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遇見蘇禾
「就是……當時有點亂,沒看太清楚,唰的一下就一支箭唰的一下就一支箭,我都沒反應過來,而且那弓弦,我當時真的用了好大的勁都沒拉動,但是你一上手就直接拉滿,太帥了!」
「……」餘南卿臉蛋更紅了。
忍不住擡手掩住已經別過去的臉。
蘇挽煙是真的不知,這些話對他的殺傷力有多強。
「咳……」餘南卿清了清嗓,不敢去看她此時的神情,小聲的問了句:「那你……可要再來一次?」
「不要不要不要。」蘇挽煙連連搖頭:「這種事不適合我。」
「你不喜歡?」餘南卿擡眸。
「也不是不喜歡,但是每個人擅長的事都不一樣嘛,就像我連那張弓提都提不起來,就沒必要硬去試了。」
聞言,餘南卿也沒再堅持。
忽而,他垂著眸,臉紅紅的問了句:「那你方才……有何感覺?」
「什麼什麼感覺?」
「就是……」餘南卿把頭垂得更低,臉紅紅的,輕拍了拍自己大腿:「你坐我身上……沒感覺麼?」
「這個啊……」蘇挽煙撓撓頭:「感覺好怪啊。」
跟坐凳子的感覺不一樣。
也不知道怎麼形容。
她還沒試過跟一個男人這麼親近過,那感覺好怪異,像是從來沒碰過的東西,突然碰一下的時候,那感覺就是說不上來。
「……」怪?
就一個怪?
沒其他的感覺了嗎?
餘南卿不甘心,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被蘇挽煙打斷:「啊?蘇禾?」
「……」餘南卿轉眼抿了唇,擡頭,便見蘇禾就站在林間不遠處,正背對著他們,似乎在看什麼東西。
「長公主把蘇禾帶來了?」蘇挽煙驚訝。
春狩可是大宴,長公主把蘇禾帶來,就好比哪個大臣把家裡的哪個小妾也帶來參宴了。
蘇挽煙稀奇,她回頭望了望四周,人說多不多,說少不少,蘇禾既敢出來,那應該是長公主允許的。
她推起餘南卿上前,喚了聲:「蘇公子?」
蘇禾緩緩回眸,見是蘇挽煙,垂眸行了個禮:「蘇某見過王爺,見過王妃娘娘。」
不變的,是他眉眼間的鬱氣,像是蒙上了一層不能散去凝雲。
「你怎麼也來了?長公主帶你來的?」蘇挽煙問道。
「是。」蘇禾的聲音既恭敬又淡淡的:「她去皇帳前,叫蘇某四處走走。」
蘇挽煙點頭:「剛才見你好像在看什麼東西,在看什麼?」
蘇禾讓開步伐,看向身後的樹榦:「一隻蟲子罷了。」
是一隻步行蟲,正在樹榦上往上爬。
隻是出來的時候剛好看到,覺得無聊便停下來看看。
蘇禾的樣子看不出來高興,也看不出來不高興,蘇挽煙見過他最初的樣子,所以蘇禾現在這樣,她不免會擔心他的精神狀態。
「要不要一起四處走走?長公主既帶你來,那她應該知道你肯定會遇上我,隻是走走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
蘇禾恭禮:「是。」
蘇挽煙推著餘南卿,蘇禾就這麼落後她半步慢慢跟著,蘇挽煙回頭:「你可以跟我並肩走,這樣才好聊天。」
蘇禾聞言沉默了片刻,才應了聲:「是。」
「我都沒問過你,你是哪裡人呀?」蘇挽煙也不是真的想知道他是哪裡人士,畢竟說了她也不認識。
隻是聊天嘛,東拉西扯的很正常。
「臨城。」
「臨城啊?」她也有看過大晉的地圖,但是對這個臨城還真沒印象。
聽出了蘇挽煙嘴裡的陌生,餘南卿微勾著唇,溫聲搭了一句:「臨城盛產葫蘆瓜,本王有幸吃過一回,比其他地方的要甜上一些。」
蘇禾眸光微閃:「王爺知曉臨城?」
「年少行軍時經過。」
蘇禾心裡忽覺一抹欣慰,笑道:「我娘也種葫蘆瓜,小時候覺得她種的葫蘆瓜,比別家都要好吃些。」
自蘇挽煙穿越過來後,她跟別人聊天養成了一個習慣,就是不輕易問別人的家人。
她之前在府裡跟下人聊天的時候,好多個都是沒了親人,不是沒了娘就是沒了爹,還有沒了兄弟姐妹的。
特別是蘇禾現在這種,提到娘親都是說小時候的事。
所以蘇挽煙迴避了他娘親這個話題:「那你會不會種?」
蘇挽煙覺得,如果蘇禾的娘還在,他怎麼會拋下他娘親到京城來謀發展?
「蘇某不才,隻會……」隻會弄琴擺律……
隻是現在,琴也……
說到這裡,剛迸起的一絲光芒,又黯了下去。
他都不知道自己多久沒撫琴了。
他從小便喜歡這些,他娘不知賣了多少葫蘆瓜才請得先生來教他音律,如今學成,竟成了窩在別人後府的男寵。
蘇禾拂去腦中的雜念,忽而開口:「娘娘與王爺要小心些。」
蘇挽煙愣了愣:「怎麼了?」
蘇禾眼睛看地,一邊走著,一邊似不經意的開口:「近些日子,長公主頻頻往返皇宮,這樣的春狩大宴,實在太適合用來做些手腳。」
狩場遼闊,有丘原,有森林,又有雲崖山澗,在這狩場內失蹤個一兩個人都不會有什麼奇怪。
他覺得元和帝跟長公主在暗中密謀著什麼,他不得而知。
蘇挽煙笑了笑:「謝謝。」
「對了。」蘇挽煙似想起什麼,問道:「剛才在開狩儀式上,長公主說駙馬腿疼,你知道是怎麼回事嗎?」
蘇禾淡淡的點了點頭:「蘇某也是向長公主府內的下人打聽的,原本駙馬身上並未有傷,是他未順長公主的意,長公主便將他關進水牢,反覆下來,駙馬的腿便開始不適。」
「……」
「說來,蘇某進府後,便聽說駙馬最近一次被關水牢便是幾月前,而後又逢冬季,所以駙馬腿疼的毛病似乎加重了些。」
上次他要給長公主下藥,遇見駙馬的時候,就是見他坐在長廊內揉腿。
他生了好奇,便順便打聽了一下。
他現在是長公主最受寵的男寵,所以在府裡打聽這些事並不難。
「長公主是一生駙馬的氣就會把駙馬關水牢嗎?」蘇挽煙有些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