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老大歸來,羊水破了
吃飽喝足,又美美的睡了一覺的顧觀海,在兩國戰事擴大,需要轉移陣地的時候,悄無聲息的消失在了叢林中。
臨走,他還捎帶走了人家好多吃的。
一邊吃,一邊還在碎碎罵。
「真特麼的難吃!什麼粑粑飯,沒我未來媳婦兒做的好吃!」
成功擺脫追兵,禍水東引的顧觀海,在叢林中踽踽獨行。
他朝著自家國境線的緩慢移動的時候,在國境線附近找了他好些天的夥伴們,都快瘋了。
「沒有!還是沒有!」
「生不見人,活不見屍,不可能!老大不可能死在外面,他可是我們的老大,他就算是……爬也會爬回來的!」
「找!我們繼續找,一定要找到老大!」
「……」
幾人正準備散開,繼續地毯式搜尋的時候,一個傳信兵匆匆而至。
「最新戰報,我們相鄰的兩國開戰了,你們現在所處的區域成了高敏區域,上面命令你們停止搜尋,即刻撤離,以免捲入鄰國戰事!」
聽到傳信兵通報,正準備搜尋的幾人都驚呆了。
「你說什麼?你說對面那倆打起來了?」
「嗯。」
「他們為什麼會打起來?」
「不知道。」
傳信兵看了一眼戰報,吶吶道:「戰報上沒寫。」
「你特麼的不知道,你讓老子撤離?老子撤了,老子的老大怎麼辦?他還在裡面!」
傳信兵:「同志,這是命令!」
「去他娘的命令!老子是我家老大帶出來的兵,隻聽我家老大的命令!」
「滾!別影響我們找人!」
「……」
傳信兵被罵的一愣一愣的,可是他知道這些人都是從刀山火海裡闖出來的,惹不起。
他瑟縮著不敢說話。
就在此時。
「嘭!」
「嘭!」
「……」
前一秒還在傳信兵面前張牙舞爪的幾人,一個接連一個狗啃屎,全都趴在了他面前。
傳信兵:「!!!」
都驚呆了好嗎?
顧觀海踹完了人,奕奕然收回腳,一手拿著啃了一半的雞腿,一手沖著傳信兵揮了揮手,打招呼,「嗨!你好啊!」
傳信兵:「!!!」
看了一眼趴在地上僵掉的幾人,又看了看面前站著的粗獷糙漢,下意識的摸向了腰間的槍。
「咳咳!」
顧觀海見此,忙扔掉雞腿,正兒八經道:「自我介紹一下,我就是他們口中的那個老大……」
他的話還沒說完。
傳信兵「嘭」的一聲也趴在了地上。
顧觀海:……
見此情景,默了一瞬。
「我有那麼嚇人嗎?」
他打量了自己一眼,擡腳踢了踢面前趴著的人,冷哼道:「別給老子裝死,都給老子起來!」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東西,我才離開幾天,你們都敢違抗軍令了?都給我回去領罰!」
地上的幾人,面色從不敢置信演變為狂喜,又從狂喜變成了死一般的沉寂。
他們面面相覷,忍不住小聲嘟囔。
「早知道不找了,老大一回來就要收拾我們。」
「相信我,不找,收拾的更慘。」
「橫豎都是死,好歹老大沒死,下次還有人替我們擋槍子。」
「……」
顧觀海:「麻溜的!」
某人吆五喝六的回來,可是還沒回到營地就昏倒了。
剛才還在嘟嘟囔囔的幾人,手忙腳亂的把人擡了回去。
「軍醫!快叫軍醫!」
「通報上面,我家老大回來了!」
「……」
瞬間,營地亂成一團。
可數千裡外的小山村,卻靜謐依舊。
時間流逝,轉眼到了十月中,山腳下的小村子越來越冷了。
虞茗香一家已經燒上了火炕。
後院隻盤了兩個炕,一個在虞茗香的堂屋東間,一個在東屋的北牆邊,兩個屋子的火炕相連,共用兩屋夾角處的一個竈口。
幾根木柴一燒,兩個屋子的炕就都熱了。
竈口在屋外,煙不會熏到屋子裡,竈上還能燒上熱水,一點兒都不浪費資源。
兩個炕一燒上,堂屋裡熱騰騰,秦向東賴在自家老媽屋裡,一臉怨念。
「媽,顧叔怎麼還不回來?」
他可憐巴巴的道:「顧叔就給你和大哥大嫂屋裡盤了炕,沒給我盤啊!說好的天冷了,我就和顧叔一起睡的,可是顧叔不回來,我昨天一個人在西屋睡,冷嗖嗖的,都快凍成冰棍了。」
虞茗香聞言,瞄了他一眼,道:「你可以去前院睡,前院有炕,燒把火的事兒。」
「可是我一個人睡前院,害怕啊!」
虞茗香:……
嫌棄的看了小兒子一眼,「你多大個人了?要不是被帶了綠帽子,你都娶媳婦兒了!還這麼膽小?」
秦向東聞言,頓時就炸了,「媽,咱能不哪壺不開提哪壺嗎?」
「能。」
虞茗香從善如流的點頭,「去把外面的那壺開水提過來,我們泡泡腳。」
秦向東:「……」
老大夫妻倆在一旁,看著自家二弟吃癟,忍不住失笑。
秦向東看著兩人,冷哼了一聲,氣鼓鼓朝門口走去。
門打開,一股子冷風鑽了進來。
坐在炕邊的虞茗香被激的打了個哆嗦。
「不行,小茹,我們得縫個門簾子。」
她看向自家兒媳婦兒,道:「坐月子的時候不能見風更不能受涼,沒有門簾子,這東北的天兒你可受不了,回頭落下了月子病,更受罪。」
薛茹笑著點了點頭,「我都聽媽的,我們明天就縫門簾子。」
虞茗香:「好。」
隨著天氣漸冷,整個小山村像是被按下了暫停鍵一般。
地裡的土都凍上了,更沒有什麼農活,去山上尋摸東西的人也少了,除了出去串門,河道村的人基本上都貓在各自家裡不出來。
可是,別人不出去行,虞茗香卻不行。
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鐘,不管有沒有病患,她每天都要去衛生室坐診。
第二日,秦衛國和秦向東兄弟就扛了兩麻袋麥稭,跟著虞茗香和薛茹一起去了衛生室。
衛生室裡有村裡提供的炭火。
隔壁村炭窯裡燒出來的炭,漆黑油亮還煙少,虞茗香給衛生室留了一個小小的通風口後,就開始和兒媳一起盤弄起門簾子。
不管虞茗香空間裡有沒有棉花,這時代東北的門簾子都不興用棉花。
一是太奢侈,二是棉花沒麥稭硬挺,掛門上風一吹就晃悠。
婆媳倆在地上鋪展出了一塊地兒,一邊縫門簾子,一邊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秦衛國和秦向東兄弟倆就在一旁的火盆旁烤著火。
偶爾聊到了開心事,一家人都笑的前仰後合。
可是笑著笑著,薛茹就笑不出來了。
「媽。」
她吶吶的喚了一聲,捂著高高隆起的肚子,道,「我的羊水……好像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