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北爵怒氣沖沖的直接回了書房,卻沒有了一點想工作的心思,隻是一臉戾氣的坐在書桌後,心裡翻江倒海。
他後悔了。
後悔為什麼會把江寶寶重新接回來。
讓那樣的女人,去照顧墨白和衍寶,遲早會出問題!
厲北爵眼底閃過一抹暗光,伸手拿起了手機,又動了想把江寶寶趕走的念頭。
卻遲遲沒有把電話撥出去。
如果讓她離開,墨白和衍寶還不知道又會做出什麼……
厲北爵神色遲疑,難得猶豫不定。
就在這時——
他手中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厲北爵猛地回神,看到是陳助理打來的電話,随手接了起來。
陳助理上來,便直接開門見山道:“抱歉,厲總,打擾您休息了,我剛才拿到了夏雪柔的資料,就給您送來了,現在就在别墅門外。
”
“嗯,在樓下等我。
”
厲北爵眼神一亮,立刻起身,大步走出了書房。
别墅的大門打開,陳助理立刻把手中的資料遞了上來。
厲北爵立刻就想要打開。
陳助理急忙提醒道:“厲總,這資料……您還是回書房再看吧。
”
厲北爵動作微微一頓,點了點頭,轉身朝着樓上走去。
兩個人一起進了書房,才剛關上門,厲北爵立刻就動手撕開了信封。
随即,便聽到陳助理彙報道:“夏雪柔的确已經去世很多年了,但是……資料上顯示,她是江小姐的親生母親。
”
厲北爵聞言,瞳孔猛地一縮,剛好看到了手中的資料上也寫着,夏雪柔,與江寶寶為母女關系。
厲北爵盯着手中的資料,手指不自覺地微微攥緊。
夏雪柔……江寶寶……
怪不得他之前,就覺得夏雪柔這個名字很耳熟!
原來她是江寶寶的母親!
夏雪柔的項鍊,給了江寶寶,似乎也很正常……
而江寶寶的年齡,和十六年前的小女孩,似乎也很匹配……
厲北爵的目光閃爍了一瞬,腦海中猛的浮現出了甜甜的小模樣。
那個小丫頭,确實長得像極了當年的那個女孩兒,也像極了現在的江寶寶……
難道江寶寶,是當年救了自己的小女孩?
厲北爵心底頓時一片複雜,眼底帶着三分遲疑不定。
可是……
他當初讓人查過的,江寶寶的資料裡顯示,她根本就沒有在那間學校裡上過學!
不可能是她的……
厲北爵的目光閃爍了一瞬,一時間有些拿不定主意,這件事對他來說至關重要,絕不能有一絲一毫的差錯!
厲北爵沉思了兩秒,這才低聲道:“重新去查一下江寶寶的所有信息,我可以給你時間,但是一點錯誤都不能有!
”
“是。
”陳助理飛快的答應了下來,轉身離開。
書房裡重新恢複了安靜。
厲北爵坐在書桌前,看着窗外漆黑的夜色,許久沒有動作,腦海中情不自禁的浮現出甜甜的笑臉。
那個小丫頭,和江寶寶長得很像……
當年的那個女孩兒,真的是江寶寶嗎……
當年的小女孩,竟然會是江寶寶?
?
?
……
第二天——
江寶寶早早的便起床去了廚房,打算給三個小家夥做早餐。
她拒絕了鄭伯讓其他人來幫忙的好意,一個人專心的在廚房裡準備着小家夥們喜歡的飯團。
厲北爵端着咖啡杯走進,就看到廚房裡隻有她一個人正在忙。
他腳步一頓,下意識的停在門口,沒有進去,眼神緩緩地落在了江寶寶的身上,又緩緩上移到她的臉上。
江寶寶正半垂着頭,小心翼翼的想要把蔬菜切成好看的造型。
厲北爵的目光從她的眉眼間劃過,心裡忍不住又泛起一絲異樣的感覺。
真的是她嗎?
如果真的确認了身份的話……
厲北爵想着,眉心忍不住擰了起來,手中的咖啡杯突然沒有拿穩,不小心撞在了門框上。
下一秒——
江寶寶手中的菜刀,也“哐啷”一聲掉在了菜闆上。
“厲北爵!
你走路都沒聲音的嗎?
”
江寶寶右手緊攥着左手的食指,眼看着殷紅的皿液一點點流了出來,沒好氣地瞪了厲北爵一眼。
這家夥大早上的又抽什麼風!
吓唬人很好玩嗎?
要不是他站在門口突然出聲,自己還不會切到手!
江寶寶在心裡吐槽着,飛快的轉身打開了水管沖洗受傷的手指。
厲北爵眉心一跳,二話不說便放下了杯子,轉身離開。
江寶寶愣了一下,簡直都要被氣笑了。
吓完人就一聲不響的走了?
連句道歉都沒有嗎?
江寶寶一早上的好心情,被破壞了不少,看着傷口不再流皿了,她這才重新拿起了菜刀,打算繼續做飯。
沒想到還不等動作,就看到厲北爵又折返了回來。
厲北爵兩步站在了江寶寶的面前,低聲開口道:“你的手。
”
“啊?
”江寶寶愣了一下,下意識的擡起了受傷的手指看了看。
緊接着,一隻創可貼,就突然覆蓋在了她剛才不小心切到的地方。
江寶寶整個人都傻了,下意識的想要收回手指。
才剛動了一下,卻又被人抓住了手腕。
“别動。
”厲北爵的語氣似乎有些不滿,眉頭也微微皺了起來,但手上的動作卻異常的輕柔,幾乎沒有一點弄痛江寶寶,便動作迅速的纏好了創可貼。
江寶寶不可思議的瞪着眼睛,看着自己的手指,大腦徹底停轉了。
這……這算是什麼情況?
厲北爵居然親手給自己綁創可貼?
怕不是被人掉包了吧?
江寶寶一臉呆滞,下意識的開口問道:“你……你真的是厲北爵嗎?
”
話音剛落,江寶寶就恨不得立刻咬掉自己的舌頭。
她問的這是什麼蠢問題!
世界上怎麼可能有第二個厲北爵!
厲北爵也被她問的一愣。
随即連話都懶得說,直接丢給江寶寶一個仿佛看傻子的眼神,又倒了一杯咖啡,轉身離開了。
江寶寶看了看手上的創可貼,又看着男人走遠的背影,一臉莫名其妙。
原來還真的不是做夢啊……
大概……是厲北爵怕自己,把他害自己切到手這件事,告訴衍寶和墨白?
江寶寶一邊想着,一邊肯定的點了點頭。
對!
一定是這樣!
沒有比這個更合理的解釋了!
廚房外,厲北爵坐在餐桌前,想到剛才江寶寶一臉呆滞的樣子,突然覺得有些好笑。
是錯覺嗎?
怎麼覺得她剛才的表情,有點像十六年前那個女孩兒,傻乎乎的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