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陸子寅:你別想跑,餘悸:我不跑;鯽魚你背我好不好
陸子寅拿著酒瓶,端著酒杯,湊在玻璃前看得眼不帶眨,不知不覺間酒一杯接一杯下肚。
「這酒度數挺高,別喝醉了。」
餘悸提醒他。
陸子寅沒當回事,繼續給自己倒酒:「醉了也沒事,有鯽魚你在,丟不了。」
他說完,扭頭朝餘悸嘿嘿一笑。
餘悸沒多說什麼,將桌上的兩碟柏餅和水羊羹推給他:「光喝酒傷胃,吃點東西。」
「哦、」陸子寅放下酒瓶,拿起一塊吃著。
「不好吃。」陸子寅吃了口,嫌棄了一句。
「我想吃白記的糖火燒和豌豆黃。」他說。
餘悸:「明天回國了買。」
陸子寅吃著,一雙眼盯著煙花看,隨口搭腔:「明天再說,到明天可能又不想吃了。」
餘悸沒再應話。
陸子寅為了空出手來拿酒瓶,將手裡咬了一小口嘗味道的柏餅全塞進嘴裡,卻一點也不想吃,就那麼塞在嘴裡,鼓著一邊腮幫子。
餘悸靜靜看他。
手指指腹無意識地摩挲著酒杯,動作時輕時緩時重,額發在他臉上擋出一小片陰影,長睫下的眸光明明滅滅,似平靜,似洶湧。
兩張紙巾遞了過來,臉對著窗的陸子寅看過去,聽到餘悸說:「不喜歡吃就吐了吧。」
陸子寅都要忘了,接過紙巾,將嘴裡含了半天的柏餅吐在了紙巾上,包住,放到一邊。
「這個不好吃,鯽魚你別吃。」陸子寅說。
「嗯。」餘悸應道。
花火大會沒多久就結束了,還很精神的陸子寅卻還不想走,又點了好幾種酒和小吃,當成了夜宵吃,反正明天回國航班是在下午。
「這酒我媽應該會喜歡,一會兒買幾瓶託運回去給我媽,不知道度數高不高。」
「這個鯛魚燒好吃,鯽魚你嘗嘗,比剛剛那什麼落雁好吃,剛剛那個光好看不好吃。」
「不過剛才那個送人倒是很不錯,也給我媽帶一點,讓她送給她那些朋友姐妹。」
「再給大神帶一份,大神也是女孩子,還有小景元,小景元肯定也喜歡。」
酒過三巡。
陸子寅打了個酒嗝。
「鯽魚……你一直在……晃什麼啊……」
「你別晃了……晃得我頭暈……看不清……」
「怎麼……好像……有兩個鯽魚啊……」
「鯽魚你……學會……影分身了……」
「教教我……我也要學……」
「嘿嘿……兩個鯽魚……兩個……」
餘悸看著對面坐都坐不穩,說醉就醉的陸子寅,有點無奈道:「你喝醉了。」
「我喝醉了……喝醉……」
「鯽魚你別把我丟了啊,我不認識路,你要把我帶回去啊……」陸子寅驚覺了一下。
席地而坐的他當即朝著餘悸爬去。
餘悸先一步將人從地上拉起。
陸子寅搖搖晃晃被餘悸拉著走。
門口穿鞋的時候一屁股坐在地上,腳半天都對不準鞋口,嘴裡著急地不斷說著:「鯽魚你等等我,等等我……」
穿好鞋的餘悸蹲下身,拿過他手裡的鞋子幫他穿。
陸子寅趁機抓住他手臂,抓得緊緊。
餘悸擡眸看他一下:「抓我做什麼?」
陸子寅沖他憨聲一笑:「鯽魚你別想跑……」
餘悸:「我不跑。」
給他穿好鞋,餘悸帶著他去前台結賬,又把陸子寅說的那幾樣想要打包的東西一樣不落地給打包了,然後一手提東西,一手抓著陸子寅胳膊,帶著人走出酒館。
這地方似乎不太好打車,加上這麼晚了。
這個點地鐵也停運了。
出酒館前餘悸就在手機上打了車,可到現在也沒有人接單,關掉手機,餘悸攙扶著滿身酒氣的陸子寅離開酒館門口。
第一次喝醉酒的陸子寅一步三晃,全身無力,腿發軟,剛走了不到百米就堅持不住了。
「鯽魚我好暈啊。」
「怎麼還沒到啊……」
陸子寅此刻萬分想念他的大床,隻想原地躺下舒服地睡一覺,幾次想往地上坐。
「還有多遠啊鯽魚?」
陸子寅要哭了:「我好累啊。」
「鯽魚你背我好不好,我走不動了。」
陸子寅半天才走動一步,賴在原地。
餘悸看了看眼都睜不開還開始鬧情緒的陸子寅,沒說話,來到他身前伏下身,期間手一直抓著他手臂沒鬆開,然後抓著他手臂將暈暈乎乎的人往自己背上帶。
餘悸又彎了彎膝蓋,好讓陸子寅趴上些。
然後將人背起。
不用走路了的陸子寅趴在餘悸背上,舒服得直接就閉起眼想睡覺了。
餘悸背著人,一手提著大包大盒,一手托著陸子寅,走在東京凜冬夜裡的大街上。
夜風很冷,一陣陣地吹,餘悸穿得並不算厚,但也不覺得冷,一點也不,異國他鄉半夜陌生的街道上,身邊隻有個不省人事還要他照顧的,餘悸也不覺得有什麼害怕的。
有些瘦尖的下巴枕在他肩頭,隨著腳步輕輕地晃,有點硌,臉側的呼吸帶著酒氣,和熟悉的氣息,他頭上還有清爽的洗髮水的味道。
餘悸從未覺得自己的感官像此刻這樣敏銳過,覺得周遭的一切都異常清晰。
尤其是背上的人帶來的一切動靜。
不需要特意去感受就能完全知曉。
「……鯽魚你真好……」
耳邊響起陸子寅迷迷糊糊的嘟囔聲。
餘悸就這麼背著人走著,似也不著急能不能打到車了。
等回到酒店時,已經快半夜兩點了。
餘悸背著人走了近半個小時,碰到一輛準備下班的計程車,加了錢對方才願意多跑一趟。
人完全不省人事,餘悸隻能架著陸子寅一條胳膊,單臂攬抱著人的腰,才能走動。
從電梯出來,餘悸沒有把人送回房。
因為陸子寅的房間裡有陸西梟。
打擾到了陸西梟,倒黴的是陸子寅,何況陸子寅還醉成了這樣,陸西梟會不會訓陸子寅一頓也不確定,更不可能會照顧。
餘悸將人帶回自己的房。
睡得死豬似的付青鼾聲震天響,人進來了都不知道,翻了個身睡得更死了。
餘悸將人放到自己床上,給陸子寅那厚外套、毛衣、鞋子脫了,然後去擰了條毛巾給陸子寅擦洗了一下臉……
等陸子寅第二天醒來時,就發現自己睡在餘悸的床上,而餘悸睡在沙發上。
完全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從酒館回到酒店的。
回國後,溫黎直接消失了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