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筱帆一個人偷偷把給章老師準備好的禮物藏了起來。
她想等浦應辛下班後,跟他玩個猜謎遊戲。
她剛藏好,浦應辛就推開了家門。
“老公~”
林筱帆輕快地沖到門口,笑意盈盈地撲進了浦應辛懷裡。
浦應辛無語凝噎,緊緊摟着林筱帆,親吻她的頭發。
上午郭麗平的一番話,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心。
他第一次發現即使自己有錢也無能為力,即使自己是醫生還是無能為力。
整個下午“天地不仁,以萬物為刍狗”這句話,都萦繞在他心頭。
“怎麼了?
”
林筱帆發現了異樣,用關切的眼神看着他。
這個男人一向都很冷靜,很沉着。
很少會這樣滿腹憂愁,神色哀傷。
“寶貝,我愛你!
”
浦應辛捧住了林筱帆的臉。
他深情地望着這個女人,似乎要把她刻到自己的眼睛裡去。
“我也愛你。
”
林筱帆靜靜地注視着這個男人。
她第一次在這個男人眼中讀出了一絲恐懼。
“我們要一起走到世界的盡頭。
”
浦應辛深情訴說,眼底是無盡的愛和眷戀。
“哪裡是世界的盡頭?
”
林筱帆也用依戀的目光回望着這個男人,輕聲細語。
“就是生命的盡頭。
”
浦應辛說完這句話,就深深吻住了林筱帆的唇。
他眼眶濕潤,喉頭哽咽,心中似有萬箭穿心。
他無法再用語言表達自己的内心,他隻能不停地吻這個女人。
林筱帆靜靜地感受着這個男人深沉而又激烈的愛意。
她懂了。
她猜到了自己肯定是面臨了極大的風險。
隻不過這個男人一直默默地把這些壓力替自己擋在了身後。
“老公,基因檢測我不做,我決定了。
”
林筱帆溫柔地撫摸着浦應辛的臉,擡眼望着他。
“我尊重你的決定。
”
浦應辛隻能強顔歡笑。
他是那麼無奈,那麼自責。
他知道這個女人為什麼會做這樣的決定,他了解她,他也理解她。
林筱帆閃着淚光,對着浦應辛燦爛一笑。
此刻,她已經決定了,以後的每一天都當最後一天去活。
她不希望自己每日都在驚恐中度過,她要讓自己上一次命運的賭場。
她賭自己是健康的,是有未來的,是有希望的。
“我會一直都在。
”
浦應辛再一次将林筱帆攬入懷中。
他們倆緊緊相擁,似乎要一起沖破命運的牢籠。
“章老師的禮物我準備好了,你來猜。
猜對了有獎勵。
”
林筱帆突然笑盈盈地轉換了話題。
她要活在當下。
“我用腳趾頭都能猜到。
”
浦應辛馬上配合了她,露出了傲嬌的微笑。
“啊?
你!
”
林筱帆氣鼓鼓地撐着腰。
她不相信自己想了這麼久的點子,這個男人輕輕松松就能猜到。
“是不是…”
浦應辛湊到她耳邊輕輕說出。
“啊?
你是不是偷看過?
”
林筱帆瞪大眼睛,吃驚得不行。
這個男人居然真的猜到了。
“你都沒我腳趾頭聰明。
”
浦應辛立刻吐槽了她。
然後就賊笑着,跑開了。
“你這個壞種子!
”
林筱帆反應過來,笑着追了過去。
那一刻,他們在客廳裡打打鬧鬧,似乎抛卻了煩惱。
第二天,林筱帆按照浦應辛的安排,去舒蘭醫院做了當年的例行體檢。
除了一些化驗報告需要等待幾天以外,其他B超、CT等,她都立刻拿到了診斷結論。
“老公,我乳腺B超是好的。
”
林筱帆很開心的給浦應辛發了個語音。
她覺得自己至少現在是健康的,以後的事就以後再說吧,活在當下。
郭麗平和浦應辛在舒蘭醫院交了底之後,又開始發動自己身邊的關系,給林筱帆物色相親對象。
這一次她修改了标準。
醫生被踢出了相親人選範圍,她覺得在醫生這個圈子裡林筱帆恐怕是名聲不好了。
她覺得隻要是有個事業編的都行,年紀比林筱帆大多一點也沒關系,隻要不嫌棄女兒有家族史就行了。
林筱帆和浦應辛對這一切一無所知。
他們現在沒有特别的事情,一周才回麗園弄一次。
但是家裡的護工天天跟着郭麗平,發現了蛛絲馬迹。
經過她的傳播,很快舒蘭醫院就傳得沸沸揚揚。
浦應辛和林筱帆卻蒙在鼓裡,成了最後一個知道的人。
“張牧辰,你說這事浦應辛知道嗎?
”
唐書月聽說了這個八卦後,覺得無法理解,特地約了張牧辰一起吃晚飯。
“他們感情這麼好,筱帆怎麼可能相親啊?
”
張牧辰也覺得很不可思議。
“據說相親條件放得很低,四十歲的男人都可以。
”
唐書月把自己聽到的細節說了出來。
“不是吧!
”
張牧辰一聲驚呼,整個人都好像要靈魂出竅一般。
他覺得這事也太邪門了。
這放着浦應辛這樣的男神不要,要相親找個四十歲的男人,這簡直無法想象。
“書月,這事先别管浦應辛知不知道,筱帆她自己知道嗎?
以我對她的了解,她不可能吧!
”
張牧辰皺着眉頭,不停撓頭。
他感覺自己腦子都串線了,正常的邏輯思維都沒有了。
“我猜是筱帆的媽弄出來的事情,他們之前分手也是她媽逼的,舒蘭醫院都知道。
”
“上次筱帆暈倒在廁所送急診,我猜應該也是。
”
唐書月做出了自己的判斷。
她畢竟曾經很關注這兩人的戀情,她對一些事情也很了解。
雖然現在已經退出了,但是還是掌握了很多别人不知道的秘密。
“我真的不能理解,太離譜了。
”
張牧辰搖了搖頭。
“我們要不要告訴他們?
”
唐書月看着張牧辰,想商量一下怎麼辦。
“我覺得這事得先跟筱帆說,不能先跟浦應辛說,不然他們容易有誤會。
”
張牧辰十分嚴肅。
“誰去說?
不會是我吧?
”
唐書月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
她怕一個不小心,惹一身騷,浦應辛到時候反而怪自己。
“你總不能讓我一個男的去找筱帆說吧,這是不是很怪。
”
張牧辰用手指關節敲了一下杯子。
這件奇葩的事情,就這麼稀裡糊塗地發生了,就這麼把所有人都整懵了。
自然而然也就傳到了章老師的耳朵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