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天府尹對著衙差一擺手,說道:「讓他進來。」
衙差收回了佩刀,後退一步。
邱松柏大步走了進來,敷衍的對著府尹大人拱了拱手。
「下官見過府尹大人。」
隨即,就看向了林泓。
「林鴻,你區區一介草民,竟敢污衊朝廷命官,簡直是膽大包天!不知死活!」邱松柏厲聲喝道。
林三爺一臉氣憤的大聲道:「邱松柏,我爹的名諱,豈是你可以叫的?!」
邱松柏嗤笑一聲,輕蔑的道:「那是你爹,與我何幹?」
林鴻以前是他老丈人,他見到林鴻恭恭敬敬的,現在可不同了!
在他的眼睛裡,林鴻已經被削官奪爵,不過是一個小小的螻蟻罷了。
更何況,林宛玉已經不是他的妻子了,林鴻自然也就不是他的老丈人了。
邱松柏說完,又看向了府尹大人,用命令的語氣說道:「大人,林鴻污衊當朝尚書,下官請求大人把林鴻拿下,嚴加治罪!以正國法!」
他爹是當朝尚書,若是平時,他堂堂一個尚書府的大少爺,根本就不會把一個小小的順天府尹放在眼睛裡。
順天府尹聽了邱松柏的話,看向了林鴻,表情嚴肅的問道:「林鴻,你狀告之事,可有證據?」
雖然問的是林鴻,順天府尹卻是看向了林宛玉。
沒辦法,在場的人都知道,雖然告狀的人是林鴻,但是爆料的是林宛玉。
林鴻,「……」
也看向了林宛玉。
林宛玉卻看向了邱松柏,臉上露出了一抹得意,說道:「邱松柏,你們尚書府拿著我的嫁妝拉攏朝臣,你以為我就白白的讓你們拿走,沒有記錄嗎?」
邱松柏臉色一變,怒聲喝道:「賤人!你休要胡編亂造!我爹為官剛正不阿,一心效忠皇上,豈會拉攏朝臣?更何況,我們尚書府是何等人家,豈會用你的嫁妝?你的嫁妝不過是被你自己揮霍了!」
「剛正不阿?我呸!」林宛玉道:「你爹汲汲營營,最是功利,你們一家子都寡廉鮮恥,卑鄙無恥!」
林宛玉說完,看向了府尹大人,繼續道:「大人,我手裡有一份冊子,上面記錄了尚書府給哪些大臣,送過什麼東西,大人拿著我的嫁妝單子兩相對照,便會知道我是不是胡編亂造。」
邱松柏的臉上露出了一抹心慌。
他萬萬沒有想到,這個一向蠢的要命的女人,竟然還留了這樣一手。
不得不說,林宛玉智商一在線,就連林家父子都詫異了一瞬。
「大人,你休要聽這個女人信口開河!」邱柏松看向府尹大人,急切的道:「她一貫心思歹毒,就連她爹都狀告於她,她的話豈能相信?」
「邱松柏,我先前狀告她,乃是以為當年害我侄女是她一人所為。」林鴻滿臉怒氣的說道:「我現在已經知道了,都是你背後主使的,所以我現在要告的是你!」
「胡說八道!」邱松柏一副受了屈辱的表情說道:「你女兒心思歹毒,殘害我的未婚妻,緻使我在不知情的情形下,不但沒有給未婚妻報仇,還娶了這樣一個毒婦,應該我狀告你們林家才是!」
邱松柏說完,看向了府尹大人。
「府尹大人,下官要狀告林家害下官的未婚妻在先,騙婚在後!」
「邱松柏,你要不要臉?明明是你先勾引我的,給我出主意害林宛茹的!」林宛玉叫道:「不但如此,這些年你還仗勢欺人,強搶有夫之婦,害的人家妻離子散,還曾擄掠民女,害的人家家破人亡……」
「賤人,休要胡說八道!」邱松柏臉色大驚,怒聲喝道:「你是故意要害我!」
「我害你?你若是乾乾淨淨的,我能害的了你?哈哈哈……」林宛玉放聲大笑,「邱松柏,我說過你會後悔的!我說過要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賤人!」邱松柏衝上去就要打林宛玉。
可惜,伸出的手被林鴻緊緊的攥住了手腕。
「啊!」邱松柏慘叫一聲,感覺手腕子碎了。
林宛玉見狀,心裡一陣暢快。
隨即,看向了府尹大人,大聲說道:「府尹大人,邱松柏當年勾引我一事兒,我身邊的管事媽媽知道,您一問便知,再者邱松柏所強民婦,留有一子,就養在我的莊子上……」
「賤人,你……」
「啪!」的一聲。
府尹大人手裡一直沒有營業的驚堂木,終於開張了!
「大膽!公堂之上,不得喧嘩!」府尹大人怒聲道。
「威武——」
兩邊的衙差立刻喊出了口號,也開始正式上班了。
瓜已經吃的差不多了,下面該真正的審案子了。
此時,府尹大人倒是對林宛玉刮目相看了。
若林宛玉所說都是真的,而且還能拿出證據來,不要說邱松柏,整個尚書府怕是要在劫難逃了。
畢竟,皇上最忌諱的便是結黨營私。
林氏手裡既然有冊子,那麼……
府尹大人看向了吃瓜群眾中的張鐵齒。
張鐵齒正看向府尹大人。
然後,兩人的眼神兒,就這麼對上了!
府尹大人,「……」
張鐵齒,「……」
隨即,兩人俱是若無其事般,又把眼神兒錯開了。
「大人,草民前來投案自首!」
隨著話聲,人群外擠進來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
府尹大人看著男人,心裡忽然一動。
這個時候前來自首的,應該是和今天的案子有關。
「把人帶進來!」府尹大人命令道。
很快,男人被帶了上來。
「大人,草民就是當年被人雇傭,殺害英國公府大小姐的李利升。」男人進來之後,也不含糊,直接跪到地上,大聲說道。
府尹大人心裡冒出了一種果然如此的感覺。
然後,府尹大人又看了一眼張鐵齒。
怕是這個張鐵齒,也不是碰巧經過順天府的。
這裡面,怕是有人在背後做推手……
這個人,是誰呢?
府尹大人忽然對林鴻的侄女,升起了濃厚的好奇心。
一個流落在外多年的婦人,到底是有何本事,引出了這麼大的事兒?
怕是整個朝堂,都要動蕩一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