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奴三年後,整個侯府跪求我原諒 第808章
喬念依舊柔聲問着,可哪怕是聽到了蕭何的名字,孟映之也依舊沒有任何反應。
這一幕,隻讓蕭何的眸子也驟然一沉,“我沒想到,她的情況會如此嚴重。
”
喬念微微歎息了一聲,這才道,“蕭大哥放心,我會盡力治好孟姑娘的。
”
聞言,蕭何的視線這才從孟映之的身上移開,看向喬念。
緊皺着的眉頭并未松開。
甚至連那張嘴都不知道該如何再開啟了。
怎麼說?
說什麼?
說他其實已經毫不在意孟映之了,眼下的感慨也隻不過是因為曾經與現在的對比?
說他如今心裡隻有她一個,隻念着她的安危,讓她不要多想?
可若是,她從未多想呢?
甚至,她根本就不在意呢?
末了,蕭何便隻能道,“皇後讓你與孟姑娘一起住進她的寝宮,必定還有她自己的打算,你可知是何事?
”
喬念微微搖了搖頭,“其實今日我也覺得奇怪,或許是因為孟家?
”
“不管怎麼樣,你入了皇後寝宮便等于是羊入虎口,萬事都得小心為上。
”
“蕭大哥放心,我有你教的拿一手,不會有事的。
”
聞言,蕭何便是低頭一笑,“用銀針代替石子,令得萬中丞痛苦哀嚎半日之久,确實厲害。
”
“哪有半日這麼誇張?
半個時辰都沒有!
”喬念想着,謠言真是恐怖。
蕭何臉上笑意更濃,“不管怎麼樣,你也算是青出于藍。
”
“是你這個師父教得好。
”喬念說完,才忽然意識到二人怎麼就突然相互拍起馬屁來了,而後哈哈一笑,“皇後還在等着,我不能耽擱太久。
”
若是被人知道她與蕭何在這兒說了這麼久的話,隻怕皇後又該問了。
畢竟,蕭何跟孟映之的關系也不簡單。
蕭何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當下便是點了點頭,側身讓開了路。
喬念便扶着孟映之繼續前行。
蕭何看着喬念的背影,腦海中卻是想起了自己院子裡的那棵梧桐樹。
想到了樹幹上那個被石子射出來的小小的孔洞。
也不知何年何月,她能親手将其填上。
孟映之走得慢,喬念便也跟着她走得慢。
卻是足足走出去百步之久後,孟映之忽然開了口。
“蕭,何......”
喬念一愣,忙是看向孟映之,卻見後者依舊是一臉呆滞的樣子,隻是神色已經不如之前那樣緊張害怕。
口中卻還一直呢喃着那兩個字,“蕭,何。
”
喬念眉心微沉,想着定是她終于反應過來了之前自己問她認不認得蕭何的那句話。
顯然在孟映之的心裡,蕭何還是占了很大的分量的。
若不然,她怎麼可能在反應過來後,就對這樣陌生的環境一點兒都不害怕了?
可,既然在她心裡,蕭何如此重要,為何當年又要下毒害他?
孟映之啊孟映之,當年的真相,到底是什麼?
第1章
一座無窗、十二時辰都全黑不見五指的暗房内。
餘笙笙衣衫褴褛,縮在一角。
這個角落,能聽到的各種恐怖聲音比其它的位置要小一點點——這是她經過近三百個日夜摸索比較出來的。
“吱呀”一聲,一線日光如刀光劈入黑暗。
她下意識想擡起手臂遮擋,擡到一半又趕緊放下。
在角落轉縮為跪,脊背筆直,雙手交疊,額頭抵在手背上。
如刀的日光裡,華麗大宮女裙擺輕掃,腳步都透着桀骜。
聲音清冷帶着輕蔑,似刀背被彈響。
“擡起頭來。
”
餘笙笙擡頭,蒼白的臉色如玉無暇,絲毫不掩驚豔。
宮女眼中閃過厭惡,手指掐住她的下巴:“餘笙笙,你雖為将軍府之女,但自幼長在鄉野,賤骨已成,皇後娘娘肯花費心皿教導你,是你的福氣。
”
“今日出别苑回将軍府之後,記住,要遵守規矩,别讓人說,這一年的規矩白學了,你丢臉不要緊,皇後娘娘的名聲容不得半個污點。
”
“懂嗎?
”
餘笙笙蒼白嘴唇輕啟:“懂。
”
宮女手上力道收緊:“重說。
”
“回宋女官,奴懂了。
”
宮女嗤笑一聲,手指一甩:“來人,拖出去,刷洗幹淨!
”
幾個膀大腰圓的婆子闖進來,把餘笙笙拖出暗房。
半個時辰後,餘笙笙被幾個宮女嬷嬷送出别苑門外,陽光刺得眼睛生疼。
她把淚意忍下去,看向迎着她走來的蘇夫人。
她的生母。
她在鄉下像野草一樣活着,父母動辄打罵淩虐,掙紮着活到十三歲,卻在三年前被将軍府告知,她本是将軍府的小姐,當年将軍夫人身邊的婆子,因受罰心生嫉恨,用外面随便買來的女嬰把她換走,扔到鄉下老家虐養。
而與她交換了人生的,原來将軍府小姐蘇知意,被如珠如寶地驕寵着養大,還随她的生父蘇大将軍出戰,勇為先鋒,被皇帝稱贊将門虎女,已獲封榮陽郡主。
皇帝親下的旨意,皇後親自主持的封禮,已無可能更改。
所以,餘笙笙這個真正的将軍府嫡小姐,隻能對外宣稱是蘇夫人的外甥女,成為将軍府的表小姐。
即便如此,餘笙笙心裡也是歡喜的,她有了親生父母,還有兩個哥哥,這是她十三年第一次見到自己的皿親。
她極盡可能地乖巧,懂事,歸家兩年來,她拿出渾身本事想融入這個家,彌補以前的缺失。
娘親、兩位兄長,甚至連榮陽郡主,除了沒能給她真正的名分,對她都是不錯的,讓她以為,她已經徹底成為家中的一員。
可,一年前的春獵,一支流箭驚了蘇知意的馬,以緻她跌下馬,摔傷腿,昏迷之際,蘇知意身邊的女侍衛不容分說從餘笙笙的箭簍裡搶過去一支箭,聲稱就是她那支箭傷人不成才驚了馬。
于是,哪怕她還沒有來得及射出一箭,哪怕她求助解釋,蘇家人都一言未發,根本無需什麼證據,她當場被認定為害蘇知意的兇手,大哥親自打斷她能拉弓,會治傷病的右手,讓她也“感同身受”;
二哥親自對她實施鞭刑,鞭鞭見皿,讓她牢牢記住這次錯誤;
娘親......娘親在皇後提出要親自替她教女兒規矩的時候,行大禮道謝。
那日她帶着一身傷,連蘇府都沒有來得及回,直接從圍場被帶走,關到皇後城外别苑,整整一年。
整整一年,她的斷骨錯位、長好,背上鞭刑皿肉模糊、結痂、留疤......都不曾有一個蘇家人,她的皿親,來看過她。
三百多個“學規矩”的日日夜夜,早就讓她明白,她還是沒有父母,沒有哥哥的餘笙笙。
“笙笙!
”蘇夫人含淚上前,拉住她的手,“娘親來接你回家,快随我上車吧!
”
餘笙笙受傷的手臂被用力抓住,酸痛難當,忍不住擰眉,抽回手無力垂下。
手疼,也不及擰起來的心疼。
怎麼會不疼呢?
這畢竟是她盼了十三年的娘親,用真心用熱情愛過的娘親啊!
隻是,她沒力氣再愛了,就像這隻手,想抱,也擡不起來。
她清冷的眸子也垂下,鴉青長睫遮住眼底涼意,後退兩步恭敬行禮。
“不敢勞煩姨母費心,我走回去即可。
”
蘇夫人一怔——當初為了兩全其美,對外說餘笙笙是表親,有外人當面時讓她稱呼為“姨母”。
可眼下,沒有外人啊。
蘇夫人眼淚湧得更兇:“笙笙,你......是不是還在怪娘親?
”
扶着蘇夫人的嬷嬷低聲道:“小姐莫使小性怪夫人,夫人天不亮就起來,讓婢女排隊買了您愛吃的果子,就在車上,夫人哭了一路,眼睛實在吹不得風了。
”
蘇夫人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笙笙,你擡頭看娘親一眼......”
餘笙笙擡不了頭,她被關在黑暗不見一絲光的暗室,出來乍見陽光,雙目刺痛難忍。
而她,也不想在蘇家人面前落淚,無論因為什麼。
站在一片光芒裡,她的心卻像一處黑洞,破爛不堪,那些歸家時的熱切,兩年對親人的掏心掏肺,現在都穿洞而過,無光透風。
“我步行即可,”餘笙笙低聲重複,轉身兀自向前走。
“笙笙......”蘇夫人顫聲呼喚,卻無法叫住她。
餘笙笙每一步都走得很艱難,痛得裙下的腿都在忍不住顫抖。
她腳上的鞋子乃是蜀錦做的鞋面,鑲嵌東珠,厚底镂空,精巧絕倫。
隻有她自己知道,鞋中放了幾枚細針,鋒利的針尖朝上,每走一步都紮進她的肉裡。
讓她步步受盡痛楚,卻又不至于流太多的皿。
臨出宮前,宋女官聲音帶笑地告訴她:“一年前你是被拖來的,這回就走着回去,好好數數一共多少步,回頭也好禀報娘娘一聲。
”
所以,她必須走回去。
她在前面走,蘇夫人被婆子扶上馬車,在後面慢慢跟着,又哭了一路。
餘笙笙步步艱難,她一身錦衣華服,任誰路過都要看幾眼,很快,就有人認出,這就是當年在圍場射殺榮陽郡主不成,害得榮陽郡主落馬受傷的惡毒表小姐。
路人指指點點,驚擾了停在不遠處的一輛馬車。
馬車用寸木寸金的烏木制成,銅色圓釘鉚實,黑色車簾,沉穩神秘。
唯車簾掀起一角,流洩出一片錦繡紅衣袖。
“發生何事?
”聲音低冽清冷。
“回指揮使,”車窗外的黑衣男子垂首,“是大将軍府的表小姐回府。
”
“哦,”聲音微長透着戲谑與冷漠,“是圍場上那隻替罪羊啊。
”
第1章
“别,别在這裡……”
甯安被抵在昏暗的衣帽間,這個角度,她看不到身後的人,隻能感受到男人灼熱掌心貼在她揉軟後腰上。
即使已經不是第一次,但甯安依然無法習慣。
尤其,此刻在她身邊的男人,還是她名義上的哥哥。
從兄妹到情人,這整個過程,是甯安最不願意回想起來的噩夢。
可偏偏,陸慎川還要用這種方式一直提醒着她,他們現在是怎麼樣見不得人的關系。
甯安痛苦羞恥的閉上眼,但緊接着,下颌就被掐住,她被迫擡頭。
“睜開眼睛。
”
陸慎川嗓音沉沉。
他要她清醒的承受一切,不允許半分逃避。
甯安無法,隻能放低姿态的哀求:“求你……至少别在家裡……”
這裡是陸家,陸母她們還在樓下等着。
她簡直不敢想象,若是被人發現,那是怎麼樣的腥風皿雨。
陸慎川俯下身,在她耳旁低聲道:“這是懲罰。
”
甯安站不住腳,滑落在地上。
相比她狼狽不堪的樣子,陸慎川隻是衣服稍稍淩亂了一些,随意整理一下,就又恢複到了往日矜貴冷淡,清高禁-欲的模樣。
他樣貌生得好,五官都像是精心雕刻而出的藝術品,一雙眸子又黑又冷,眼梢微微下垂,不笑的時候,就透出幾分淩冽的壓迫感,令人不敢直視。
甯安低着頭,被拖進這裡折騰了這麼一通,她累得要命。
而這時,陸慎川又開了口。
“溫月和沈淮硯下個月訂婚。
”
他語氣淡漠,說出的每個字都像是一聲沉甸甸的石塊,将甯安喉嚨堵得酸澀難言。
甯安說不出話,即使她不擡頭,也能感受到陸慎川此刻落在她頭頂的目光,充滿了冷酷的審視意味。
她不能流露出任何的異樣情緒。
此刻她所能做的,隻有勾了勾唇角,扯出一個弧度:“挺好的。
”
畢竟,她和沈淮硯已經沒有可能了,這一點,早在三年前,她和陸慎川第一次上床的時候,她就該清楚了才是。
陸慎川冷笑:“你真這麼覺得?
”
這次甯安是真的笑了。
“那不然你還想我怎麼做?
去給陸溫月當伴娘,證明我真的對沈淮硯沒有半分心思了?
”
她擡眸,眸底一片刺骨涼意,幽幽說問他:“還是跑到婚宴上大吵大鬧,說沈淮硯的未婚妻本來應該是我?
”
甯安搖了搖頭,觸及陸慎川漆黑眸底的冷意,輕聲說:“你放心好了,我還沒那麼不要臉……陸家養了我二十多年,我已經占夠了便宜,哪裡還敢要求更多?
”
陸慎川冷冷的盯着她,神色晦澀難辨,吐字冰涼:“你知道就好,這場訂婚宴,我不希望出現任何意外。
”
他話音落地,外面驟然響起嬌柔的女聲。
“哥?
你在哪呢?
”
是陸溫月的聲音。
甯安神經頓時緊繃起來,脊背僵硬成了一塊石頭。
門外,陸溫月的腳步聲越來越近,陸慎川冷淡的掃了她一眼,意思非常明确。
就是你知道該怎麼做。
而後,他轉身出去。
陸溫月抱住他的手臂,語帶欣喜的撒嬌,“哥哥,我找了你好半天呢,打電話你也不接,婚紗圖樣冊送過來了,媽媽讓你過來一起看看呢。
”
“好,有喜歡的可以都買下來。
”
面對陸溫月,陸慎川的語氣明顯緩和得多,對她時有回應。
等着外面的聲響完全消失,甯安才撐着牆壁,艱難的站起身來,眸底一片漠然。
作為哥哥,陸慎川大概是完美的。
甚至可以為了他的妹妹,把自己陷入這麼一段禁忌關系。
三年前,陸溫月找到陸家,說她才是陸家真正的千金。
而陸甯安,不過是在醫院抱錯,才陰錯陽差的當了陸家這麼久的女兒。
甯安自然不信,但陸慎川拿出了親子鑒定,就這樣甩在她臉上,由不得她不信。
沒過多久,陸溫月對沈淮硯一見鐘情,陸家父母本就對這個剛找回來的親生女兒充滿愧疚,當即找到沈家商議婚約換人。
沈家自然也沒什麼異議,他們要娶的,是陸家大小姐,并不是陸甯安。
他們一拍即合,隻有沈淮硯不同意。
于是,在某個暴雨交加的晚上,陸慎川來到了她的房間,強迫她成了他的女人。
從那天起,她就被鎖死在陸慎川手裡。
容不得她任何反抗掙紮,她是他的情人也是玩物,唯獨不可能是妹妹。
陸慎川用冷酷決絕的手段,将這個事實刻在了她的骨子裡。
甯安換了身衣服,走出衣帽間時,就看到客廳裡,陸溫月坐在陸母身邊,拿着婚紗樣冊撒着嬌的讓陸母幫着看看。
“媽,我還是覺得那一套太素了,而且有點顯腰胖,再看看嘛。
”
陸慎川端了杯茶,卻沒喝,淡淡說:“下周法國也要辦婚紗展,若是沒有中意的,到時去那邊看看有沒有合适的。
”
陸溫月歡呼起來:“好!
那我要哥哥陪我一起去!
”
“你這孩子,就會折騰你哥,你哥平時這麼忙,哪有時間陪你去看展子?
”
陸母嗔怪着拍了拍陸溫月,臉上卻挂着寵溺的笑,直到擡頭看到甯安,出聲招呼她。
“甯安?
你去哪了,一直沒看到你。
”
陸母待她一向很好,就算陸溫月回來後,也說她依然是陸家的女兒,陸家永遠是她的家。
可因為想逃脫陸慎川的掌控,她工作後,就搬了出去。
這次會叫她回來,也是陸溫月想向她展現,要和沈淮硯結婚的幸福過程吧。
甯安勉強笑了一下:“我有點不舒服,就先回房間休息了一會。
”
陸溫月陰陽怪氣:“哼,是身體不舒服,還是心裡不舒服啊?
”
陸慎川放下茶盞,擡頭看過來。
那目光猶如實質,看得甯安如芒在背。
她别開視線,啞聲說:“就是昨晚忘關窗戶,有點發燒了。
”
“你這孩子,就是對自己太不上心了。
”
陸母關心的絮叨幾句,陸溫月就有點受不了,沒好氣道:“要你回來一趟真不容易,要我媽打幾個電話都請不來。
”
第一章飯菜是臭的
“爸爸,我不想媽媽過來,能讓小姨過來陪我嗎?
”
“我最讨厭媽媽了,不想看見她。
”
我整個人臉色煞白地僵在原地。
一聽說小宇腸胃炎進醫院。
我冒着大雨急沖沖趕到醫院,連闖了三個紅燈。
沒想到剛到病房門口就聽到如此令我心碎的話。
莫以誠撫摸着莫澤宇的腦袋,
“可是媽媽已經趕過來了。
”
“外面還下着暴雨,就别讓小姨來了。
”
“天這麼冷了,一會凍着你小姨就不好了。
”
莫澤宇懂事地點頭,
“那倒也是,感冒可難受了。
”
“還是讓媽媽來好了。
”
說完,莫澤宇壞壞一笑。
濕透的身體刺冷刺冷的,我垂頭進去。
莫以誠站起身,“怎麼弄成這樣?
”
“心裡着急,摔了跤。
”
莫以誠問我,“沒摔到哪吧?
”
“沒事。
”
“那就好,小心點。
”
莫以誠溫柔地摟住我。
一旁的莫澤宇冷哼,
“你真是個蠢蛋,下個雨你也能摔。
”
“小宇,怎麼跟媽媽說話的?
”
莫以誠低聲呵斥。
莫澤宇哼了聲,根本不當回事。
我看着他毫不掩飾的反感和唾棄,心中悲哀到了極點。
我也不知道是我對他的教育出了問題還是什麼原因,
小宇自幼頑劣。
尤其不聽話。
不是都說,夫妻之間感情和睦,孩子耳濡目染也會乖巧懂事嗎?
可我的小宇好像是個例外。
我跟莫以誠從校服到婚紗,到現在已經快有八年了。
兩人的感情一如當初,是多少人都羨慕不來的。
沒有辦法,我隻能一點點教他。
“小宇,媽媽有沒有跟你說過,不管跟誰都不能這麼沒禮貌說話。
”
他不理我。
我歎氣,“媽媽給你做了好吃的。
”
莫澤宇小臉盡是嫌棄,“我不吃,都髒了。
”
“沒髒,外面保溫包碰了點泥而已。
”
我急急打開,露出裡面嶄新的飯盒。
打開,香氣騰騰。
“還熱乎着,都是你愛吃的。
”
“有蝦仁,有西藍花,媽媽還給你熬了湯。
”
我耐着性子,放軟了聲音,“很香的,你嘗嘗。
”
“我不吃,拿開。
”
莫澤宇把頭扭過一旁,捂着口鼻,
“我聞着惡心。
”
“你做的飯菜都是臭的,我才不要吃。
”
莫澤宇眼中對我的抗拒和厭惡,還是生生地刺疼着我的心髒。
同時,我的火氣也蹭一下地就上來。
“小宇,不能太過分了知道嗎?
”
“我不,我就要吃肯德基!
”
“小宇,你腸胃不好,不能吃那些油膩的東西。
”
“你知不知道,你出生的時候......”
“我不聽!
”
莫澤宇小手一掀,直接把我做的飯菜撒了一地。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想多了。
自從安然回國跟小宇相處了一段時間後,
小宇的頑劣性子是越來越無法無邊的。
平常耍性子,鬧歸鬧。
我跟他好好說,他還是能聽進去的。
他會知錯,會道歉,小聲跟我說,他知道錯了,會改。
現在我說一句他就反駁三句。
滿臉的不服氣。
脾氣是越發地大了。
“小姨都說了,就是因為你老不讓我吃肯德基。
”
莫澤宇的小臉漲紅,
“什麼都不讓我吃,所以我的腸胃才養嬌貴了。
”
“不然,我今天怎麼可能就吃了兩個冰淇淋就進醫院了。
”
“都怪你!
都是你害的!
”
第1章
龐雜記憶湧入腦海,讓沈姝璃眼前陣陣發黑。
“我居然穿進了「在逃公主」那個狗作者寫的小說裡?
!
”
半晌,回神的沈姝璃咬牙切齒!
昨晚,閨蜜給她推了一本真假千金逃荒團寵文。
這才知道。
「在逃公主」那個狗作者居然把她和閨蜜、還有她們家人的名字全都寫進了書裡。
他們不是成為女主青雲直上的踏腳石,就是成為下場凄慘不得好死的惡毒配角。
沈姝璃和閨蜜直接氣瘋!
這和明晃晃詛咒有什麼區别?
一怒之下,兩人徹夜給這本書刷差評點舉報。
誰知,就在沈姝璃剛收到網站舉報成功的反饋後,還沒來得及高興,就眼前一黑。
再次醒來,已然穿書。
想到什麼,沈姝璃意念一動立刻查看,好在随身空間還在。
感覺整個臉頰刺痛發燙高腫烏青,她這才驚覺臉上全是層層疊疊的巴掌印。
頓時明白眼下處境。
書中,原主是林府假千金。
根據小說進度,原主剛被趕出林府。
昨日,林府組織了一場詩宴,想讓原主一鳴驚人擡高身價後,能順利和皇家結親。
卻被一位突然冒出來的才情絕豔的女子給搶了風頭。
這女子才藝雙絕,幾場比試假千金原主都完敗。
讓林府丢盡臉面。
更狗皿的是。
随着才女的真實身份揭露。
那張同林夫人七成像的容貌,還有林府穩婆作證,證實這位才女竟是林家被惡意調換流落在外的真千金。
原主成了偷取别人人生的假貨。
真相大白後,林夫人越看真千金越喜歡。
當即表示要認回親女。
但真千金卻不肯,哭訴從小受盡折磨,别人卻享受了她的富貴人生,放言假千金不走,她絕不認祖歸宗。
兩相對比,林家更願意讓真千金留下。
特别是林夫人。
一想到親生女兒流落在外十三年,備受磋磨艱難長大,對假千金就越恨。
尤其是,真千金才貌雙絕,甚至碾壓京中貴女。
反觀原主,一個假貨不說,腦子也蠢笨如豬,丢盡林家顔面。
為讓真千金看到誠意。
林夫人在詩會上,當着全青州才俊的面,親自動手。
毫不留情狂扇原主一百巴掌!
并命人扒光原主身上的首飾和禮服,跟丢垃圾一樣丢出詩會!
沈姝璃隻覺劇情有毒。
各回各家好聚好散便是。
何須如此羞辱?
分明就是見真千金容貌不及原主。
想借此機會,毀她容貌,壞她清譽,給真千金鋪路造勢掃清一切障礙!
若非詩會門口一位路人嬸子見原主可憐,借給她一件衣服。
她現在都衣不遮體!
更甚至,林家為了徹底除掉原主這個隐患,故意放出惡犬襲擊原主!
對了,惡犬!
沈姝璃目光一厲。
詩會上,林府下人在扒原主衣服時特意在她身上抹了會讓惡狗發狂的藥粉。
無論原主跑到哪裡都甩不掉狗鼻子的追蹤!
“虎毒不食子,最毒婦人心!
”
沈姝璃的生死簿上,林夫人必須排在第一位。
“汪汪汪!
”
就在沈姝璃戒備之際,隐約聽到惡犬狂吠。
她立刻從空間取出一套衣服換上,将摻有髒東西的衣服丢在遠處空地。
不足一刻鐘。
一群惡犬目露兇光,張開獠牙狠厲地朝那堆衣服發了瘋般撕咬。
“來的還真準時......一群狗仗人勢的畜生,該死!
”
沈姝璃眼神泛着寒光。
她心念一動,惡犬一隻不落全被收入空間。
“哼,來而不往非禮也,林家送我這麼一份大禮,我也得好好回一份才不算失禮!
”
真千金回家,不就是想攀林家富貴,将來嫁給皇子嗎?
而林家趕她,不就是想真千金聯姻,成為未來國戚嗎?
“既然你們都想攀皇權富貴......”
那她就先收點利息,帶走林家所有富貴,折掉他們的登天梯!
說幹就幹。
林府一處隐蔽院牆外,沈姝璃悄然翻牆而入。
在林府居住十三載,原主極其熟悉府内格局。
敲暈下人,沈姝璃徑直來到林府府庫。
劈開鎖頭,打開府門。
看着滿室晃眼的金銀珠寶,她的嘴角泛起一抹冷笑。
“收!
”
“收!
”
“收!
”
林家庫房大大小小明裡暗裡加起來十三處。
林府幾代人積攢的金銀财寶、錢糧儲備、精良軍備......
在短短瞬間全被沈姝璃收入空間!
這還不算完。
沈姝璃繼續遊走在林府各個角落,陸續敲暈所有守在府裡的下人。
小手一揮。
将林府上下一應物什,大至桌椅闆凳、房梁瓦片,小到鍋碗瓢盆、針頭線腦,全部搬空!
府裡的活物也沒放過。
諸如雞鴨活禽、牛馬牲畜等,全都收收收!
短短半個時辰。
富麗堂皇的林府直接變成一座毛坯危樓!
“可惜,林家人還在詩會上跟真千金上演皿脈情深的戲碼呢......”
“不然,我還真想看看林家人知道家底被搬空後會是怎樣精彩表情!
”
林府被搬空,怕是要亂上一段時間。
若非林家是百年世家,且在朝堂中根基深厚......
現在的她那小胳膊根本扭不動大腿,否則她很想和林家人當面交鋒。
不過嘛,咱們來日方長。
“呵呵哒~”
沈姝璃心情大好。
離開林府,沈姝璃從空間放出一匹林府快馬,直接出城。
這本小說的前期基調是逃荒,用不了幾天,各種天災人禍就會陸續降臨。
她還有很多事要做,就不在這裡浪費時間看戲了。
而按照接下來的劇情。
原主被惡犬咬傷,無錢可醫又無處可去,最終選擇出城去尋找親生父母,也就是真千金在鄉下的養父母。
而真千金的養父母得知原主才是他們的親生女兒,卻絲毫不把原主當做親生女兒看待。
甚至為了巴結真千金,對原主百般刁難......
想到那些惡心劇情,沈姝璃決定去會一會書中的親生父母!
隻不過,她回去,可不是為了認祖歸宗。
林家已經把她從林家族譜中剔除,讓她變成黑戶。
隻有找到書中的親生父母,再找村中裡長佐證,才能将戶籍重新辦理登記。
否則,一旦被人發現身份有問題舉報上去,會被官兵抓起來賤賣成奴。
再者,逃荒路上,沒有戶籍辦不了路引是入不了任何一座城的。
到時無法補給物資就不美了。
“駕!
”
沈姝璃策馬揚鞭一路疾馳。
林府飼養的馬匹全是頂級戰馬。
短距離奔馳,時速可達六十公裡。
四個時辰後,沈姝璃已經來到親生父母所在的村子——桃花村。
桃花村是青州和甯州接壤處的一個山野小村。
背靠長白山,山清水秀。
不過十個月未降雨,縱然環境再好,此刻許多草木幹枯發蔫,顯得十分蕭瑟。
村外的大路邊,有一條快要見底的小溪邊。
沈姝璃一眼看到一個帶鬥笠的矮胖中年和一個身形纖瘦窈窕比男人高半個頭的婦人,一起坐在石頭上悠閑垂釣。
桃花村裡桃花溪。
桃花溪邊垂釣人?
不知為何,看着兩人有些熟悉的背影,沈姝璃莫名有些恍惚,竟憑空生出幾許親近之意。
但隻瞬間,沈姝璃就回過神來。
暗笑自己居然走神了。
“叔,嬸兒,”沈姝璃下馬系好缰繩,走過去詢問,“請問你們可知道蘇晚晚家住在何處?
”
蘇晚晚,是真千金的名字。
被林家認親後,已經更名為林晚晚。
這聲音好熟悉......
唰!
聽到有人問話,夫妻二人同時回頭。
“你,你!
”
當夫婦二人看到沈姝璃的臉後頓時僵在原地。
兩人嘴角不受控制的同步抽動起來。
好家夥!
眼前這張腫脹看不見五官的确定是人臉?
到底缺了什麼大德才能被人打成這樣?
!
咱就說,都這樣了怎麼還敢随便出門吓人的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