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泉屍祖冷冷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冥玄和桃花,眼神中閃過一絲陰寒,有點恨鐵不成鋼。
他身為天魔教屍祖,修為通天,一共收了四個徒弟。
之前不顧一切進入九重神塔的仇天缺,是他頗為器重的,不曾想卻再也沒有出來。
如今這三個徒弟,兩個負傷,一個更是丢了肉身,隻有神魂殘存下來,不可謂不慘。
紫雲城,簡直欺人太甚。
陰泉屍祖面孔扭曲,咬牙切齒的樣子,透着一股猙獰的恨意。
一時間,冥玄和桃花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全身緊繃着。
片刻後,陰泉屍祖緩緩松開了手中的骁狂神魂,他終究還是沒狠心去下手。
骁狂頓時如釋重負,神魂顫抖着,顯得無比虛弱,他是被吓的。
“你們三個真是讓我失望。
”陰泉屍祖冷冷地說道,“這次行動不僅沒有成功,還損兵折将,反而讓你們一個個狼狽不堪,骁狂更是丢了肉身,真是丢人現眼。
”
他氣不打一處來,臉色無比難看。
骁狂神魂顫抖着,壓低了頭,忙說道:“師尊,弟子知錯了,請師尊再給弟子一次機會,弟子一定會将功補過。
”
陰泉屍祖冷哼一聲,目光冰冷地掃過冥玄和桃花二人。
他知道,這次行動失敗不僅僅是因為他們的無能,更是因為陳逍的實力超出了預期。
不僅是陳逍自身的實力強悍,能夠用神秘的秘術,強行把自身修為提升了兩個小境界,從長生四劫境,強行拔高到了六劫境。
且看樣子,這個秘法非同小可,副作用也并不大的樣子。
果然,身為韓憐的弟子,手段不簡單,真是棘手。
“骁狂,你的肉身已經毀了,暫時沒有辦法恢複。
”陰泉屍祖冷冷地說道,“不過,我會給你一個機會,為了尋一具肉身,讓你重新修煉的,這期間你暫時留在我身邊吧。
”
身為屍祖的他,找尋一具合适的肉身,實在再簡單不過了。
骁狂神魂一聽,頓時大喜過望。
他連忙磕頭道:“多謝師尊,弟子一定不負師尊厚望,定一心苦求,早日恢複實力,再為師尊出戰。
”
陰泉屍祖冷哼了一聲,面色陰鸷的搖了搖頭,道:“你這小子成事不足,實在難以有什麼期待,若你的師弟還在就好了。
”
他口中的師弟,指的自然是仇天缺。
骁狂的手段和心性,都是遠不如仇天缺的,可惜仇天缺死了。
念及此,陰泉屍祖心中大恨。
“是。
”骁狂壓低了頭,不敢說半個不字。
内心裡,他也有一點無奈,師弟仇天缺是比他強一些,可不還是死在了九重神塔中。
至少,他現在還活着,能夠繼續替陰泉屍祖賣命出力。
陰泉屍祖轉頭看向冥玄和桃花,呵斥道:“你們兩個也不要得意,這次行動失敗,你們也有責任。
”
“是,我等知錯了,請師尊責罰。
”
冥玄和桃花單膝跪地,齊聲道。
陰泉屍祖的威嚴,不容冒犯,他們二人雖身為徒弟,也不敢觸怒對方,隻能順着來。
況且,此次伏殺顧蘭月失敗,确實是他們低估了對手。
陰泉屍祖又道:“這次行動失敗,陳逍的實力超出了我們的預期,不過,這并不代表我們就此放棄,陳逍必須死,否則他将成為我們天魔教的心腹大患。
”
冥玄和桃花對視一眼,心中暗自慶幸,師尊并沒有因為這次行動的失敗而過多責罰他們。
同時,他們也有一點疑惑。
之前陰泉屍祖出手,一道巨大的魔指從天而降,鎮壓向那頭皿雕,實力突破了八劫境的大妖王。
雖沒能夠一招将其擊殺,但也将其重傷,已然失去了大半的戰鬥力。
這種情況下,陰泉屍祖若是再出手一擊,必能擊殺皿雕王,沒了大妖王的依仗,陳逍也必死無疑。
可如此千載難逢的大好機會,就在眼前,為何師尊卻收手了?
越是想着,二人心中越發不解了。
冥玄咽了下口水,小心翼翼擡起頭,瞥了一眼陰泉屍祖,低聲道:“師尊。
”
“嗯?
有話就說。
”陰泉屍祖厲聲道。
冥玄吓的一哆嗦,但還是壯着膽子,說了出來,“師尊,方才既已出手,為何不趁勢追擊,一鼓作氣的殺了陳逍,永絕後患。
”
此話一出,桃花也點點頭,附和了起來。
“對啊,師尊,為何收手?
”
一時間,二人擡起頭,包括了骁狂在内,也看向了陰泉屍祖,眼中一片疑惑。
陰泉屍祖冷哼一聲,臉色陰沉無比,比鍋底還黑。
他咬牙切齒的樣子,臉上更是青筋直冒,一股一股的,如一條毒蛇在來回蠕動着,有些恐怖。
看得出來,他是真的憤怒了,怒不可遏,但卻還在強忍着,不敢發作出來。
這種樣子,令他十分的憋屈。
冥玄桃花和骁狂三人看在眼裡,吓的臉色煞白,忙低下了頭,不敢多言。
身為天魔教老祖之一的陰泉屍祖,地位至高無上,實力通天,他們三個還從未見到師尊這般模樣。
内心之中,也被吓得夠嗆。
片刻之後,陰泉屍祖才冷靜了下來,面無表情地指了指天上,道:“有人看着呢。
”
“這......”冥玄嘴巴一張,快合不攏了。
桃花姣好的容顔一動,眉頭一挑,“天上?
莫非是仙王座,是韓憐......”
話說到了這兒,她立馬就止住了話頭,生怕自己喊出了這個名字後,會引來對方的感應。
韓憐可是仙王座的幾大統領之一,真正的不朽大能,更可怕的是,她還是陳逍的師尊。
若她一心想要護短,庇護陳逍的話,就算是陰泉屍祖也不敢造次。
原來是這樣,她這才明白了過來。
“這,咕......”
骁狂咽了下口水,心中驚駭萬分,不敢出聲了都。
見到三個徒弟如此畏懼韓憐,陰泉屍祖苦笑了一下,他自己又何嘗不是。
他歎了口氣,道:“并非本座不想出手,實則不能啊。
”
冥玄立即道:“師尊的苦衷,我等已然知曉,隻是這樣一來,仇無缺師弟的仇,還有骁狂師弟的仇,要如何才能報得了?
”
而這,也是他心中最為擔心的事。
以韓憐不朽大能的恐怖手段,若是一心要保下陳逍,就無人能傷得了他一根汗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