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的……”
她手足無措,模樣慌亂,她想要解釋,可又覺得怎麼都解釋不清楚。
她現在心裡很亂,隻想一個人靜一靜。
她瞥向窗外,看到了酒店。
“要不……你先把我放下來,我……我想一個人冷靜一會。
”
“求求你了。
”
她睫毛濕漉漉的,眼裡蓄滿了淚水。
“我不放心,你想去哪兒,我可以送你去,否則……沒得商量。
”
“就在這兒,我想去酒店,一個人躲一躲。
”
“那我有個地方。
”
他繼續開車,最後停在了一個高檔公寓小區門口。
“這……這是哪兒?
”
“我的私人住處,有時候心情煩躁的時候,就不回家,來這兒住一段時間。
”
他牽着她的小手,怕她逃跑,帶着他一路上樓。
公寓不大,隻有六十平米,上下複式,所以顯得很寬敞。
樓下是開放式廚房客廳,還有個不錯的大陽台。
樓上一半是卧室,一半是辦公的地方。
簡單幹淨的黑白灰色調,十分整潔,屋内飄散着淡淡的薄荷香。
她坐下後,依然有些失魂落魄。
“你晚上不回去可以嗎?
”
“我不想回去。
”
“沒事,反正你爹地媽咪已經知道我們……在一起了,我等會幫你聯系米洛,讓你家人不用太擔心。
餓了嗎?
”
“不餓……”
話音剛落,沒想到肚子竟然不争氣的咕咕叫了起來。
“我讓人送點食材過來,我做飯也不太行,勉強能吃,如果不行,我把大廚叫過來……”
“我想吃你做的飯。
”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她抽泣着打斷。
他點點頭,摸摸她的腦袋:“去樓上休息,做好了我送上去,就做點簡單的咖喱牛腩飯了,這個還可以。
”
他送她上樓。
“衛生間在哪兒?
”她問。
他指了指樓梯旁邊的位置。
“裡面備了一套幹淨的,怕家裡來客人用,不過至今還沒人用過,你别嫌棄。
”
“這兒……沒有旁人來過嗎?
你爹地媽咪、你妹妹呢?
”
“都沒有,還沒告訴他們。
”
“那我……是第一個?
”
她既緊張,又歡喜,想想還有點小難過。
這兒應該算溫幼骞的秘密基地吧,沒到心緒不甯的時候來這兒,就像是個避風港。
她猜測,他為辛西娅痛苦的時候,也來過這兒,遠離一切煩惱,一個人自我消化。
或許,他第一個想帶回來的人,是顧念暖,隻是沒機會罷了。
她小腦袋飛快轉着,為自己難過,也為他難過。
“嗯,去用吧,洗完澡休息一下,吃飯還早。
”
她點點頭。
食材送來再做飯,大約過去了四十分鐘,他端着餐盤上去,發現她竟然還在衛生間沒出來,裡面傳來嘩啦啦的水流聲。
他狠狠蹙眉,呼喊着她的名字,卻沒有任何回應。
他顧不得其他,急急忙忙沖了進去,隻見她衣服也沒脫,整個人泡在浴缸裡,花灑也沒關。
他把小人兒撈了起來,她咳嗽了好幾聲,鼻腔裡的水都咳了出來。
“你在幹什麼?
”
他盛怒的問道。
“我,我在洗澡,我覺得自己好髒,我一閉眼腦子裡就浮現出費雷德的樣子。
他碰過我,吻我過,我就想洗掉他的氣息,可是怎麼洗,好像都還有,我就……就整個泡進去了。
”
她沒有想過自殺,她有憋氣,隻是這次憋太久,差點沒起來。
她對上他憤怒又擔憂的神色,有些難過。
“對不起,我又給你添麻煩了。
”
溫幼骞見狀,一點火氣都沒有,她似乎有種特殊的魔力。
他将她攬入懷中,松口氣:“還好沒事,你乖乖在這兒等我,我去給你拿衣服。
”
他把水都放了,怕她再胡來。
他沒有女士衣服,所以選了自己的衣服。
白襯衫,短褲。
“沒……沒内衣嗎?
”
“家裡有烘幹機,等會烘幹,我内衣……你怕穿不合适。
“
溫幼骞說這話的時候,臉頰掃過一抹紅,很快消失。
“趕緊換,十分鐘我來看你。
”
她點點頭,開始換上她的衣服。
他還貼心的拿來吹風機,溫幼骞讓她過來做,然後幫她吹頭發,動作有着說不出的溫柔。
“你對别的女孩子也這樣嗎?
”她好奇的問道。
“目前隻幫過你吹頭發。
”
“那辛西娅呢?
”
“我……以前可能沒想到這個細節,還要幫女孩子吹頭發。
”
以前看到顧念暖,全然沒這種想法,可這次很自然主動地要幫她吹頭發,他覺得很奇妙。
“你是不信我會娶你,還是不相信我已經喜歡了你?
”
“我是覺得……不值得,這樣的我,好像配不上溫學長了。
”
她耷拉着腦袋,受傷的說道。
“而且,如果沒發生這種事,你……也不會跟我走在一起吧,更别提幫我吹頭發,為我做飯,收留我過夜。
就像是連鎖反應一般,有因必有果,可是這個因不是你種的,也不該是你承擔。
”
“那如果我告訴你,我不想讓别人承擔呢,哪怕那個人不是費雷德,如果是世子殿下呢?
隻要你喜歡我,不喜歡他們就足夠了。
我也并不覺得自己受了委屈,反而……為你心疼。
”
“你是不是很不理解我的做法?
”
她點點頭。
他道:“之前顧希誤會念暖懷孕了,她被人玷污了,孩子的父親不知道是誰。
他毫不猶豫的承擔下來,不論孩子是誰的,他都會愛屋及烏的一并疼愛,視如己出,不會讓念暖委屈半分。
”
“其實,當初顧念暖要是選擇我,如果她真的懷了别人的孩子,我也會接受,因為我那個時候的确很愛她。
隻是她沒選擇我,她告訴我,我也會遇到一個滿眼是我的女孩子,現在我遇到了。
”
“所以,我對今天自己的行為,絲毫不意外,我并不覺得這是委屈,我隻是心疼你。
”
他一邊吹頭發,一邊溫聲說道。
她聽着眼睛濕潤。
她不是愛哭鬼,覺得眼淚是弱者的行為,可今天她哭了太多次了,眼淚仿佛斷不幹淨一般。
“那你……那你怎麼突然喜歡我了?
以前,不是很讨厭我嗎?
”她吸着鼻子,可憐兮兮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