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家歡喜幾家憂。
賢王和賢妃娘娘不約而同地得到了端王妃生下麟兒的消息,兩個人在各自的宮裡大發雷霆。
賢妃娘娘摔了寝宮裡的所有花瓶,大聲的唾罵着。
而賢王卻是直接拿着劍在房間裡亂砍一通。
羅冰冰過來請賢王去吃飯的時候,聽到房間裡傳來的聲音,直接停下腳步,想也沒想到就轉身原路返回了。
——
金石關
江謹言一個人爬上了山頂。
蕭山追了上去。
找到江謹言,江謹言坐在一棵歪倒的大樹上,蕭山倚着另一棵樹,“怎麼了?
又想家了?
”
江謹言擡起眸子,看了一眼蕭山,“你不想嗎?
”
蕭山呵呵一笑,“怎麼能不想?
想死了,想媳婦兒也想孩子,過了這個年,我閨女的虛歲都要三歲了。
”
江謹言手裡拿了根樹幹,在地上随意的畫着,“九月應該要生了。
”
蕭山看向江謹言。
忽然歎了口氣。
自己媳婦兒生孩子,自己卻在千裡之外,不能回去陪着,的确挺慘的。
最起碼當初麥芽生小暮兒的時候,自己一直在身邊。
大家都說女人生孩子就是在鬼門關上走一遭。
他自己都挺擔心的,更不要說是身為丈夫和父親的江謹言了。
蕭山想了好半天,才想出來了一句沒什麼重量的安慰,“一定會沒事的,你媳婦爾吉人自有天相。
”
江謹言嗯了一聲。
蕭山忽然轉移了話題,“你昨天晚上聽到聲音了沒?
”
江謹言臉上露出了一言難盡的表情。
蕭山說,“寶林那兔崽子來這裡開妓院了?
”
要讓一個人永遠的走在好人的路上,其實很難,要不停的用規矩和道德來束縛。
但是如果想讓一個人學變壞,真的特别容易。
就像寶林。
之前在寶夫人身邊畏畏縮縮,雖然沒什麼男子氣概,可倒也勉強算得上是個正經人。
自從跟着尚書大人出去應酬之後,一發不可收拾,美酒女人,缺一不可。
甚至于在昨天晚上。
寶林和幾個臭味相投的,帶着一衆軍妓,直接就在外面玩開了,各種靡靡之音不堪入耳。
可把江謹言惡心壞了。
如今再提起來,江謹言都覺得自己昨天晚上聽到的那些污言穢語,依舊污了耳朵。
他站起身。
“你去哪兒?
”
“去附近巡邏巡邏。
”
“我跟你一起去。
”
“嗯。
”
很快。
兩人騎着馬匹,來到了和遊牧民族的接壤處,對面的城池上,已經加注了很多的将士。
遠遠望去。
整個城池像是銅牆壁壘,将整個民族嚴嚴實實的保護住。
蕭山拉着馬缰繩,指着城牆上面說,“這裡是最難攻的一個地方,甚至可以說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他們有着巡查優勢和戰鬥優勢,隻要把這座城池打下來,後面基本上就是玩兒。
”
江謹言盯着這銅牆鐵壁看了半晌,問蕭山說,“智取還是勇取?
”
蕭山搖了搖頭,“目前說不好,不過之前擦槍走火的幾場小戰役,基本上已經摸清了對方,他們因為自己體格的優勢,很适合打持久戰,越久越好,為的是好奇我們這邊将士的體力,但是他們有一個緻命的缺點,一旦落下馬背,戰鬥力瞬間會消退五成,如果智取的話,就要從馬上下功夫,不過他們把馬當成命根子,肯定沒有那麼容易。
”
江謹言看了看四周的地形,“他們占據很有利的地形優勢,除了這邊的城牆,後面是他們的大本營,北邊是懸崖峭壁,南邊是和大淩王朝的接壤處,大淩王朝不可能讓我們的部隊進入他們的領土,對遊牧民族進行圍攻,而大淩王朝支援我們,也是打着正義的旗号,作為輔助,大淩王朝和遊牧民族之間沒有正面沖突,大淩王朝也就隻能從我們這裡幫助進攻,也就是說,不管是不是智取,我們隻有這一條路。
”
話音未落。
江謹言忽然聽到了一點聲音。
似乎是馬蹄聲,還有跑步聲。
江謹言迅速朝着聲音來源的方向看過去。
不多時。
在滾滾煙塵下,看到了大淩王朝的旗幟,以及大淩王朝的兵将。
蕭山眯了眯眼睛,“援軍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