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狩大聖微笑着輕輕颔首道:
“沒錯。
”
寒澗天君臉皮抽了抽,眼神之中滿是灼熱地看着手中那金粟紙道:
“老東西,你我年輕聯手闖蕩昆侖墟時,若手上能夠多出幾張金粟紙,還不得将那幫子天驕全部鎮壓了!
”
天狩大聖似也回憶起了往昔,很是感慨道:
“的确,當年你我聯手時,唯一的短闆便是沒能夠将你在符箓一道上造詣發揮到極境。
”
這時,寒澗天君将手中金粟紙放回到木盒之中,轉而拿起了一顆炎陽果和一顆炁蕈。
他将這炎陽果和炁蕈分别放在鼻尖嗅了嗅,随即一臉愉悅神色道:
“雖然這陽炎果與炁蕈草本君都吃過,但這兩顆氣息極為純淨,像極了上古之物。
”
“單獨服用或許價值并不高,但若是拿它們來煉丹的話,就算不用做主藥,也能夠令丹藥的品質提升一兩個台階。
”
說着,他将那炁蕈和陽炎果全都放入木盒之中,然後連連搖頭道:
“丁謀,你為了你這還未過門的徒兒,還真舍得下本錢啊!
”
天狩大聖爽朗一笑道:
“林寒澗,你看錯了,這些東西都是許太平在斬龍會從葬仙墟内所得!
”
一聽這話,寒澗天君當即面色一變道:
“這些東西竟是你自己的。
”
許太平收起木盒點頭道:
“回禀天君,這幾樣東西,的确是晚輩在下界時偶然得來。
”
寒澗天君怔了怔,随即眼神複雜道:
“要不是老東西下手早,本君都有些想要收你為徒了。
”
一旁的銀發小丫頭當即撇嘴道:
“你怕不是看上了小哥哥手裡的寶物吧?
”
寒澗天君瞪了小丫頭一眼道:
“大人話說,小孩别插嘴,别以為我不敢打你!
”
小丫頭瞪了回去道:
“你惱羞成怒的模樣,真滑稽!
”
一旁的天狩大聖當即仰頭大笑,一把将那小丫頭拉到身邊,低頭道:
“小丫頭,他要是再吓唬你,你便來認伯伯做爹。
丁伯伯決計不會打你罵你!
”
小丫頭幾乎沒有任何猶豫道:
“好的爹!
”
一旁的林寒澗頓時氣得臉色鐵青,隻是他還未開口,就聽小丫頭冷哼了一聲道:
“你打、你快打,你多打我一下,我便多認一個爹!
”
一聽這話,林寒澗隻覺得一個腦袋三個大。
最終,他不得不強壓下心頭的火氣,語氣柔和地對那小丫頭道:
“隻要你别随便亂認爹,我向你保證,決計不打你也不罵你!
”
小丫頭馬上補充道:
“也不許兇我!
”
林寒澗歎了口氣道:
“不兇、不兇,爹爹不兇你。
”
小丫頭當即雙手環兇扭過頭去道:
“别占我便宜,我可還沒認你這個爹呢。
”
林寒澗當即扶額一歎道:
“難不成這天道是看我林寒澗修行之路走得太順,故意派了這麼個祖宗來給我增加劫難嗎?
”
天狩大聖看他這副模樣,又是朗聲“哈哈”一笑。
而就在這時,仙舟前方的童男司幽與童女離姝,忽然齊齊轉過頭來。
童男司幽道:
“幾位大人,黑獄馬上就要到了。
”
童女離姝笑道:
“因為幾位大人是九夫人的貴客,故而可以挑選任意一層黑獄降落。
”
天狩大聖點頭道:
“就降落在第一層的青銅獄。
”
童男童女齊齊颔首。
接着,隻見他又齊齊揚起手中竹撐,猛然向下一撐。
“轟!
!
!
……”
震耳的破空之聲中,這艘仙舟陡然間快如電光,驟然破空飛掠而出。
“砰!
”
伴随着一道震耳的碰撞聲,那如離弦之箭般的仙舟,驟然刺穿黒獄四周的層層禁制,直接出現在了黒獄的最上層。
俯瞰而下。
隻見這黑獄的第一層,赫然好似一座由青銅澆鑄而成的天地般,雖無比巨大,但所見之地皆由青銅鑄造而成。
不過在這片天地的中心區域,是一座散發着五彩光暈的巨大深淵。
隻有一座同樣三角形的青銅擂台。
懸浮在那深淵上空。
許太平喃喃道:
“那應該就是銅雀台吧?
”
再看那懸浮着的銅雀台,斷裂的仙兵與法寶堆積如山,甚至能夠看到有幾柄斷裂神兵插在那銅雀台上。
“砰!
”
就在這時,那隻仙舟落在了黑獄第一層的青銅地面上。
同時由仙舟,化作了一處用來觀戰的青銅高台。
雖然那懸浮在中央深淵上空的銅雀台離得很遠,但銅雀台上空那巨大的虛像,卻是在清晰顯現着此刻發生在銅雀台上的一切。
“轟隆隆!
……”
不過對于初次站在黒獄第一層上的許太平而言,比起此刻銅雀台上的交戰景象,叫他更為在意的,還是雙腳踏上青銅獄的瞬間,那股陡然傾瀉而下的山魄之力,還有那陡然提升了數十倍的神魂感應之力。
有着強大的神魂感應力在。
此刻的他就算是沒有銅雀台上空的那巨大虛像,也依舊能夠清晰感應到上面發生的一切。
甚至連上面破碎兵器的樣子,都一清二楚。
這時,天狩大聖忽然向許太平詢問道:
“許太平,這外界百倍的山魄之力,感覺如何?
”
許太平深吸了一口氣,随後搖頭一笑道:
“暫時還承受得住。
”
天狩大聖當即滿意地點了點頭。
正幫小丫頭隔絕山魄之力的寒澗天君,在見到許太平如此輕松便抵禦住了這百倍山魄之後,頓時有些好奇道:
“小家夥,你的體魄不錯啊。
”
當初連天狩自己都不知道許太平修為戰力如何,更不要說寒澗天君了。
不等許太平開口回答,就見天狩大聖咧嘴一笑道:
“先别告訴他,等會上台挑戰時,他就能看見了。
”
寒澗天君白了天狩大聖一眼道:
“這有什麼好賣關子,混沌死域闖蕩這麼多年?
老夫什麼體魄沒見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