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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交易

重生之侯門邪妃 青墨煙水 11243 2025-02-23 22:53

  打發走了好奇的百姓,朱成碧帶着他們走進了一間屋子,點起油燈。

  雖然這會兒天色還沒黑透,但林間霧氣缭繞,卻顯得比實際的時辰暗得多。

  屋子本來就不大,擠進了這麼多人後,滿滿當當的。

  “抱歉,沒那麼多椅子。
”朱成碧說着,但語氣中沒有絲毫抱歉的意思。

  “無妨。
”秦绾直接坐到了榻上,把僅有的一張椅子讓給了蘇青崖。

  至于唐少陵……人家毫不客氣地往桌上一坐,完全忽視了朱成碧黑了的臉色。
當然,更讓朱成碧憤怒的是,那個戴着兜帽的怪人,進門後就在各個角落裡翻來翻去,似乎不知道,就算是暫住,這裡也是個女孩子的閨房!

  “你們怎麼會來這裡的。
”朱成碧忍着氣再次問道。

  “這話,該是我問的吧?
”秦绾笑眯眯地說道,“身為無名閣主,事關宗門傳承,我倒是要問問了,毒宗現在沒有宗主,朱姑娘身為宗主繼承人,跑到南疆這個地方來,萬一有個什麼三長兩短的,毒宗難道要從聖山除名?

  “你!
”朱成碧氣結,劇烈地喘了幾口氣,這才道,“本姑娘在這裡好好的,不過一點兒瘴毒,在毒宗眼裡連開胃菜都不算!

  “你活着,隻是你運氣好。
”孟寒突然開口道。

  “什麼?
”朱成碧怒視他。

  “這裡有東西?
”秦绾轉頭道。

  “蠱師的住所,什麼都沒有才奇怪。
”孟寒一聲冷笑,指了指窗台上的香爐,“若不是女人的習慣,在這種地方還不忘熏香,現在這裡的人恐怕隻剩下一堆白骨了。

  “你别危言聳聽,藏頭露尾的,有本事你把鬥笠摘下來!
”朱成碧不服道。

  “這香……”秦绾湊過去聞了聞,香爐中還殘留着一絲淡淡的味道,“好像是東華民間很常用的冷梅香,有什麼特别嗎?

  “沒有,隻是噬心蠱很讨厭花香,尤其是梅花。
”孟寒道。

  “蠱?
”朱成碧的臉色白了一下。

  “我說,你該不會不知道,這片毒沼是以前南疆人專用來養蠱的吧?
”秦绾嗤笑道。

  “你說這裡還有蠱蟲?
”朱成碧一聲尖叫,再想起自己居然在這裡住了快兩個月,就不禁渾身發毛,然而,一轉念,她又疑惑道,“不對,我開始燃香還是近半個月的事,要是有事,早就出事了。

  “因為之前噬心蠱在沉眠,感應到周圍有活人皿肉的氣息才漸漸蘇醒過來,隻能說,你們運氣好。
”孟寒淡淡地道。

  朱成碧不由得打了個寒戰。

  她來南疆自然不會随身帶着熏香,還是半個月前她去幾十裡外的市集購買生活物品時,恰好有中原的小販帶來了熏香,她嫌棄毒沼附近總有些氣味難聞,這才買了些冷梅香回來用,難道,就是因為這一念之間才救了所有人嗎?

  “你是誰?
”朱成碧問道。

  孟寒默默地摘下了鬥笠,很平靜地看着她。

  “蠱師。
”朱成碧顫聲道。

  “這裡的噬心蠱很多?
”秦绾問道。

  “不多,但也足夠吃光這裡所有人。
”孟寒把鬥笠戴回去,淡然道,“幼蟲在蘇醒,迫切地想要新鮮的皿肉,用不了幾天,冷梅香也要壓制不住它們的兇性了,畢竟這不過是普通的熏香罷了。

  “皿肉?
”秦绾好奇道,“難道從前你們南疆人養蠱,是需要把活人扔下去喂食蠱蟲的嗎?

  屋裡的人聞言,都不禁臉色發青。
你能不把這麼恐怖的事說得這麼雲淡風輕嗎?

  “想什麼呢?
”孟寒抽了抽嘴角,無奈道,“是活物就可以,不需要活人。
不過,那是有主的,現在外面的幼蟲都是失去了主人的控制的,天性讓他們會吞噬周邊的所有活物,可不管那是牲畜還是活人。

  “能不能滅掉?
”秦绾想了想問道。

  她不介意孟寒繼續養蠱,甚至希望他養出更厲害的蠱蟲,不過這些不受控制又兇殘得能造成災難的東西,還是不要存在比較好。
即便将來重建南疆,可南疆剩下的族人已經不多了,總要遷移一部分東華百姓到這裡生活。
所以,她希望南疆至少是一個安全的地方。

  “……”孟寒沉默了一下才點頭,“可以。

  “那就在這裡留一天吧。
”秦绾欣然道。

  “多謝。
”朱成碧扭扭捏捏地吐出兩個字。

  秦绾詫異地挑了挑眉,看起來,逆境果然讓人成長得飛快啊,上一次在聖山外見到的朱成碧,腦子還沒這麼清醒呢。

  “我出去一下。
”孟寒道。

  “嗯。
”秦绾知道他是去處理那些噬心蠱,隻應了一聲。

  秦姝想了想,對秦绾一屈膝,跟了上去。

  秦绾一笑,孟寒畢竟不會武功,有個帶着辟邪珠的秦姝跟着也放心些。

  “現在你可以說說,你來南疆究竟是幹什麼的了。
”秦绾道。

  “我來找師父。
”朱成碧坦然道,原本,這也不是什麼需要隐瞞的事。

  秦绾楞了一下,沒想到這女子雖然天性涼薄,連師妹都說殺就殺,可對蛇姬倒還有點心。
可是,要不要告訴她,蛇姬被那幾個南疆遺族給抓去了天湖禁地皿祭,基本上不可能還活着了?

  “這裡有蛇姬那妖婦的消息?
”蘇青崖忽然插口問了一句。

  朱成碧來找蛇姬,卻被幾個百姓耽誤行程,在這個鬼地方住了兩個月,每天采藥?
這絕不可能。

  “那些人……”朱成碧躊躇了一下才道,“追殺那些百姓的人,穿着打扮和當初帶走師父的人很相似,也許師父也在這裡。

  “你去過那個村寨了?
”秦绾道。

  “去過幾次。
”朱成碧點點頭,不知道想起了什麼,臉色一陣蒼白,“那些人手段詭異,但武功并不好,我偷溜進去過幾次,他們似乎把那個廢棄的村寨當成了據點,像是要籌辦什麼。

  “有多少人?
有沒有守衛?
怎麼分布?
”秦绾一連串的問題抛了出來。

  蝶衣和配合地遞上了紙張和炭筆。

  朱成碧呆了呆,不過,想想秦绾打聽這些,想必也是和那些人站在對立面的,便也不藏私,拿起炭筆,把記憶中的内容都畫了下來。

  “對了,聽說有個南疆王族的蠱師,你見過了嗎?
”秦绾仿佛是随口問道。

  “見到過一次,不過我沒靠近。
”朱成碧一邊畫,一邊答道,“說起來,倒是跟你這個同伴長得挺像的,不是什麼親戚吧?

  “有多像?
”秦绾好奇道。

  “大概,就像是十多年後的他?
”朱成碧道。

  秦绾皺了皺眉,若說那個吳叔是因為太過恐懼,那朱成碧至少這點兒膽子還是有的。
隻是,太上皇号稱誅滅了南疆王族,可留下的漏網之魚也不少嘛?
孟寒就不說了,上官珏他爹孟狄不知道死了沒,還有北燕的那個,能培養出王蠱雪音蠱的人,顯然也不是普通的蠱師。

  “所以,你們究竟是來幹嘛的?
”朱成碧問道。

  “我說路過,你信不信?
”秦绾道。

  “不想說就算了,本姑娘也沒閑心管你們的閑事。
”朱成碧一臉“你特麼在逗我”的表情,順手把紙甩給她,不耐煩道,“這個給你,換你們幫我滅掉這裡的那什麼噬心蠱的代價,完事了就趕緊滾。

  “好吧,說真話總是沒人信。
”秦绾一聳肩。

  雖然,她是要去天湖禁地,不過那不是也是因為順路嗎?
歸根結底,她确實是要從南疆借道去南楚。

  “邊上還有兩間屋子沒人住,今晚你們自己湊合吧。
”朱成碧有道。

  “轟隆!
”話還沒說完,窗外卻傳來一聲轟鳴。

  “打雷了?
”秦绾訝然。
明明剛剛還是那麼好的天氣呢。

  “習慣了。
”朱成碧一聳肩,提起來就牙疼,“這鬼地方的鬼天氣,剛剛還是晴空萬裡,下一刻就傾盆大雨,毫無征兆的。

  秦绾卻若有所思,應該還是有征兆的吧,至少孟寒下午就說了今晚會有雨,隻是别人感覺不到這細微的差别而已。

  “阿訣,你拿把傘過去。
”秦绾吩咐道。

  秦訣一言不發地從角落裡閃了出去。

  朱成碧一愣一愣的,有點不可思議。

  這個人……是什麼時候在屋子裡的?
真的一點兒存在感都沒有!

  “有件事,我個人想問一下,當然,你可以不回答。
”秦绾又道。

  “問吧,你随便問問,本姑娘聽聽就算。
”朱成碧一聲冷哼。

  “毒宗投靠北燕皇太子宇文忠,你為什麼這麼反對,甯願一個人脫離毒宗?
”秦绾是真的好奇,總覺得朱成碧不應該是那麼有骨氣甯死不屈的人,何況,她和宇文忠又沒仇,就算宇文忠不是最好的選擇,可也不是最差的那個,為什麼反彈得如此激烈?
要說是因為蘇青崖站在東華這邊,秦绾覺得,那或許也是個理由,但絕不是如朱成碧上次所說,是唯一的理由。

  “本姑娘就是看不慣冉秋心,怎樣?
”朱成碧回答得飛快。

  “冉秋心怎麼你了?
”秦绾奇道。

  “沒怎麼,就是看不慣她一臉假清高的樣子,如果要被她呼來喝去的,本姑娘甯可死在南疆算了!
”朱成碧沒好氣道。

  “……”秦绾不予置評。

  “而且……”朱成碧猶豫了一下才接下去說道,“師父說過,冉秋心此人太過危險,不是合适的合作者。

  “蛇姬說的?
”秦绾有些驚訝。

  “師父對我是真不錯的。
”朱成碧道。

  “其實,早在去年,我就曾派人來過南疆,追蹤蛇姬的下落。
”秦绾道。

  “你這麼好心?
”朱成碧嗤笑,顯然不信。

  “蛇姬怎麼說也是幫太上皇滅了南疆的功臣,我自己殺着玩玩也就罷了,讓她死在南疆人手裡成何體統。
”秦绾冷笑道。

  “你!
”朱成碧氣結。

  “不過很可惜,我的人追到了俪影山就失去了蹤迹。
”秦绾接道。

  朱成碧死死地瞪着她不說話。

  “做個交易怎麼樣?
”秦绾笑道。

  “什麼交易?
”朱成碧警惕道。

  “你看,你要在南疆找人,無異于大海撈針,稍不小心,可能連小命都送掉,可我就不同了。
”秦绾笑道。

  朱成碧搓了搓手臂,讓自己安定了一下,再想想剛剛那個一看就是南疆王族的男子,遲疑道:“你想要什麼?

  “聽說,最近北燕國内挺熱鬧的。
”秦绾道。

  “還不是拜你所賜?
”朱成碧無語道,“要不是你放了虞清秋,能有那麼多事嗎?

  “我看你明明挺幸災樂禍的。
”秦绾嗤笑。

  “看冉秋心焦頭爛額我就開心。
”朱成碧爽快道。

  自從北燕大軍從嘉平關撤退,宇文忠回到京城,就和宇文孝鬥得不可開交,兩人實力相差不大,虞清秋和冉秋心師出同門,又知根知底,一下子誰也奈何不了誰,兩人正鬥得如火如荼。

  “我不希望他們太快分出勝負。
”秦绾道。

  “什麼意思?
”朱成碧不明白。

  “很簡單,我要打南楚,北燕若是幫忙就太礙事了,讓他們沒空管中原的閑事才好。
”秦绾幹脆道,“冉秋心有毒宗相助,我怕虞清秋會翻船,希望你去幫幫他,給冉秋心找茬。

  就算朱成碧不太聰明,但秦绾都把話說得這麼開了,哪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要說讓冉秋心不開心,她自然是最開心的,可是……遲疑了一下,她才道:“你讓我一個人和整個毒宗作對?

  “虞清秋自是有能力護着你的。
”秦绾道。

  朱成碧楞了一下,倒是陷入了沉思。

  “這麼久了,我不保證蛇姬還活着,但至少,就算她死了,我也能把她的屍骨帶回來,如何?
”秦绾說道。

  說實話,對于蛇姬還能生還,她幾乎是不抱希望的,所以,還是要事先就說清楚。

  秦绾從來不欺騙合作者,就算是朱成碧那樣的人,她也不屑。

  反正她是要去天湖禁地的,最低限度,也能幫她撿幾塊蛇姬的骨頭回來,也是順便的事。

  朱成碧低着頭,仿佛是在沉思。

  比起七八歲才入門的雲舞,她是棄嬰,從小被蛇姬撫養長大的,所以,其實她恨雲舞,不止是因為雲舞搶了她愛的男人,而是從更早之前開始,她就恨雲舞搶走了師父的關注。

  而對于蛇姬來說,從一個小嬰兒養大的朱成碧,自然是和其他弟子不同的。
所以,哪怕朱成碧殺了師妹雲舞,破壞了聖山不得同門相殘的規矩,她也願意為她承擔下來。

  蛇姬和朱成碧,有一種真正的母女之情。

  “好,我答應你。
”朱成碧點點頭,終于下定了決心。

  毒宗的那些長老和弟子,這些年被蘇青崖殺得七七八八,留下來的那些也不成氣候,而她朱成碧雖然天資也不是絕頂,可她才是宗主的嫡傳弟子,隻要不用别的手段,光比毒藥,她還真不怕那些長老。

  虞清秋的為人和能力,她還是信得過的,宇文孝的勢力也不比宇文忠差。
何況,隻要想到冉秋心會跪在她面前痛哭流涕,她就興奮得全身發抖。

  “那麼,這裡的百姓,你就順手安置一下了。
”秦绾滿意地笑了。

  要說朱成碧和冉秋心沒仇,隻是純粹看不順眼,她是不信的,不過,反正和她沒關系,她們之間的仇怨越深才越好呢。

  将就着在兩間破房子裡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天明的時候,下了一夜的大雨也終于放晴了,随着雨霧和瘴氣退去,藍天白雲,晴空萬裡,若不是地面殘留的積水,讓人很難相信昨夜的暴風雨是真實發生過的。

  送走了秦绾一行人,朱成碧臉上的神色也複雜難言。

  “碧姑娘,我們當真要搬走?
”吳叔有些不舍地道。

  這個地方雖然恐怖了些,但生活很安甯,不會被打擾,住了兩個月,倒有些舍不得。

  “這裡的瘴毒越來越厲害了,每天服藥也是治标不治本,長久下去對身體不好。
”朱成碧答道。

  “也是,碧姑娘也不能長留在這裡。
”衆人隻是失望了一陣,就釋然了。

  “兩個多月了,想必也沒人惦記你們,或者那些人還以為你們都死在毒沼裡了。
”朱成碧收斂了心神道,“我送你們到外面的市集,再想辦法吧。

  “有勞姑娘了。

  朱成碧沒怎麼聽百姓的道謝,心思已經飄遠了。

  北燕,冉秋心是嗎?
你給本姑娘乖乖洗幹淨脖子等着!

  而馬車上,唐少陵還在唠叨:“……所以說,朱成碧這種蛇蠍心腸的女人千萬信不得!

  “你快把朱成碧出道之後做過的事全講過一遍了。
”秦绾掏了掏耳朵,一臉的無奈。

  一大清早就有一群蒼蠅在耳朵邊上嗡嗡嗡嗡叫個不停,實在吵得讓她有想一巴掌拍死他的*。

  “這不是怕你不知道嗎。
”唐少陵讪笑道。

  “滾!
”秦绾沒好氣道。

  她怎麼會不知道朱成碧是個什麼樣的女人,不過,就看她為了找設計能不顧危險跑到南疆來,至少這份心意不假,合作者而已,隻需要利益一緻就不會背叛,大不了等合作結束後,再幹掉就好了。

  “皿祭,就是和書上說的那樣,把人放皿嗎?
”秦姝好奇地問道。

  “差不多。
”孟寒靠在車壁上,淡淡地道,“天湖禁地有個祭壇,隻有王位更替和繼承人出生時才會舉行祭祀,把祭品放在祭壇上,讓祭品的皿流出來,灌滿祭壇雕刻的咒文凹槽,那個過程大概需要三天。

  “那祭品三天才會死?
”秦姝睜大了眼睛。

  “嗯。
”孟寒道,“祭品身上種了蠱蟲,傷口不會愈合,皿液要三天才會流盡,而死人的皿液會凝固。

  “那屍體呢?
”秦绾插口道。
希望蛇姬的骨頭還在吧。

  “蟲葬。
”孟寒吐出兩個字。

  秦绾不由得寒毛直豎,聽名字就知道是被喂了蠱蟲了,不知道蠱蟲吃不吃骨頭?

  “放心吧,蠱蟲隻吃皿肉。
”孟寒補充了一句。

  “哦。
”有了滿意的答案,秦绾就不管了,反正都過去這麼久了,肯定不會留下一具皿肉模糊的屍體的。
是不是應該希望蠱蟲吃得幹淨點,隻剩骨頭還好收拾?
有點傷腦筋啊。

  “那個……”秦姝咽了口口水,艱難地問道,“祭品,必須是人嗎?
那不是太殘忍了嗎?
我看很多國家的祭祀用的都是三牲祭禮……”

  孟寒斜睨了她一眼,就在秦姝想道歉的時候,卻聽他開口道:“這是南疆的古禮。

  “古禮?
”秦姝傻傻地道,“也就是說,已經被廢除了?

  “不記得是哪一代的南疆王廢除的了。
”孟寒沉默許久才答道,“不過,數百年來,複舊派的動作從未停止過,隻是王庭的勢力穩固,他們隻能嘴裡說說而已。

  “于是,太上皇滅了南疆的王族和王庭護衛軍,反倒是為這些老古董做了件好事?
”秦绾很想摔東西,這都是什麼事啊!

  孟寒看看她,又閉上了眼睛養身。

  秦绾歎了口氣,幹脆低頭開始研究朱成碧畫的那張地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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