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城的計劃,便是先由彭水咬破手指,點亮神紋,而後秦城開始研究神紋中的氣息流轉痕迹。
當這皿液提供的靈氣開始減弱,不足以點亮神紋時,彭水便要再塗抹一些皿液上去。
大約一炷香時間,便要重複一遍這種環節。
另外一說,這神紋足有巴掌大小,所以需要的皿液不是一滴,而是幾十滴。
“我怎麼感覺真的要放皿到死了?
”
重複了幾遍,彭水面色微微蒼白。
“你研究好幾成了?
”
“一成。
”
“現在呢?
”
“一成。
”
“天已經黑了,現在多少了?
”
秦城一開始還回答,現在已經懶得理會彭水了。
他的心神,全部放在了溝通這玄妙的神紋之上。
腦海中,随着神紋光華的流轉,也在勾勒出同樣一副神紋烙印。
随着了解的加深,腦中的神紋印記,也在不斷變得清晰,流暢起來。
此時,茅草屋外,一處建築之中。
瓢潑大雨中,點燃着一簇溫暖篝火。
醉醺醺的老者,抿了一口酒,斜躺在搖椅上。
桌子兩旁,坐着一男一女,正是蕭龍和鄭月。
“師尊,馬上就要到第五天了,就連那神紋印記都接近熄滅,你說真的有人,能夠在七天内,徹底刻畫出這本命神紋麼?
”鄭月有些好奇的問道。
一旁蕭龍也有些興緻勃勃。
兩人雖然是老者的徒弟,最終也凝聚了本命神紋。
但不是用了幾天,蕭龍用了接近二十天,而鄭月更是到了第二十九天,親身體會過,凝聚神紋的艱難。
就這,還被老者贊賞,認為兩人是陣道天才。
而七天内,真的有人能行麼。
“這個當然有。
”
老者打了個酒嗝,抹了抹胡子道:“如果沒人能做到,那當年我們一脈就不會留下這個傳統了。
”
“不過,我師尊沒做到,我也沒做到,你倆更白費。
”
“但我聽說,當年陣魔始祖的那九個徒弟都做到了,後續也不斷有人做到過,而能夠七天内凝結本命神紋的,都能成為我們一道不世出的天才,在當時那個時代掀起軒然大波。
”
蕭龍兩人都有些向往,這等神人一旦出現,那肯定是誰也攔不住了。
“可惜,你們兩人雖然是天才,但都沒那種天賦。
”老者道。
“師傅,你總說天賦,但天賦到底是什麼?
”鄭月忍不住問道。
“天賦,沒辦法解釋。
”
老者又喝了口酒,搖了搖頭。
“就好似孩童學語,有人快不到一歲便可以清晰說話,遲的兩三歲都有可能。
那你說原因在哪?
又或者,有人過目不忘,而有人苦讀十年依然一頭漿糊,甚至兩人是親生兄弟,這又為何?
”
“所以,傳承之法,之所以要封住修士外在的一切,就是為了檢測出修士真正的天賦,是那種無法解釋,潛藏于身體内的某種潛力。
”
老者目光看向遠處的草房子。
天賦無法後天培養,也沒有人可以幫忙,如果秦城能成功,便是陣魔一脈的道統傳人。
如果不行,終身也沒有第二次機會。
“那故意關押他,還設計成七天必死的局面,并且營造每況愈下的局面,也是為了逼出這修士的潛力對吧。
”蕭龍恍然大悟。
“沒錯,還有兩三天,看看此子情況如何,如果七天内沒辦法成型,那就如同你們一樣,隻能拜我為師,那前途也就小了。
”
老者一口氣将葫蘆中的酒喝幹淨。
突然他掐了掐手指。
“不能和你們聊了,煉體宗那老瘋婆子快找到我了,老夫還得再做些障眼法,這裡就交給你們了。
”
“哎,不就是喝了她給那滿臉胡子的晚輩幾壇藥酒,追殺我半個大陸了,要是給我逼急了,我就躲到上古仙門廢墟去。
”
自顧自的抱怨了幾聲,老者陡然起身,身影好似泡沫一般爆開,竟然瞬間消失無蹤。
“師妹,不知道若小師弟知道我們在騙他,會不會發怒。
”
等老者走了,蕭龍忍不住苦笑。
所謂七天必死,消失的柱子,那些猩紅的眼眸,自然都是假的。
“應該不會吧,畢竟我們也是這麼過來的。
”鄭月道。
此時茅草屋内。
秦城和彭水并不知道這一切,依然在按部就班的繼續行動。
此時,無論外面風霜雪雨的天地異象,還是門外那些赤紅眼眸的窺視,兩人都顧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