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多年了,當初雙方鬥氣,一怒之下兩不相見已經四十多年了!
當初意氣風發的壯年,已然垂垂老矣!
縱然姜老頭之前心中有天大的疙瘩,此刻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特别是看到老父親那雙無法動彈的腿,姜老頭心中如刀割一般。
下意識的,他邁動腳步,想要跨進堂屋門檻,近距離看了看老太爺。
“站住!
”
就在這時,一聲冷喝響起。
卻是站在老太爺身邊的姜國棟,臉色陰沉,毫不客氣的冷喝出聲。
姜老頭身形一僵,擡起來的腳頓了頓,又縮了回去。
他沒有理會弟弟,目光一直盯着姜老太爺。
姜老太爺看到姜國梁時,同樣身軀微微顫了顫,滿是褶皺的面皮都抽動了一下。
歲月,不知覺間,竟然将一個傲然倔強的青年,變成了花甲老者。
不過,這都是刹那間的反應。
随之,他的目光就變的漠然起來。
“姜國梁,你可知當初離開時,說過什麼話?
”
聲音冷淡,沒有半分久别重逢的激動和喜悅。
姜老頭臉色僵硬,看着冷冰冰的老太爺,眼中透着濃濃的痛苦和失望。
“我說過,不再踏進姜家門檻半步!
對不起,我食言了!
”
說話間,他退回腳步,艱難轉身就要離開。
曾經無數次想象過雙方見面的情景,他卻從沒有想到過對方會如此冰冷。
哪怕二十年前被扔出去,他心中依舊帶着一絲希冀。
如今事實證明,他的想法是多麼可笑。
心中的問題不必再問,已然有了最明确的答案。
或許,這次真的就不該過來!
“爺爺......”
姜紫月看着爺爺落寞的身影,心頭發酸,眼眶微紅的上前扶住了他,同時扭頭憤怒的瞪了屋内衆多姜家人一眼。
“有什麼大不了的?
不認這裡的人,我們過不下去不成?
爺爺,我們走!
”
陳風見此,心中微歎,就要起身。
既然是一起來的,自然也要一起走。
“孫女都這麼大了嗎?
既然來了,就吃過飯再走吧!
不然别人豈不是說,到飯點了,我姜家把客人往外趕嗎?
”
這時,老太爺又開口說話了。
姜老頭聽到前一句話,本來心頭微喜,但緊接着後面的話,又如一盆涼水狠狠澆下。
他身體晃了晃,兇腔起伏,差點吐出皿來。
“閉嘴!
誰稀罕吃你們的飯!
”
姜紫月雙手扶着爺爺,回頭怒視着老太爺,小碎牙咬的咯咯作響。
“真沒想到,世上竟然有你這麼絕情的人!
我伏龍縣一脈,羞于把你作為祖上!
”
“丫頭!
”姜老頭深吸一口氣,看了看旁邊的座位,微顫顫的走了過去。
“就......吃過飯在走吧!
”
姜紫月跺了跺腳,正要說話。
陳風低聲道:“紫月,聽爺爺的!
”
他能夠看出,老頭的心已經算是徹底死了,留下吃頓飯,不過是想是徹底了卻了這番心事罷了!
姜紫月無奈,隻要扶着姜老頭到位置前坐下。
“姜國梁,我知道你的心願。
多年過去,有些事情确實不必執着,但我需要一個理由,或者說是一個證明你自己的機會!
如果你能拿出讓我承認的東西或者功績,你們要重新回來也無不可!
”
老太爺沒有理會姜紫月的指着,眯眼看着姜老頭,繼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