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9章 沈南喬回京(99萬打賞值加更)
對方還是那樣的身份。
「雲桃。」
林菀的聲音陡然變得冰冷,警告道:「今日之事,爛在肚子裡。對任何人,包括你最信任的人,都不得提起半字!」
「否則……你明白後果的!」
雲桃嚇得臉色發白,撲通跪下:「奴婢明白!奴婢發誓,死也不說!」
「起來吧。」
林菀深吸一口氣道:「那位『回鄉』的劉大夫和他家人的去向,是重中之重!找可靠的人,花重金,悄悄地查。」
「活要見人,死……也要給我找到他的埋骨之處!」
「我必須弄清楚,他為何消失。」
雲桃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是……」
「還有……」
林菀的眼神銳利如刀:「沈南喬身邊那個叫綠蘿的貼身丫鬟,是最可能知道內情的人。想辦法,不惜一切代價收買她!或者……抓住她的把柄!」
「我要知道沈南喬在避暑山莊『靜養』期間,究竟發生了什麼。」
雲桃點頭道:「奴婢明白。」
林菀站起身走到窗邊,望著庭院裡蕭瑟的秋景,心中湧起了一陣悲傷。
成婚時,夫君曾說過,今生今世必不負她。
可沈南喬的出現,將她心中的最後一絲幻想徹底粉碎……
明日便是宸貴妃的生辰了,以林菀的身份,自然也要進宮參加宮宴。
屆時她也好觀察宸貴妃一番,看宸貴妃是否知道自己的好姐姐,做出了這樣的醜事!
……
沈南喬乘坐的馬車緩緩駛進了京城。
明明她隻在京郊的避暑山莊住了三個月左右,可再次回來,竟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離開京城時,她早已放下了和沈知念的所有恩怨,隻想過悠閑自在的小日子。
如今卻是帶著滿腔恨意回來的。
既然沈知念不仁,就別怪她不義了!
沈南喬眼底閃爍著幽暗的怒火,吩咐道:「去沈府。」
車夫是陸家的人,聽到這話不禁有些詫異。
少夫人去避暑山莊住了這麼久,怎麼回來後不回家,反而要回娘家?
雖說如今的陸府也沒有其他人在,夫人不需要回去孝順婆母,可這也不合規矩啊。
但他隻是個車夫,此時自然不會插嘴,隻是應了聲「是」。
綠蘿就更不會對沈南喬的決定發表意見了。
馬車駛入沈府側門時,天色已近黃昏。
沈南喬裹緊了身上的披風,一張明艷的臉,在暮色中顯得有些蒼白憔悴,眼底深處卻燃燒著幽暗的火焰。
「夫人……」
沈南喬拒絕了綠蘿的攙扶,自己一步步踏進這個熟悉又陌生的家。
一路上遇到的下人,皆停下腳步恭敬地行禮:「見過大小姐!」
沈南喬問道:「父親在哪?」
一名小廝道:「回大小姐,老爺這時候在書房呢。」
沈南喬徑直去了沈茂學的書房。
她如今最主要的身份是陸夫人,以陸江臨的官職,她是萬萬沒有資格進宮,參加宸貴妃的生辰宴的。
所以……父親便是她明日是否能踏進宮門的關鍵。
「老爺,大小姐來了。」
書房內,沈茂學正對著案上一份禮單凝眉。聽到通傳,他擡眼看見走進來的沈南喬,眼中閃過一絲複雜。
這個女兒,曾經是他最疼愛的掌上明珠,嫁入陸家也算門當戶對。
可近兩年來,先是聽聞她與陸江臨關係頗為冷淡,接著又獨自去了避暑山莊居住,連他這個父親都甚少探望,隻派下人傳話報了平安。
這讓沈茂學這個做父親的,心裡多少有些不是滋味。
更讓他憂心的是,宮裡的宸貴妃娘娘,似乎對這個姐姐也頗為疏遠。
「父親。」
沈南喬走到書案前盈盈下拜,聲音帶著刻意放低的柔弱,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沙啞。
如果過了避暑的時間,還一直住在避暑山莊,傳出去了肯定會引人生疑。所以,沈南喬對外宣稱是身子不大好,在避暑山莊那個清凈之地靜養。
沈茂學看著她明顯清減了的臉頰,和眼下淡淡的青色,心頭不滿減退了一些:「起來吧。」
「在避暑山莊靜養了這麼久,身子可好了?」
他並不知道沈南喬小產了一回,隻以為她是心情鬱結,或是小病初愈。
沈南喬順勢起身,眼圈恰到好處的微紅,卻沒有落淚,隻是流露出一種深沉的疲憊,和難以言說的委屈:「多謝父親關心。」
「女兒……女兒這幾個月在避暑山莊靜思己過,身子已無大礙了。隻是……隻是心中鬱結難消。」
沈茂學皺眉:「鬱結?」
「賢婿帶著親家母去赴任了,如今整個陸家都隻有你一個主子,還有人能給你委屈受不成?」
「你因何鬱結?還是說……」
沈茂學頓了頓,沒有明說,但沈南喬知道他指的是什麼。
這正是沈南喬想聊起的話題!
她微微垂首,露出一段脆弱的頸項,聲音帶著哽咽和自嘲:「父親猜得不錯,女兒是想起了宸貴妃娘娘。」
「宸貴妃娘娘身份尊貴,女兒不敢說委屈。隻是……隻是女兒想不通,明明是皿脈相連的親姐妹,為何會走到今日這般田地?」
「妹妹她如今貴為宸貴妃,是陛下心尖上的人,女兒替她高興還來不及。可為何……為何她待我,竟比陌生人還不如?」
「甚至連我病中,她都未曾遣人問候一聲……」
沈南喬巧妙地偷換了概念,將靜養說成了病中,任誰聽了都會覺得沈知念薄情。
沈茂學皺起了眉頭。
家族一體,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沈南喬與宸貴妃娘娘關係交惡,對整個沈家都沒有好處!
沈茂學沉下臉,帶著父親和家主的威嚴,斥責道:「你胡說什麼?!」
「宸貴妃娘娘協理六宮,日理萬機,哪能事事顧念周全?你身為姐姐,理應體諒!」
沈南喬聽著,心頭冷笑不已。
從前父親對沈知念,可不是這種態度。
在他眼中,沈知念跟路邊的一根野草沒有任何區別。他不會主動傷害,可也不會多看一眼。
如今竟護起來了。
呵!她這個好父親,還真是利益至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