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真的可以擋住北宮昕的這一劍嗎?
沒有一個人心生希望,認為這些舉動隻是在苦苦的掙紮罷了。
“哈哈哈”一道凄慘的笑聲不知從何處傳來,落到了許多人的耳中。
順着聲音而來的方向一望,諸多強者發現了蕭阡陌的身影。
蕭阡陌的身上散發着濃郁的黑氣,這是三帝契約的力量,他相信足以讓自己在這一場大戰中活下來。
“這個天下終于要毀滅了,仙路,我就要看到傳說中的仙路了!
哈哈哈”“慕容軒,我就要勝過你了,就要赢你了。
”
蕭阡陌如同瘋魔似的自言自語着,任由北宮昕的威嚴落到了自己的身上,也根本不在乎受傷,感覺不到疼痛。
執念入魔,蕭阡陌的雙眸泛紅,一直盯着星空深處的大戰,目不轉睛。
“這一劍要是斬在了大世,天下盡滅,再無未來。
”
嗜空大帝可以頂住北宮昕的威壓,然而面對北宮昕的一抹劍意,同樣是束手無策,唯有等死。
北宮昕是距離仙最近的存在,已經超脫了大帝的層次,非諸帝可敵。
嗜空大帝何其驚豔,還不是隻能等待着死亡。
柳帝算計大道,重活一世。
如此人物,隻能眼睜睜的看着。
不過,柳長生倒是有點兒詫異。
因為北宮昕的威壓似乎将柳長生給排除在外了,柳長生沒有一點感覺。
當年北宮昕說過一句話,不管怎樣,會給柳長生一條活路,償還人情。
果然,北宮昕是一個言而有信之人。
他不想欠任何人的人情,說了不會傷到柳長生,便一定不會。
“她要是死了,我豈會活着呢?
”
柳長生瞥了一眼浮生墓的方向,喃喃自語。
不僅僅是大世中州動搖了,而且其餘的州域同樣如此,皆被北宮昕的威壓給壓迫着。
隆隆隆——天崩地裂,日月無光。
天,分裂了!
地,橫開了!
“這一劍都沒有落下,便已讓天地失色。
若是此劍斬在了大世,一切都将歸于混沌。
”
南宮大帝的帝殿被掀翻了,一座座金碧輝煌的宮殿全都坍塌了,沒有了往日的風采。
北宮昕打算全力出劍,将顧恒生與這個大世都埋葬了。
這個遊戲,北宮昕已經不想繼續玩下去了。
顧恒生近距離的感受着北宮昕的劍道威壓,身上出現了一道道的皿色痕迹。
顧恒生直面着北宮昕,縱然這一股威壓會令自己的根基受損,也不可能後退一步。
緊握着長恨劍的右手微微一動,顧恒生要用一生之力,強行接住北宮昕的這一劍。
“小師弟!
”
浮生墓,大師兄東方陌等人大聲喊着顧恒生的名字。
這一劍,顧恒生一定接不住,隻是尋死之舉。
顧恒生的心神都投入到了北宮昕的身上,沒有聽到師門長輩對他的喚聲。
“我要親自感受一下你的全力一劍。
”
顧恒生拔劍,斜指身側。
北宮昕凝視着顧恒生,青虹劍位于身側,随時都會斬落下去:“你會死。
”
“我知道。
”
顧恒生的雙眼泛着皿絲,全身的經脈都爆裂而起。
“這一切,都将結束了。
”
北宮昕低語一聲,恍若已經看到自己強行打開仙路,登臨真正永恒劍道的景象了。
唯有成仙,方可有橫渡歲月的實力,得見内心最深處的那個人。
“劍開天門!
”
北宮昕沉聲一語,青虹劍緩緩落下。
嘩——劍落,天下崩。
顧恒生的瞳孔快速的收縮,用盡一生之修為,執劍而向。
白光乍現,誰也看不到世間的景色了,隻能感覺到這個大世在崩潰,無數的生靈哀嚎一聲後便再無聲息。
浮生墓劇烈的動蕩,大師兄東方陌等人隻是擋住了一絲劍意,便身負重傷,砸出了一個無盡的深坑。
遙望星海,一片虛無。
中州恍若不複存在了,唯有北宮昕劍意在呼嘯橫斬,縱使大道也沒有能力阻礙。
這一幕幕發生在了大世五州的而每一個地方,天下分割,死傷無數。
“啊”顧恒生雙手緊握着長恨劍,他感受不到時間的流逝,也沒有任何的疼痛。
唯一有的感覺,便是莫大的壓力,讓他的身體動彈不得。
唰——某一刻,顧恒生的眼前浮現出了一道道虛影,那是他這輩子所經曆的一切。
顧恒生自百國之地走出,一路走來,曆經艱辛,其中的苦痛隻有他一個人知道。
慢慢的,顧恒生又看到了自己前世的景象,那麼的清晰,宛如親臨。
很快,顧恒生看到了自己身為恨天劍仙的歲月。
那一段歲月,一直深埋在顧恒生的内心。
恨天劍仙,以仙台修為逆伐幽帝,三戰幽帝開證道之路。
隻差一步,恨天劍仙便可成功伐帝證道了。
可惜,恨天劍仙失敗了,卻也留下了無上的傳說,受人敬仰。
忽然,顧恒生的眼前莫名其妙的出現了一個地方,很是熟悉。
原來,那是古老星域的界中界的景象。
彙聚如海的一清靈液,宛如山峰的一清靈石,皆是世間的無價之寶。
陡然間,顧恒生看到了在那茫茫海域的深處,有一人乘一葉扁舟,順着海浪波瀾而來。
慢慢的,顧恒生眼前的模糊畫面越來越清晰了,似乎看到了小船上面有一道身影。
顧恒生認為自己的意識開始模糊,所以産生了這麼多的幻覺。
所以,顧恒生想要掙脫出來這種情況,全力抵擋北宮昕的這一劍。
但是,顧恒生沒有掙脫束縛的這個能力。
眼前的畫面沒有消失,靈海上的小船漸漸朝着顧恒生飄蕩了過來。
時間仿佛靜止,又好像過去了千年、萬年。
原本迷霧濃濃的靈海上突然卷起了一陣大風,将靈霧吹散了。
風起霧散,顧恒生看到了小木船上面的人的身形輪廓,好像穿着一件白色的長衫,長發如墨,垂在後背,随風舞動。
“那是誰?
”
顧恒生的意識有些模糊了,忘記了自己是誰,也忘記了自己該做什麼。
現在的他,隻想看清楚船上站着的人,究竟是何人,究竟生得什麼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