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4章 砸手裡的生日禮物;陸子寅飛往東南亞
第644章砸手裡的生日禮物;陸子寅飛往東南亞
下午的時候,陸西梟進了趟房間再出來就發現溫黎和停在院子外的車都不見了。
他找到老太太問:「外婆,黎黎呢?」
「黎黎去鎮上買蛋糕了。剛走。小陸你沒跟著去啊?」老太太還困惑地咦了聲。
陸西梟立馬明白溫黎這是故意拋下他。
「黎黎沒叫我。」他心裡好笑,又為不能和溫黎一起去鎮上而感到小失落,但想到溫黎是去給他買蛋糕,便又被填補了。
他還以為溫黎生他氣了,看來並沒有。
老太太笑盈盈問:「鬧小彆扭了?」
中午吃飯的時候老太太就發現溫黎不搭理陸西梟,看都不帶看一眼的,把人當空氣,也沒像前幾次一樣給洗碗的陸西梟作伴,甚至不願意和陸西梟挨一起,很明顯地在躲避陸西梟,但看著又不像是生氣。
陸西梟肯定地說:「沒有。」
他能說是自己把溫黎弄害羞了嗎?
老太太:「沒有就行。鎮上近,不用多久黎黎就能回來。」
陸西梟:「嗯。」
溫黎原本是要今天下午給陸西梟買個蛋糕的,但上午從衛生間出來後就不準備買了,後面想到這兩年陸西梟都用心地給她過生日,還是軟了心,補回個蛋糕給他。
車子還沒開出村口就收到了陸西梟發來的消息:「黎黎你怎麼不叫我一起啊?」
已經腦補出陸西梟帶點委屈的控訴了。
接著又發來一句:「大概多久回啊?」
溫黎真心覺得這傢夥好踏馬黏人,恨不得時時刻刻貼著她。她村子都還沒出呢。
溫黎當沒看到他的消息。
回的路上他又發來消息,明知道她開車沒空回他消息,而且也不想理他,他卻偏要厚臉皮地刷存在感,真是充滿了故意。
「黎黎買到蛋糕了嗎?」
「到哪兒了?要回來了嗎?」
光看文字都能感受到他有多望眼欲穿。
她車子還沒開到院門口,陸西梟就已經牽著小傢夥出來接她了,旁邊還跟條狗。
這等她歸家的畫面、怎麼說呢?
溫黎將蛋糕遞給他,一句話沒有。
晚上吃完飯切蛋糕,陸西梟將第一塊給了老太太,老太太跟他說生日快樂。第二塊給溫黎,溫黎接過蛋糕什麼也沒說,反倒他來一句:「謝謝黎黎給我買蛋糕。」
溫黎置若罔聞。
她的完全無視引得外婆悄悄看她一眼。
溫黎一惱,桌下的腳踢了陸西梟一下。
讓他消停點兒。
陸西梟面不改色地繼續切蛋糕。
陸西梟生日就這麼過了,晚上溫黎看著沒有送出手的生日禮物,心情有點複雜。
初二那天她上鎮上拿快遞,其實拿的就是給陸西梟的生日禮物。且不說陸西梟給她過了兩次生,就是他倆現在這關係,她也不能毫無表示。這禮物她半個月前就準備了,本來是打算寄到陸家的,結果陸西梟來了明城,她就讓人把快遞改寄到這。
誰想到陸西梟跟她討了別的生日禮物。
一整天她都沒法直視陸西梟,這會兒讓給陸西梟送生日禮物,是真挺考驗她的。
鬱悶自己花了心思的禮物要悄無聲息砸手裡,溫黎竟有點羨慕陸西梟的厚臉皮。
回想起在衛生間裡的畫面,溫黎臉色微變,啪地合上盒蓋,低聲道:「送個屁!」
那傢夥已經得意得快要上天了,再給他送個生日禮物,指不定得飄成什麼樣,想想就很不爽呢,愈發覺得這禮物不能送。
知都不能讓他知道。
溫黎將禮物扔回包裡。
陸西梟還不知道自己錯過了什麼。
反正今天他是心滿意足了。
京城今天雪有點大。
陸家老少齊聚在老四陸西風家,吃完晚飯大家都轉到客廳裡,氣氛熱鬧又和睦。
在妻子的提醒下,陸西城看向坐在沙發角落安安靜靜情緒不高的小兒子陸子寅。
平時這種氣氛屬陸子寅最是活躍。
他現在的表現著實反常。
不僅是他們,所有人都發現了。
他們調侃陸子寅長大了,變穩重了。
時間差不多時陸子寅放開抱枕詢問父親意思:「爸我有點累了,我先回去睡了。」
陸西城不悅道:「這個點睡什麼睡,沒看到大家都還沒走啊,有沒有點規矩。」
陸子寅悻悻坐了回去。
陸夫人嗔了丈夫一眼,轉頭溫聲細語跟陸子寅說:「小寶累了就先回去吧,外面地滑,慢著點走,爸爸媽媽過會兒就回來。」
陸子寅見父親雖然不滿但又不敢忤逆母親,實在心情不佳的他還是選擇先退場。
陸西城看著兒子離開的身影,想了想起身跟著一起走了。心不在焉的陸子寅都沒察覺父母在身後,到了家一回頭才看到。
「爸、媽。」
陸西城氣不打一處來:「你小子怎麼回事?警覺性這麼差,我跟你媽兩個這麼大活人走在你後面都不知道,你夢遊呢?」
陸子寅低著頭沒說話。
陸西城:「過個年拉喪個臉。打完比賽回來哪兒哪兒都不對勁,別以為拿了個世界冠軍得到了你五叔的支持就能給老子甩臉色,老子忍你一個月了,蔫了吧唧半死不活老子看了都來氣。你小子到底怎麼回事?外面惹事了還是讓人給欺負了,出了事啞巴不會說?你姓陸,天塌下來都壓不到你身上,你無所謂,陸家還要面子呢。」
「是不是拿了世界冠軍壓力太大了小寶?要不給自己放個假?歇一段時間,媽媽陪你出去旅遊放鬆放鬆好不好?你看你最近都瘦了好多,有什麼不開心的跟媽媽說。」陸母心疼又擔憂地捧捧小兒子的臉。
陸子寅:「我沒事。」
陸西城:「沒事你一天天死了爹的鬼樣子,是你自己說還是等你老子我去查?」
陸子寅:「我真沒事。」
陸母:「小寶你不是失戀了吧?」
陸子寅一怔,臉上有慌色一閃而過,他摸摸脖子:「不、不是,我失什麼戀……」
陸西城和妻子對視一眼。
這小子不對勁。
陸西城鐳射眼掃陸子寅兩下:「不是你心虛個什麼勁?我看你小子就是。你給我老實交代,別是跟你哥當初一樣瞎了眼。」
陸子寅:「爸真不是、我天天上學和訓練,我上廁所時間都沒有,我上哪兒失戀去。就是俱樂部的事,然後就是、就是跟朋友鬧了點…彆扭,我不知道怎麼處理,哎呀我真沒事爸。媽你別擔心我,放心吧。」
「什麼彆扭?跟朋友吵架了嗎?告訴媽媽,媽媽幫你想辦法,是餘悸那孩子嗎?」
陸子寅心累:媽你怎麼猜這麼準啊。
嘴上否認:「不是、媽我能處理好。」
好不容易將父母打發,陸子寅上樓回了房間,他重重往柔軟的大沙發上一坐,抓過抱枕抱在懷裡,失神地看著前方。
幾分鐘後,受不了這安靜的陸子寅索性去洗澡,然後早早地上床,卻是怎麼躺都躺不舒服,他煩躁地坐起身,眼睛像是有自主意識地看向房間角落放著的紙箱子。
箱子裡裝著的是餘悸落在俱樂部沒有帶走的東西,餘悸的位置已經有人坐了,他的桌面要清空,宿舍也是,他的那些東西他隻能帶回來。從鍵盤到喝水的杯子……
陸子寅越看心裡越不是滋味,他煩躁地抓抓頭。接著下床重新穿戴整齊,下樓。
父母不在客廳,他鬆口氣,溜出門,從車庫開了輛車離開陸家,來到俱樂部。
今年俱樂部所有人都回家過年了,目前還沒有返回的,偌大的俱樂部安安靜靜。
陸子寅開了燈,走上二樓,推開訓練室的門。
餘悸的位置離門最近,陸子寅站在門口,目光落在餘悸曾經的位置上。
餘悸的桌面煥然一新,上面放著的都是新隊員極光的東西,就連電競椅都換了。
陸子寅眼前浮現餘悸坐在位置上認真專註訓練的畫面,一幕幕,不管是什麼時間段的,都異常地清晰。
他走進訓練室,去到自己的位置坐下,然後看向右手邊餘悸的位置。
他坐在這兒,每次擡頭就能看到餘悸。
一直都是。
他完全沒有接受和適應餘悸的離開,注意力過度集中的情況下多次忘記了餘悸的離開,已經不知道有多少次玩著玩著就沖著右手邊興奮地喊鯽魚。
在看到極光的臉時,隻能尷尬地抱歉。
而後就是快要將他淹沒的失落。
他訓練狀態出了很大問題,一開始經理和教練也理解他心情,後面是真看不下去了。
陸子寅滿腦子都是和餘悸在俱樂部的種種,他陷在回憶裡,在自己位置上坐了許久。
最後忍不住換坐到餘悸的位置上,鬼使神差地往自己的位置看去。
餘悸的位置他不是沒坐過,但這是他第一次代入餘悸的視角看自己。
這些年來餘悸坐在這兒,每次擡頭看自己的時候,是什麼樣的心情?又會想些什麼?
他從來沒有發現餘悸看向自己的目光有什麼不對,餘悸是刻意隱藏不讓他發現嗎?
想到奪冠那晚餘悸紅著眼眶說出自認為是難堪和噁心的情意,陸子寅一陣陣地心疼。
他腦子亂糟糟地走出俱樂部,有些失了方向地在車裡坐了會兒,無意識地啟動車子,漫無目的地開著。
路過個公園,他想起和餘悸在這裡一起騎行過,高中的時候。
他和餘悸在這個籃球場打過球,還和人比賽過,對方輸不起,還差點打了架。
這個商場他們一起逛過,籃球就是在這裡買的。
這個商場也逛過,騎行的自行車是在這裡買的。
這家火鍋店一起吃過,很多次。
這個電玩城一起來過五次,初中的時候。
他記得他們第一次去的酒吧就在離這兒不遠的地方。
前面的白記有他最喜歡的糖火燒和豌豆黃,可是每次都要排隊,但印象裡好像自己並沒有排過多少次,一開始是他拉著餘悸排,後面都是餘悸給他買,自然就是餘悸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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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路過高中學校。
陸子寅在校門口停了下來。
回憶太多,爭先恐後地冒出來,他一時間都不知道從哪兒切入。
京城是他從小長大的地方,這裡的一切他都太熟悉了,到處都有他的身影,但讓他沒想到的是,餘悸的身影竟也一直在。
他都想不起來京城有哪些地方是他去過而餘悸沒有去過的了,畢竟他連自己的小學和幼兒園都帶餘悸去看過,還帶著餘悸翻了小學學校的圍牆,進到裡面……
餘悸走後,陸子寅像活在了回憶裡,回憶太多了,他怎麼回憶都回憶不完,很多已經模糊的記憶在他的回憶下清晰起來。
不知不覺把車開到了餘悸租房的地方。
車子停在老舊的小區外,保安亭亮著光,他隔著鐵門往裡看去,看到大冷天餘悸衣著單薄抓著毛巾踩著拖鞋朝他跑來。
那是去年除夕,他給餘悸送年夜飯。
每次他來這兒,都有餘悸出來接他。
這一次沒有。唯一的一次。
也不知道今年他的年夜飯吃得怎麼樣。
不知道他和家裡相處得怎麼樣,不知道他家的事情處理得怎麼樣,不知道他回去後有沒有遇到過危險,不知道他爸爸兇不兇,會不會和他吵架,要是吵得兇了會不會動手打他,不知道他開不開心,不知道他會不會想起自己……
陸子寅忽然發動車子,調頭往一個方向去,這一次不再是漫無目的。
他把車開到了初中學校。
他和餘悸就是在這裡認識的。
雖然和餘悸在初中待的時間不如高中多,可在初中的記憶卻是最多的。
他從小到大朋友都很多,而餘悸好像自始至終都隻有他一個朋友,在學校的時候,隻要自己不在餘悸身邊,餘悸就是一個人,仔細想想,出了學校也是這樣。
雪下大了,黑色的保時捷蒙上了一層白雪,周圍一片靜悄。
陸子寅不知道在車子裡坐了多久,像是突然決定的,他自己都毫無預兆,還沒來得及深思熟慮,他就掏出手機給溫黎發微信,大腦被身體給支配了。字打一半,等不及地退出微信,直接給溫黎打電話。
他向溫黎要了餘悸哥哥的電話。
懷著緊張的心情撥了過去。
除夕那天,他在糾結了十幾個小時後鼓起勇氣給餘悸發了句新年快樂,才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被餘悸拉黑了。
可能就是餘悸走的那天吧。
當時看到那個紅色感嘆號的時候,陸子寅愣了很久,心裡說不出的恐慌和難受。
他腦子嗡嗡響地給餘悸打電話。
不出意外,電話也被拉黑了。
他讓付青給餘悸發微信,付青才告訴他餘悸早就把他給拉黑了,他一直沒說。
餘悸斷了和他們所有的聯繫。
陸子寅現在想知道餘悸在什麼地方,因為他決定好了要去找餘悸,而被拉黑了的他隻能找餘悸的哥哥問。
問到後,陸子寅迫不及待查機票,最早的航班是明天早上九點,他有點等不了,他怕自己會退縮,所以他想立刻馬上就出發,不給自己猶豫反悔的機會。
哪怕多轉幾個城市,可航班不允許。
他隻能作罷。
買完機票陸子寅就開車回家收拾東西。
他心情激動得一晚上沒睡,本來還擔心自己是一時衝動,可一夜過去,他不但沒有退縮之意,反而越來越堅定。
除了緊張隻有期待。
第二天一早陸子寅就拖著行李出門了。
「爸媽,我跟鯽魚去旅遊。」陸子寅撒謊了,他如果說他去東南亞找餘悸,父母一定不會同意他一個人去的。
他父母都知道餘悸家的情況。
陸西城皺眉,這年都還沒完全過完,正要訓斥,妻子先說話了:「這麼突然?」
陸子寅:「不是媽你說讓我出去旅遊放鬆放鬆的嗎?我跟鯽魚都說好了。」
聽到陸子寅這麼說,再看看陸子寅這一臉神采奕奕一夜過後突然活了過來的樣子,陸西城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陸母:「去哪兒旅遊啊?」
陸子寅:「我跟鯽魚說好在新加坡碰面。」
陸母:「行,去吧。注意安全啊。」
夫妻倆不知道,陸子寅去的不是新加坡,而是泰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