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們一直在查古卷的事。」寒掣開口道：「我一直等著你們主動來問我，可好幾個月過去，你們似乎也沒這個打算。」

　　蘇可艾跟寒臨淵對視了一眼。

　　蘇可艾道：「爸，最近事多，我們還沒來得及，其實好早之前，我就想問您了。」

　　「你不用替他掩飾。」寒掣擺了擺手道：「我知道小淵懷疑是我奪了江家，根本不相信我，寧願自己查，也不會問到我頭上。」

　　還真是這樣，蘇可艾完全沒法解釋。

　　寒臨淵倒是無所謂：「四大家，隻剩寒家跟韋家，江家沒了、蘇家搖搖欲墜，而寒家顯然比韋家站得更穩，你很難不讓我懷疑。」

　　「沒錯，是這麼個理。」寒掣點頭：「我之所以站的穩，那是因為在二十多年前，我就把屬於寒家的那份古卷，獻給了國家。」

　　「爸，你……你的意思是說……」蘇可艾受驚不小，因為很多年前她也想把蘇家古卷獻給國家，隻是外婆說，絕對不可以，她說沒了古卷的蘇家就不是蘇家了。m.

　　蘇可艾從來沒想過，寒家早就這麼做了，不過想想也不意外，研究中心一直很神秘，光靠寒氏怕是做不到。

　　「沒錯，就是你想的那樣，當年我做出這個決定後，國家就在海城成立了研究中心，隻是因為經費問題，一直由寒氏出資來做這件事，所以研究中心一直打的是寒家的名義。」

　　寒掣解釋道。

　　「那……王家是不是知道了這件事，才會不斷安排人進研究中心？」

　　蘇可艾想到什麼。

　　「不僅是王家，研究中心成立後，很多有權勢的家族都想往裡面塞人，這些人倒不見得都是奔著古捲去的，但王家人一定是。」

　　寒掣嘆了口氣，似是有些累了。

　　他閉了閉眼睛後才又開口：「古卷裡的內容隨便一項也要研究數年，縱是蘇家那樣傳承幾百年的家族也不見得能看懂其中真諦，世上想得到它的人太多。」

　　蘇可艾點了點頭：「不管是江家還是蘇家，都是因為看不透才招來殺身之禍，爸的選擇是對的。」

　　「我很遺憾沒能護住江家，後來蘇家漸漸示弱，我想著這或許是好事，隻要人活著比什麼都強，隻是我沒想到，蘇家出了你這麼個人物。」寒掣笑得很高興。

　　他又說：「丫頭，我老了，也累了，後面的事就都交給你了，不管你們是繼續往下查也好，還是放棄也好，我都尊重你們的選擇。」

　　說到這裡，他看向寒臨淵：「小淵，我知道真相沒大白的那天，你依然不相信我說的話，不過沒有關係，隻要我問心無愧，便能活得自在，隻是……唯一的遺憾，怕是暫時不能聽你叫聲爸爸了。」

　　寒臨淵看著他沒說話，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還是蘇可艾道：「過些日子江夫人要來海城，有些事一問便知，爸，我相信阿淵會理解你的。」

　　「她要回來了嗎？」寒掣臉上閃過一絲愧疚：「終究是我毀了她的人生，她是恨我的吧！」

　　「算了算了。」寒掣擺了擺手，又微微搖頭：「有些事，終究是追求不得圓滿，就這樣吧，你們回吧，等老太太的葬禮過後，我也就真正的放下了。」

　　寒臨淵牽著蘇可艾的手回到偏樓。

　　短短一個多小時，發生的事太過於讓人心驚肉跳，蘇可艾還沒從這一樁一樁的事件中回過神來。

　　一直到走進房間，她才問了寒臨淵一句：「你說王佳岺出軌的對象會不會是權老？」

　　「為什麼突然這麼問？」寒臨淵脫外套的手頓了頓，接著道：

　　「權老當初來海城時，是被權家攆出上京，正是走投無路，一無所有時，要不是……我爸收留他，他在海城不會有今天。」

　　「所以爸才沒有懷疑他呀？」蘇可艾覺得很有可能：

　　「你想想，根據我們查到的種種，都表明在打古卷主意的是權家，除了權家，也沒發現其他別的痕迹，難道王家背後還隱藏著第三個人？我總覺得這不太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