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沒有那段記憶?
按理說,陸衍沉重傷剛剛醒過來,老陳是不該說這種,可能會刺激到他的話的。
但老陳有他自己的想法。
陸衍沉醒過來第一時間,叫了許留夏的名字。
謝家老夫婦的理解是,陸衍沉擔心許留夏。
可老闆跟在陸衍沉身邊那麼久,見他處理過太多的背叛者,沒有哪個是手下留情的。
許留夏出軌、拿刀捅他!
憑什麼就得是擔心?
憑什麼不能是恨之入骨,想要她的命呢?
退一萬步講,就算他真的戀愛腦到無可救藥了,老陳認為自己更加要第一時間,把陸衍沉昏迷期間,許留夏的情夫就大張旗鼓找上門來的事兒說給他聽。
讓他清醒清醒,認清許留夏就是不值得的!
至於許留夏肚子裡的種……他也有考量,哪怕許留夏走了,他的人也會時刻盯緊她,等孩子出生的時候,他會想辦法弄到DNA樣本,再和少爺的做比對。
如果真是少爺的孩子,他還能搶不過來?
綜上。
陸衍沉一轉出ICU,老陳就捶兇頓足的來告狀來了。
謝昀笙夫婦眉頭緊鎖,嗔怪的看向老陳。
「你是小學生嗎?告個狀還迫不及待的?這些事兒是我們的家事,我們自然會和阿衍商量,沒你插嘴的份兒,出去!」沈玉儀厭煩的呵斥。
果然陸文華身邊養出來的人,除了那個聶桑之外,個個都是討厭鬼!
「少爺……」老陳委屈巴巴的看向陸衍沉。
陸衍沉低垂著眉眼,神情淡漠:「青山醫院裡發生了什麼?」
老陳一愣,這回知道看謝昀笙夫婦了。
「不是能說吧,你老闆問你話呢。」沈玉儀斜睨一眼老陳。
老陳:「……」
「她去青山醫院,見了陸耀華的大女兒……」
「陸耀華的大女兒?不是早死了嗎?」沈玉儀緊蹙著眉。
「沒死……」老陳簡短的說明了陸欣悅的情況,「綁架那事之後,少爺把陸耀華的勢力幾乎是一網打盡了,陸耀華那隻老狐狸被抓去青山醫院的時候,就做了一些安排……陸欣悅是他走投無路的最後一顆棋子。」
「是她告訴許留夏,我殺了沈尋?」陸衍沉問。
老陳沒開腔,隻點了點頭。
「好了,老陳你出去忙吧,剩下的事兒我和他說。」謝昀笙開口。
老陳像是得到了特赦似的:「少爺,我就在門外,你有事叫我。」
病房門關上後。
室內短暫的陷入了詭異的沉默中。
「現在就我們祖孫,大家說話都不要藏著掖著了,擺明了說吧。」謝昀笙看著陸衍沉,態度和從前完全不一樣。
謝昀笙對陸衍沉一貫嚴厲。
可此時,他語氣平靜很多,也疏離很多。
陸衍沉的傷口持續在痛。
他眸色看起來比平時還要淡,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嘲弄又輕蔑的笑:「擺明了說什麼?你們也認為,是我殺了沈尋?」
謝昀笙似乎並不願意多費唇舌。
他拿起手邊的遙控器,打開了病床正對面的電視。
沒有任何緩衝。
很直接的播放了許留夏從陸欣悅那裡得來的視頻。
陸衍沉看著,臉上的表情從最開始的輕蔑漠視,逐漸變得難以置信和凝重。
謝昀笙夫婦觀察著他的神色。
疑惑的看向彼此。
他看起來驚訝得彷彿完全沒有這段記憶似的。
事到如今,他還有什麼掩飾偽裝的必要?
「視頻哪兒來的?陸欣悅拿給許留夏的?」看完視頻,陸衍沉緩了緩,立馬沉聲問道,「你們就是看了這個,所以一緻認為,是我殺了沈尋?許留夏也一樣?」
「你是想說,視頻是偽造的對吧?剛看到視頻的時候,我和你外婆也是不信的……留夏大概也是不信的,我們各自都對視頻進行了鑒定,確認視頻沒有經過任何剪輯。」謝昀笙沉聲道。
「在許珍妮發給我照片之前,我根本不知道有沈尋這個人!」陸衍沉緊鎖起眉,「也不知道我有雙生子兄弟!」
「阿衍,事到如今你必須和外公、外婆講真話!」沈玉儀苦口婆心的勸。
謝昀笙蹙著眉,若有所思片刻,擡手打斷了妻子還想繼續說的話,「阿衍,你對這段視頻完全沒有記憶?」
「沒有。」陸衍沉生硬的回答道。
「那……你還記得,就是沈尋死的那年,你忽然生病,被連夜送去蘇黎世治療的事情嗎?」謝昀笙繼續問。
陸衍沉眉頭簇得更緊了,「我……」
他剛要仔細想,太陽穴就開始鑽心的疼起來。
「阿衍!」沈玉儀趕忙到他身邊,「算了,先不想了,你好好養著,一切都等你痊癒了咱們再說!」
「蘇黎世……」陸衍沉痛苦的撫著額角,「不對,我是去進修的,不是治病……」
「進修?」謝昀笙差異。
「對,進修結束之後,我和幾個朋友去附近的雪山滑雪出了事故,是珍妮救了我。」陸衍沉接著說道。
「外公再問你一次,關於沈尋和雙生子的一切,你當真最近才知道?」謝昀笙再次嚴厲起來。
「就算我真的殺了沈尋,你們現在能把我怎麼樣?我有什麼必要騙著瞞著?」陸衍沉頭痛得厲害,說話也壓不住急躁。
「陸文華在你的記憶上動了手腳。」謝昀笙一字一句道。
陸衍沉一怔,擡頭望向篤定的謝昀笙。
沈玉儀也是一愣,隨後好像被勾起了什麼回憶,臉色刷的一下白了下去:「你是說他對阿衍也用了記憶幹預?」
「什麼叫也?」陸衍沉追問。
「你母親被我和你外公帶回家之前,陸文華假借著治病的名義,在國外找了一批極端記憶心理學研究方面的專家,做了一個記憶幹預的治療方案。試圖抹除你母親病情相關聯的記憶,他說,沒了痛苦的記憶,她就能恢復成正常人。」
沈玉儀滿臉的痛恨。
「我和你外公收到消息,帶著人找過去時,珍珍被他們綁在了電椅上!!!如果我和你外公再去晚一點點,那個禽獸就要眼睜睜的看著那些人,殘忍的電擊她!!」
電擊……
陸衍沉呢喃著這兩個字。
頭越發的沉重,他眼前有一些記憶碎片閃現。
他手腳被束縛住,強烈的痛苦在他四肢百骸裡衝撞撕咬,還有他持續不斷地慘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