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零七章 2007
大唐皇宮,正午門。
官員們都很慌張匆忙,誰也沒想到皇上今日才到京都,不去溫柔鄉裡陪漂亮老婆,陪剛出生的孩子,而是直接開朝理政,他們還沒有做任何準備啊。
大家走路都是東張西望,想看看别人,是不是像自己一般無頭蒼蠅。
很快官員們就發現,最昂首挺兇最自信的當屬第一期科舉暴起的魏玄。
“魏大人監督百官,想必已經提前收到皇上旨令了吧。
”孫少文笑問。
“右相,皇上會讓我彙報戶部工作嗎?
”魏玄問。
孫少文微微一愣,笑道:“當然不會。
”
“那皇上會讓你彙報繡衣神侯府督查使的内容嗎?
”
“更加不會。
”孫少文不解。
“這不就對了,都是彙報自己本職工作,你有什麼心虛的呢,難不成右相每年拿着近兩千兩白銀,卻在那玩忽職守?
”魏玄笑道。
孫少文頓時臉色都黑了,吼道:“魏玄大膽,我當朝丞相,正一品官職,豈容你污蔑。
”
“右相莫急,下官隻是說說心裡話。
”
魏玄說完就大搖大擺,快步走向議政殿。
孫少文連忙追上,好言笑道:“魏大人這次不會是想彈劾我吧?
”
“右相,朝政要在朝堂論,讓皇上聽到,讓群臣聽到,私下裡讨論便是營黨結私,更何況大唐律法有令,繡衣神侯府歸皇上管轄,任何官員都不能打聽,不能刺探消息,否則以奸細論處。
”
孫少文擦了擦額頭,明顯有點心虛,隻好說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也沒做什麼虧心事,隻是想提醒魏大人,不要小瞧我在皇上心裡的地位。
”
“右相,你這是在揣摩聖意。
”
“這......”
孫少文又是炸出一身冷汗,這個魏玄油鹽不進,真的很難對付。
李顯不在京都的幾個月裡,他已經得罪了好多重要官員,完全不講情面。
左相吳子牛走上前來,提醒道:“孫兄,魏玄是皇上絕對信任的人,而且他依法辦事,鐵面無私,你就不要瞎折騰了。
”
“唉,吳兄有所不知,我這些日子頭腦發熱納了個小妾,最近有些松懈朝政,怕魏玄盯上啊。
”
吳子牛雙手一攤,問道:“盯上就盯上咯,難道他做得不對嗎,吳兄任江陵郡守的時候,那麼艱難的環境,你也沒耽誤事,正因為如此,皇上才委以重任,怎麼犯這種糊塗呢。
”
“就是突然當了這麼大的官,有點飄飄然。
”
吳子牛扯了扯孫少文肩膀上的官服,說道:“我早就告訴過你,不要太把這身衣服當回事,無非就是俸祿高點,待遇好點,做好本責,安全無憂,咱們皇上也不是暴君。
”
......
議政殿。
李顯穿着龍袍,坐在龍椅上,一邊吃簡餐,一邊等待群臣到來。
群臣們哪裡見過這種架勢,這個皇帝簡直是工作狂啊。
李顯吃飯也不用人服侍,而是瞟了一眼跪着的群臣,說道:“都起來吧,人到齊了告訴朕,朕再吃一碗鍋巴粥。
”
第1章龍歸故鄉
“孩子,媽給你打最後一個電話,你千萬别回東海,你的仇家現在一手遮天,你千萬不要回來送死!
”
“媽不求你大富大貴,隻求你平安就好!
”
接到這個電話,秦楓頓時腦子嗡的一聲!
“幹媽?
幹媽你怎麼了?
!
”
電話另一邊,幹媽劇烈的咳嗽了幾聲,給人一種極其虛弱的感覺。
“孩子,媽沒事,媽拼了命,也要為老秦家留個後!
你在外面一定要小心,媽可能等不到你回來了......”
“要是我有個三長兩短,别想着給我報仇,要不然,媽死也不能瞑目......嘟嘟嘟......”
說完最後一句話,手機裡傳來了一陣忙音,電話挂斷。
随後,秦楓猛然拍案而起,滿臉震怒!
有人敢對幹媽動手?
找死!
秦楓,東海秦家長子長孫,當年的豪門富少!
十年前,秦家被人迫害,一家全部遇難,隻有年僅十三歲的小少爺秦楓一人逃出生天。
逃出東海之後,仇家不停的追殺打探,秦楓如同喪家之犬一樣,東躲西藏,苟延殘喘。
終于,秦楓被一位隐士高人收為徒弟,在大深山上修習十年!
十年如一日,秦楓跟随師父,學習了一身無雙醫術,蓋世武功!
如今的秦楓,雖不是豪門富少,卻比豪門更加強大!
幹媽并不是秦家人,他們之間的關系也很少有人知道,出事之後,秦楓一直沒敢聯系,生怕連累到幹媽。
隻是今年才跟幹媽開始聯系,這是他世上唯一的至親之人,和他親生母親并無兩樣。
如今聽幹媽的語氣,似乎是遇到了生命威脅,秦楓必須要快馬加鞭趕回去!
若是有人敢對幹媽動手,秦楓必定将其粉身碎骨,挫骨揚灰!
不管對方是誰,是什麼身份,秦楓都不會放過他!
......
幾分鐘後,空蕩蕩的大深山之上,一架武裝直升機飛了過來,懸在半空之中。
飛機上跳下來一個穿着制服的中年男人,男人劍眉凜目,一身殺伐之氣。
肩抗五星,乃是大夏大将!
最年輕的五星大将,王雄峰将軍!
看到秦楓,王雄峰恭恭敬敬,雙腿并攏,軍姿敬禮。
“小師兄,飛機準備好了!
”
這王雄峰,乃是秦楓的師弟之一。
師父葉軒轅早年間遊曆四方,遇到略有資質的人,就收為記名弟子,跟随數月,教導一番。
這些人都大有作為,要麼富甲天下,要麼權傾一方,都是赫赫有名之輩。
即便已經站在了各個領域的頂尖,但他們明白,這點成就,在小師兄秦楓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他們隻是被師父指點了數月,而且是天資平平之輩,都能有如此成就。
小師兄跟随師父十年,耳提面命,親身傳授,他的實力是這些人無法想象的。
王雄峰便是衆多師弟師妹其中之一,如今最有勢力的将軍!
即便是五星大将王雄峰,面對秦楓也恭恭敬敬、客客氣氣,不敢有任何怠慢。
秦楓面色陰沉,點了點頭,直接上了飛機,并無多言。
如今的他,歸心似箭。
距離秦家十年忌日,原本還有幾天,本想着讓那些人有幾天活頭,沒想到他們竟然對幹媽動手。
也罷,就提前送他們上路!
十年前,東海秦家如日中天。
四大家族琴棋書畫,其中琴,指的便是秦家。
作為四大家族之首,秦家的一手遮天,引來了其他三家的不滿。
于是,齊家,舒家,華家,三家聯手,一夜之間滅了秦家滿門。
從那之後,東海,便是三大家族的天下。
十年來,他們已經坐穩了江山,即便是秦楓沒死,他們也不放在眼裡了。
雖然也一直在耗費人力财力去追殺調查,但是已經不當做大事來辦了。
一個喪家之犬,昔日的豪門富少,離開了家族,能成什麼氣候?
三大家族的人,也萬萬想不到,他們昔日裡根本都不放在眼裡的秦家少爺,如今已經強大到他們無法想象的地步!
數以億計的資産,在秦楓眼裡不過就是一些數字而已,他壓根也沒放在心上。
如今他擔心的,隻有幹媽的安危,他在世上唯一的至親之人。
現在的東海,雖然是三大家族一手遮天,但秦楓回去之後,會以最雷霆的手段,将失去的一切,全都奪回來。
讓那些昔日的仇人,全部跪在秦家墳前磕頭!
敢動幹媽的人,直接送他們見閻王!
這一次,秦楓歸來,不是喪犬回歸,而是......潛龍出淵!
幹媽,等我!
大深山上,一架武裝直升機,伴随着震耳欲聾的轟鳴聲,向着東海疾馳而去!
看到秦楓沉默的樣子,王雄峰知道,小師兄這不是平靜,而是暴怒!
這個看似普通的年輕人,在他眼裡可不是柔柔弱弱的少爺,而是一頭真正的猛虎!
山上修習十年,師父耳提面命,小師兄的實力,是他根本無法揣摩的。
即便是王雄峰已經站在了軍界的巅峰,但是看到秦楓,心裡也隻有兩個字,那就是敬畏。
如今竟然有人敢動小師兄唯一的親人,這和自尋死路沒什麼區别,小師兄的怒火,勢必會燃盡整個東海!
當年狼狽而逃的秦楓,今日将會以最強勢的姿态卷土重來!
秦家少爺,回來了!
第1章
林家大廳内,三十多人寂靜無聲。
中央,擺放着一口漆黑的棺材,裡面躺着一個面色蒼白的少年。
林海的拳頭攥的死死的,望着被打成殘廢的兒子,心中怒火不斷攀升。
“林家主,話已帶到。
這是我們少爺的賠禮。
”
王家長老王先知掏出一份精緻的禮盒,裡面裝着一顆不夜珠,一顆自愈丹,一把尺子,一顆力量增幅的丹藥。
不,自,量,力。
這是赤裸裸的嘲諷。
看到禮物的瞬間,林海的情緒瞬間被點燃,一股滔天的怒火頓時席卷全場。
王先知怡然不懼,身處暴風中心的他淡淡開口。
“林家主,要動手的話,你們會死很多人。
”
“滾!
”
王先知冷哼一聲,将禮盒扔進棺材,帶人離開了大殿。
“父子兩個廢人,過幾天有你們好受的。
”
殿内主座上,林海神色悲切的望着他的兒子,心中五味雜陳。
他突然很後悔,後悔讓孩子獨自一人去參加秘境試煉。
整個家族的壓力,不該由一位孩子獨自承擔。
就在他傷感時,一道聲音不合時宜的響起。
“少主被廢,那我們是不是該換少主了。
”
“是啊,總不能由一個廢物繼續當林家少主吧。
”
附和聲此起彼伏,林海心中微微一窒。
棺材中,蒼白的少年睜開雙眼,聽着外面喧鬧的聲音,嘴角露出一抹苦笑。
是的,他被廢了。
但是,也可以說因禍得福。
在秘境中,他獲得九陽神丹時被王威發現,想要搶奪林風的丹藥。
林風哪能讓他們如意,眼看窮途末路,直接将丹藥吃了下去。
紅了眼的王威直接将他打成重傷,買了一副棺材将林風送到林家。
可王威不知道的是,林風不僅獲得了一顆丹藥,還有一部功法。
【七星斬神訣】
而這部功法修煉的前提條件,就是要經脈全斷,重傷瀕死。
再配合溫和厚重的藥力進行經脈的重塑。
感受到體内九陽神丹剩餘的藥力,林風心念一動,開始修煉七星斬神訣。
在這股藥力的滋養下,林風身體中的經脈被重塑,一顆星辰…逐漸顯露出雛形。
“不行,更換少主的事情我絕不同意!
”林海怒聲道。
“家主,行不行可由不得你啊。
十天後就是争雄戰了,難道我們林家派個廢物當領頭的?
”
聽着他們一口一個廢物,一向溫和的林海脾氣也忍不住上來了:“你們這幫白眼狼!
”
“我兒子參加秘境,搶奪資源的時候,你們去哪了?
”
“現在,我兒子因此被廢,你們居然第一件事就是廢了他的少主之位。
”
“你們到底還有沒有良心?
”
大長老與二長老也同時爆發出一股氣勢,絲毫不弱于林海。
“事已至此,廢人無論如何也不适合坐在這個位置,隻會浪費家族的資源!
”
“将林風少主的位置讓給其他人,才是目前最明智的做法。
”
聽完這些話,林海紅着眼望向其他人。
“你們…也是這麼想的?
”
被問到的人畏畏縮縮,一句話也不敢說。
“啪。
”
劍拔弩張之際,少年蒼白的手掌握住棺材的邊緣,艱難起身的聲音在空寂的大殿内顯得尤為刺耳,他冷漠的看向大長老與二長老,聲音如寒冬般徹骨。
“一群勢利眼,十日後的争雄戰,我一人足矣。
”
所有人都拿看傻子一樣的目光看向林風。
大長老冷哼一聲:“身體廢了,腦袋也傻了?
”
“身體殘廢,也好過你們這些心理殘廢。
”林風毫不留情的反擊。
“又或者,你們讓未來的少主與我比試比試,赢了我退位又何妨。
”
大長老面色不善,卻是不再說些什麼了。
他的兒子,也才練氣三重。
林風就算被廢了,曾經練氣八重的身體素質擺在那裡,也不是練氣三重能抗衡的。
再過幾天,等林風身體器官開始衰竭了,或許可以。
林風看着吃癟的大長老,嗤笑一聲,搖搖晃晃的走出大殿。
他需要回去好好鞏固一下修為,不想把時間浪費在這些勢力的家夥身上。
林風走後,二長老再次開口:“林海,你私自占着家主之位不放,如今林家已經變成什麼模樣了?
不如把位置讓給我們,未來說不定能幫你報仇。
”
他說的苦口婆心,仿佛林家的沒落全部歸咎于林海。
“......”
林海沒有回應,黑着臉直接離開了。
卧室内,林風盤膝坐在床上,體内一條條脈絡盡收眼底。
“九陽神丹藥效果然逆天,居然直接幫我凝聚出天樞星的雛形,實力直接達到了練氣三重。
”
“隻不過,想要繼續凝聚天樞星,需要龐大的藥力。
或許,我該去聚寶閣看看。
”
他能感覺到,天樞星成型後會賦予他很強大的能力。
隻是現在,他還沒有足夠的資源。
林風将王家送來的禮物擺放在床頭,時刻謹記自己不要忘了這份恥辱。
“林兄!
林兄!
”
窗外,一個圓滾滾的身影正朝他打着招呼,臉上是招牌式賤賤的微笑。
“羅傑,你怎麼來了?
”
胖胖的身影進屋,手中提着烤雞和美酒,大大咧咧的坐在林風的床上:“這不聽說哥們被打成殘廢了,帶了點好酒好肉來伺候你。
”
“衮犢子。
”林風沒好氣的笑罵道,“還和我走得近,小心你爹揍你。
”
羅傑搖頭晃腦,不以為然:“我那一家子勢利眼,都叫我去巴結王威。
他們哪裡知道,隻有我林風哥才是真蛟龍,遲早有一天要飛黃騰達的那種。
”
“沒個正形。
”林風一拳打在羅傑肩膀上,拿起他帶來的燒雞一頓猛吃。
“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羅傑一邊吃着,一邊問道。
“去聚寶閣,找丹藥。
”林風含糊不清的說着。
羅傑嘿嘿一笑,手中出現一枚光華流轉的丹藥。
“看看哥們給你帶什麼來了。
”
“二階上品自愈丹?
”林風驚訝,他看了看床頭王家送來的那枚雀黑的丹藥,與這枚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羅傑也注意到了床頭的丹藥,他眉頭一皺。
“哪來的牛糞?
”
“噗。
”
羅傑一句話讓林風笑噴了,随後他正色的看向羅傑:“這枚丹藥,你偷出來的?
”
羅傑一怔,剛要否認,林風審視的眼睛就不斷的打量着他。
“别騙我,我們相識這麼久,你騙不了我。
”
羅傑把剛到嘴邊的話咽了下去,他尴尬的笑了笑:“我們倆可是約定好要一起征戰北冥皇朝的,你先掉隊了算什麼事?
”
“這丹藥是我爹的,大不了挨頓打,無所謂,反正也沒被少打過。
”
林風心中湧現一抹暖意,他推開羅傑的丹藥:“哥們好意心領了,我這身傷還用不着這麼好的丹藥。
”
羅傑剛要說些什麼,林家外面突然傳來一聲驚天動地的怒喝。
“混賬東西,給老子滾出來!
”
聽到這話,羅傑頓時面色慘白。
“你快吃!
别讓兄弟白挨這頓打。
”羅傑急急忙忙的要把丹藥喂到林風嘴裡,林風好笑的推開了他的手。
“放心吧,這頓打你挨不了。
”
林風站起身,丹田處,一顆星辰熠熠生輝。
第1章
洪武八年,應天府
“爺,快跑!
陛下派禁軍來抓您了。
”
“什麼,這糟老頭子瘋了吧?
小爺不就典當了那破硯台,換了點銀子花花,至于不?
”
“看來隻能下次再來品鑒藝術了,哎~”
不等嘟囔完,少年不舍的望了眼教坊司便要快步溜走。
“殿下,剛那條街看到禁軍了,您再不跑快點,等被帶回宮,又該下不來床了!
”
一商販聞言看着笑着對少年調侃道。
“你敢笑小爺,等爺有空了再報複你!
”
少年呲牙咧嘴惡狠狠道,倒也不理會,匆匆逃走。
“爺,您還是先從陛下的手裡逃掉吧!
哈哈哈哈”
至于少年口中的報複,商販倒也不當真。
或是說,整個應天府百姓都知道這少年。
少年自是當今大明洪武朝的嫡二皇子秦王朱樉,雖是常常做些事惹聖上發怒,但是待百姓甚好,有着皇後娘娘的仁愛。
而現在的朱樉,不再是史書上那位暴虐荒誕的秦王,是21世紀一個胎穿的社畜牛馬。
自從穿越後,朱樉這厮就沒什麼安全感,而他也隻略了解些曆史,又不怎麼懂科技。
為此,朱樉求了好多年穿越者必備系統,給古董玉佩滴過皿、摔過馬、落過湖、生過病、折騰朱元璋等等。
這些匪夷所思的行為,讓老朱一家子更是寵溺朱樉——無它,
對古人來說,這些行為像極得了癔症
俗稱:大傻子
好在朱樉折騰沒幾年就放棄了,除過朱家人娘胎裡自帶的行軍打仗的天賦,也就隻剩下那張臉不錯了,俊壓潘安,貌略勝彥祖億丢丢。
~
“娘,救我!
我爹那老頭子要揍我,不就順走了他一個硯台麼!
您快管管你家那位,不聽您話就别讓他上您的榻!
”
朱樉剛跑到坤甯宮門口,就開始嚷嚷起來,完全沒注意殿内除去馬皇後多了一個人
——朱元璋
老朱聽着他的好二兒不着調的話,剛被馬皇後壓下去對朱樉的怒氣蹭蹭的往出冒。
熟練的脫下鞋子拿在手裡邊比劃,邊咬牙切齒道:
“逆子!
給咱跪下!
!
”
馬皇後,對自己這傻兒子也是一腦門黑線,懶得再勸阻朱元璋。
朱樉頓時間傻了眼,真想跑回去給剛才胡咧咧的自己倆大嘴巴子。
‘讓你嘴欠,怕是要完犢子了,怎麼就送貨上門了,哎。
’
朱樉幽怨的望向母後,怎麼就不攔着點自己。
心裡念叨着,倒也順勢跪下,不過還幻想着忽悠老朱,呸,自救,于是一本正經道:
“爹,我錯了,不過兒子我是有原因的。
”
“孩兒這不是想孝敬孝敬您和娘麼,不過府上又沒什麼錢,沒辦法出此下策。
這不,給娘買的糕點,給爹你買的燒餅,都是你們愛吃的。
”
朱樉說着便遞上了所謂的孝敬,還眨巴着眼睛,又嘿嘿的讪笑着,靠賣萌祈求逃過一頓毒打。
隻是,老朱怔怔看着自己手裡所謂的燒餅,
嗯?
很好,
好得很呐!
他娘的,就是塊被狗啃過剩下的玩意!
不知道的還以為咱跟狗搶來的吃食;
再看給他娘親的,
上好的糕點,還都是他娘的,呸,他娘愛吃的。
越想,火氣越大。
于是黑着臉咬牙問道:
“怎麼?
一塊上好的硯台就能換來這玩意?
還是個被狗啃過的燒餅?
”
“爹,我說京中物價貴了點,而且那燒餅本來就那般模樣,不是我吃,呸,不是狗啃的,您信不?
”
朱樉讪讪說着,邊看着朱元璋的臉色,邊悄悄往殿外挪着身子。
“呵呵,咱看起來很像傻子麼?
好忽悠?
”
“可不~”
朱樉順嘴應道,剛說出口才發覺不對。
“爹,我隻是順嘴了,要不信信?
這次絕對真的!
我發誓!
!
”
“呵,小兔崽子,看打!
”朱重八拿着鞋,就沖上來要揍這逆子。
“娘!
您别看了,救命啊!
”眼看要挨揍,連忙起身拔腿就要往殿外跑。
“重八,你~”
“還敢跑?
妹子,今天你别管,咱非要好好收拾收拾這逆子!
來人,把這逆子給攔下!
”
馬皇後白了這父子倆一眼,轉身去偏殿給某兔崽子拿外傷藥,不再理會。
眼看太監宮女堵住了大門,馬皇後也起身離開。
朱樉也是頓時傻眼,隻好認栽,都怪今個黃曆不準。
還大吉?
我呸!
淨忽悠小爺!
轉身看了眼慢悠悠走來,臉上似笑非笑的朱元璋。
朱樉随即蹲下縮成一團,說着:
“爹,别打臉呗!
”
“怎麼不跑了?
嗯?
”
“管到老子後宮來了是吧?
”
“偷拿你老子東西多少次了?
還敢拿吃過的燒餅忽悠你爹。
”
“還敢跑去教坊司?
”
“你tnd,怎麼不上天?
”
邊說老朱邊揍了起來,瞬間某人開始嗷嗷慘叫起來,就是聽着就想笑。
“娘!
我聽見我爹剛罵你了!
”
“啊~啊~”
“爹,你過分了哦,不是不打臉麼?
”
“嘔~”
朱樉臉色瞬間鐵青小心嘟囔着:
“你這的鞋味也太大了,娘怎麼能受了你?
”
......
霎時間,殿内一片寂靜,沒片刻鍛煉身體的聲音、激昂的‘高歌’奏響了美妙的樂章。
“朱重八!
你再敢那麼重打我兒子試試!
!
打倆下行了,沒完了是吧?
”
馬皇後急匆匆從偏殿趕回,聽到乖兒子的慘叫,頓時對老朱怒道。
“妹子,你剛不是沒聽見,這兔崽子對他爹沒大沒小的,還敢嫌棄他老子!
”
老朱聽見這怒吼聲也是不敢再有動作,委屈對皇後說着。
“那也不行,那是我兒子,要打你打你其它兒子去。
”
“爹,别打了,二弟也是無心的!
”太子氣喘籲籲的跑來說着。
朱标聽聞自己那二弟又惹父皇怒火,也是趕忙抛下政務,從東宮一路跑來,想攔下父皇的毒打。
“你沒錢了,找大哥啊,又偷拿爹的東西,你呀你···盡是找揍。
”
朱标說着,扶起了躺在地上的朱樉。
“嘿嘿,這不是不想給大哥添麻煩麼?
況且,我這皮糙肉厚的,不礙事。
”朱樉見大哥來了,嬉皮笑臉的說着。
“而且,老頭子又不會打死我,有啥怕的。
”接着又小聲嘟囔道。
朱标也是無奈,自己這二弟從小到大不知道惹了多少次禍,還偏偏愛往父皇槍口上撞。
也是多虧了娘和自己多攔着了些,不然多少次打都不夠揍的。
朱元璋看着自家妹子一雙鳳眸怒瞪,又聽見自己的好标兒,一進來隻關心他的好弟弟,絲毫不關心自己爹被氣成啥樣。
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卻又不敢發作,隻能牙咬切齒瞪着這兔崽子。
“娘,大哥,老頭子又想揍我!
”朱樉看見老朱那咬牙切齒的樣子,靈光一閃大聲喊道。
老朱聽聞也是氣的想吐皿,恨恨的看着這逆子啊。
說來自己也是納悶,這兒子對他娘和兄弟姐妹都是極好,就是隔三差五的能氣的他牙癢癢。
“朱重八!
”“爹!
”
第1章
“甯恕,今日我是來退婚的!
”
“我沈月婷跟随大軍出征三年,建功立業,打退草原蠻子十萬大軍,收複八百裡失地,為我大魏打下至少二十年的太平!
”
“陛下已經下旨,贊揚我巾帼不讓須眉!
”
“你在京城安逸享樂,卻無半點長進,反而做女兒态,洗手作羹湯!
你這樣的無能之輩怎配得上我這英姿飒爽的女将軍?
”
“你覺得憑一份你當年趁人之危訂下的婚約就能将我束縛在你身邊嗎?
”
“我本是該高翔九天的鳳凰,豈能與你這在地上厮混的泥鳅共度一生?
”
沈月婷冰冷決絕的話猶如晴天霹靂般讓甯恕當頭一顫。
當初,沈家隻是一個走馬上任,初到京城的小家族。
甯恕卻是大魏将門第一,鎮國公府的世子。
隻因甯恕喜歡沈月婷,沈家在京城的日子好過很多。
沈家主動登門,卑微替沈月婷求下和甯恕的一紙婚書。
在鎮國公府的人脈和權勢下,沈父的官位節節攀升。
沈月婷用甯恕的名額進入國子監和将門勳貴一起學習。
三年前,北方草原蠻子入侵大魏。
先帝聽信貼身總管太監讒言,禦駕親征,卻中了草原蠻子的埋伏,被圍困絕地。
鎮國公倉促之下,隻帶領三千親軍拼死救出先帝和三十萬大軍。
代價是鎮國公和親軍一起全軍覆沒,戰死沙場,屍骨無存。
鎮國公府一夜之間隻剩下甯恕一條皿脈存續。
經此一役,先帝被吓破膽,把自己給吓死了。
當今陛下靈前即位,大膽啟用新人将領,重新組織大軍北伐,一雪前恥。
沈月婷說要當女子表率,上戰場證明自己。
甯恕就将本屬于他的将領職位送給沈月婷,讓她随大軍出征。
更将鎮國公麾下的精兵強将調給沈月婷使用。
因此,沈月婷在戰場上才能所向披靡。
一個月前,大軍凱旋的消息傳回京城。
今日,沈月婷剛随大軍凱旋進城,第一件事就是找到甯恕果斷退婚。
三年不見,沈月婷一身戎裝的模樣更加英姿飒爽,眼神中卻帶着濃濃的嘲諷和不屑。
甯恕心中狠狠刺痛了下:“趁人之危訂下的婚約?
那你怎麼不說我當初給你的幫助也是趁人之危?
”
沈月婷理直氣壯地說:“當初都是你自願幫助我沈家的,我沈月婷又沒有求你!
”
“更何況,幫人應該不求回報!
即便是我沈家主動登門請求訂婚又如何?
你難道不會拒絕嗎?
”
“說到底還是你為人卑鄙,心思龌龊!
和大皇子比起來,你簡直是個小人!
”
甯恕皺眉:“大皇子?
”
三年前大軍出征,除各位年輕将領外,皇帝還派大皇子随軍出征,以振奮軍心。
如今從沈月婷口中再聽到這個名字,甯恕立刻察覺到一絲異樣。
沈月婷眼神中流露出崇拜,嘴角不自覺勾起一絲笑容:“沒錯,邊境決定性的那一戰正是我和大皇子一起沖鋒的!
”
“大皇子每戰必率先沖鋒,敵軍沒一個人是他的一合之敵!
”
“敵軍至今還流傳着大皇子的無敵傳說!
”
“此次班師回朝,陛下更賜予大皇子七珠親王的榮譽!
”
皇帝正值壯年,太子未立,七珠親王絕對是諸位皇子中最耀眼的存在。
此時,沈月婷的表情仿佛一個懷春的少女。
這副表情落在甯恕眼中隻覺得一陣惡寒。
這三年,隻因沈月婷一句擔心親人,甯恕親自照顧沈家人,不僅在朝堂上為沈家人保駕護航,連生活上都照顧得無微不至。
當時甯恕隻當是一家人,并不在意。
如今,沈月婷在邊境用他給他的精兵強将給大皇子攬下大量軍功。
沈月婷還借此為由退掉和他婚約。
甯恕隻感覺一顆心逐漸冷下來,對沈月婷乃至整個沈家都隻剩下一片漠然。
“另外,你給我的軍隊我和大皇子已用順手,就不還給你了!
”沈月婷開口說。
一言一行,已然将鎮國公府麾下的精兵強将視作囊中之物。
甯恕漠然道:“這支軍隊屬于鎮國公府,你以後不配再用!
”
“你說什麼?
”沈月婷皺眉道。
她沒想到甯恕居然會拒絕,一時間有些錯愕。
甯恕當着沈月婷的面取出一紙婚書,當衆寫下一個大大的休字!
“你不用想着退婚了!
”
“今日,鎮國公府,休妻!
”
甯恕的聲音不大,但每個字都清楚地落在沈月婷的耳中。
沈月婷呼吸急促幾分,帶動着身前頗具規模的景色顫抖起來。
她語氣冰冷道:“你說你要休我?
你有什麼資格說這句話?
”
雖說沈月婷和甯恕并未成婚,這休妻一詞實際上做不得數,但還是讓沈月婷感覺到莫大的羞辱。
甯恕懶得和沈月婷争辯,大手一揮,寫着大大休字的婚書落在沈月婷腳邊。
他轉身頭也不回地離開。
沈月婷看着腳邊婚書和上面的休字,隻覺得格外刺眼,氣急敗壞地拿起來撕成粉碎。
她對着甯恕離開的方向冷哼道:
“能力沒見多少!
反倒敢對我發脾氣了!
這次你不求我三天三夜我是不會原諒你的!
”
以往兩人之間鬧矛盾,哪次不是甯恕主動低頭認錯。
直到此時,沈月婷依舊兇有成竹。
甯恕一路回到鎮國公府。
兩尊威武的石獅子靜靜矗立在高大府邸門口,似乎在無聲述說着鎮國公府往日的輝煌。
“這些年,門庭冷落啊!
”甯恕無奈自嘲。
原本有鎮國公府的餘威在,甯恕在大魏應該是如魚得水。
隻是,他之前一門心思全都撲在沈月婷身上,除沈月婷外什麼事情都不在意。
久而久之,大魏朝堂覺得甯恕是虎父犬子,漸漸地将他遺忘。
甯恕推開鎮國公府的大門,獨自走進院落。
府邸内平平無奇,沒有多少彰顯身份的假山園林,連下人侍女都不曾見。
三年大戰,極其耗費錢糧。
甯恕把鎮國公府的底蘊都拿出來去支撐沈月婷,現在想想,隻覺得可笑。
在甯恕在院落内獨自站立時,突然有人敲響鎮國公府的大門。
大門打開一條縫隙,一個侍女遞進來一張拜帖。
“世子,長公主在清河雅苑請世子赴宴!
”
“長公主?
”
甯恕微微一愣。
以前他為顯示對沈月婷的愛,拒絕和一切異性交流,即便看都不會看一眼。
但今天長公主居然會派人上門遞交拜帖!
?
正好,甯恕需要見一見這位大魏有名的長公主殿下!
在侍女以為甯恕會同以往一樣拒絕時,一隻手指修長、骨節分明的大手伸出接下拜帖。
“謝長公主相邀,保證準時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