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 騙子
「嗯。」祁讓含糊應著,果然隻是挨著她,沒有進行下一步的動作。
晚餘感覺他確實沒動,就慢慢放鬆下來。
祁讓誘著她說話,手在她身前慢慢撥弄。
晚餘有點難受,按住他的手不讓他亂動。
祁讓也不強求,又挪到別的地方。
隻要她不讓,他就換地方。
換來換去,到處都換遍了,到處都說不行。
祁讓便作勢要惱:「哪有這麼多碰不得的地方,照這麼下去,朕是不是隻能抱著你的腳睡了。」
晚餘想說,腳也是不行的,腳更癢。
她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她身上也沒那麼多癢癢肉,怎麼祁讓碰哪哪癢?
祁讓說:「總共就這麼大個地方,朕的手總要放在哪裡吧,難不成要朕舉著手睡?」
晚餘無言以對,隻好抓著他的手搭在自己腰上:「就搭在這吧,別亂動。」
祁讓就握住她的腰……
「啊~」
晚餘猝不及防地發出一聲驚呼。
外面牆根下站著的胡盡忠頓時支棱起耳朵。
「娘……」他張嘴想問晚餘怎麼了,被孫良言一把捂住了嘴。
「別喊了,你娘在宮外頭呢,聽不見。」
屋裡,祁讓也捂住了晚餘的嘴:「別喊,別叫人家聽見了。」
晚餘恨死了他,張口咬住了他的手。
祁讓疼的嘶了一聲,既不收回手,也不收回身子,被她緊緊咬著,酥麻痛癢的感覺直衝天靈蓋。
但他到底顧念著肚子裡的那個,並不敢信馬由韁,淺淺一番纏鬥,便放過了她。
即便如此,晚餘也沒了一絲力氣,軟著聲息控訴他:「騙子!」
祁讓正經為自己叫屈:「朕不是故意的,是路太滑。」
雨天曲徑濕滑,一不留神就滑進了池塘。
晚餘聽不得這些,臉上熱辣辣的發燙。
祁讓舉著被咬傷的手到她面前,惡人先告狀:「朕不過在你這裡滑了一跤,瞧你把朕咬的,你這樣都夠砍頭了你知道嗎?」
「那你砍呀!」晚餘氣咻咻道。
祁讓說:「朕念在你是孕婦,就從輕發落了,你該謝恩的。」
「……」晚餘在這種不要臉的事情上向來說不過他,閉上眼睛不再理他。
悉悉索索的一陣響動,祁讓塞了一個帕子在她手裡。
「大白天叫水怪不好意思的,你先將就著吧,等朕走了再洗。」
晚餘忍著難堪,心說他居然還知道這是大白天,還知道不好意思。
他剎不住的時候,怎麼沒想到這些?
簡直不是人。
祁讓把她翻過來,仍舊讓她枕著自己的手臂,低沉的嗓音帶著誘哄:「咱們就這樣不是挺好嗎,何必像仇人似的老死不相往來?
人家說父母恩愛生下來的孩子才健康活潑,朕知道你心裡沒有朕,但你好歹做個樣子給孩子看看,你能陪他的,不就這幾個月了嗎?
他出生之後感受不到的親情,至少在他出生之前讓他感受一下吧,否則他豈非太可憐了?」
晚餘差點被他說出兩眼淚花,偏過頭緩了半晌,才悶悶道:「臣妾困了。」
祁讓滿心的失落,把她往懷裡摟了摟:「那就睡吧,朕也困了。」
屋裡安靜下來。
晚餘很快就睡了過去。
祁讓沒睡,隻是摟著她閉目養了一會兒神,等她睡熟之後,就托著她的頭輕輕抽出手,起身下床,穿上衣服走了出去。
前面還有一堆事情等著他處理,這片刻的歡愉,就算是忙裡偷閒了。
出了門,見胡盡忠神情複雜地偷瞄他,他挺了挺腰身,清了清嗓子,一派正氣凜然的樣子吩咐道:「照顧好你家娘娘,將來少不了你的好處。」
「奴才遵旨。」胡盡忠蝦著腰應了一聲,跟在後面送他離開。
祁讓走到院子裡,見梨樹下的石桌上擱著一隻竹籃,籃子裡放著十幾個又大又圓的梨子,隨口問道:「這是幹什麼?」
胡盡忠說:「娘娘想著徐掌印要來,讓人給他挑了幾個梨子。」
祁讓垮下臉,神情不悅:「怎麼沒想著給朕挑幾個?」
胡盡忠忙道:「皇上莫怪,娘娘事先也不知道皇上要來。」
祁讓回頭吩咐孫良言:「帶走。」
「……是。」孫良言無奈應聲,走過去把那籃子梨拎起來。
胡盡忠看著兩個人走出去,院門一關,白眼立刻翻上天。
皇上欺負娘娘也就罷了,連梨子都不放過。
這樣算不算連吃帶拿?
祁讓在院外上了肩輦,對孫良言說:「你把梨子給徐清盞送去,問問他李美人的父兄怎麼回事。
貞妃難得在意哪個妃嬪,倘若沒什麼大事,就把人放了吧,也好叫貞妃對李美人有個交代。」
孫良言應是,拎著籃子要走。
「等一下。」祁讓招手示意他把籃子遞過來,從裡面挑了一隻最大個的出來,放在鼻端輕嗅,「去吧!」
孫良言對他這無處不在的勝負欲很是無語,提著籃子走了。
晚餘一覺醒來,發現天色將晚,枕邊空空蕩蕩,祁讓不知何時已經離開。
整個屋子在昏昏沉沉的暮色裡靜默著,若非鼻端還能聞到龍涎香的味道,她都要以為自己隻是做了一個夢。
她躺著出了一會兒神,心就像是漂浮在暮色中的一葉扁舟,飄飄蕩蕩,搖搖晃晃,不知該往何處停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