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
汗水浸濕了她的髮絲。
她雙手緊緊拽著腰間上的被子,難受地咬著嘴唇。
嘴角溢出斷斷續續的低吟。
嗡嗡——
床頭櫃上手機震動,隨即響起鈴聲。
聿戰的手機響了。
他極不情願地從被子裡探出頭來,額上布滿薄汗。
他扯了張紙巾擦了擦嘴,微微輕喘。
拿起手機,看著手機上陸旻的名字。
淩晨兩點,這個時候打電話來……
礙事——
【說。】
半分鐘的時間。
他慌慌張張從床上下來,急急忙忙掛了電話,穿好褲子,拎起地上的衣裳。
一臉潮紅的洛姝沒好問他,隻是愣愣的看著他。
哪有人辦事辦到一半就跑的?
他走到床邊,在她額上吻了一下。
「寶貝兒,有點急事,得先出去一趟,不用等我。」
「好。」
話一落音,他便依依不捨地走了出去。
洛姝被擾了興緻,也沒了睡意。
她重新洗了個澡,坐在書房的沙發上,想著剛才聿戰對自己說的話。
幫忙給冷相宜置辦傢具……
她不知道這個男人怎麼想的。
想拒絕,倒好像又不妥,拒絕了他還不得說自己小氣。
給冷相宜買房的事,他作了說明,房子是他們五位戰友合資給她買的。
給她安置好家之後就不再贍養,讓她自力更生。
這也算是個好結果。
翌日。
她起了個大早,回公司上班。
聿戰沒來,給他發消息也是很簡短的回應。
晚上也沒回來住。
她也就沒有再打擾他。
周六一早,她約了周知意。
先前約冷相宜看傢具的,可她說讓洛姝看著安排。
還讓人將房門鑰匙閃送了過來,做了甩手掌櫃。
洛姝大概知道了這個燙手的山芋是已經塞到了自己的手裡。
所以她約了周知意。
李管家開車,周知意和洛姝在後座上看著宣傳冊上到傢具。
「相宜啊,很聽話,就是很黏戰兒,我還害怕你會介意呢,沒想到你那麼有心,還幫她挑傢具。」
周知意一臉尷尬。
想來她也為這件事困擾了。
「周小姐,你說什麼呢,她喊我一聲嫂嫂,那我肯定是把她當妹妹看的啊。」
洛姝往周知意身上蹭了蹭。
和周知意相處了十幾年,還是一如既往對她黏黏膩膩,現在都沒改過來。
「她還比你大一個月呢,也算不得妹妹。」周知意調侃。
洛姝笑笑。
那她還長得挺著急的。
「聽戰兒說,年底的事情快忙完了,到時候還有差不多一個月的休假,有沒有打算辦婚禮?」
周知意的小心思沒有在傢具上,而是放在他們兩人的私事上。
婚禮?
還是算了吧,兩人在一起本來就匆匆忙忙。
在一起交流最多的時間大概也是在床上。
平時還真沒什麼溝通。
「這,有點倉促了……」
她紅著臉。
周知意一眼就看出了她的害羞,嗤嗤地笑笑,拍了拍她的手。
「聽你們年輕人的。」
後來他們去逛了很多全屋定製的,確定下來後便定了時間,請人上門量尺寸。
這趕工下來,明年開春應該可以入住了。
晚上,請周知意吃過飯後便讓李管家送她回去。
回到家,門口有幾位化妝師在等候。
聽保鏢說是聿戰請來的。
他知道今晚洛姝要參加蘇聽的生日會,便請人過來幫忙化妝。
洛姝抿嘴一笑,這也倒是給她省了一大部分的時間。
不過……
還挺尷尬的,身前的吻痕兩天了,還有淡淡的痕迹。
反倒是化妝師見怪不怪,好在都能一一遮住。
八點,是沈言開車來接她。
洛姝:「蘇經理也請你了?」
「沒,請的是聿總,我代他來的。」
「他幹嘛去了?」
想起那天半夜,他提起褲子就跑的模樣,像極了被人捉姦。
「我以為你知道。」
洛姝一向不過問他的行程。
她又不死心,「你說該不該打個電話問問?」
沈言嘆了一口氣。
「你要是能拿出當初和秦恆談戀愛的激情,哪怕三分之一,拿出來對老闆,他估計跑都能跑回來。」
「呵呵——」洛姝輕蔑一笑。
一聽見秦恆這個名字胃裡就反胃。
車子開到明華苑。
沈言去停車,洛姝在門口等著。
她給聿戰打去了電話,電話很快就接通了。
【你在哪兒?】她從來沒感覺自己有多媚,可沒想到給他打電話才發現自己好茶。
【想我了?】
他嘴角彎起一個弧度,聲音有些沙啞,伴隨著絲絲疲憊感。
洛姝沒說話。
【我在醫院,相宜心臟出了問題,還在昏迷。】
【啊?】
她心裡咯噔了一下,怎麼又是她?
【放心,等文墨回來我就回去,他出差了,沒人守。】
【好。】
兩人沉默了一下。
聿戰【老婆。】
洛姝沒回應他,他又叫了一聲。
他的聲音很令人蠱惑,洛姝嚇得掛了電話。
她的臉紅得一塌糊塗,感覺再聽下去,就要有反應了……
那些失控的晚上,他就是一遍遍喊著:老婆……
對面的聿戰看了看手機,嗤嗤一笑。
「姑奶奶,我快餓死了,電話粥還沒煲完?」沈言。
洛姝回過神,轉身同他一起走了進去。
生日宴會上很多人,蘇聽一直望著入口。
看見沈言和洛姝並排走進來,她便急忙地迎了上來。
「沈助理,洛老師。」
「蘇經理,生日快樂!」
三人客氣地寒暄了幾句。
蘇聽忍不住問:「聿總……」
沈言尷尬的笑笑:「聿總今晚來不了。」
她一聽,臉上的笑容僵住了,瞬間想到了冷相宜身上。
以前這個時候,她總會找借口讓聿戰陪在她身邊。
出事以後聿戰便將自己與世界隔離,誰也不理。
蘇聽以為今年好轉了些,能請他過來一起,順便見見父母,看看能不能挽回關係。
沒想到冷相宜也不是吃素的。
洛姝發現她那微妙的表情。
這個蘇聽看來還挺執著的呢,這桃花看來還沒扼死。
洛姝:「聽說相宜妹妹不舒服,聿總怕是騰不出時間來了。」
扼不死,那就禍水東引吧。
沈言瞪大著眼睛看著洛姝,這話她也敢講?
怕是嫌事兒不夠大?
洛姝偷偷地掐了一下沈言的手臂。
他痛得齜牙咧嘴,想說的話都憋了回去。
蘇聽一聽,冷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