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三十年 第479章 作壁上觀,皇城風雲(隔日更新)
半個月後。
四階中期的地岩君,正式出關。
在此之前,大宇國及周邊勢力的代表前來拜賀,送上一份份賀禮。
陸長安無意舉辦慶典,但攔不住不少勢力主動拜賀,送上心意。
數百年的積累,殺敵奪寶、發戰争财、薅皇室羊毛等,讓陸長安不缺靈石和普通資源。
尋常的三四階靈物材料,對他如今的層次,沒多大的價值和吸引力。
燕東來的潛在威脅,讓他不敢高調,蟄伏發育為主。
怎奈,随着地位實力提升,越是不缺資源,周邊勢力為了交好,每次進階都會主動表示。
就連毗鄰的大蛇山,作為敵對勢力,都派結丹長老送上一份厚禮。
地岩鼠出關的當天。
皇室長老“紅袖真君”造訪,送上賀禮的同時,帶來一封邀請帖。
“望項真君來皇城捧場。”
“屆時,無需項真君出手,皇室自有報酬重謝。”
紅袖真君沒有以往的暧昧和寒暄,直入正題,端莊正色的道。
完成任務後,此女沒有逗留,火速折返皇室。
“看來,皇室确實面臨棘手的難關。”
陸長安目送此女匆忙而去的背影,暗自思量,分析利弊。
……
紅袖真君這次拜賀,帶來一個重要信息:
大晉仙朝“天武侯”已降臨大淵中域,即将造訪大宇國皇室。
皇室重金邀請中域的元嬰強者,前去助陣捧場。
就算有鬥法,也是以防守為主。皇室不會要求助陣的真君對付修為更高的晉仙朝修士。
皇室對陸長安的要求就更低了。
隻要他捧一個人場,不需要鬥法,就能白拿一份豐厚報酬。
皇室許諾的“出場費”很有誠意,有他需要的四階妖皿、煉傀寶材。
關鍵是,陸長安無需動手,過去捧場、露個面就能拿報酬。
“中域頂尖的霸主勢力,竟要借我陸某人的勢?”
陸長安暗自一笑,收好邀請帖。
他已有決定。
不妨去看看晉仙朝大修的風采。
作為吃瓜群衆,至少能漲些見識。
陸長安有如此決定,還有另一個重要原因。
他進入洞府書房,取出一封深藍海紋的信函。
信函落款的主人,竟是鎮海大修士“覆海真君”。
如果讓大淵其他修士看到,恐怕要驚掉下巴。
陸長安一個中域修士,居然與大淵三大至高修士之一有書信往來。
其實,與陸長安有過聯絡的大修士,不僅僅是覆海真君。
還有北域【黃天鬼宮】的大修士“黃泉鬼君”。
自當年一戰,大淵雙龍成為傳說,黃天鬼宮向陸長安抛出了橄榄枝,欲要拉攏他。
畢竟,鎮海十六宗掌握大淵沿海大部分海路利益,與另外兩大勢力難免有利益沖突。
最初,陸長安沒怎麼理會;後來大修士“黃天鬼君”親自寫來一封鬼宮傳信。
隻要陸長安答應,他去北域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陸長安正式回信,聊表謝意,言明自己的中立身份,暫時不會加入三大主宰勢力的任何一方。
被拒絕的黃天鬼君,随時敞開大門;如果鎮海宗為難陸長安,其人願意出手庇護。
此刻,陸長安取出覆海真君的信函,其中有一段關鍵内容:
覆海真君直言:看在項真君的面子,才答應皇室邀請。
如此結果,出乎陸長安的預料。
他不由納悶,自己真有那麼大的排面?
誠然,當年在雲霞宗,他阻止了景無楓、覆海真君兩位大修的死拼一戰。
但他心知肚明,彼時隻是恰逢其會,給雙方一個順驢下坡的台階。
陸長安認為,覆海真君這次願意出面,應該還有深層的原因。
“天塌了有高個頂着。”
陸長安搖頭一笑,不再多想。
既然覆海真君看他的“面子”才願出手,陸長安若是不去露個面,那确實說不過去。
陸長安打定主意:
捧場看戲可以,但絕不會動手。
看完戲,拿了出場費就打道回府。
這回他是白嫖定了。
……
三日後。
閉關靜坐的陸長安,豁然生出一絲感應,望向大宇國邊境方位。
“來了?”
陸長安睜開眼,掐指推算片刻,隻能确認來者的大緻身份和修為。
稍微深層的信息和因果,便面臨天機迷霧,強大莫名的阻力。
這種推算阻力難度,僅次于天一門、燕東來有關。
“晉仙朝的大修士,果然非同一般,有仙朝國運之氣籠罩。”
……
大宇國,東南邊境。
一道風裂驚嘯,撕開天穹間的雲層。
青灰罡風萦繞的“玄風獸”,體長十幾丈,風馳電掣的進入大宇國。
玄風獸形似龍獅,背部紋理似麒麟,肋生一對寬大麟翅,吞吐間的凝練氣息,足以卷動天罡。
正常的玄風獸是地品,眼下這隻皿脈氣息堪比天品,修為四階中期,遁速遠超同階的元嬰中期。
等閑元嬰真君面對,恐怕要心驚膽寒,九死一生。
“武侯大人,大宇國已到。”
玄甲覆身、瞳孔赤紅的紅發武将,在側方雲層護航,躬身彙報。
天武侯約莫四五十歲光景,面龐硬朗,雙眸神光如寒鐵,三縷美須垂至兇前。其人身形挺直,外罩瑞紋鶴氅,内襯流雲甲。
既有帥将之剛美,又不失儒雅之風。
左腰懸挂【青玉兵符】,刻繪百兇獸紋理;
長槍【玄璃】斜負背側,長約一丈三,由萬年玄冰玉髓雕琢,槍尖呈螺旋錐形,流轉青白寒芒流。
“大宇國之氣象,倒有萬載前仙朝的三分形骨。隻是,畫龍徒有皮,僅得半分神髓。”
天武侯俯瞰遠方山河,捋動長須,淡淡置評道。
玄風獸馳騁數千裡。
前方兩道元嬰遁光快速迎來。
“拜見武侯。”
來者一男一女,正是齊修遠、洛千水。
“修遠學弟,辛苦你去打前站。大宇國眼下形勢幾何?”
天武侯掃視二人,目光停留在齊修遠身上。
二人同是儒聖門徒。
儒聖七十二門徒,修為、年齡、出身各不同。
有世家俊傑,有寒門子弟,從築基期到元嬰期皆有。
修為成就最高者更是達到僞天君。
無論出身修為,其中大部分門徒未來成就不凡。
“回武侯……”
齊修遠語氣尊敬,彙報這兩年在大宇國的進展和發現。
一旁的洛千水,絕代風華之美,未有半點說話的機會。
天武侯亦未多看她一眼。
“哦?”
天武侯似有一絲興趣,目光投向雲霞宗的方向。
齊修遠彙報的信息,對大淵雙龍之一的項大龍,着墨比較多。
畢竟,這位号稱能抗衡大修士,能影響大宇國,乃至整個中域的格局。
前些日,項真君的靈寵晉升四階中期,又出了風頭。
“此君信息,早已收錄仙朝情報司,不必過多計較。”
天武侯略微思量。
項大龍疑似長青功修煉者,秘密比尋常修士多,鼠妖靈寵達到四階中期,并沒有讓他驚訝。
“齊先生,區區一個項大龍,對仙朝計劃無足輕重。”
那位護航的玄甲紅發大将,似有不耐的提醒道。
天武侯此行旨在宇氏一族。
齊修遠的彙報,對一個不相關的項大龍着墨太多,簡直是不分主次。
齊修遠看了玄甲紅發大将一眼,面露憂色:
“武侯,您這次來大淵,隻帶了宇文大将一人?麾下虎将、精銳軍陣都沒有前來?”
齊修遠在大宇國提前探訪,了解到皇室、雲霞宗等勢力的情況後,局勢不容樂觀。
他本以為天武侯會帶來強大的陣容。
眼下,己方除去元嬰後期的天武侯。
齊修遠是元嬰中期,宇文大将元嬰中期巅峰。
至于初入元嬰的洛千水,壓根沒将她算進來。
要知道,光是宇氏一脈、雲霞宗,就有六大元嬰中期的戰力。
而大宇國吞并了大羅國,還有其他世家,修仙宗門、商盟仙城勢力。
“本侯此次來大淵,又非打仗,攻城略地,何須帶那麼多人馬?若非宇文将軍執意追随,本侯原打算一人前來。”
天武侯笑聲清朗,言語間透出強大的自信。
原計劃一人?
齊修遠三人面面相觑,有些難以置信。
或許看出幾人的顧慮,武侯鎮定自若,一錘定音的道:
“縱然淵州三大修士齊聚,也改變不了結局。本侯此行,無需一兵一卒!”
……
半日後。
大宇國都,四階大陣開啟。
整座皇城,籠罩在一層金紋光罩内。
皇城上空,八朵金色祥雲徘徊拱衛。一道道金色龍氣遊走在陣法周圍,傳來驚魂的龍吟之聲。
大宇國進入戰時戒備,全力防衛。
正上方的金色祥雲上,四股元嬰中期巨頭的法力氣息,仿若巨柱直通雲霄。
除了皇室的宇皇、宇元晉,還有元嬰中期的金坤老怪、雲雷真君。
雲雷真君是原大羅國的元嬰中期主,曾與陸長安、地岩君一戰。
大羅國被吞并後,大宇皇室安撫雲雷真君所在的玄霄宮,給予其極大的自主權。
雲雷真君的利益得到保障,又打不過宇皇、宇元晉,便接受融入大宇國的條件。
除了四大元嬰中期巨頭。
大宇皇城明面至少有十幾位元嬰初期,包括鐵算真君、紅袖真君等。
這些元嬰初期,大部分來自皇室和另外幾大世家。
在大宇皇城一衆元嬰的對面。
皇城十裡外的雲層上。
“本侯不遠億萬裡,自大晉仙朝而來,卻被拒之門外。這便是宇氏一族的待客之道?”
天武侯乘坐玄風獸,聲音若雲雷翻滾,帶有質問的語氣。
在其左右,齊修遠、宇文大将分立。
晉仙朝隻有三人,面對大宇國衆多元嬰修士,數量對比懸殊。
齊修遠心裡沒有底。
對面的宇皇、宇元晉,都有護國至寶龍器,聲威氣息都超出他不少。
若是實戰,他定不是宇皇二人對手。
估計隻能擋住那位金坤老怪。
宇文大将神色凝重,面對近二十位元嬰群雄的恐怖氣勢,呼吸為之一緊。
天武侯從容不迫,眼中神光若隐若現。
面對大宇國衆真君,仿佛王侯閱兵,發聲質問,振聾發聩。
宇皇不由皺眉,與宇元晉對視,神識短暫交流。
天武侯提前送上拜帖,欲要拜訪大宇皇室,今日這才登門。
然而,宇皇室豈敢讓仙朝大修士進入皇城?
不僅不敢,皇城四階大陣開啟,駐守元嬰修士衆多,令其防護力接近四階上品大陣。
鐵算真君推演過,隻要開啟大陣,駐守不出,天武侯縱然帶精銳軍陣過來,也難以攻破。
“吾宇氏皇城,隻歡迎善意客人造訪。武侯閣下此行有何目的,不妨直言!”
宇皇往前踏出一步,紫金龍紋【衮龍袍】獵獵作響,周身環繞龍運之氣。不苟言笑的國字臉,不怒自威。
“宇氏若不讓本侯進入皇城,可讓主事人出來一叙。”
天武侯面無喜怒,轉而提議道。
出去一叙?
宇皇臉上顯出一絲猶豫。
無法揣測晉仙朝的目的,面對實力深不可測的天武侯,孤身出去交涉,風險難測。
“宇皇,萬萬不可以身犯險!這可能是仙朝大修的詭計!”
紅袖真君嬌喝,怒目對視皇城外的天武侯三人。
幾位皇室核心,紛紛出言阻攔。
隻有鐵算真君眉頭微皺,陷入深思之中。
“唉。”
天武侯微微搖頭,歎息一聲:
“‘無憂王’一脈的後人,在淵州沿海磨砺萬載,膽魄銳氣還剩幾何?”
此言一出,宇皇、宇元晉在内的幾位皇室核心,臉色陰晴變幻。
“不愧是武侯大人!一己之力震懾宇氏罪族,宵小之輩既不敢迎客,亦不敢出城會晤。”
齊修遠心下一松,撫掌而笑。
不是單純拍馬屁,确有發自内心的幾分崇敬。
僅如此氣魄,武侯大人便要蓋過偏遠之地的元嬰大修士。
……
皇城大陣内。
兩方陣營懸殊對峙,陷入短暫沉默。
宇皇室臉色無光,進退兩難。
雖然不光彩,但大宇陣營的元嬰修士都能理解。
謹慎無大錯。
大晉仙朝的名号,威懾宇内!
位居天珩大陸中央的封華洲,竟被一個王朝勢力完全統轄,并且在逐漸攻略蠶食周邊,擴張國土。
封華州乃是超級大州,物産資源豐富,如今擴張後的疆土面積,接近十個大淵。
兩方陣營沉寂的當口。
呼——
遠方天際飛沙走石,烏雲密布,一股龐大駭人的地煞妖氣逼近皇城。
“那股妖王氣息,莫非是……”
皇室陣營的高階修士,面露喜色,側目看去。
不多時。
小山丘般的巨型鼠王,進入視線中。
那巨鼠王全身肌肉如暗岩,充滿力量感。棕色毛發如鋼針覆蓋,頭蓋之上一撮紫金,彰顯鼠王風範。
陸長安身着黑袍大氅,跨坐在鼠王頭頂,表情悠然懶散;摻雜幾縷銀白的黑發,随意披散,有種放蕩不羁的氣質。
這番光景,讓宇皇室一族微怔。
“項真君總算來了。”
皇室衆修神情一松,輕笑道。
陸長安的到來,讓大宇皇室壓力大減。
此前,大宇皇室一方還不敢輕易出城,離開大陣。
見陸長安到來。
宇皇、宇元晉踏着金色祥雲,主動迎了出來。
另外兩位元嬰中期,金坤老怪、雲雷真君緊随其後。
“宇皇陛下,諸位道友,不必如此客氣,折煞某家了……”
陸長安當即擺手。
他暗道,自己隻是過來看戲,賺個出場費,非要搞得這麼隆重排場?
過去兩百年,宇皇高高在上,傲視中域,可沒有今日的殷切客套。
此幕落入天武侯三人眼中。
齊修遠面色不由一變。
陸長安的到來,讓宇氏一族底氣大增。
那位項真君,此前傳聞可抗衡大修士。
縱使有所誇大,如今多了一隻四階中期妖王,如虎添翼,恐怕相差不大。
“項真君這是何意?莫非要與仙朝為敵?”
齊修遠愠怒道。
他初臨大宇國,第一時間就去拉攏項大龍這個最大變數。
當時,項大龍拒絕了大晉仙朝的招攬,表露出中立的态度。
今日,此君公然站在宇氏一族這邊,讓齊修遠很不快。
“齊先生此言差矣!項某作為大宇國修士,關心本國局勢,前來一觀,有何不可?”
“如此若算作與大晉仙朝為敵?豈不是整個大宇國、整個大淵、整個天珩人界,都想與你大晉為敵?”
陸長安可不會慣着此人。
一頓大帽子扣過去,讓齊修遠臉色瞬息大變。
“無妨!”
天武侯含笑,擡手制止臉色發青的齊修遠。
“項真君的名号,本侯早在仙朝時,便有所耳聞。今日一見,果然非同凡響。”
玄風獸上,天武侯首度起身,沖陸長安微微一禮。
陸長安不敢怠慢,踩在巨鼠頭上,向這位仙朝大修士回禮。
相隔數裡,二人遙遙打量。
天武侯元嬰後期的強大神識,伴随擠壓虛空的重壓,在陸長安周身一晃而過。
陸長安仿若山間大崗,面上波瀾不驚。
天武侯暗自訝異,終究低估了這位項真君。
面對元嬰大修士的神識壓迫。
一些強大的元嬰巨擘,雖能做到表面鎮定,不顯出劣态,可内裡實則驚濤駭浪。在精氣神上無法做到真正的抵禦。
是否僞裝,大修士一眼能看穿。
陸長安是真正抵禦大修士的神識壓力,内心沒有波瀾,做到表裡如一。
陸長安将《千機衍神訣》修至第八層,神識在正常狀态,便能達到元嬰後期的門檻。
自然無懼元嬰後期神識的簡單試探。
“項真君乃是大宇國宗門修士,無論作壁上觀,亦或完全支持宇氏一族,皆是人之常情,不算與大晉仙朝為敵。本侯唯有賞識,沒有半分怪罪。”
天武侯撫須而笑,語氣坦然,眼中隐含激賞之意。
“那就好。”
陸長安一屁股坐回巨鼠頭上。
他早有預料:作為影響大宇國局勢的重量人物,隻要不是出手打殺,晉仙朝不可能犯病,去節外生枝的得罪于他。
……
“宇道友,眼下雙方劍拔弩張,是為何故?”
陸長安沒有進皇城大陣,疑惑的目光,看向宇皇、宇元晉。
宇元晉簡單陳述緣由。
陸長安順勢打量一旁的金坤老怪、雲雷真君。
金坤老怪有些心虛,略微躬身,抱拳見禮。
陸長安自然認識金坤老怪。
兩百年前,還是結丹期時,他随紫霞仙子參加雲天城的元嬰交流會,當時見過金坤老怪。
後來陸長安晉升元嬰,在中域禁地七真君一戰時,再次照面。
那時,金坤老怪作為老牌元嬰中期,加上金屬性的法寶神通克制,給陸長安帶來頗大壓力。
陸長安隻接了此人隔空一擊,根本不是對手,毫無交手的欲望。
今時今日。
面對金坤老怪略有恭維的見禮,陸長安當作沒有見到,很不給面子。
“原來如此。”
陸長安面向宇皇二人,弄明白了場上的情況。
宇皇問道:“項真君可有什麼建議?”
陸長安暗自腹诽:你皇室有四階大陣,數量衆多、陣容豪華的元嬰強者,還怕天武侯一個元嬰後期進城興風作浪?
又不是化神天君,存在大境界壁壘。
元嬰數量多起來,大修士也是扛不住群毆的。
“讓天武侯進來又如何?”
陸長安實話實說。
宇皇差點翻了一個白眼,這項大龍說得輕巧,暗諷皇室沒有膽魄?
到如今,這厮還沒踏入皇城半步。
陸長安站着說話不腰疼,看熱鬧不嫌事大。
倘若真打起來,他隻收出場費的人,決計不會出手參戰的。
“再等一等吧。”
陸長安沒有再埋汰宇皇,給出真實建議。
……
宇皇幾人踏着金色祥雲,倒沒有再回皇城内死守龜縮。
陸長安的到來,讓大宇皇室有了底氣,多少能撐一下場面。
“金坤道友多少歲了,竟生出這些枯發。昔日一頭金黃卷發,項某記憶深刻。”
陸長安似笑非笑,目光定格在金坤老怪身上。
金坤老怪此刻頭上,仍是一頭金色卷毛。
實則是他愛面子,以秘術材料,掩蓋了大半頭的枯黃老發,維持雄獅般的表面光鮮。
這等僞裝,能蒙蔽尋常元嬰,卻讓陸長安一眼識破。
“讓項真君見笑,老朽今年九百多歲。”
金坤老怪被當衆點破奚落,隻是讪笑。
陸長安眯眼打量金坤老怪,瞧出此怪實際還有一兩百年壽元,應該服用過不少延壽之物。
他暗道可惜。
這老怪被奚落譏諷,怎麼不翻臉發作,或者暗含殺機怨恨?
如此,他可以理直氣壯,未來趁其老邁衰弱,找個機會動手吞噬元嬰。
這種積年元嬰中期老怪,甚至可以考慮化作九印碑的一世,增加神魂底牌。
金坤老怪被陸長安的眼神看得發毛,莫名的心驚肉跳。
這位修行近千年的元嬰老怪,此刻生出一種淪為待宰羔羊,将被人剝皮食肉的恐懼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