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夜爵倏然頓住,看到姜笙眼底的期許,有那麼一瞬間神色黯沉下來。
姜笙察覺到他臉色不著痕迹的微妙變化,推開他,抓著他手臂,「司夜爵,那你說你給我準備這些驚喜做什麼?」
她還以為他恢復記憶了。
司夜爵低頭看她,好片刻,他將手臂從她手中抽出,「你不喜歡就算了。」
話落,頭也不回地離開。
侯在外頭的羅雀還以為他們已經開始拍結婚照了,可誰知道司夜爵從中走了出來。
他臉色陰沉地扯開領帶,領帶滑落在地,頭也不回地走了。
羅雀愣著,「爵爺…」
姜笙情緒低落地走了出來,羅雀忙走上前去問,「爵爺這是怎麼了,你們不是要拍婚紗照嗎?」
姜笙疑惑擡頭,「婚紗照?」
羅雀這才解釋,「是啊,爵爺雖然失憶了,但對您跟他沒拍婚紗照的事好像耿耿於懷,對了,他還想要挑婚戒來的,爵爺不記得以前的事情,但對關於您的事情是真的很上心了。」
姜笙怔然。
放在身側的手不由握緊。
儘管不記得了,但對他們之間的過去卻也是耿耿於懷的他,還是想要試圖補償過去沒有過的。
不管是婚紗照,婚戒,還是他承諾過的婚禮。
而他剛才生氣了,是因為他覺得他沒有恢復記憶,隻是不記得他們的過去便被她否定了嗎?
姜笙無奈地笑了起來。
那個幼稚鬼…
她什麼時候說不喜歡了?
她拍了拍羅雀的肩膀,「你先替我去哄他吧。」
羅雀傻了眼,「我替您哄?」
她自己去不是更有效果?
姜笙意味深長的吊著笑意,「人家現在可是沉不住氣的「十七歲」少年,估計我也哄不好,那就讓他氣幾天。」
羅雀嘴角猛地一抽,目送姜笙離開的身影,這下頭可大了,失憶後的爵爺他可咋哄啊?
這不,婚紗城那天姜笙沒親自去哄司夜爵,司夜爵氣得直接把她手機號碼給拉入黑名單了,即便回到司公館,更是主動要分房睡,寧可跑去跟宸宸擠一張床,也不跟她說話。
姜宸宸跟姜暖暖倆小的隻覺得莫名其妙,以前爹地媽咪鬧彆扭都是媽咪幼稚,現在是爹地比媽咪還幼稚。
soul珠寶公司。
姜笙認真地鑲嵌著珠寶上的鑽飾,放在桌上的手機忽然響起,是霍恬恬。
她劃過接聽,開了擴音,霍恬恬的聲音便傳來,「笙笙,你再不管管你家爵爺,你家爵爺可就真被韓笙那小賤人給撬走了!」
姜笙手頭動作一頓,「你又看到什麼了?」
霍恬恬,「你不知道?韓笙跟爵爺今天在餐廳一起用餐被人拍到發群裡,群裡的人都炸了,說爵爺失憶了,忘記了亡故嬌妻,移情別戀呢!」
姜笙噗嗤笑。
霍恬恬不滿道,「你還笑得出來,你管不管了,人家現在是風度翩翩的「失憶老少年」,可不是失憶前那個不近半點人情味的爵爺,面對外面的誘惑,他禁得住嗎?」
「你先前對他意見不是挺大,現在倒開始來勸我了。」姜笙笑了笑,低頭繼續雕刻手裡的珠飾。
「那是因為羅雀說的那些話,讓我勉勉強強覺得他不是真渣,但是不管怎麼樣他是你老公。
那個韓笙在名媛圈裡的口碑就不怎麼好,聽說她引誘男人還沒哪個男人不上鉤的。」
霍恬恬都替她著急,雖然她覺得韓笙姿色還不如她家笙笙,但人家會撒嬌又會裝純,簡稱「直男斬」,小到十八,老到五十就吃她那一套。
姜笙也沒再說什麼,剛結束通話不久,羅雀就給她發來了一張照片。
照片裡還就像霍恬恬所說的那樣,司夜爵跟韓笙共進午餐,拍的角度還很刻意,讓兩人看起來很親密。
姜笙氣笑了,他是故意讓羅雀發給自己的吧?
就想讓她吃醋?
羅雀等了半天,等不到姜笙回復,心裡也是茫然,姜小姐這是真不管爵爺了?
明明上回在辦公室姜小姐還十分的在意韓笙接近爵爺的。
他趕緊走到司夜爵身旁,彎腰在他耳邊附議著什麼,司夜爵抓著酒杯的手忽然緊了緊,臉色變得更陰沉了。
坐在對面吃著牛排的韓笙飲了口紅酒,笑意輕盈地放下酒杯,「爵哥哥,怎麼啦?」
司夜爵將酒杯放桌上,拿起餐巾擦拭著唇角,「我還有事。」
他站起身欲要離開,韓笙也跟著起身,「爵哥哥,你不是答應人家要陪人家吃完飯的嘛?」
「突然沒胃口。」司夜爵冷颼颼地看了她一眼,邁開腳步離開。
韓笙僵在原地,不由咬著唇,她好不容易能把爵爺給約出來吃飯,才吃到一半,他竟然就丟下她離開了?
她對她的容貌很自信,圈裡那些富二代哪個不喜歡她這款純情模樣?
以前她是沒機會,因為爵爺身邊已經有了女人,甚至為了那個女人連其他女人都不會多看一眼。
但那個女人都已經死了,他也離婚了,還失憶了,是最適合出手的時機,他怎麼可以…視若無睹呢?
想到上次那個女人她到現在都沒查到身份,她怎能不慌呢?
不行,她絕對不能這樣放棄,圈裡的人都知道爵爺是出了名的寵妻,一旦他愛上哪個女人就不會把任何女人放在眼裡。
這樣俊美又專情的男人,若是屬於她,她到時想要摘星星要月亮,他都會捧到自己面前!
司夜爵讓羅雀把車開到soul珠寶公司,羅雀大概就猜到了,忍了這麼多天的爵爺,因為姜小姐的「無動於衷」是徹底忍不了了吧。
姜小姐這招「絕情」還真是夠
厲害的,不討好,不主動求和,就吊著男人的心思。
司夜爵朝姜笙辦公室走去,踏入辦公室,反手關了門。
姜笙把設計圖稿放下,就要轉身,整個人就被抱上桌,想說的話語被覆上的吻埋沒。
他的吻熾熱又兇狠,濃烈的氣息緊緊包裹著她,像要將她吞吃入腹。
姜笙快要喘不上氣,他身軀如同一座火山錮著她,推不開,直到她要缺氧,腦袋一片暈乎地癱靠在他懷裡。
司夜爵稍稍鬆開她,急促灼熱的呼吸吹拂著她通紅的面頰,他臉埋入她頸窩,抱著她,「笙笙,你真的不想要我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