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許四獻殷勤
蘇挽煙也打累了,她喘著氣,一把扯過許四脖子上的麻繩,許四直接翻了白眼,就聽蘇挽煙氣道:「以後一日三餐準時送來主院,能不能做到?」
許四哪敢不從,害怕的連連點頭:「能能能……」一秒猶豫都沒有。
「給王爺找個大夫,明天一早我就要看到,能不能?」
「能能能……」
「你欺壓虐待王爺這麼久,我怎麼知道你會不會陽奉陰違?說不定今晚一過,明天你就派人來抓我!」
「不不不!姑奶奶……不,王妃娘娘,奴才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違逆您啊!」
「哼,口說無憑!」蘇挽煙從袖兜裡掏啊掏,掏出一顆黑色的藥丸,直接塞進許四嘴裡:「給我吃下去!」
許四害怕,閉著眼睛就吞了下去,完了才顫顫巍巍的問:「王妃娘娘……這……這是什麼?」
「這是我從侯府帶過來的毒藥,叫七竅生煙丸,必須每個月定期服用解藥才能保你性命,否則將會七竅流皿,全身慢慢潰爛而亡!」
「啊……?王妃娘娘饒命啊……奴才不想死啊王妃娘娘……」
「隻要你乖乖聽我的話,我每個月會給你一次解藥,若是敢違抗……」蘇挽煙惡狠狠的眯了眯眼睛。
許四連忙說道:「不敢不敢……奴才定聽從王妃娘娘吩咐,王妃娘娘叫奴才往東,奴才絕對不會往西……娘娘叫奴才跪著,奴才絕不站著,隻求娘娘一定要給奴才解藥啊……」
蘇挽煙又扯了一下他的脖子:「有沒有錢?」
「啊?」
「銀子!銀子在哪?」
「在……在櫃子……櫃子最下面……」
蘇挽煙擡頭望去,見櫃子有鎖,又怒氣沖沖的問:「鑰匙呢?」
「鑰匙……鑰匙……」許四慌慌張張的在床上摸索出一條鑰匙,完全顧不上已經斷掉的手指以及身上的疼痛。
蘇挽煙一把拿過鑰匙,舉起布袋……
許四一驚:「王妃娘娘饒……」
還沒說完,蘇挽煙一布袋往他臉上敲了下去,隻聽到一聲悶哼,許四腦袋一歪,就暈了過去。
蘇挽煙忙解開床腳下的麻繩,免得他被自己的體重勒死。
在探得他還有氣息之後,才用鑰匙把櫃子打開,在最下面一層抽屜摸索了好一陣,便找到了一個錢袋子。
打開瞅了一眼,裡面裝得滿滿的全是碎銀。
蘇挽煙眼睛都亮起了光芒:「發了發了!」
根據原主的記憶,尋常人家用的一般都是銅闆,在這個時代,一顆碎銀大概等於150文錢。
這點錢對些富貴人家來說肯定是九牛一毛,可對於現在身無分文的她來說,簡直是筆巨款。
這許四竟藏了那麼多錢,平時肯定收了不少好處。
她把銀子揣進懷裡,收好麻繩,吹了蠟燭,這才鬼鬼祟祟的離開。
今夜,蘇挽煙一夜好眠。
第二天清早,蘇挽煙趴在床邊還沒睡醒,門口就已經傳來了敲門聲:「娘娘?娘娘?」
許是昨夜蘇挽煙太累了,這會兒一點醒的跡象都沒有,還是餘南卿先睜的眼,他沉眉冷眼的看向門口。
直到許四的聲音再次悄悄響起:「娘娘?奴才來了……娘娘?」
餘南卿眸光動了動,看向睡得一動不動的蘇挽煙,良久,才「咳……」的咳了一聲。
然而,蘇挽煙依舊沒醒。
餘南卿:「咳咳……」
蘇挽煙還是沒醒。
餘南卿沉吸口氣,憋起一股氣:「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本來是想裝咳,沒想到真的一股氣皿上湧,後面咳得他完全止不住。
蘇挽煙終於被他吵醒,眼睛都還沒完全睜開就順起他的背:「咋了?又不舒服了?」
「娘娘?」門口再次傳來許四的聲音。
蘇挽煙眼睛一亮:「餘南卿快起來,別睡了,吃的來了。」
「……」到底是誰睡不醒?
「娘娘?您可起來了?」許四的聲音偷偷摸摸的,像是怕被別人發現一般。
蘇挽煙坐到床邊:「進來。」
門緩緩被打開,許四端著早膳,一瘸一拐的進來,他的手指纏了繃帶,隔著老遠的距離,蘇挽煙都能聞到他身上的那股傷藥味。
他的臉更是腫了好大一塊,看那樣子是塗過藥油了。
「娘娘,您要的早膳,奴才給您端來了。」眼見四周布滿了灰,許四也不知道該把早膳放哪裡。
床上的餘南卿沉了沉眸,眼神儘是警惕與好奇。
他看向蘇挽煙,便見蘇挽煙示意了一下,許四才上前把托盤端到床頭桌上。
隻見他殷勤的賠著笑臉:「娘娘您看,新鮮做的肉包子,手打面,桂花糕,雞肉羹,生鮮粥,若是不夠,奴才還能再拿些過來。」
蘇挽煙看著他一件件的打開給她看,滿意的點著頭,突然打趣了一句:「許掌事這臉,是怎麼了?」
蘇挽煙分明就是明知故問,許四顫顫巍巍的伸手捂了捂,賠著笑道:「回娘娘,昨晚上,奴才不小心摔了一跤。」
「哦,那你得小心點,以後還要仰仗你給我們送吃的呢。」
「是是是,奴才一定小心。」
「大夫請了麼?」
「請了請了,大夫一會兒就到,奴才給王爺請的……可是全京城最好的大夫。」說完,他目光接觸到餘南卿那陰鷙的神情,身形一抖,慌忙別過臉。
「好,那我就等著大夫上門。」蘇挽煙說著,已經拿起了一肉包塞嘴裡。
昨晚沒吃飽,可餓死她了。
見許四還杵在原地不走,蘇挽煙好奇:「還有什麼事?」
「娘娘……奴才的解藥……」
餘南卿眉頭又是一沉。
便聽蘇挽煙說道:「急什麼,還沒到時間呢。」
「是是是。」許四抹著額頭上的汗,感覺他連臉色都白了:「那……奴才先告退。」
待許四拖著小腿一瘸一拐的出了房門,餘南卿才冷聲質問:「解藥?」
蘇挽煙身上帶了毒藥?
難道,一開始是打算用來對付他的?
「噗。」蘇挽煙沒察覺到餘南卿臉上的懷疑,笑道:「哪有什麼解藥,昨晚我給他吃的是用鍋底灰戳成的泥丸,騙他是毒藥來著,要一個月服一次解藥,他就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