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頭上的傷不像是隻撞了一次，是撞了好幾次，那眼神也吓人……”保姆肯定地說道。

　　“那種情況還有下次嗎？
”林芷筠問道。

　　保姆搖搖頭，“沒有，那樣的情況若還是有下一次，我肯定不敢再繼續做的，給再高的工資也不敢得！
”

　　“那您為什麼說司寒也是有病的？
”沈向南對這個比較在意。

　　“他常常在屋裡自言自語，頭幾次我以為他在打電話，後來才知道他是自己跟自己說話。
”保姆神色不自然地說道。

　　這到底說的是雇主的秘密，保姆自覺是一個有原則的人，不會拿雇主家的事情出去嚼舌根，但她現在也是沒法子。

　　“他平時對司雪關心嗎？
”林芷筠問道。

　　“他對司雪很關心的，司雪雖然不出門，但是家裡的衣服好多的，都是貴的不得了的衣服！
”保姆說道。

　　“還有司雪喜歡吃什麼，他都會給司雪買，不管多貴都買回來給司雪吃。
”保姆想想，“那藥的事情會不會是個意外？
他對司雪真的很好！
”

　　“他平時脾氣怎麼樣？
對司雪發火或者動粗嗎？
”林芷筠問道。

　　“除了生氣的時候，平時脾氣還是挺好的，我要請假，或者提前預支工資，他都會答應的。

　　他也不會對司雪動粗，司雪有時候發病，反而會打他。
”保姆說道。

　　“司雪發病的時候？
”林芷筠問。

　　“……對，這種時候不多，今年更是沒有發生過，但是以前有發過病的。

　　現在司雪不愛說話，發病的時候，會說話，會打人。
”保姆想到剛剛這個女孩還說司雪沒有自閉症，那以前司雪為什麼會發病？

　　“她發病的時候說過什麼話，您還記得嗎？
”林芷筠問道。

　　“她說她沒病！
她要走之類的！
”保姆很努力地回想，也隻想到了一點點。

　　“當時她說她沒病，您相信嗎？
”林芷筠問。

　　“那肯定不相信，有病的人都說自己沒病！
”保姆說道。

　　保姆絞盡腦汁把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了一遍。

　　司寒在公安局還沒保釋成功，新的案子又牽扯上了他。

　　司寒在知道沈向南他們去了他家，帶司雪去醫院的時候就知道可能有這麼一出。

　　林芷筠幾人出了公安局。

　　“他會坐牢嗎？
”沈向南問道。

　　他們問了半天，也沒找到司寒那麼做的理由。

　　林芷筠覺得這事應該給公安去查，所以才來公安局報案。

　　陶公安從司寒的家裡把司雪吃的那些藥作為證物都帶到了公安局，然後交給了檢驗科。

　　“你妹妹現在在醫院，醫生查出來她根本沒有你說過的那幾種病，你給她吃的那些藥都是不對症的藥，長期以往下去，你是在謀殺。
”陶公安神色嚴肅，目光銳利，試圖對司寒造成壓力，逼他說出實話。

　　“那些藥确實不對症，隻是保健藥，不會傷身。
”司寒說道。

　　“保健藥？
”陶公安并不相信。

　　“雖然瓶子外面是治病的藥瓶，但是瓶子裡面的藥我給換了。
”司寒神色如常地說道。

　　陶公安面色收斂幾分，讓身邊的同事去一趟檢驗科看看結果。

　　沒一會，同事回來，朝陶公安點點頭，司寒說得沒錯，藥瓶裡面裝的都是保健品。

　　陶公安神色有些難看，“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

　　“因為我要上學，上班，沒有時間和我妹妹長時間在一起。

　　我妹妹和保姆天天在一起，我不放心保姆，怕她對我妹妹不好。

　　所以我才告訴保姆，我妹妹身體有病，這樣她就不敢因為我妹妹不會告狀而對我妹妹不好。
”司寒有理有據地說道。

　　“按照你的話，你妹妹沒有病？
”陶公安問道。

　　“她有自閉症，其他病沒有。
”司寒說道。

　　“但是現在醫院的檢查結果，她的肝髒方面有損，因為吃了太多的藥，從而引起了一些并發症。
”陶公安說道。

　　“她身體不好，所以我才會給她買保健品吃。
”司寒說道。

　　不管陶公安怎麼問，司寒都有理由把責任推卸得幹幹淨淨。

　　陶公安拿他沒辦法，手裡證據不足，但就這麼放了他，她也不甘心。

　　陶公安去醫院打聽，是否能從司雪的身體情況查出病症的原因。

　　但是醫院的醫生告訴陶公安的答案并不能讓他滿意，也不能讓他當作證據來證明司寒有罪。

　　因為現在的醫學手段并不能有力地證明司雪現在的情況是胡亂吃藥導緻的。

　　而且那些藥，也換做了保健藥，就更不太可能讓司雪吃出那麼多毛病了。

　　陶公安問完了醫生，順便再去看了看還在住院的司雪。

　　保姆目前還在照顧司雪。

　　“司雪吃的藥一直沒有變化嗎？
比如大小不同？
顔色不同？
”陶公安問道。

　　“一樣的。
”保姆說道。

　　陶公安心裡有些失望，看向已經醒了的司雪，看着某個方向不說話，“她一直這樣不說話？
”

　　“她不喜歡說話。
”

　　“跟她哥哥相處也是這樣？
”

　　“一樣的。
”

　　“他們兄妹倆感情好嗎？
”

　　“挺好的……”

　　陶公安問了幾句沒發現什麼線索，起身離開。

　　一刻鐘之後，陶公安提了一些香蕉和蘋果再次來了司雪的病房。

　　司雪不會道謝，保姆謝了好幾次。

　　陶公安離開的時候，保姆忽然想起了什麼，說道：“陶警官！
司雪去年吃的藥和今年的藥不一樣，但是瓶子是一樣的，不過司雪哥哥說是新版藥，藥效是一樣的。
”

　　陶公安眼底一深，又問了幾句，才離開。

　　保姆說的話，是一條線索，但是這條線索管用不管用，還得讓人去一趟梅隴城，找到以前照顧司家兄妹的保姆才能确定。

　　如今就算能确定司寒今年換了藥，但去年司雪吃的什麼藥，還不能确定。

　　如果司寒一口咬定去年吃的是保健藥，疑罪從無，他們也沒有證據證明司雪吃的不是保健藥。

　　“陶姐，我看這司寒文質彬彬的，也不像是個壞人。
”一直跟陶公安身邊辦案的劉著說道。

　　“他一個常年接受資助的人，這麼年輕就能擁有一個酒吧不奇怪嗎？

　　從他家裡查出來的東西來看，他的生活條件和生活品質一直都很好，并不是一夜暴富。

　　而且沐母到他學校舉報他，影響了他在學校較好的聲譽。

　　目前來說，他是有動機的。
”陶公安根據經驗來看，這個司寒有可能是利用自己孤兒的身份和妹妹生病，在外騙取同情，從而獲得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