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釋天察覺到她反應不對，當即問道：「怎麼了？」

　　夜曦玥喉嚨發乾，心臟像是被什麼緊緊攥住。

　　她沒有第一時間回答帝釋天的問題，反而雙眼緊盯前方，想要尋找出更多的蛛絲馬跡，印證自己的猜測。

　　站在這裡，她能更清楚地看到整個戰場的局勢。

　　此時，如果將那三處石塊堆疊的位置連起來，就成了一個巨大的三角形。

　　更重要的是——所有人都恰好處在其內！

　　夜曦玥心臟劇烈跳動，砰砰聲幾乎震得她兇腔發疼。

　　「釋天，你記不記得，葯族的鎮族之寶、天榜排行第二的那個葯鼎，就是誕生於鳳凰谷？」夜曦玥緩聲開口。

　　帝釋天一愣，旋即點了點頭：「記得。怎麼了嗎？」

　　夜曦玥唇瓣緊抿。

　　「那你可知道，天榜第一的葯鼎，又是什麼？」

　　帝釋天眉心微斂。

　　因為他突然發現，他不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不隻是他，應該說知道這一點的人寥寥無幾。

　　夜曦玥一字一句道：「自我拜入師父門下，他一直盡心儘力教導。可就算這樣，他也從未在我面前提起過天榜第一的葯鼎。」

　　以前還不覺得，現在再想，卻總覺得有些不對。

　　就算天榜第一神秘尊貴，難以窺見，似乎也不應該連提一句都不曾。

　　路玄隻有夜曦玥這一個徒弟，自是傾囊相授，百般偏愛。

　　他連給夜曦玥的醫書上，都特意寫滿了標註，生怕她哪裡看不懂，或者沒學到。

　　然而關於天榜第一的葯鼎，他卻從未提過、

　　這實在是很不正常。

　　要知道，一個好的葯鼎對於煉藥師而言，意義重大。

　　天榜第一，說是天下所有煉藥師心之嚮往，也絕不誇張。

　　可路玄卻沒提過。

　　不隻是路玄，夜曦玥所接觸到的其他煉藥師，也都沒提過。

　　帝釋天沉吟片刻，道：「天榜第二的葯鼎便足以成為葯族的鎮族之寶，令他們站在諸神之域巔峰萬年之久，若有人持有天榜第一，絕不會寂寂無名。不說超越葯族，建立起一個足以與其抗衡的宗族，也隻是時間問題。這麼說來……或許是因為天榜第一尚且還沒有歸屬？」

　　隻有這樣，才能解釋為何這麼多年都沒人提起過這個存在。

　　太過神秘與縹緲，常人所不能觸及，自然也就無法想象。

　　夜曦玥屏住呼吸，側頭與他對視一眼。

　　她緩聲道：「有沒有一種可能，天榜第一，其實……尚未真正誕生？」

　　隨著她這一聲落下，四周瞬間陷入寂靜。

　　帝釋天眼皮輕輕跳了一下，實際上心底已經掀起了驚濤駭浪。

　　就連一直在旁邊安靜守候的烏金神鷺也忍不住擡頭看了過來，眸底劃過一抹深深的驚愕。

　　哪怕它不是人族，也清楚這一句話代表著什麼！

　　好一會兒，帝釋天才輕聲道：「所以，你的意思是……」

　　夜曦玥重新看向那片龍鱗。

　　其上幻化出來的畫面越發清晰。

　　三個角落的石塊堆積的越來越多了。

　　然而場上眾人忙著廝殺，竟無一人注意到這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