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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2章 許於微開大,陸葉分崩離析2

  許於微的情況很不好。

  除了外部傷,心理承受了更大的傷害,暫時無法錄口供。

  醫生過來檢查的時候,陸驍跟著兩個辦案人員去了外頭。

  關上病房門,辦案人員倚著欄杆,看著陸驍,「陸先生,根據第一現場偵查,和許小姐的口述。侵害許小姐的人是現劇組的一名打燈師,叫範克勤。這個人與許小姐是認識的,【盲井】紀錄片就是範克勤打的燈光,許小姐說當時一起聚餐幾次,並沒有私怨。對了,範克勤是一個月前從星耀傳媒辭職,進入另一家影視公司。我們前去他的出租屋偵察,發現裡面有大量現金沒有來得及帶走,大約有三十四萬的樣子,而範克勤本人已經潛逃出去,但是陸先生放心,我們一定會將他捉拿歸案,進行審訊,給許小姐一個正義。」

  陸驍喉頭髮緊:「那些錢哪來的?」

  辦案人員沉默後,說:「是從一張卡上取的。半個月前,那張卡上多出了500萬,我們追溯後確定是一家皮包公司,細查下去,暫時還沒有結果。根據種種推測,這是一起惡劣的買兇侵害案件,上頭很重視,陸先生放心。」

  500萬,不知名的公司。

  陸驍轉身,眺望向遠處,他想起一個人一件事情來。

  ——周瀾安。

  周瀾安曾經說過,若是他陸驍對不起葉傾城,他就弄死於微。

  但這是猜測,陸驍不會跟辦案人員說。

  他催促早早抓到範克勤。

  到時,一切真相大白。

  ……

  送走辦案人員。

  陸驍正要進去,安娜買來了一次性內褲來,用個袋子裝著捂得嚴嚴實實的。

  陸驍問:「這是什麼?」

  安娜硬著頭皮說,「成人尿不濕!剛剛護士說許小姐出現了短暫的尿失禁狀態,讓買這個過來。」

  陸驍先是一怔,而後腦子裡就有畫面了。

  他淡淡點頭,示意安娜先進去。

  等安娜進去,陸驍猛地衝進一旁的公共洗手間,趴在洗手台前控制不住地吐了,那種噁心的感覺,一如多年前那般,同樣觸目驚心的身體,被侵害得不成樣子。

  片刻,陸驍衝掉那些污漬,轉身靠著磁磚壁。

  他從衣袋裡摸出一支香煙來,含在嘴唇上,顫著手點上。

  一會兒,在煙霧籠罩下,他目光深深。

  等他回到病房裡,許於微的情況很不好,反應很激烈,不得已醫生給她打了鎮定劑,人掙紮了一陣兒安穩地睡著了。

  護士給她換點滴。

  安娜在整理乾淨的紙尿褲,小聲跟護士討論,有些牌子可能會過敏。

  陸驍進來,安娜帶著小護士出去了。

  夜深人靜,隻有陸驍和許於微兩個人。

  許於微在兩個小時後醒了過來。

  許於微緩緩睜開眼,看見坐在床邊的陸驍,豆大的眼淚一顆顆掉下來,她的聲音嘶啞帶著哭音:「陸驍那個人說收了錢,要毀掉我,說我擋了別人的道,搶了別人的男人。」

  她的眼睛紅紅的,熱淚不斷淌下來:「我不明白她為什麼這樣對我!如果她記恨我搶走你,她大可跟我說,我不會纏著樂的陸驍,為什麼要這麼對我,為什麼要這樣傷害我?」

  許於微的瞳孔迸大,人驀地就坐了起來,用力地捶著自己的肚子:「我髒了!陸驍我髒了!她知道我最在意什麼,知道你最在意什麼。」

  陸驍的心都要碎了。

  他伸手攬住許於微,將她帶到懷裡。

  女人趴在他的肩頭,嗚嗚哭著,痛苦地嗚咽著,她哭的是陸驍的心疼,是陸驍全部男人的自尊與驕傲。

  男人聲音嘶啞:「放心,我會為你討回公道。」

  ……

  入夜,周園寧靜。

  一聲巨響,衝破了黑暗的平靜。

  黑色的路虎車子,猛地撞破黑色雕花大門,疾馳進周家的院子裡,最後停在那棵榕樹旁邊。

  車子撞變形,但是陸驍絲毫不在意。

  砰的一聲,車門開了,男人下車朝著長椅走去。

  風裡,溫柔送來桅子花香,隻是撫不平男人兇口憤怒。

  仍然,是那一棵巨大榕樹,仍是那條長椅,仍是那個人、他曾經一心想要好好對待的人,一襲長裙,如同仙女般坐在夜色裡,充滿了對生命的眷戀。

  下一秒,一陣劇痛襲來。

  葉傾城的身體,砰的一聲,用力撞在身後的椅背上,兇腔的空氣似乎是被男人擠壓乾淨,抽了個真空。

  她緩緩睜開眼,看見一副男人怒容。

  像是瘋了一般。

  像是要將她啃噬乾淨。

  他們挨得很近,男人一手掐著她纖細的脖子。

  葉傾城依稀想起,她長這麼大,好像從未有過人敢這麼對她,敢這樣掐住她的頸子,像是下一秒要將她給弄死,他的眼裡更是飽含著滔天恨意。

  他恨她!

  葉傾城呼吸不過來,她的手抓住他的手臂,搖頭表示喘不過氣來。

  男人沒有絲毫心軟,他的瞳眸盯著她,嗓音沉啞。

  「為什麼要那麼對她?」

  「她已經很慘了!」

  「你一出生什麼都有了,而於微什麼都沒有,她有什麼錯值得你這樣大費周章地對她,讓她被畜生侵犯?葉傾城,你的心究竟是什麼做的?是蛇蠍嗎?」

  ……

  葉傾城失神地看著他。

  她幾乎聽不見他說什麼,但偏偏,她又聽得清清楚楚。

  陸驍在說什麼?

  在說今天的案子嗎?

  他在說,許於微被男人侵害,是她做的嗎?

  多可笑,是誰告訴他,是她做的?

  是許於微吧。

  一面之詞,他就相信了,相信她是蛇蠍心腸的女人,相信她想要緻許於微於死地,可是許於微是個什麼東西,值得她葉傾城大費周張?

  是愛吧?

  是愛,讓眼前的男人一葉障目,不惜到周園來發洩心中怒火。

  他是瘋了嗎?這裡是周園,除了她還有她的父母兄妹,還有他陸驍的兩個孩子知秋與念章,可是他卻為了一個許於微,全然不顧了。

  脖子很痛,呼吸好睏難。

  陸驍是想殺死她,為他的心上人報仇嗎?

  男女力量,是那樣的涇渭分明,何況葉傾城本就虛弱無力,她捉著陸驍的手臂,漸漸無力,她望著他的眼神從驚訝到絕望,再到釋然。

  原來,她是愛過陸驍的,心才會這樣痛。

  以後不會了。

  葉傾城望著眼前的男人,眼角滑過透明的眼淚,一顆顆落下。

  她的嘴唇,輕輕顫抖著,一直地盯著陸驍看。

  不是愛,隻是覺得不值得。

  太,不值得了。

  ……

  就在這時,一隻結實手臂,拎起陸驍的領口,一拳狠狠揮了過去。

  ——是周瀾安。

  伴隨著的,是周瀾安的怒火:「陸驍你找死,敢這麼對我妹妹。"

  很快,周園燈火通明。

  一盞盞燈亮起,照亮了整個園子,亮如白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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