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晚上回卧室關上門,秦蘭還是忍不住跟丈夫陸振國把今天的事說了一遍,有點抱怨的語氣:
“我覺得小葉的性格有點極端,就說今天這事兒吧,本來她也不是故意把湯潑周怡身上,誠心誠意地道個歉就算了,結果她非要搞這麼一出戲,弄得我在蔣靜面前挺尴尬的。
”
“後來蔣靜走了,她在我面前又哭又下跪的,跟唱戲似的,搞得我都不敢多說一句,生怕她想岔了,覺得我不喜歡她。
”
葉巧兩次下跪,陸振國剛好都不在,他在的時候,看到的葉巧都是老實本分的樣子,而且還挺勤快的,一直在幫着張嬸幹活。
對于妻子的描述,陸振國思考了幾秒,猜測道:“是不是因為小葉在咱們家還不适應,太緊繃了,所以一有點事,情緒反應比較激烈?
”
秦蘭不認同地說:“那小溫怎麼不這樣?
小溫就大大方方的,對了,今天我還跟小溫說了工農兵大學進修名額的事,她主動說把名額給葉巧,自己打算考文工團宣傳科幹事。
我都不知道這個職位要公開招考,還是小溫自己去文工團打聽的。
”
“考不考得上姑且不說,但人家至少對未來的生活有規劃,有上進心。
今天要不是小溫主動放棄名額,就小葉那極端的性格,我還真怕最後沒拿到進修名額,又哭着給我下跪呢。
”
秦蘭雙手抱着胳膊搓了搓,表情後怕。
聽到妻子說起溫甯的事,陸振國倒有些吃驚,沒想到小丫頭不止長得漂亮,還很有主見,自己就打聽好了要考什麼職位,而不是事事想着依靠别人,這點事陸振國是非常佩服的。
“嗯,小溫确實不錯。
”
秦蘭靠在丈夫懷裡,順着他的話道:“既然不錯,那你也幫忙活動活動,我聽蔣靜說,打這個職位主意的人挺多的。
”
陸振國一手攬着妻子肩膀,一手整理着被角,直到被角拉得整整齊齊,才開口道:
“既然打主意的人多,我就更不方便插手,先讓小溫好好準備考試,看看考試成績再做打算。
我今天開會碰到張領導,跟他聊了幾句,他說飛行大隊的後勤部缺個統計員,小溫去飛行大隊也行,跟進揚一個單位,還有個照應。
”
“飛行大隊?
不行不行!
”秦蘭一聽就搖頭,飛行大隊裡頭規矩多,到處都是雷區,幹什麼都要彙報,小溫要去了,一點自由都沒有。
不過說到飛行大隊,秦蘭倒是又想到了自己兒子,不滿地道:“你說進揚怎麼回事,從上次出任務回來後就沒回過家,算起來我都有一個月沒見他了。
别的飛行員那是老家遠回去不方便,咱們家跟飛行大隊就一個小時的車程,他都不回來,真是......”
陸振國回想起上次跟兒子不愉快的通話:“他說人小溫進咱們家是有所圖謀,不想跟勢利虛榮的人住一塊兒,他見都沒見過小溫,就這麼評價人家,不是偏見是什麼?
!
”
秦蘭倒是不知道還有這事兒:“那你沒跟兒子解釋一下啊?
”
“我解釋?
”陸振國冷哼一聲,“你兒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認定的事兒,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睡覺睡覺,臭小子,管他做什麼!
”
陸振國擡手熄滅了床頭的台燈。
......
周怡在家養了一周的傷,兇口的皮膚好得差不多了,除了局部還有點泛紅起皮,别的地方已經跟周圍的肌膚變得一樣。
中間秦蘭上門看過兩次,今天周六,她又邀請周怡來家裡吃飯,還是為了賠罪。
今天出門前周怡就找人打聽到飛行大隊沒有訓練,估摸着陸進揚肯定在家,便精心打扮了一番,穿了條紅色一字肩連衣裙配小皮鞋,挎着小挎包,興高采烈地來了。
蔣靜也跟着一起。
周怡進門就迫不及待地問:“秦阿姨,進揚哥在樓上嗎?
”
秦蘭語氣有些無奈地道:“沒呢,已經一個月都沒回家了,不知道是不是出任務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