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餐散場後,王玮負責送醉酒的孫清彥回家。
唐書月又一次走到了林筱帆身邊,主動搭話。
“筱帆,你身體好點了嗎?
”
唐書月在夜色中看着林筱帆的眼睛。
“沒事了,平常注意點就可以了。
”
林筱帆見唐書月關心自己,心裡暖融融的。
“你今年的體檢做了嗎?
”
唐書月邊問她,邊瞟了一眼浦應辛。
“我來幫她安排,謝謝你提醒。
”
浦應辛對着唐書月微微笑了一下,暗示她适可而止,心意自己已經收到了。
唐書月心領神會,覺得自己作為同學該做的事情也做了,便不再多言,與張牧辰一起離開了。
當晚孫清彥的一番酒後之言,卻在林筱帆心裡一石激起千層浪。
她一言不發,心事重重,靜靜地坐在沙發上發呆。
“寶貝在擔心什麼?
”
浦應辛早就察覺到她的情緒,坐到了她身邊。
“我覺得好難……”
林筱帆低着頭,心裡很是失落。
她知道自己和浦應辛的戀情已經讓這個男人承受了浦家極大的壓力,她不希望以後再因為自己的工作去動用浦家的資源。
她也不願意豁出去,用尊嚴或其他什麼去交換那些利益。
孫清彥的話戳破了她對工作的幻想。
她意識到其實一個普通人在任何一個行業,想要做到頂尖都很難。
“你對生活真正的期待是什麼?
”
浦應辛并沒有安撫林筱帆,而是誘導了她的思維。
“健康快樂、衣食無憂的與愛人和家人度過一生。
”
林筱帆不假思索就答了出來。
“那不就好了,在你心裡,工作從來都不是第一位。
”
“你要做自己,不要被輿論和别人的價值觀束縛。
”
“你做的選擇如果可以讓自己很快樂,你就這樣度過一生,為什麼要活在别人的期待裡。
”
浦應辛邊說邊撫摸她的頭發。
“不工作怎麼衣食無憂?
”
林筱帆低着頭反問道。
“小傻瓜,你認識我了,你就已經衣食無憂了。
”
“你不要覺得你是靠了我,就很丢臉,沒有尊嚴。
我是你的資源,你不利用你才是小笨蛋。
”
“我也是靠家庭的培養,我爺爺為了讓我可以不受任何影響去學醫,給我信托,給我禦曲園,我就是站在了他的肩膀上。
”
“你也可以站在我的肩膀上。
”
“家庭講的是積累和傳承,這是資源整合和資源共享,你學金融的比我精通。
”
浦應辛說完這句話,燦爛一笑。
林筱帆點了點頭,也燦爛一笑。
她發現這個男人真是太厲害了,用經濟學觀點告訴自己什麼選擇才是正确的。
“你不學金融,你怎麼知道那麼多專業詞彙。
”
林筱帆帶着滿腔愛意和崇拜,挂到了浦應辛身上。
“圖書館的書白看的嗎?
人最重要的是思維方式,經濟學的思維方式适用于任何時候,這就是務實。
”
“用務實的手段解決問題,才能過上理想主義的生活。
”
浦應辛輕輕親吻林筱帆的頭發和面頰。
林筱帆笑盈盈地看着這個男人,無限感慨。
她發現自己雖然學經濟學,卻隻學了知識,沒有學到思維。
她領悟到很多人都在生活中追求理想主義的細節,卻最終過得烏七八糟。
比如希望有個浪漫的約會,沒有得到就大吵大鬧,最後失去愛情。
這就是截然相反的用理想主義的手段去生活,卻最終敗給現實,而達不成真正的目标。
她一下子理解了為什麼浦應辛始終不被困難打倒,永遠那麼理智平和,永遠都在解決問題。
因為他既知道自己的終極目标是什麼,也有實現目标的能力和勇氣。
“老公,我愛你,我太幸運了。
”
林筱帆笑着,輕輕在浦應辛唇上啄了一下。
“不夠。
”
浦應辛笑眯眯地看着她,眼底溢出了濃濃的渴望。
“哈哈哈…我來實踐一下‘邊際效用’,讓你永遠不夠,這樣邊際效用才能最大……”
林筱帆媚态盡出。
她準備用經濟學思維來擒住這個男人。
“小妖精。
”
“老公要告訴你什麼是博弈論。
”
浦應辛立刻出手,将她壓在沙發上。
他用經濟學觀點再一次接住了話。
“來呀~”
林筱帆柔聲應道,妩媚動人。
兩個靈魂無比契合的人,連調動氣氛都那麼合拍而浪漫。
他們生活在自己的小世界裡,感受着相知相愛的美妙絕倫。
他們很珍惜,也很感恩,他們知道這不是每一對情侶都能體會和擁有的,他們已經極其幸運。
周日上午,浦應辛正摟着林筱帆卿卿我我的時候,莊靈雲卻突然給浦應辛打來了電話。
“真讨厭,為什麼又有電話。
”
林筱帆不禁嬌嗔起來。
“我媽。
”
浦應辛拿起手機看了一眼。
林筱帆瞬間臉色灰暗,一下子興緻全無,立刻坐了起來。
浦應辛輕輕撫摸她的後背,安撫她。
“媽媽早上好,有事嗎?
”
浦應辛很是淡定,情緒上沒什麼波動。
他已經在心裡做好了持久戰的準備,他根本不懼怕面前的困難。
“辛兒,今天我到S市開個會,晚上準備去看望章老師,你也一起吧。
”
莊靈雲在電話裡笑吟吟的。
“好,需要我準備禮物嗎?
”
浦應辛立刻進行了頭腦風暴。
“不用,禮物我已經準備好了,到時候你來會場跟我彙合。
”
莊靈雲交代完事情,立刻挂斷了電話。
“寶貝,今天晚上我們的話劇看不成了,隻能改期。
我和我媽要去看望章老師。
”
浦應辛将林筱帆抱在懷裡親了幾下。
“我要回避嗎?
”
林筱帆内心很忐忑。
“為什麼要回避,不管誰來,你都呆在這,這是我家!
”
浦應辛面帶微笑,目光堅定。
他可不是媽寶男,他從小就思想獨立,人格獨立。
未成年時因為得到了爺爺的遺産,早早就經濟獨立了,他從來不覺得自己要屈服于生活。
“你媽跟章老師很熟嗎?
”
林筱帆帶着好奇心問道。
“以前我媽都喊老師章叔叔的,後來才跟着我喊章老師。
老師是我外公的忘年交。
”
“如果我外公活着,你早就是浦太太了。
”
浦應辛溫柔地笑着,刮了一下林筱帆的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