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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從來不吃虧

重生之侯門邪妃 青墨煙水 10699 2025-02-23 22:53

  “所以,你就把帖子放下就回來了?
”秦绾一臉好笑地問道。

  “是啊。
”顧甯理所當然地點頭,“他一打就打到半夜了,哪裡有使者半夜上門的,可等到明天的話,萬一兀牙當不知道,繼續虐待陳巍,我們也沒處說理去不是。

  “說的對。
”秦绾滿意地點點頭。

  所以說,抓到了譚永皓就是掌握了主動權,尤其顧甯的行為更加抓緊了主動,本來是他們派使者去北燕軍營的,這麼一來,話送到了,至于換不換,兀牙總得派個人來說一聲。
尤其,在雙方捏着的籌碼不成對比的時候。

  就算譚永皓就是個廢物,可誰叫他有個好姐姐呢,投胎也是一門技術活。

  至少今天晚上,頭疼的就是兀牙了。

  果然,第二天一大早,北燕軍的使者就到了城下。

  北燕軍虎視眈眈,聶禹辰當然不會為了一個使者下令開城門,隻叫人從城頭放個籮筐下去把人拉上來——反正你愛來不來。

  使者忍了一肚子氣,卻也沒辦法,隻得爬進了籮筐,連侍衛都沒帶一個。

  雖然說,在人家的地盤裡,要殺人的話,多少侍衛都沒有用,但那是尊嚴問題!

  既然秦绾說了換俘這件事由她做主,聶禹辰就直接把使者送到了沈家莊,充分表現出了一個合格的下屬應有的素質。

  倒是使者有點茫然,東華的議事廳,居然在這個廢棄的園子裡?
而且看起來像是被火燒過似的,這真的不是鬼屋嗎?

  直到走進一處院子,終于感覺有了點人住過的痕迹。

  “王妃,人帶來了。
”把人“護送”過來的徐鶴站在院門口一拱手。

  使者一個踉跄,差點一頭栽倒。

  王妃?

  好吧,雖然他也知道東華的攝政王妃在江陽,不過,他總覺得所謂的王妃,頂多就是個象征罷了,哪怕風衍烈說她武功很好,可她能懂打仗嗎?
還不是要聶禹辰做主。

  然而,他來見的人不是聶禹辰,居然真的是攝政王妃!

  “進來吧。
”暖亭裡傳來一個悅耳的聲音。

  “走。
”徐鶴這才舉步。

  使者隻好一邊嘀咕着,一邊跟了上去。

  因為使者入城,今天城内城外都很安靜。

  秦绾一身很家常的羅裙,手裡還捧着一卷書,身邊站着兩個侍女在烹茶,怎麼看都像是大戶人家的後院女眷,和兩國談判這種事怎麼看怎麼不搭調,讓人别扭得要命。

  “北燕使者溫譽見過攝政王妃。
”使者壓抑着心裡的異樣,上前拱了拱手,卻沒有走進亭子裡去。

  “溫譽,你就是那個押糧的副官?
”秦绾放下書卷,擡起頭來笑道。

  昨日戰場上的溫譽一身甲胄,加上人多混亂,她忙着抓人,也沒看清楚,何況今日的溫譽因為作為使者來的,錦袍加身,一副世家公子的打扮,簡直判若兩人。

  “是的。
”溫譽臉上閃過一絲尴尬,但還是應道。

  秦绾頓時知道了兀牙的想法,敢情是把火氣都出在這個弄丢了譚永皓的家夥手裡了,要不然,就憑他姓溫,就不會被派出來做使者的差事。
雖然有兩國相争不斬來使的規矩,可就算不殺,割鼻子割耳朵的事也不少見嘛。

  溫家,可是北燕皇族宇文氏之外的第一大姓,譚家要不是出了個深得宇文忠敬愛的太子妃,就算溫譽隻是溫家旁支,身份也比譚永皓那種纨绔高出多少都不知道,完全不用像現在這樣收拾譚永皓惹出來的爛攤子而焦頭爛額。

  “行了,徐将軍先去忙吧,本妃會和溫公子好好談談的。
”秦绾微笑。

  “是,王妃。
”徐鶴一拱手,毫不猶豫地退了出去。

  溫譽看見他這種自然流露出來的恭敬态度,卻也微微皺了皺眉,心裡暗自憂慮。

  看起來,這位王妃在江州軍心中的權威,遠比他們想象得要重得多。

  “兀牙将軍派你來,還有什麼想說的嗎?
”秦绾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淡然道,“本妃以為,書信上已經說得很清楚了。

  “王妃,恕在下直言,譚公子真的在江陽城嗎?
”溫譽道。

  “哦?
”秦绾一挑眉,有趣地看着他。

  “幾萬人衆目睽睽之下,譚公子……掉進冰封的滄河,正常人都不會有命在的。
”溫譽坦然說道,隻是半途改了一下口,沒說譚永皓是被人扔下去的。

  “那是因為你們北燕人都是旱鴨子,就算滄河沒有結冰,也一淹一個準。
”秦绾道。

  “……”溫譽被噎了一下,臉色很扭曲。

  北人騎馬,南人乘船本就是常理,反過來才不正常,不過這話從王妃嘴裡說出來,怎麼就聽得這麼不爽呢?

  頓了頓,他才繼續說道:“兀牙将軍的意思是,在下必須先确認了譚公子在江陽城,并且完好無損,才能談換俘之事。

  “據本妃所知,陳巍将軍也算不得完好無損吧?
”秦绾輕描淡寫道。

  溫譽聞言,頓時臉色一變。
要是東華想以牙還牙,陳巍是個在戰場上打滾的武将,可譚永皓卻是身嬌肉貴的纨绔子弟,隻怕沒兩下就被折騰死了。

  “溫公子誤會了。
”秦绾笑容可掬,一臉的誠懇,“都是不可抗力嘛,大冬天的掉進河裡去,本妃就是說譚公子現在活蹦亂跳的,你也不能相信,是不是?

  “在下必須見到譚公子,才能回去複命。
”溫譽定了定神,繼續堅持。

  陳巍隻是用來打擊東華士氣的,雖然也算是個人才,但多他一個少他一個對東華來說,其實也沒多大區别,還給東華損失并不大,他最怕的是,譚永皓已經死了,換不回人,譚家絕後,太子妃不跟溫家拼命才怪。
還是那句話,譚永皓可以死,但不能死在他溫譽的失誤上!
如果昨天譚永皓死在亂軍中,太子妃最恨的肯定是出主意的人,溫家頂多犧牲他一個就夠了。
可要是換俘出了差錯,首當其沖就是他這個使者!

  “譚公子風寒入體,病得起不來床。
”秦绾答道。

  這個回答反而讓溫譽更放心了些。

  掉進冰河裡,不着涼生病才不正常了。

  至少說明,她是真的想進行換俘的。
要不然,溫譽其實覺得,如果是自己的話,說不定更會希望換俘不成——少一個陳巍,東華隻是少了個将軍,可是絕了譚家的後,北燕皇城恐怕要有一場風暴了。

  “在下可以前去探望。
”溫譽謹慎地道。

  “溫公子這是關心未來姐夫嗎?
”秦绾笑道。

  溫譽的臉色頓時黑透了。

  秦绾繼續笑,自從她決定去抓譚永皓開始,就把能查到的消息都仔細研究過了,說句實話,譚永皓,就是個渣。

  連江陽城這裡,居然都知道他看上了溫家大小姐,要知道溫家可沒答應這樁婚事。
八字都沒一撇就宣揚得人盡皆知,人家小姐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或者說,譚家就是想用這種手段搞臭了溫小姐的名聲,隻能非他不嫁?

  “王妃請慎言。
”溫譽深吸了一口氣,壓下心底那一瞬間湧起的“譚永皓幹脆死了算了”的想法。

  這位王妃,簡直太了解人性的弱點了!
稍不注意,就會被她牽着鼻子走了。

  “本妃也是一片好心。
”秦绾笑得純良,不等他回答,揮揮手道,“荊藍,帶他在窗外看一眼譚公子吧。

  “請。
”荊藍走出亭子,優雅地一擺手。

  “有勞姑娘。
”溫譽隻好咽下了嘴邊的話,跟着她出去了。

  “蝶衣啊,你說,王爺什麼時候才會到呢?
”秦绾轉過身,又換了一臉的幽怨。

  蝶衣很無語地看了她一眼。

  援軍的動向每日都會報上來,這不是明知故問嗎?
小姐隻是……想王爺了吧。

  沒一會兒,杯裡的茶水還沒涼,就見荊藍帶着溫譽回來了,隻是後者的臉色比離開時更難看了。

  “溫公子這回放心了?
”秦绾道。

  “王妃确定,他的病五天後會好,而不是會更惡化?
”溫譽僵硬着臉道。

  看到譚永皓躺在床上,因為發燒而呻吟,他真不知道是應該震驚,還是該松口氣。
昨天掉進冰封的滄河的人,居然真的活着!

  “放心,本妃在這裡,江陽自然有最好的大夫在,至少比你們的軍醫強。
”秦绾道。

  溫譽知道她說的是事實,嘉平關中,皇太子身邊自然是有禦醫的,但兀牙的軍營裡也就幾個普通大夫,而且是擅長外傷的。
就看譚永皓病的那個樣子,就算現在讓他把人帶走,他也不敢。
長途跋涉還沒到嘉平關,大概身嬌體弱的譚公子就被折騰死了。

  于是,他隻得一拱手,放低了姿态,誠懇道:“有勞王妃為譚公子診治,兀牙将軍想必也會好好照顧陳将軍的。

  秦绾點點頭,很滿意他的上道,笑了笑,又仿佛漫不經心地道,“聽說,溫公子是從嘉平關來的?

  “是的。
”溫譽點點頭,心知這隻是個開始,趕緊提起精神。

  “本妃有位故人,聽說在嘉平關做客,不知道溫公子是否知曉。
”秦绾道。

  “不知王妃的故人姓甚名誰?
”溫譽小心地問道。

  “冉、秋、心。
”秦绾盯着他,緩緩地吐出三個字。

  溫譽下意識地臉色一變,剛想掩飾,但看到秦绾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就知道晚了,他就是說不知道人家也不會信了,隻能苦笑了一聲道:“王妃明鑒,冉姑娘是太子妃的座上客,不是我這等微末小将見得到的。

  “那麼,溫公子回嘉平關的時候,順便幫本妃帶句話如何?
”秦绾完全無視了他說的見不到的話。

  “王妃請說,若是不便,等來日戰事安定,便請大小姐代為轉述。
”溫譽棱模兩可地答道。

  “也行,你就告訴冉秋心,就說……”秦绾想了想,輕笑道,“就說,她師兄還在本妃手裡,她準備拿什麼來交換?

  “……”溫譽眼中閃過一絲古怪,卻道,“在下記住了。

  “有勞了。
”秦绾點頭,又道,“如果溫公子對五日後換俘的事沒有異議,就請回吧。

  溫譽一愣,見她的目光又放回了那本看了一半的書卷上,趕緊道,“王妃隻說五日後換俘,還沒商定時間和方法呢。

  反正,打死他都不信,江陽城會為了換俘打開城門。

  “那就五日後的正午吧。
”秦绾随口說道,“至于方式……北燕全軍不許出營,我軍不出城,各派一人帶着俘虜到城外一箭之地交換人質,夠公平吧?

  溫譽無言可答。
确實是很公平,一箭之外,城上的弓箭手射不到,騎兵出城也有足夠的時間逃跑,而北燕軍不出營,交換人質後絕對來不及趁機攻打城門什麼的。
看起來就是純粹的交換人質而已。
不過……

  “一個人?
”溫譽還是遲疑了一下。

  “怎麼,說的好像本妃這裡派出的不是一個人而已。
”秦绾一聲嗤笑,擡了擡頭,不屑道,“這也怕了?

  “便依王妃之見。
”溫譽想了想,還是點頭同意了。

  如今東華掌握了主動權,由不得他們不答應。
他也相信,東華還是有換俘的誠意的,何況,五天後,風衍烈的傷勢也該好得差不多了,一對一,就算不敵,至少不可能任由東華人殺了譚永皓之後還帶着陳巍全身而退。
攝政王妃若能舍棄陳巍,根本就不必費那麼大勁去抓譚永皓來交換。
江陽城裡雖然高手多,但也隻是派出一個人而已。

  “蝶衣,送客。
”秦绾一揮手。

  蝶衣點點頭,對着溫譽示意了一下,默默地轉身往外走去。

  “王妃。
”荊藍拿起小火爐上溫着的水壺給她添茶,一邊輕聲道,“真要交換嗎?
有點不甘心呢。
好不容易才抓回來的。

  “你什麼時候見我幹過吃虧的事?
”秦绾氣定神閑地繼續喝茶,笑眯眯地說道。

  “嗯嗯。
”荊藍連連點頭,滿意了,随即又道,“王妃,冉秋心和虞先生雖然是師兄妹,可關系并不親近,恐怕她不會願意為了虞先生多費心力的吧?

  還有一句話是她沒有說出來的,王妃,并不像是對虞清秋有惡意,何須冉秋心來救?

  果然,執劍秦绾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她若是願意換,本妃還不要呢!
虞清秋的價值豈是死物可以衡量的?
就是她用自己來換也不值。

  “那小姐帶話給冉秋心的意思是?
”荊藍不解地問道。

  “本妃要用虞清秋,不讓他對天機那個死老頭徹底撇清關系怎麼行?
”秦绾“哼哼”兩聲道,“智宗?
就算他想把宗主之位給女兒,本妃也可以讓虞清秋做無名閣長老,智宗宗主之位算什麼!

  “王妃英明。
”荊藍頓時釋然了,轉瞬又提起了另外一件事,“唐公子在嘉平關的事快要辦完了吧?

  “這個不好說,要是順利的話,也差不多了。
”秦绾說着,卻皺了皺眉,眼中閃過一絲憂慮。

  “怎麼,有什麼不對的嗎?
”荊藍怔了怔才道。

  “我就怕他幹點多餘的事。
”秦绾低聲嘀咕了一句。

  “王妃還是很關心唐公子的。
”荊藍抿嘴一笑。

  别看平時王妃對唐公子不是揍就是訓的,其實不過是他們的相處方式罷了。

  “那家夥喜歡自作主張又不是一天兩天了,不過,隻要不暴露和我的關系以及目的,他畢竟是鳴劍山莊的少主,就算宇文忠也不會拿他怎麼樣吧。
”秦绾嘀咕兩句,幹脆丢開了這事,繼續看起書來。

  唐少陵可不是初出茅廬的顧甯,無論是手段還是經驗他都不缺,隻要不犯二,不會有問題的。

  是的,隻要,他不犯二!

  但問題是,唐少莊主,他能不犯二嗎?

  嘉平關。

  “你們皇太子要見我,關我屁事。
”唐少陵躺在院子院子的大樹上,閉着眼睛曬太陽,一副悠閑的模樣。

  吳康在樹下轉來轉去,急出一頭的冷汗,卻拿這位祖宗沒辦法。

  他這院子靠近太子居住的府衙,昨晚這麼大的動靜,今天太子不問才是怪事!

  吳康不敢對宇文忠說謊,何況這麼多人都看見了,也瞞不過去。
再說,他也并不覺得唐少陵暴露身份會給自己帶來麻煩——少莊主和北燕無冤無仇的,太子現在又要安撫西秦,絕不會對唐少陵不利的。

  然而,宇文忠大概是因為好奇想見見這位高手榜第二、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少年英雄,可關鍵是唐少陵不配合啊!

  太子——唐少陵見多了,有夏澤蒼在前,唐少陵對宇文忠真的沒什麼感覺。

  “那少莊主到嘉平關來究竟是幹什麼的?
”吳康苦着臉問道。

  擔驚受怕了一晚上,早上練功時又被結結實實揍了一頓,不得不頂着一對熊貓眼去觐見太子,吳康也算是想明白了,唐少陵還真不至于為了揍他一頓眼巴巴從西秦跑到嘉平關來。
前陣子還聽說他跑到東華找那個江湖上從未留名,卻在高手榜上硬是壓他一頭的秦紫曦挑戰去了。

  所以說,理由隻有一個,秦紫曦——攝政王妃跑到江州來了,他就不死心地跟了過來,剛好想起來揍自己一頓吧!

  不得不說,雖然理由是錯誤的,但結論卻對了——唐少陵還真是跟着秦绾來的,順便揍他一頓。

  “嗯……”唐少陵枕着雙手,擡頭看天。

  他是幹什麼來的?
這确實是個值得深思的問題。

  “行吧,我去見見你那個什麼太子,若是太差勁,你還是跟本公子回西秦去算了。
”唐少陵終于有了決定。

  “多謝少莊主。
”吳康松了口氣,幾乎喜極而泣。

  他和唐少陵在同一個屋檐下相處三年,哪會信江湖上那些好聽的傳言,鳴劍山莊的唐少主,從頭到腳就和“溫潤公子”四個字沾不上邊!

  唐少陵一躍下樹,拍拍衣服上的灰,徑直往門外走去:“行了,走吧!

  “少莊主,這邊。
”吳康正了正臉色,在前面帶路。

  宇文忠下榻的府衙就在隔壁不遠處,走過去就能看見,不過在門口,卻被一闆一眼的侍衛攔了下來:“請将武器暫存于此。

  吳康皺了皺眉,又看了唐少陵一眼,欲言又止。

  帶着劍去見太子當然不妥,可讓一個江湖人解劍,尤其是唐少陵那樣驕傲的人,他很怕會直接起沖突。
唐少莊主要是生氣了,那是除了老莊主和夫人之外,誰也哄不好的。

  當然,他不知道,現在最能哄好生氣的唐少主的人,絕對是寶貝妹妹。

  “送你了。
”出乎意料的是,唐少陵一聲嗤笑,直接将手裡的劍丢進那侍衛懷裡,很随意地道,“來的路上一兩銀子買的,回頭記得賠錢就行。

  “少莊主,得罪了。
”吳康見狀,雖然意外,但也心下一松。

  隻可惜,他還是不太了解唐少陵的本性。

  唐少莊主自願吃虧,但肯定,是要在其他地方幾倍地還回來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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