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5章 齷齪的心思
另一邊的車子裡。
剛坐下,黎驍就打開手機通話記錄,最近的通話號碼赫然是暮小晚的。
黎驍的手指在暮小晚的名字上摩挲了幾下。
阿森看到之後,忍不住的說道:「七爺,你要是喜歡人家小姑娘就追唄!反正男未婚女未嫁,喜歡就趕緊上啊!」
黎驍的視線掃向阿森,淡淡地說道:「不許胡說八道,這話傳出去了,讓人家小姑娘如何自處?而且對她也不好……」
「怎麼就不好了?我看暮小姐也不討厭您,再說了,您是什麼身份地位?能夠看上暮小姐也是她的福氣!」
黎驍的面色頓時沉了下來,怒聲說道:「閉嘴!什麼身份地位不身份地位的!若真是喜歡一個人,怎麼會在意身份地位?要是在意身份地位,又怎麼會是真的喜歡一個人?」
阿森不怕死地道:「您看,您這不是承認了喜歡暮小姐嗎?」
「好了,不要再說了!」黎驍的神色沉重,顯然已經不想再提這件事。
阿森不敢再說什麼。
黎驍垂眸,看著手機裡的電話號碼,眼前又浮現出暮小晚昨天摟著他脖頸親吻他的樣子……
他閉上眼睛嘆息。
實在太小了……
好半晌之後,黎驍才淡淡地說道:「打電話給明伊,讓她給暮小晚送一部手機過去。」
阿森應了一聲,也不由在心裡嘆息。
他們家七爺什麼都好,就是太過為別人著想了。
就像是這會兒,讓小小姐給暮小姐送手機過去,也是為了將昨天的事情告訴小小姐,以小小姐對暮小晚的在意,知道昨天暮小晚差點被人欺負了,絕對不會坐視不管,這樣也能最大程度地保護暮小晚的名聲。
怪不得昨天在打暈暮小晚之後,他們家七爺讓人將暮小晚送到了小小姐所在的醫院。
果然,宋明伊在聽到暮小晚手機壞了,人也住進她所在的醫院之後,就帶著陸慎行一起去了暮小晚的病房。
宋明伊到的時候,暮小晚正在看劇本。
看到宋明伊過來,有些驚訝:「明伊,你怎麼來了?」
「小舅舅說剛才來看我的時候,看到你也在醫院。」
暮小晚聽到宋明伊的話,眼底的光芒暗了暗。
黎驍隻說看到她在醫院,並沒有提是他將她送到醫院的。
這說明黎驍有意淡化他在這件事情上對她的幫助。
他這是在避嫌。
一個男人會對一個女人避嫌,隻能說明這男人不想跟女人有任何牽扯。
想到之前自己心中那些隱秘的小心思,暮小晚隻覺得羞恥極了。
明明黎驍是幫了她,她卻有了那些不該有的齷齪心思。
宋明伊並沒有察覺到暮小晚在那一瞬間心思流轉,看到暮小晚脖梗跟手腕處的傷痕,面色驟然變了。
「這是怎麼弄的?」
暮小晚拉了拉衣襟,想要遮住脖頸處的傷痕,說道:「是我不小心撞的。」
宋明伊沒好氣地說道:「你再給我撞一下,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是怎麼撞出這種掐痕的!膽子不小,都敢騙我了!」
「明伊……」
「別叫我!」說著,宋明伊握住暮小晚的手腕,指尖輕輕的搭了上去,當她摸到暮小晚的脈象,面色驟然的變了。
「怎麼回事?有人給你下藥了,還是這種虎狼之葯!你、你是不是吃虧了?」
「沒有沒有,」暮小晚連忙地說:「昨天我跑了出來,被好心人送到了醫院……」
宋明伊直摸著暮小晚的脈,知道她沒有說謊。
可是她面色依舊難看:「是誰這麼齷齪,給你下這種葯!」
暮小晚的面色黯然:「明伊你別問了,事情已經過去了……」
「什麼叫過去了?」宋明伊的聲音不由地拔高:「你知不知道,要不是你昨天紀岐黃,你中了這種葯,會發生什麼事?」
暮小晚沒有說話。
她當然知道了,要不是昨天黎驍來得快,她已經被葉妄川強迫了。
這件事又有木家摻和在內,她這一輩子都要被死死地綁住,徹底地毀了。
「你不說是嗎?沒關係,我讓人去查!」說著,宋明伊拿出手機,給小五打了一個電話:「小五你去給我查,昨天晚上你小晚姐都去哪了!」
「明伊!」暮小晚抓住宋明伊的手搖晃,說道:「別查了!我說!」
她深吸一口氣,說道:「我回家了。」
宋明伊先是愣了一下,當意識到暮小晚話中意思之後,整個人都要氣炸了。
「所以是慕家那些白眼狼給你下的葯是不是?」
陸慎行經連忙拍著宋明伊的後背,溫聲說道:「明伊你冷靜點,師父說你現在的身體還正在恢復,不能太激動。」
暮小晚也連忙說:「對對對,你別太激動!」
宋明伊絲毫沒有被安撫:「讓我別激動?我怎麼不激動!那些狗雜碎差點毀了我最好的姐妹!我怎麼能不激動!」
暮小晚撲哧一聲笑了。
宋明伊一瞪暮小晚:「笑笑笑!有什麼好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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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要笑了!因為我還是有家人的……」暮小晚抱住宋明伊,說道:「皿脈至親陷我於不義,但是我卻有比家人還要好的姐妹,這種天大的好事被我碰到了,我怎麼能不笑呢?」
宋明伊的氣消了些,臉色依舊沉著,說道:「別以為說這種好聽話這件事就算了,我告訴你,沒門!」
「好!」
宋明伊看了一眼暮小晚,說:「你不求情嗎?」
暮小晚搖了搖頭:「不求情。」
她本就沒打算求情。
一直以來,不管暮家的人怎麼對她,她心裡總是留了一處最柔軟的地方給他們。
皿脈至親永遠都是一個人最深牽絆的。
暮小晚也一樣。
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讓暮小晚知道了自己是多麼的愚蠢。
原來隻有她看中這份皿脈親情。
除了她以外,從來沒有任何人把她當作家人,在她父母心裡,有的永遠都隻是那個尚在襁褓之中的暮耀祖,而非她這個女兒。
在他們眼裡,她不過是隨時可能被犧牲的玩意兒罷了。
她以為在很長的時間都不能釋懷這件事,但是就在剛才看到宋明伊那麼的著急,暮小晚忽然釋懷了。
她是有人喜歡有人愛的,她也是有家人的,那個愛她的家人,就是宋明伊。
為了所謂的皿緣,傷害真正牽挂擔心自己的家人,是這個世界上最愚蠢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