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曲憶憶坐在高檔西圖瀾娅餐廳的包間裡,看樣子今天談合作的公司應該是個不小的規模,瞧陳總都早早的等在這。
兩個人無所事事,白夢馨撐着下巴和她聊天,“憶憶,你咋又要來了啊?
剛剛多好的機會啊,上個月,你在薄氏集團蹲了一個星期都沒蹲到薄二爺的車。
”
“馨馨,我現在覺得我以前腦子有病才會喜歡薄司寒。
”曲憶憶也撐起了下巴,是原主腦子有病,不是她。
包廂的門打開,陳總立馬起身去迎,大家也都跟着站了起來。
陳總站在一側,狗腿似的沖着進來的人谄笑,“薄二爺,您能來真是榮幸啊。
”
薄...二爺?
純手工的意大利皮鞋,早上穿的那身墨色西裝,不是薄司寒是誰。
薄司寒的目光在在包廂裡轉了一圈,最終落在了她身上。
“憶憶,薄二爺...薄二爺他好像在看你耶!
”白夢馨拽着曲憶憶的胳膊可勁地晃着。
嗯,可不是看着她呢嗎,不知道又尋思什麼壞點子呢。
落了座,陳總一通恭維。
可薄司寒一直是不鹹不淡的表情,眼底帶着淺淡的笑意一直看着對面低頭喝水的小女人。
都是生意場上混了多少年的人了,陳總立馬就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
開了席,陳霄立馬就行動了起來,“小曲,快敬二爺一杯。
”
說完還一個勁的朝曲憶憶使眼色。
曲憶憶:“......”
我都低着頭這麼努力的降低存在感了,幹嘛非要cue我?
見曲憶憶沒有行動,陳霄舔着臉向薄司寒解釋道:“才來的實習生,還不太上道。
”
薄司寒眉心微動。
“小曲,你愣着幹啥呢,你過來坐。
莉莎,你跟小曲換個位置。
”陳霄見風使舵,沒想到他這總裁辦裡還有能入得了薄二爺眼的,今晚這合作多半是妥了。
薄司寒一直沒說話,辛遠哪能領會不到他的意思,立馬起了身,“薄總,我和曲小姐換個位置吧。
”
“哎,對對對,小曲你坐到辛助理那個位置上去。
”陳霄笑得喜笑顔開。
趕鴨子上架,都給架那裡了,不去也不行。
曲憶憶硬着頭皮起了身,白夢馨還小聲地說了句加油。
神特麼的加油。
曲憶憶坐過去之後,陳霄立馬讓服務員又上了一副公筷,“小曲啊,你今天晚上可要給二爺伺候好啊。
”
曲憶憶直皺眉,這話聽着怎麼那麼不對味呢?
眼尾掃了眼身邊的男人,這人不但不阻止,還幸災樂禍!
伺候,那可不得好好伺候!
我可是“親媽”,你什麼口味我不知道?
曲憶憶端着酒杯,抿着嘴,潋滟的水眸笑得十分勾人,“薄二爺,我敬您一杯。
”
薄司寒靜靜地打量着她,微微凝眉,不露聲色,他端起杯子,淺淺示意。
曲憶憶砰的一聲将酒杯碰了上去,力道十分大,酒順着杯壁灑落出去,濺濕了薄司寒襯衫的袖口。
“曲憶憶!
你怎麼回事?
毛手毛腳的,快給二爺道歉!
”陳霄健壯氣得差點跳腳,看着曲憶憶怒氣橫生。
“無妨。
”薄司寒擡了下手。
他脫下西裝外套,辛遠立馬找地方挂了起來。
薄司寒解開袖扣,輕輕挽了一圈。
酒局繼續,曲憶憶化身狗腿子,拼命地給薄司寒夾菜。
“二爺,這魚不錯,您嘗嘗。
”她加了塊魚肉,順帶将邊上的兩根香菜一起夾了過來。
薄司寒皺了皺眉頭,條件反射的就覺得胃裡不太舒服。
“這個豆腐羹很鮮的。
”
“這個蟹肉辣的很夠味。
”
......
薄司寒的眉頭鎖得越來越緊,她為什麼能精準的挑出每一道他不喜歡的菜。
“小曲,你别光顧着夾菜,你陪二爺喝幾杯。
”陳霄适時提醒。
曲憶憶隻好端起酒杯敬了他一杯。
中途,薄司寒接了一通電話。
回來之後,辛遠就拿來了外套。
薄司寒穿上外套,對陳霄說:“陳總,我還有事先走了。
王總留下來陪你。
”
陳霄跟個人精似的,立馬朝曲憶憶使眼色,“小曲,快替我送送二爺。
”
白夢馨也沖着她做了個加油的手勢。
曲憶憶:“......”
她能說不嗎?
出了門,薄司寒沖辛遠招了招手,語氣低沉透着些許厲意,“跟王安說,陳霄好像很喜歡喝酒啊,不能虧着他。
”
“好的薄總,我明白了。
”辛遠又折返了回去。
曲憶憶趁着薄司寒和辛遠交流的空隙,小碎步順着門口的牆壁,一點一點往邊上的巷子裡挪。
剛挪到巷子口,就被人一把拽住了命運的後脖頸。
“去哪啊?
”男人的聲音低醇,尾音略有些沉。
曲憶憶秒慫,“我喝多了,有點暈,搞錯方向了,嘿嘿。
”
耷頭拉耳地被薄司寒提溜着上了車,和他坐在後座等辛遠回來。
薄司寒拿了一瓶礦泉水出來,看着他被辣的有些微紅的唇瓣,曲憶憶心虛地下了頭。
“加班?
”上挑的尾音,淡淡地兩個字就像是掐住了曲憶憶的命門。
“是啊...加班,你看我們加班都能加到一起去,緣分真是妙不可言啊。
”曲憶憶讪讪地笑了一下,連忙把他手裡的礦泉水拿了過來,“薄先生,我給您擰。
”
曲憶憶擰開瓶蓋,獻殷勤的将礦泉水遞了過去,“薄先生,給。
”
薄司寒冷冽的面容緩和了不少,接過水喝了一口又将瓶子遞了回去。
曲憶憶接過來将瓶蓋擰上,剛要放到邊上,薄司寒清冽磁性的嗓音響起,“拿着。
”
曲憶憶努了努嘴,端茶送水,真拿自己當土皇帝了,需不需要找個芭蕉扇我在後面給你支着。
她的小情緒小表情,薄司寒盡收眼底,她這個樣子,格外的...可愛。
辛遠回來坐上了駕駛座,“二爺,王總那邊交代過了。
”
薄司寒颔首,這種酒桌上的惡習就該好好整頓整頓。
曲憶憶聽得有些雲裡霧裡的,可是怎麼聽都不像是好事,她突然想起來她走了,白夢馨還在裡面呢。
她将手裡礦泉水的瓶蓋擰開,“薄先生,你還要喝麼?
”
薄司寒嘴角勾着暖意,突然覺得這頓飯也沒有那麼難吃了。
“薄先生,我朋友白夢馨還在包間裡,你能不能讓王總他們照顧下,等會再找個人送她回家,大晚上的太不安全了。
”曲憶憶笑嘻嘻地說出了自己的真實目的。
薄司寒的面色一下子就沉了,準備接瓶子的手都收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