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出宮前夜,瘋批帝王後悔了

第239章 囚

  

  孫良言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斟酌了一下才道:「回皇上的話,江美人挺好的。」

  祁讓對這籠統的說辭不甚滿意,微微蹙起眉頭:「怎麼個好法?」

  孫良言說:「江美人早膳吃得很香,氣色瞧著也不錯,奴才向她傳達了皇上的旨意,她欣然接受,並讓奴才代為向皇上謝恩。」

  欣然接受?

  祁讓眉頭皺得更深。

  這句話他是半點都不信的。

  那個女人比驢還倔三分,怎麼可能欣然接受他的安排?

  怕不是又在耍什麼花招?

  孫良言小心觀他臉色:「皇上要是不放心,不如親自過去瞧瞧,陪江美人說說話。」

  「不必了。」祁讓低頭繼續看摺子,漠然道,「叫人看好她,隻要死不了就行。」

  「……」孫良言差點一口氣上不來噎死過去,嘴張了又張,最後隻應了一聲「是」。

  算了,或許江美人也不是很想見到皇上,他也別自作主張把兩人往一堆湊了。

  與其見了面吵架生氣,這樣相互冷著也沒什麼不好。

  等到孩子生出來,那軟乎乎的一團抱在懷裡,就不信他們這當爹當娘的心腸還能硬得起來。

  接下來一連三日,祁讓都沒有再踏足永壽宮。

  沈長安對瓦剌使臣的審訊也已進入尾聲,過不了多久,就要親自將這些人押解回瓦剌,並與瓦剌重新商定賠償條款。

  徐清盞用了三天的時間,割了江連海三千六百刀,創造了大鄴建國以來淩遲之刑的最高記錄。

  朝野上下一時風聲鶴唳,人人自危,再沒人敢在朝堂上提起江美人,就連請求皇帝早日立後的摺子也沒有了。

  那些有女兒姐妹在後宮的朝臣,也隻能先按兵不動,等過去這個風頭再說。

  晚餘一直安安靜靜的,不哭也不鬧,凡事都聽從玉竹和玉琴的安排,該吃飯的時候吃飯,該喝葯的時候喝葯,該睡覺的時候睡覺。

  太醫來為她安胎,她亦十分配合,紮針都不皺一下眉頭。

  等到太醫說她能下床活動時,她就到院子裡走一走,曬曬太陽,看看花,和烏蘭雅說說話。

  烏蘭雅從瓦剌帶了很多中原沒有的花種,命人在牆根下翻了一塊地,叫晚餘和她一起種花。

  除了花種,還有葡萄和瓜果的種子,隻是不知道將來能不能結果。

  烏蘭雅說有一種瓜叫鄯善甜瓜,形狀橢圓如枕,瓜皮粗糙布滿紋路,瓜肉甘甜多汁,十分可口,夏天放在井水裡鎮一鎮,又涼又甜又解渴。

  晚餘安靜地聽著,時不時的對她笑一笑。

  有時也會和她說一些宮裡的規矩,以及在宮裡生存自保的門道,叫她一個人多加小心,不要著了別人的道。

  烏蘭雅對於晚餘要搬到別的宮殿深表遺憾,說她要是搬走的話,再想見面就沒有現在這麼方便了。

  晚餘也很遺憾,和她並肩坐在石階上,拉著她的手說:「原想著能和你長長久久地做伴,沒想到這麼快就要分離,早知如此,倒不如一開始就不要認識,也免得離開時多一份牽挂。」

  烏蘭雅聽她說的傷感,還沒想好怎麼勸她,玉竹和玉琴已經走過來,提醒她不要坐在石階上,對胎兒不好。

  又說她不能在外面久待,該回去休息了。

  晚餘於是就起身告辭,跟著兩人回了屋。

  玉竹玉琴體形都很強健,晚餘走在兩人中間,愈發顯得消瘦,像是兩個牢頭押著一個囚犯。

  烏蘭雅看著他們的背影,心裡說不出的難過,卻又無能為力。

  後宮妃嬪聽聞晚餘懷孕又晉了嬪位,各人心裡都不是滋味,由賢妃牽頭,相約去永壽宮道賀。

  到了門口,卻被玉竹玉琴攔著不讓進門,說江美人需要靜養,沒有皇上的旨意,任何人不得探視。

  眾人隻得悻悻而去。

  晚餘說自己太悶,想去禦花園走走,玉竹玉琴說要先請示過皇上才能去。

  「那算了,別問了,我不去了。」晚餘遂打消了念頭,繼續卧床休息。

  到了晚間,兩人去向孫良言彙報晚餘這一天的情況,再由孫良言去向祁讓彙報。

  祁讓面無表情地聽完,幽深的眸底沒有半分波瀾,開口仍是那句話:「看好了,死不了就行。」

  孫良言心裡隱約覺得不安,又怕擾了他的心神,不敢和他說,暗中吩咐玉竹玉琴,讓她們把人看好。

  除了飲食藥物多加留意,任何尖銳的東西都不能讓晚餘接觸到,最好連簪子步搖都先收起來,針線剪刀都是碰都不許她碰。

  又過了兩天,負責給晚餘阿娘遷墳的人來報,說一切準備就緒,明天就要動遷。

  祁讓想起自己曾經答應過晚餘,要讓她前去送葬,一時有些作難。

  讓她去,怕她再出意外,不讓她去,自己又將失信於她。

  思來想去,為了安全起見,還是決定不讓她去。

  反正他在她面前已經沒有什麼信譽可言,不在乎再多這一次。

  隻要她和孩子都平安,別的都不重要。

  於是就讓孫良言去和她說了一聲,特許她到寶華殿為她母親上一炷香,遙遙相送。

  孫良言又接了一個燙手的差事,愁得腸子都打了結,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和晚餘解釋。

  他想,要是胡盡忠在就好了,那狗東西主意多,嘴巴又會說,讓他去傳話最合適不過。

  奈何胡盡忠進了慎刑司,一時半會兒出不來,他隻得自己硬著頭皮去見晚餘。

  晚餘聽他說明來意,恍惚了一刻,扯唇笑著應了一聲「好」。

  這些天,孫良言不知聽晚餘說了多少聲「好」,每一聲都像一把刀子紮在他心口。

  這一聲,紮得尤其深,尤其狠。

  他隱約又有了那種不安的感覺,總覺得有什麼不可挽回的事情將要發生。

  回到乾清宮,他去見祁讓,陪著十二分的小心和祁讓說:「要不然,皇上今晚去陪陪江美人吧,把您的想法好好和她說一說,興許話說開了,她就能理解皇上了。」

  祁讓冷笑:「你覺得可能嗎?她這輩子都不會理解朕的,朕也不需要她的理解,朕隻要她活著待在朕的後宮,就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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