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可艾抽回自己的手，看向寒臨淵道：

　　「裳琪這事，一時半會過不去，不過我這人恩怨向來分明，如果這次我是替你擋的桃花劫，我肯定不會輕易饒過你，但這事還牽扯上我師兄，那就另說了。」

　　寒臨淵有些意外，似乎沒想到這事會牽扯上洛炎，他低下頭一邊給蘇可艾擦手，一邊道：

　　「我跟裳琪認識得有十幾年，我一直知道她對我跟其他人不同，不過我從來沒對她有過任何回應，要說有不一樣的地方，得從三年前說起……」

　　「怎麼不說了。」蘇可艾隨著寒臨淵從洗手間出來，見他沒打算再說下去，忍不住問了一句。

　　寒臨淵搖頭：「這事沒什麼好說的，反正你記著我對她沒有任何想法，以前沒有，以後也不會有，你要真吃醋，還不如吃秦陽的。」

　　「噗……我是閑的嗎？」蘇可艾坐到茶幾的躺椅上：

　　「三年前你被仇家砍了二十一刀，是裳琪找到你的吧！如果我猜的沒錯，後來你養傷的一年，也是她在你身邊照顧，而且隻有她對嗎？」

　　當初在小樹林裡，裳琪說過的那些話，蘇可艾還記憶猶新，這件事不難猜。

　　也正是因為猜到了，蘇可艾才不想裳琪死在寒臨淵手裡。

　　她不想讓寒臨淵因為她，而做一個恩將仇報的人，更不想，裳琪永遠在寒臨淵心裡留有一塊位置。

　　「小艾！」寒臨淵握著她的手：「這些事都過去了，你不用放在心上。」

　　蘇可艾搖頭：

　　「我沒有放在心上，我隻是在陳述一個事實，當初我們是對頭這是事實，我不後悔自己做的事，覺得欠你是另外一回事，裳琪救了你，又照顧你那麼久，這是恩，也是事實，所以一碼歸一碼，懂嗎？」

　　「懂。」寒臨淵朝蘇可艾豎起大拇指：「我老婆就是厲害，特別有俠女風範，我就喜歡你這勁，不扭捏不矯情，快迷死我了！」

　　蘇可艾被他說的臉紅：「你先閉會嘴，我還沒說完呢。」

　　「你接著說。」

　　「所以一碼歸一碼，你欠裳琪的得還，裳琪欠我的，我也會討回來，沒什麼大不了的，你犯不著總為這事覺得對不起我，明白嗎？」

　　寒臨淵點頭：「明白。」

　　「而且，裳琪要真死你手裡，這事怕就永遠都過不去了。」

　　寒臨淵輕嘖了一聲：「我不知道這事怎麼扯上洛炎，不過洛炎顯然比我了解你，他要不攔那一下……」

　　「行了，大早上的就別亂吃醋，待會護士該來查房了，你要不先收拾收拾，換身衣服，再幫我梳個頭髮啥的？」

　　蘇可艾不想提洛炎跟這件事的關係，洛炎不同於裳琪，她沒那麼容易釋然。

　　「樂意效勞。」

　　……

　　護士來的時候，寒臨淵正拿著個梳子小心翼翼地把蘇可艾的長發梳順。

　　冷酷的四爺，居然在給人梳頭髮，還是這麼溫柔的梳頭髮！！！

　　小護士可能覺得眼花了，下意識地擡手揉了揉眼睛：「我沒走錯門吧？」

　　「是來幫我取鎮痛棒的嗎？是的話，你就沒走錯。」蘇可艾回頭問了一句。

　　「是是是。」護士趕緊推了車進來，忍不住瞄了寒臨淵一眼，又被嚇得趕緊縮回目光：「你別介意，我剛有點被驚住，實在是沒想到。」

　　「嗯？」

　　「我跟我老公結婚好些年了，他可從來沒替我梳過頭。」

　　蘇可艾樂了一聲：「我這不是有傷不方便。」

　　「我就是傷了，他也不會替我梳。」小護士吐了吐舌頭：「少夫人，你人真挺好，就我剛進門那個狀態，要換個人早罵了。」

　　「那不至於，你不是受了驚嗎？」

　　小護士搖頭：「你不知道，住得起這種病房的病人，非富既貴，難伺候著呢，挨罵是少不了的，當然少夫人例外，你一看就是貌美心善的表率，肯定不會罵人。」

　　「噗……你可真會說話。」蘇可艾被她逗得忍不住樂。

　　「真的，我沒哄你，我前段時間可沒少關注你的新聞，所以知道是你住的這間病房後，還挺樂意來的，就沒想到能遇到四少。」

　　她悄悄說了一聲。

　　蘇可艾抿了抿嘴，沒說話。

　　小護士壓著聲音悄悄在她耳邊道：「我聽人說，四少是閻王爺，沒想到閻王爺也有這麼溫柔的時候，太讓人意外了。」

　　閻王爺？

　　這形容，蘇可艾還是頭回聽說。

　　小護士話雖然有點多，可幹活還挺熟練，沒兩分鐘就弄好了，給蘇可艾的傷口又重新換了葯：「好了，你還沒吃早餐吧，注意別吃辛辣的東西，有事叫我。」

　　「行，謝謝。」

　　「不客氣。」小護士笑得眼睛都快沒了，推著小車顫顫地走了。

　　蘇可艾一回頭，瞧見寒臨淵還盯著她傷口的位置出神。

　　「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