敢給嫔妾定罪。
嫔妾雖然位份低微,可也不是沒有名号的人。
而且,舒妃娘娘上來就要掌嫔妾的嘴,意圖毀了嫔妾的容貌,如此心狠手辣,想來是公報私仇!

  「滿嘴胡言!
」舒妃被宋雲昭戳中心事,心頭一橫,今日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宋雲昭躲過去,就算是出個好歹,難道陛下還能為了一個貴嫔責罰她不成?
「你們還愣着幹什麼?
還不動手!

  宋雲昭身後的安順跟石竹立刻沖上來擋在前面,兩邊的形勢一下子僵持起來。

  舒妃大怒,「宋雲昭,你居然敢違逆?

  「舒妃娘娘好大的口氣,您還沒坐上皇後的寶座,居然你也敢用違逆二字,不知道傳到皇上耳中,皇上會如何想?
」宋雲昭這個時候将個嚣張跋扈的寵妃的架勢端得足足的,怼完舒妃看着要沖上來的宮人道:「今日我并未犯錯,爾等敢罔顧宮規對我下手,我動不了舒妃,還動不了你們?
你們可想好了,無故折辱毆打宮嫔是個什麼罪名,你們自己死了不要緊,别連累家裡人陪着你們下黃泉!

  不就是威脅人嗎?

  舒妃敢,她也敢!

  果然動手的宮人一瞬間就遲疑了,倒是舒妃身邊的胭脂

  柳眉倒豎,立刻說道:「宋貴嫔對舒妃娘娘不敬,這裡所有人有目共睹,便是皇上來了隻管實話實說就是,你們怕什麼?

  宋雲昭正要開口,卻聽着安順大聲說道:「我們貴嫔主子從未對舒妃娘娘不敬,胭脂姑娘不愧是舒妃娘娘身邊的左膀右臂,連貴嫔主子都敢随意污蔑,将宮規至于何地,将陛下威嚴至于何地?
想來舒妃娘娘仗着盧相的權勢,怕是連陛下都不在眼中,所以才敢在後宮為所欲為!

  好家夥!

  宋雲昭第一次正視安順,平常跟個悶葫蘆似的,沒想到關鍵時候這麼頂用。

  「你們愣着幹什麼?
把這個狗東西給本宮杖斃!
」舒妃臉色都變了,沒想到宋雲昭身邊的這個內監如此刁鑽大膽。

  将她的父親扯進來,這下子傳到陛下耳中才是真的不能善了了!

  「舒妃娘娘想要殺人滅口不成?
」宋雲昭一把将安順推到身後,擡頭盯着舒妃,「舒妃娘娘真厲害,果然要一手遮天,好啊,有本事你将我忘憂宮上下全都杖斃滅口,我倒看你有沒有那麼大的膽子!
我要看看盧相如何堵住天下悠悠衆口!

  「來人!
給我打!
」舒妃臉黑如鐵,這會兒已經被高高的架起來,她原本隻是想要給宋雲昭一點顔色看看,殺一殺她的威風,沒想到這人性情如此剛烈,這下子她已經無路可退,今日必須要分出個勝負來。

  此時,舒妃真的起了殺心。

  「喲,這是怎麼回事?

  莊妃帶着一群人浩浩蕩蕩而來,宋雲昭聽到這聲音真的是宛如天籁,緊繃的神經微微松了松,莊妃這速度也太慢了點,不過瞧着她身後這麼多人,就知道為何來得慢了。

  比起宋雲昭的高興,舒妃的臉色就真的是比鍋底還要黑了。

  「是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婉妃的聲音中乍然響起,宋雲昭微微側眸看向她,這位來的也是時候,這園子就在柔福宮後,如此大的動靜,她就不信柔福宮沒聽到,偏偏婉妃等到莊妃出現才肯出面,呵呵。

  宋雲昭的腳尖戳了戳安順,安順立刻竄出去猛地跪下,大聲說道:「兩位娘娘在上,一定要給我們貴嫔做主,舒妃娘娘要殺了我們主子!

  宋雲昭:幹得漂亮!

  「胡說!
」胭脂立刻跳出來,「分明是宋貴嫔對娘娘不敬,你個惡奴當真是滿口胡言!

  香雪挺身而出,「莊妃娘娘,婉妃娘娘,今日在場這麼多人都看到聽到了,隻要兩位娘娘審問一二就知道孰是孰非。
奴婢與安順若是有一字虛言,甘願兩位娘娘随意處置。
」說完,香雪看着胭脂,「我敢這麼說,胭脂,你敢嗎?

  胭脂心頭一梗,不免有些心虛。

  跟在莊妃身後的秦溪月,馮雲謹等人此時也已經能隐隐猜到為何了,馮雲瑾看着宋雲昭的目光中微微帶着擔憂。

  秦溪月的目光卻截然相反,她的目光依舊沉定,落在宋雲昭的身上時,卻帶着幾分複雜之色。

  莊妃上前一步,「胭脂,你怎麼說?

  舒妃側眸看着莊妃,眸中燃着怒火質問,「莊妃,你這是何意?

  莊妃一臉無奈的開口,「舒妃,本宮不過是照常問話罷了,你這麼着急做什麼?
莫不是胭脂的話真的有什麼不妥之處?

  婉妃的眼睛沒有看舒妃,也沒有看莊妃,而是直直的落在宋雲昭的身上。

  這位宋貴嫔自打進宮後就出盡了風頭,尤其是昨日還敢追去太極殿,愣是讓舒妃丢了好大的臉,今日舒妃借題發揮想要懲治一二,想要出口惡氣又算得什麼大事。

  偏偏這個宋雲昭有聖寵在身,且又是個争強好勝不肯吃虧的性子,舒妃在宮裡素來是我行我素的人,沒想到今日也

  遇到了對手,真是一場好戲。

  難得這麼熱鬧啊,那得好好地看一看,還得再添把火。

  「宋貴嫔,你有何話說?

  聽到婉妃的聲音,宋雲昭轉過頭看着她,就見她面上帶着溫和的笑容,似乎這話就真的是随口一問。

  隻可惜,宋雲昭有金手指,這一位容貌不是拔尖的,但是那張臉怎麼形容,哦,就是後世說的初戀臉,走的是不惹凡塵的高端路線。

  這套路,她熟啊。

  宋雲昭露出一臉懵逼的神色,直直的看着婉妃,「婉妃娘娘,這還有什麼可說的,将這些人包括我與舒妃娘娘都送去宮正司,我想以宮正司的手段,很快就能辨明是非,不是嗎?

  現場所有人的目光在聽到這話後,齊齊看向宋雲昭。

  宋雲昭:……

  别看我,沒結果。

  對,姐就是狠起來連自己都扔坑裡的人!

  不知道是誰吸了口氣,将緊繃的氣氛打開了個口子。

  婉妃臉上的笑容都被吓沒了,如此狠人,頭一回見。

  自愧不如。

  自愧不如啊。

  莊妃卻是眼前一亮,望着舒妃道:「舒妃,宋貴嫔敢去,不知道你……」

  「莊妃!
」舒妃打斷莊妃的話,臉色極其難看。
「不過是個小小的貴嫔罷了,本宮之尊,也是她能比的?

  「話也不能這樣說,王子犯法,尚且與庶民同罪,陛下一向公正,若是知道此事,也一定會秉公辦理。
舒妃,你說是不是?

  舒妃又不傻,這會兒還能看不出莊妃這是要借着宋雲昭的手故意整她?

  「怎麼回事?

  封奕得了消息就趕了過來,瞧着宋雲昭安安穩穩的站在那裡,心裡微微松口氣。

  明知道她性子潑辣不可能會輕易吃虧,但是還是有些忍不住的擔憂,連政事都暫且擱下急急趕了過來。

  果然,宋雲昭瞧着似是沒事,小身闆站的筆直筆直的,一看這架勢就頗為熟悉,三元樓那一幕記憶尤深啊。
她對面舒妃的臉色可不好,像是随時能撅過去的樣子。

  宋雲昭沒想到皇帝會來,這誰也沒想到。

  衆人忙行禮,「拜見皇上。

  宋雲昭卻是眼珠一轉,尤其是眼睛掃過舒妃跟秦溪月時,她突然意識到這是個絕佳的機會,于是她使勁扭了自己的胳膊内壁一把,媽呀,好痛!

  那痛感讓她的眼眶一下子紅了,眼淚也沖了出來,她大喊一聲,「皇上,您再不來嫔妾就要被人逼死了啊……」

  宋雲昭穿過衆人一下子撲進了封奕的懷中,也不管别人怎麼想,嘴炮開始強勢輸出。

  「皇上,舒妃娘娘要讓人打死嫔妾,您可要給臣妾做主啊。
這天下是陛下的天下,難道是他們盧家的嗎?
嫔妾是皇上的女人,便是要處置嫔妾,那也得陛下親自下旨。
舒妃又不是皇後,憑什麼不問青紅皂白就給嫔妾定罪!
她無視宮規,藐視皇權,誣陷嫔妾,欲加之罪嫔妾承受不起啊,皇上您再晚來一步,就再見不到嫔妾了,嫔妾真是怕死了。

  在場衆人:……

  饒是她們出身高貴見多識廣,也沒見過敢抱着皇上脖子告狀的人。

  嚣張!

  太嚣張了!

  不要說後宮諸人,便是封奕都被驚住了。

  他感覺到宋雲昭的小身闆真的在抖,抱着他的手臂緊緊地,如瀕死之人遇到浮木一般,他就是她唯一生的希望。

  封奕下意識的抱住了宋雲昭,低頭輕聲說道:「不怕,不怕,朕在呢。

  宋雲昭哭的更委屈抖得更厲害了,「皇上,舒妃娘娘要打死我,

  太可怕了,嫔妾長這麼大,都沒人說要打死我,我做錯什麼了,她要打死我……」

  封奕幾次三番聽着雲昭提到打死幾個字,就擡眼去看舒妃,「舒妃,你為何要打死宋貴嫔?

  舒妃臉色一白,「皇上,沒有的事,臣妾怎麼會做這種事情……」

  「皇上,奴婢作證,舒妃娘娘确實要杖斃我們主子,若不是莊妃娘娘跟婉妃娘娘來得及時,我們主子怕是……請皇上為主子做主!
」香雪跪地大聲說道。

  「簡直是胡言亂語!
」舒妃有些慌了,她忙上前,「皇上,臣妾沒有,臣妾真的沒有,宋貴嫔對臣妾不敬,臣妾隻是想小小的懲罰一二,并沒有想要她的命,都是這群刁奴陷害臣妾,還請皇上為臣妾做主。

  「回皇上的話,莊妃娘娘與婉妃娘娘到時,舒妃娘娘正在喊人要打我們主子,兩位娘娘都聽到了,可為我們主子作證。
」安順上前跪下回話,頭垂的低低的,說這話的時候似是還有些害怕的抖了抖。

  宋雲昭這會兒伏在皇帝懷中,皇帝沒有推開她,她心中就知道自己賭對了。

  皇帝怎麼會推開她,畢竟她可是她親自挑出來的後宮清理機,她都把這麼好的機會拱手奉上,皇上怎麼會抓不住?

  想到這裡,宋雲昭眼珠一轉,從皇帝的懷中站起身,轉頭看向縮着脖子恨不能原地消失的祝若蘭,「皇上,事情起因從祝才人起,不若您詢問一二,便知道嫔妾所言是真是假。

  祝若蘭沒想到在這個時候宋雲昭把她拎出來,臉色不由一白。

  封奕低頭看着宋雲昭,明知道這個小狐狸可能是裝的,畢竟她來之前還站的筆直筆直的,跟舒妃對峙毫不怯場呢。

  但是,瞧着她現在雙眼通紅,淚痕滿面,還是覺得很不舒服,把人往身邊拽了拽,看着她問,「祝才人?
與她有什麼關系?

  宋雲昭就等皇帝問這句話,立刻說道:「皇上,您可還記得陸嫔給嫔妾送銀白緞子的事情?

  封奕點點頭,怎麼不記得,陸嫔因此被禁足罰俸,不過這個時候雲昭說起這個,又提到這個祝才人,莫不是另有隐情?

  封奕一下子來了興趣。

  宋雲昭當着衆人的面就把當初馮雲瑾跟自己說的情況如實說了一遍,當然隻說事情原委,并未提及其他。

  「陸嫔與嫔妾一向不睦,我以為她是故意給我添堵嘲諷,故而才去告了一狀,哪知道事情居然另有緣由。
隻是嫔妾還未查明真相,這次不好貿然再驚動陛下,故而還未跟您提起。
也是巧了,嫔妾來逛園子正好遇到祝才人便開口問了幾句,哪知道舒妃娘娘忽然跳出來就給嫔妾扣上無故訓斥責罰嫔妃的罪名,嫔妾隻是個小小的貴嫔,既未犯錯,又怎麼會認下,嫔妾據理力争,卻不想舒妃娘娘公報私仇要打死嫔妾。
嫔妾句句屬實,還請皇上查明真相。

  宋雲昭在上次馮雲瑾跟她說了陸知雪的事情後,就猜測到祝若蘭背後肯定還有人,這個人她不能肯定是舒妃、秦溪月還是其他人,她一直等着合适的機會把事情提出來,現在終于等到了。

  她的任務就是給皇帝尋找一個機會,至于皇帝能查到誰,那就與她無關了。

  聽着宋雲昭又把陸知雪與馮雲瑾扯進來,事情一下子就變得複雜起來。

  「皇上,宋貴嫔說的極是,此事事關陸嫔,還是查清為好。
」莊妃越衆而出開口說道,說着眼睛掃過在場的人,最後落在秦溪月的身上,「秦貴嫔,本宮記得你與陸嫔一向交好,可知道此事原委?

  秦溪月聽到莊妃點她的名字,便擡起頭看向她,這才開口說道:「回莊妃娘娘的話,嫔妾雖然與陸嫔關系不錯,但是此事确實從未聽她提起,所以不敢斷言。

  婉妃可不想莊妃一

  個人出風頭,此時搶先一步開口,「莊妃,你問秦貴嫔又有何用,方才宋貴嫔說了,是陸嫔托馮小媛給她遞話,你該問馮小媛才是。
」說着她也不等莊妃問,自己就看向馮雲瑾,「馮小媛,你既肯幫陸嫔傳話,想來清楚原委,你來說。

  宋雲昭低着頭不語,緊緊靠在皇帝的身邊,手指借着衣袖的遮擋去勾皇帝的手指。

  封奕:……

  他不動聲色的用眼尾掃了宋雲昭一眼,就見她低着腦袋一副受了大委屈大驚吓萎靡不振的樣子,瞧着怪可憐的。

  雖然他懷疑她是裝的,但是等到宋雲昭再去勾他手指的時候,反手把她的手掌握在了掌心,這才察覺到宋雲昭的手冰涼,他的眉心不由皺了皺。

  難道不是裝的,是真的吓到了?

  想起之前她說舒妃要打死她的話,看起來并非誇大其詞,真的被吓到了?

  宋雲昭感覺到皇帝握着她的手微微一緊,沒有揮開她的手,也沒有斥責她,看起來她的小試探效果不錯。

  皇帝雖然狗,但是有時候還是有點良心的。

  此時,馮雲瑾已經站出來把當初陸知雪委托她的事情簡單複述一遍,當然涉及各自家族的事情如宋雲昭一般隻字不提,隻說陸知雪如何發現祝才女陷害她的經過。

  祝若蘭大喊冤枉,她知道陸知雪沒有證據,隻要她不承認,沒有證據又怎麼能治罪?

  事情就卡在了這裡。

  封奕一直沒有開口,握着雲昭的手依舊如常。

  但是,宋雲昭察覺到皇帝的指尖微微晃動,便知道他心中未必就沒有想法。

  想到這裡,她輕輕擡腳借着寬大的裙擺踢了安順一下。

  安順立刻膝行一步上前,低着頭對着皇上說道:「皇上,每位主子身邊都有服侍的宮人,隻要嚴加審問,必然能查清真相。

  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孟九昌瞧了安順一眼,這小子倒是頗有心計,知道在陛下面前表現,想到這裡,也彎腰在一旁附和,「皇上,安順說得有道理,祝才人身邊有服侍的人,必然會知道才人一舉一動,想要徹查也未必無迹可尋。

  祝若蘭心頭一跳,她當時雖然避開了人,但是她自己身邊的人她卻沒有時時刻刻去防備,何況有些事情确實也是身邊人去做的……

  封奕的眼睛掃過祝若蘭變色的臉,又看向衆人,最後眼睛落在舒妃的面上。

  舒妃心頭一緊,面上卻不敢露出分毫異樣,還做出一副委屈至極的樣子。

  「舒妃,你還有什麼想說的嗎?

  舒妃雙手緊緊握在一起,帕子都被抓的變了形,她想要擠出一抹微笑,但是此時心跳如擂鼓,竟是連笑都笑不出來了。

  她進宮這麼久,豈能聽不出皇帝警告的意思,這是給她最後一次機會。

  舒妃定定神,這才開口說道:「皇上,若是宋貴嫔所言為真,臣妾怕是被祝才人給蒙騙了,以為她真的被宋貴嫔欺壓,故而才誤會宋貴嫔。

  莊妃的眼睛微眯,她沒想到舒妃居然認了慫,真是可惜,這麼好的機會。

  她猶豫着要不要棒打落水狗,正要下定決心,就聽着皇上說道:「祝才人,舒妃所言可是屬實?

  舒妃要拿着祝才人做替死鬼,就看祝若蘭怎麼選了。

  祝若蘭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舒妃,但是舒妃沒有看她。

  宋雲昭沒有看祝若蘭,也沒看舒妃,借着皇帝寬大的身影遮擋,她的眼神一直盯着秦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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