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出宮前夜,瘋批帝王後悔了

第166章 你是怕朕燒不死吧?

  

  守門的侍衛卻不理會晚餘的急切之情,伸手將她攔住,面無表情道:「小主稍等,屬下先去請示皇上。」

  晚餘哪裡等得了,穩了穩心神,沉下臉道:「這件事十萬火急,一刻都耽誤不得,我又不是頭一回來,哪一回皇上沒讓我進去,你來來回回地浪費時間,誤了大事都是你的責任。」

  「這……」侍衛遲疑地和同伴對視了一眼。

  晚餘推開他的手走了進去:「放心,皇上若真怪罪,我就說我是硬闖的。」

  「小主……」侍衛急忙叫她。

  晚餘裝作沒聽見,沿著廊廡發足狂奔而去。

  侍衛想要去追,被同伴一把拉住:「算了,讓她去吧,上回她爬到房頂上罵皇上,皇上都沒把她怎麼樣,闖個宮門算什麼。」

  「……」侍衛無奈,隻得作罷。

  晚餘一口氣跑到了正殿,看到小福子和另外一個小太監一左一右站在門外,喘著粗氣問他:「皇上呢,我有要緊事要見皇上。」

  小福子見她大晚上突然跑來,吃了一驚:「什麼十萬火急的事,小主竟急成這樣?」

  晚餘沒功夫和他廢話,急切道:「一句兩句說不清,讓我先見了皇上再說。」

  小福子往裡面看了一眼,很是為難:「不是奴才不讓小主進,皇上白天在雪地裡著了涼,身子不爽利,用過晚膳就睡下了,這會子不好吵醒他。」

  著了涼?還早早睡下了?

  晚餘不信,直覺小福子是在替祁讓打掩護,望著門縫裡隱約透出的光亮問他:「既然睡下了,怎麼還亮著燈?」

  小福子說:「皇上不舒服,留一盞燈,方便奴才們隨時進去伺候。」

  「那我正好進去瞧瞧,倘若皇上病得嚴重,今晚我就留下來照顧他。」晚餘還是不信,必須要進去親自看過才行。

  小福子發愁地撓了撓頭,見她急成這樣,最終還是給她開了門:「小主當心些,別驚著皇上,萬一皇上怪罪,小主記得給奴才求個情。」

  「好,我知道了。」晚餘答應著,迫不及待地邁過了門檻。

  偌大的宮殿黑暗又空曠,隻有祁讓睡的那間房裡還亮著燈。

  晚餘借著微弱的燈光,先看了看正殿後方的兩扇門。

  那兩扇門連通著乾清宮後面的交泰殿和坤寧宮,是為了方便帝後往來,但宮中暫時沒有皇後,坤寧宮就一直空著,日常少有人從這裡進出。

  晚餘猜想祁讓如果抄近路的話,會不會走那道門,但那道門此刻是緊閉的狀態,看不出什麼異常。

  她收回視線,快步往亮燈的房間走去,一顆心緊張得直往嗓子眼跳。

  她很快走到了門口,輕手輕腳地走進去,借著房裡唯一的一盞燈,看向那層層紗幔之後的龍床。

  儘管看不真切,但龍床上確實躺了一個人。

  那人穿著明黃的寢衣,面朝裡側躺著,晚餘不確定他是不是祁讓。

  可是除了祁讓,還有誰敢穿明黃,還有誰敢睡龍床?

  晚餘一時恍惚起來,提著一口氣,壯著膽子走到床前,伸手去撩紗帳。

  剛一撩開,床上原本朝裡側躺著的人就猛地翻了個身,把正臉對向了她。

  晚餘嚇了一跳,卻也真真切切地看清了那人的臉。

  是祁讓。

  真的是祁讓!

  這怎麼可能?

  她一刻都沒有耽擱,祁讓怎麼可能趕在她前面回來?

  難道她猜錯了,擷芳殿裡的祁望不是祁讓假扮的?

  可是……

  可是他明明露出了那麼多馬腳,所有的漏洞,所有的疑點,都隻能用他是祁讓來解釋呀!

  晚餘保持著撩帳子的姿勢,怔怔地盯著那張沉睡的臉,幾乎要懷疑自己是不是產生了幻覺。

  她甚至懷疑,這個人是不是祁讓的替身,臉上是不是戴了傳說中的人皮面具。

  她顫巍巍地伸出手去摸他的臉,想看看是不是真能揭下一張皮。

  祁讓突然在這個時候睜開了眼睛。

  晚餘猛地收回手,發出一聲短促的驚呼,渾身的皿液都在這一刻凝固。

  祁讓對上她驚恐的目光,神情極為不悅:「你在做什麼,你怎麼進來的?」

  他聲音有些沙啞,鼻音很重,簡直和祁望的聲音一模一樣。

  晚餘吞了下口水,顫聲道:「嬪妾剛從擷芳殿回來,想和皇上說一說晉王的情況,小福子說皇上病了,嬪妾就,就想摸一摸看皇上發不發燒。」

  「呵!」祁讓冷嗤一聲,「你會怕朕發燒?你是怕朕燒不死吧?」

  這陰陽怪氣的腔調一出來,晚餘就確信他是祁讓無疑。

  可是,他是祁讓,擷芳殿那個又是誰呢?

  就算祁讓能趕在她前面回來,也不可能這麼快就又換了一身衣裳,還臉不紅氣不喘睡得這樣安靜吧?

  「看夠了沒有?」祁讓冷冷道,「你先回去吧,朕精神不濟,有什麼事明。」

  都到了這個份上,晚餘哪裡肯輕易離開,想了想,硬著頭皮道:「皇上聖躬違和,就讓嬪妾留下來照顧您吧!」

  祁讓看她的眼神像看一個怪物,似乎不敢相信她會主動要求留下來。

  「不必了,朕不需要一個虛情假意的人來照顧!」他最終冷冷拒絕了她的請求,直接揚聲向外面喊道,「小福子,安排人送江美人回去!」

  「是!」小福子在外面應了一聲。

  晚餘的心已經亂成了一團麻,見他態度堅決,也不敢強行留下,隻得福了福身,向他告退:「既然如此,皇上好生歇息吧,嬪妾明天再來看您。」

  祁讓不聲不響,躺在床上,漠然看著她離開。

  晚餘出了門,小福子已經叫了一個小太監在外面等著她。

  見她出來,還體貼地囑咐了一句:「天黑路滑,小主要當心。」

  晚餘審視地看了他一眼:「小福子,你從來都不騙我的,皇上晚膳之後就再也沒出去過嗎?」

  「對呀,皇上用過晚膳就睡下了。」小福子很認真地回答,又問她,「小主問這個做什麼?」

  晚餘從他臉上也看不出什麼異常,就敷衍道:「沒什麼,我走了,你好生伺候著。」

  小福子應是,躬身送她離開。

  晚餘走了兩步,突又轉頭問他:「你師父和胡二總管呢?」

  「他們呀,他們今晚都不當值,早就睡了。」小福子回道。

  晚餘再問不出什麼,隻好先回去再說。

  她剛剛沒有從祁讓身上看出任何破綻,除了祁讓也染了風寒這件事。

  祁讓白天確實在雪地裡站了很久,染上風寒也屬正常。

  可是一個染了風寒早早就睡下的病人,睡到半夜突然發現有人在他床前,那個反應是不是太平靜了?

  他會不會從她一進門,就知道她來了,或者說,他壓根就是在等著她來,好問出那一句話?

  祁望到底是不是祁讓假扮的?

  如果不是,為什麼這麼關心她和沈長安的事?

  如果是,那真正的祁望去哪了?

  莫非他根本就不在擷芳殿?或者說,根本就不在人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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