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常笑似乎還未回過神來,他看了看自己手中緊握的銀槍,又望着落荒而逃的一衆黑衣人,眼底深處閃過一抹驚恐之色。
眼前的人,當真是世外高人,而且還是深不可測的那一種。
隻是隔空一掌,掌風便能夠震傷一名道境武者,其本身的實力會有多麼恐怖呢?
不會是道境中後期的強者吧!
君常笑的認知有限,在他看來,大道第四境及其以上的人物,都是不可多見的強者了。
“多謝前輩出手相助,晚輩一定銘記在心,不敢相忘。
”
即便顧恒生的體内沒有半分玄氣波動,可君常笑不會傻乎乎的認為顧恒生真的是一個普通人,肯定是前輩故意以秘法隐藏了自身修為。
其實,顧恒生真的沒有半分修為在身,他依靠的隻是古龍道體罷了。
不過,在世人的眼中,顧恒生俨然是一個隐世高人的形象了。
“你幫我打水擦桌,我幫你趕走這些人,算是兩不相欠,以後别來煩我。
”
顧恒生并不領情,留下了一句話以後,便拿起抹布和木桶,朝着後院而行。
君常笑略顯尴尬的站在原地,癡癡的看着顧恒生漸行漸遠。
世外高人都有一些獨特的脾性,無可厚非。
君常笑心中暗暗一語,然後便打算布下傳音陣法,通知自己部署下皇都的勢力過來接應。
在殺出重圍的時候,君常笑的傳音石被毀了,所以隻能夠以其它手段通知自己的勢力了。
隻不過,這段時間君常笑怕是要待在清怡樓了,他相信在清怡樓的外面肯定有很多雙眼睛看着自己。
一旦君常笑走出了清怡樓,估計會再中埋伏。
但是,隻要君常笑待在清怡樓不出去,想必埋伏的刺客不會有膽子闖進來。
畢竟,既然已經知道清怡樓内有一位不出世的強者。
若是還傻乎乎的沖進來,要是沖撞了,惹得這位隐居強者的不悅,将有大禍。
随後,君常笑吩咐管事老鸨給自己準備一件衣衫,并且打算好好洗漱一番。
管事老鸨在君常笑的叫喚下,終于從驚駭中回神,連忙按照君常笑的命令去辦,不敢有絲毫懈怠。
過了幾個時辰,清怡樓的姑娘和管事等人,終于接受了剛才所發生的事情。
原來,他們清怡樓内藏着一位隐世高人。
重要的是,那位隐世高人居然是後院一個打雜的下人,幹着倒夜香和擦桌子的低賤的活兒。
要是這位隐世高人發怒的話,怕是整個清怡樓都承受不住其怒火吧!
想到此處,曾經很多嘲諷過顧恒生,以及給顧恒生使過絆子的人,頓覺後背一陣涼飕飕的,後悔不已,且恐慌至極。
清怡樓,後院,小木屋。
顧恒生拿着一柄有些鏽迹的斧頭,劈砍着柴火,做着以前一樣的事情。
剛剛所發生的事情,并沒有讓顧恒生的心境有什麼波動。
“小……小哥,這些粗活就讓我來做吧!
”
和顧恒生相處了數月的天賜,現在都顯得格外的拘謹和害怕,雙手不知道該放在哪裡,甚為緊張。
“不用。
”
顧恒生知道天賜對自己的心态變化,内心輕歎一聲,表面如常的開口道:“以前怎樣,以後便怎樣,不要太拘束了,這可是在你的家裡。
”
“哦,好。
”
話雖如此,天賜怎會還拿以前的态度對待顧恒生。
天賜站立不安,他一邊忙活着雜事,一邊忍不住看着顧恒生的背影。
天賜不解,若顧恒生真的是世外高人,為何會暈倒在大街上無人問津呢?
而且,還一副髒兮兮的模樣,比乞丐還要邋遢。
今天,後院來了很多人。
老鸨帶着清怡樓的大小管事,帶着重禮踏進了小木屋裡面,他們四處張望,看到了正在劈砍着柴火的顧恒生,心神顫抖。
剛剛那霸氣呵斥諸多強者的高人,真的是現在幹着雜活的這個人嗎?
衆人很難将顧恒生和世外高人聯系在一起。
可是,剛剛的那一幕卻實實在在的呈現在了衆人的眼中。
即便在怎麼不可思議,卻是一個無可争論的事實。
“大……大人。
”
老鸨做了很久的思想,最後帶着清怡樓的大小管事,來小木屋找顧恒生請罪。
讓一個世外高人幹那種低賤的活兒,想到顧恒生曾無怨言的做了數月的髒活,老鸨和清怡樓上下的人都感到頭皮發麻,一陣膽寒。
“依舊如常,東西都拿走,無需理會我。
”
顧恒生劈砍了幾根柴火,眉眼都不擡一下,輕聲道。
老鸨等人顫顫兢兢的彎着腰,應聲道:“是,大人。
”
随後,老鸨隻好按照顧恒生的吩咐,将各種重禮拿回到了手裡,小心翼翼的離開了小木屋。
對于顧恒生的話,清怡樓上下哪裡敢反駁。
他們雖有疑惑,但不敢出口相問,隻能夠原路返回的退離,生怕打擾到了顧恒生。
這位可是連四王爺都不放在眼裡的大佬,來曆和實力肯定不同凡響。
老鸨心裡盤算着,既然巴結不到顧恒生,那麼可以從天賜這方面入手。
畢竟,聽後院的雜役男丁所說,天賜和顧恒生貌似關系不錯。
等到清怡樓的人離開後不久,四王爺君常笑也來到了小木屋。
“前輩,晚輩君常笑特來拜見。
”
君常笑洗漱了一番,換上了一件新的錦衣,恭敬的站在木屋門口,行禮道。
“回去吧!
”
即便不看君常笑,顧恒生都知道君常笑的來意。
“前輩……”君常笑緊了緊雙手,他低眉沉思了一會兒,拱手道:“是,晚輩不打擾前輩了。
”
然後,君常笑便離開了小木屋。
他怕引起顧恒生的反感,所以隻好暫且退去,徐徐而圖之。
君常笑的來意,莫不過希望可以得到顧恒生的支持,讓顧恒生再出手幫他。
對此,顧恒生根本沒有任何興趣。
剛才他出手救下了君常笑,還是看在君常笑态度不錯,并且不是大奸大惡之人的緣故上。
清怡樓發生的事情,很快傳遍了大江南北,自然也傳至了皇都。
一場腥風皿雨,似乎無法避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