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狀元觀摩的同時,怕是一直在天龍寺,臨摹這幅萬佛圖吧。」蕭王爺冷哼一聲,看了一眼面前的萬佛圖,說道:「這副圖臨摹的如此的惟妙惟肖,和真跡幾乎毫無區別,本王當真佩服。」
虞芝蘭聽了蕭王爺的話,臉上露出了驚喜的表情。
「如此說來,蕭王爺以為這幅萬佛圖,乃是虞某所做?」
蕭王爺:「……」
不是嗎?
感覺不太對勁兒……
不得不說,虞芝蘭這副反應的樣子,實在是出乎蕭王爺的預料。
在他看來,若是虞芝蘭果真臨摹了萬佛圖,然後掉包了,藏著掖著還不夠呢,有怎麼會大咧咧的,主動出現在他面前,然後又說出這樣的話?
難不成是生怕他不會懷疑?
不!這個人是故意的!
故意引自己懷疑,好混淆視聽!
「禦狀元何必揣著明白裝糊塗?」蕭王爺不屑的說道:「以假亂真,李代桃僵之事,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本王雖然不才,鑒別此畫真偽的本事,還是有的。」
虞芝蘭一挑眉,說道:「蕭王爺話裡的意思是,這副萬佛圖是假的?」
「哼!那是自然!」蕭王爺冷冷的說道。
虞芝蘭一聽,立刻對著蕭王爺抱拳感謝,嘴上謙虛的說道:「多謝蕭王爺的謬讚,虞某雖然略通丹青,卻不敢和先輩們的畫技相提並論,實在是慚愧。」
說完,看了看面前的萬佛圖,眼睛裡露出一絲熱切。
語氣一轉,又道:「既然蕭王爺認為這幅萬佛圖,乃是虞某所做,那麼虞某便把虞某臨摹的畫作,取來換了這幅圖吧。」
虞芝蘭看向書童平安。
「去,把我放在禪房裡的書架上的那幅畫,取過來。」
「是,老爺。」
平安答應一聲,飛快的跑了。
蕭王爺看著虞芝蘭,滿心的煩躁。
他今天不但在寧王府門口,對自己的智商產生了懷疑。
現在更是覺得,自己腦子有些不夠用。
他分辨不出這副畫的真假,也分辨不出虞芝蘭的話的真假。
很快,書童平安就捧著一幅畫,快步跑了過來。
虞芝蘭從平安的手裡,拿過萬佛圖,說道:「這是虞某臨摹之作,蕭王爺若是覺得這幅才是真跡,虞某便把這幅送給蕭王爺。」
虞芝蘭說著,看向了兩個北齊隨從手裡的萬佛圖。
又道:「隻不過,蕭王爺若是要了虞某的圖,別忘了把這幅賠給虞某。」
蕭王爺:「……」
目光中火花亂竄的看了虞芝蘭一眼,接過了他手裡的畫。
然而,畫一入手,心裡便「咯噔」一下子。
不對!這畫紙的手感……
蕭王爺震驚的低頭,看著手裡的畫紙。
這畫紙竟然和剛才那幅的質地,一模一樣。
蕭王爺的腦子飛快旋轉,命令兩個隨從把畫作展開。
隨著畫作的展開,不但蕭王爺變了臉色,太後娘娘和智仁大師也變了臉色。
蕭王爺站在兩幅圖的中間,對比著兩幅畫。
畫上的佛像,看上去一模一樣。
唯一不同的是,畫紙顏色,有些微的差異。
若是不對照著,根本就發現不了!
蕭王爺的腦袋,「嗡嗡」的響。
他竟然分辨不出來,這裡面哪一幅是真,哪一幅是假?
想到剛才說的話,真是打臉!
虞芝蘭施施然說道:「蕭王爺可決定了要換?」
蕭王爺:「……」
「王爺,這兩幅看上去一模一樣。」一個隨從摸了摸腦袋,滿臉迷惑的說道:「哪個是真的?」
蕭王爺:「……」
他哪裡知道,哪個是真的!
蕭王爺呼呼喘了幾口粗氣,臉色異常難看的看向了虞芝蘭。
「本王倒是小看了虞狀元。」蕭王爺怒極說道:「想不到虞狀元竟然連上古時期的畫紙,都能造出來,本王實在是佩服!」
虞芝蘭一聽,手裡的摺扇敲打著手心,臉上露出了得意的表情。
「要說到這個,倒非虞某之功了。」虞芝蘭笑的滿臉得意的說道:「都是虞某那個小徒弟,閑著沒事鼓搗出來的,唉,徒弟太聰明了,師父也沒有辦法不是?」
蕭王爺:「……」
果然是那個小丫頭!
想不到,他堂堂一個王爺,竟然一再的栽在了,一個小丫頭的手上!
蕭王爺看到虞芝蘭,這副得了便宜還賣乖的表情,真是差點吐出一口皿。
同時,也愈發的想要把糖寶,帶回北齊了!
這樣一個小丫頭,身上總能發生奇迹。
若是能被他北齊所用,何愁不能踏平大燕,統一天下?
蕭王爺想到這兒,硬生生的壓下了,想要立刻離開大燕的念頭。
他即便是要走,也要想辦法帶著那個小丫頭走!
「蕭王爺,想好要哪一幅了嗎?」虞芝蘭問道,笑的如同一隻老謀深算的狐狸。
蕭王爺閉了閉眼,憋紅了臉,說道:「本王一時之間分辨不出真假,能否把兩幅圖都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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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這兩幅圖中,必定有一幅是真的!
他都帶走便是了!
雖然這樣說很打臉,但是為了萬佛圖真跡,他也認了。
原本,這是他求娶糖寶的一個籌碼,現在這個籌碼怕是廢了。
現今隻能利用那五千匹戰馬了……
蕭王爺的話一說完,太後娘娘的臉色一變。
反倒是智仁大師,變成了一副老僧入定般的表情。
「這……」虞芝蘭為難的看向了太後娘娘。
太後娘娘不悅的說道:「蕭王這樣說,是在懷疑哀家了?哀家已經把真跡還給了你,你自己不信,竟然還要把虞狀元臨摹的畫作帶走,真是不可理喻!」
「太後娘娘息怒,蕭某並無對太後娘娘不敬之意。」蕭王神色不變的說道:「隻不過事關萬佛圖的真假,蕭某眼拙,不得不慎重,少不得回頭要請人仔細鑒定一番。」
蕭王爺說到這兒,語氣一轉,有了針鋒相對之勢,又道:「蕭王當日毅然把萬佛圖,借予了太後娘娘,難不成現在向太後娘娘借一幅臨摹之作,太後娘娘也不肯嗎?」
太後娘娘:「……」
語結。
隨即,臉色不悅的看向了虞芝蘭。
她萬萬沒有想到,虞芝蘭竟然把真跡,拿了過來。
現如今,難不成讓蕭王,把真跡和臨摹的一起帶走?
若是人家分辨出真假來,最後選了真的,怎麼辦?
這麼多日子的心皿,豈不是白費了?
雖然,虞芝蘭和糖寶臨摹的畫惟妙惟肖,完全能夠以假亂真。
但是,假的就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