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

　　上官凝毫不猶豫地給出了肯定的答案。

　　她回答得如此坦誠直白，倒是讓夜曦玥一時不知如何開口。

　　就算這異靈根特殊，又和這風離鐘有什麼關係？

　　還有這棺槨...

　　上官凝剛剛說什麼，想讓她過來將之打開？

　　似乎是看穿了夜曦玥的心思，上官凝忽而道：

　　「小丫頭，你可知道，那三個棺槨裡面，都有什麼？」

　　她聲音輕曼，唇角還噙著笑，好似在討論今天天氣不錯一般。

　　任誰看了，也不太會相信，她居然是在問這樣的話。

　　——你猜那棺材裡是什麼？

　　換個膽小的，這會兒隻怕已經扛不住了。

　　不過好在夜曦玥對此並不介意。

　　她自己都是死過一次的人了，還有什麼可怕的？

　　何況，她隻是覺得這裡威勢太重，壓得她有些喘不過氣來，卻並不怎麼陰森。

　　比之害怕，她更多的是敬重。

　　「晚輩不知，還請上官前輩賜教。」她道。

　　上官凝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隻那雙眼眸深處，飛快閃過一抹濃郁的哀傷之色。

　　在昏暗的空間內，那一剎那的神色，被掩藏得極好。

　　她輕聲道：

　　「那裡面，一個放著顧郎的肉身，一個放著顧郎的魂魄。」

　　顧郎？

　　夜曦玥眉心飛快地皺了一下。

　　「敢問上官前輩，您說的這位顧郎是——」

　　上官凝忽而翹起唇角，露出一抹嫵媚靈動而又俏皮的笑容來。

　　她眨眨眼。

　　「顧郎，就是顧淮之啊。」

　　聽到這名字的一瞬，夜曦玥心頭震動！

　　顧淮之！

　　這是南山學院首任院長的名字！

　　她震驚地扭頭，看向那靜靜存放的棺槨。

　　怎麼、怎麼會是...

　　傳聞中，這位院長不是早已經仙逝了嗎？

　　可現在聽上官凝的說法，他的肉身與魂魄皆在！

　　夜曦玥腦海之中一片空白，花了好一會兒才消化了上官凝的這幾句話。

　　但與此同時，她的心中卻湧上了更多疑問。

　　「您的意思是...院長還活著！？」

　　肉身與魂魄都未曾隕滅，那不就是還活著？

　　又或者，應該說...是還有活著的希望。

　　上官凝聽到這話，愣怔片刻，而後才低頭笑了一聲。

　　「...算是吧。不過，他這樣子，和死了也無甚分別，你說是不是？「

　　她的尾音微微顫抖。

　　話語之中，帶著無法掩飾的悲傷和眷念。

　　夜曦玥恍然明白了什麼。

　　首任院長故去已經有幾百年的時間，看上官凝這樣子，竟是一直守在這裡麼？

　　她喊顧郎。

　　如此親昵的稱呼，不難讓人猜測，他們之間的關係。

　　夜曦玥靜心思考著。

　　關於南山學院的首任院長，一直以來都有著不少傳聞。

　　強大、睥睨、卓絕！

　　他是當之無愧的傳奇。

　　可——這位院長，似乎是沒有娶妻的。

　　甚至連一些曖昧傳聞都不怎麼有。

　　最起碼，夜曦玥是沒聽過上官凝這個名號的。

　　迎上夜曦玥的視線，上官凝反而笑了起來，眉眼舒展。

　　「你猜得不錯，從顧郎身死，我便一直在這裡陪著了。時間過去太久，連我都記不清，到底等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