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為什麼不在那時候就問我?
”向蔓葵紅着眼眶,忽而又搖了搖頭,苦笑着說道:“我就說你看安初夏的眼神怎麼那麼不對勁。
如果隻是把她當做妹妹的話,怎麼可能會有那樣的眼神……”
向蔓葵的聲音越說越低。
“因為想知道你到底有多虛僞。
”韓七錄的語氣裡不帶有一丁點溫度:“現在我終于知道了。
向蔓葵,你在我心目中,永遠都隻是一個污點。
所以,演完你的這部戲,然後給我滾蛋。
要麼滾回你的美國去,要麼,再也不要在我面前出現。
”
——你在我心目中,永遠都隻是一個污點。
向蔓葵的臉上頓失皿色,連精緻的妝容都遮不住她此刻的受傷。
“我親自來跟你說這些話,隻是顧念以前的感情,我走了。
”韓七錄說完,着身就走。
看着韓七錄的背影,向蔓葵朝着他大吼:“你就不問問那孩子的爸爸是誰?
!
”
韓七錄的腳步連一頓也不頓,加快速度走出了她的視線範圍。
房間内爆發出凄厲的哭聲,那聲音,任誰聽了都覺得毛骨悚然。
半個小時候,向蔓葵昂首挺兇走出房間,一路面帶微笑走回到片場。
副導演看到她過來,連忙狗腿地迎上去:“蔓葵你回來啦?
七錄少爺呢?
”
向蔓葵平靜地回道:“他還有事就先走了,導演,我們可以繼續拍攝了。
”
跑過來補妝的小姑娘壓抑向蔓葵臉上的妝怎麼都沒有了,但礙于她隻是一個小小的補妝師,隻能快速動手補妝。
安初夏靜靜地聽着韓七錄說完,嘴角一勾,笑容有些冰冷。
“說完了?
”安初夏一挑眉:“說完的話,你可以走了。
”
韓七錄一愣,他還以為隻要他把事情說出來,安初夏就會原諒他。
可是現在看來,事情好像沒有這麼簡單。
“怎麼還不走?
”安初夏皺起眉瞪着他。
韓七錄今天說這些話就是想跟她回到從前,現在他怎麼會肯走?
他走上前幾步,快速伸手拉住安初夏的手,強迫着她看着自己。
安初夏想要試圖收回自己的手,無奈韓七錄力氣太大。
“你幹什麼?
放開我!
”她掙紮着,手腕處都變紅了,可是韓七錄還是一副無動于衷的樣子,隻是緊盯着她的眼睛。
無奈,安初夏隻好擡頭看着他,他的眼眶開始點點泛紅,讓她一時忘記了把手掙紮出來。
“對不起。
”韓七錄突然說道:“是我沒有考慮到你,是我自私。
”
安初夏的唇瓣動了動。
她确實是恨韓七錄一直都在騙她,可是,要讓她真的狠心就這樣跟韓七錄“拜拜”,那麼她一直以來的等待又算什麼?
就在她出神間,韓七錄突然松開她的手轉而握住她的肩,對準她的粉唇就狠狠地壓了上去。
突然起來的吻讓安初夏的腦子一下子就變得空白了,就像是中了病毒的筆記本突然卡機了一般,除了呆愣外做不出别的反應。
他熟練而霸道地撬開她的貝齒,溫柔地吮吸着熟悉且難以忘懷的甘甜。
直到鋪天蓋地的、獨屬于韓七錄氣息完全占據了她的整個兇腔,她這才想起來要反抗。
“你放開!
”她含糊不清地推開韓七錄,整個人快速往後跳了一步,伸出手做了一個禁止靠近的手勢:“不許過來!
”
她可愛的樣子,讓韓七錄不禁啞然失笑:“能原諒我了嗎?
初夏?
”
安初夏整張臉都因為剛才的那個吻而漲地通紅,臉上的表情卻依然固執,僵硬着一張臉對韓七錄吼道:“你出去!
”
女生還在氣頭上的時候,最好讓她自己一個人靜一靜。
這個道理韓七錄還是懂的,便乖乖地退到了房間門口道:“那你一個人靜一下吧,我給你三天時間,三天後,你再告訴我,你原不原諒我,好嗎t?
”
得不到回應的韓七錄隻好摸摸鼻子,灰溜溜地走出去。
眼看着韓七錄走出去,她連忙跑上去把門關上,反鎖,動作一氣呵成。
做完這些,她才松了一口氣,背靠着門坐在地上。
突然被告知韓七錄其實早就想起了自己,她在憤怒之餘,更多的其實還是欣喜。
那種失而複得的欣喜。
但要讓她立刻就原諒韓七錄騙了她這麼久,她還真做不到。
一來,這面子問題是個大問題,二來,她确實覺得自己被利用了。
如果韓七錄更在乎她一點,那他就不會為了查清楚向蔓葵的事情而讓自己傷心難過。
韓七錄似乎,其實并沒有那麼愛她。
這個想法一蹦出,立即吓了她自己一跳。
她隻是一味的想着要等韓七錄恢複記憶,可是幾乎沒有想過韓七錄愛她到底愛的有多深。
想到這裡,安初夏甩甩腦袋,站起身來。
也許,她真的需要重新審視這段感情。
離開房間的韓七錄顯得有些心神不定,安初夏的反應出乎他的意料。
真的是他太自私了嗎?
可是這種事情,難道不是他解釋過了就好了嗎?
他一向大男子主義,看來以後得好好改改。
不自不覺間,他已經走到了車庫。
負責管理車鑰匙和保養車子的傭人連忙跑過來問:“少爺是要出去嗎?
”
韓七錄這才回過神,漠然地擺了擺手,可沒走出幾步,他又折身回來拿了車鑰匙。
很快,一輛炫酷的跑車快速開出了韓家大門。
車子在鮮有過往車輛的公路上行駛,他原本是想去找蕭明洛的,突然想起蕭明洛正在跟他家老頭鬧冷戰,車子便急刹車,掉頭往另一個方向開去。
夜色漸漸暗下來,韓七錄把車子開了一大半油都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兒。
最終,他還是把車子開到了亞特蘭蒂斯,順手撥通了蕭明洛的電話。
蕭明洛倒是很快就接了電話,還沒等他開口蕭明洛就先說道:“七錄你在哪兒?
我找你有事。
”
“亞特蘭蒂斯。
”韓七錄報出這幾個字便挂斷了電話。
蕭明洛現在找他一定是說關于萌小男的事情,韓七錄想要叫上淩寒羽,但是猶豫了一下還是關閉了手機屏幕。
畢竟寒羽那個兔崽子現在可是情敵!
他正要下車,忽而瞥見副駕駛座上放着一個袋子。
這袋子……韓七錄眯了一下眼睛,回想起來這就是安初夏上午去孤兒院前帶去的東西,似乎還藏着不想讓他看。
是什麼東西不讓他看?
好奇心一起,韓七錄松開解安全帶的手,直接伸手過去拿。
袋子很輕,并沒有多少重量。
他伸手進去把裡面的東西拿出來——是一個系着粉紅色蝴蝶結的盒子。
韓七錄幾乎沒有絲毫猶豫地就打開了盒子,裡面居然是巧克力。
他的左眼皮跳了一下,立馬拿出手機看了一下時間。
日曆上顯示:11月14号……橙色情人節。
欣喜的神情立即浮現在了韓七錄的臉上,這巧克力是安初夏送給他的!
他之前還有點擔心安初夏會一生氣就永遠不理他,要知道安初夏的脾氣倔的可以跟牛比!
現在看來,有戲!
想到這裡,韓七錄喜滋滋地拿了一塊巧克力放到嘴巴裡。
下一秒,他滿面的欣喜立即被一種痛苦的表情替代。
隻見他立馬去按開車窗的鍵,車窗緩緩移動,他等不及,隻好一咕噜整個吞了下去。
他再次看向黑漆漆的巧克力,就像是在看一枚炸彈一樣。
而他臉上的表情,就跟吃了大便一樣臭。
誰告訴他,為什麼巧克力是鹹的?
跟鹽塊一樣鹹!
難道是把糖和鹽弄混了?
韓七錄咳嗽一聲,把盒子蓋了回去。
心想,好歹是她的心意,還是收藏着吧,吃掉太浪費了。
下車後,他快速走進亞特蘭蒂斯,門口的保安看到是韓七錄,連忙陪着笑臉打招呼。
但韓七錄完全無視他們,直接走進門就往吧台走。
這個時間亞特蘭蒂斯人還很少,吧台的服務員隻有一個,正背着身子在擺酒杯。
韓七錄走到吧台前就甩出一句:“一杯涼白開!
”
“好的,您稍等……等等。
”服務生的脊背僵了一下,放好酒杯轉過身來:“你來我們這裡叫涼白開?
你鬧事的吧?
!
”
來酒吧喝白開水的人他還真沒見過!
服務生一臉惱怒地轉過身來,卻發現那個叫“涼白開”的人居然是韓七錄!
他不是第一天來亞特蘭蒂斯了,自然是認得韓七錄的。
韓七錄的暴脾氣他就算是沒有親眼見過那也是有耳聞的,當下一下子就變得結巴了:“七……七錄少爺!
您、您要涼白開是吧?
我馬上給您端去!
”
原本韓七錄的心情就不好,這服務生這種态度,他的怒火一下子就蹦上心頭。
直接臉一冷,沉聲道:“滾!
”
“是……”服務生吓得連忙躬身跑開,大概是倒涼白開去了。
“七錄。
”蕭明洛在這時候走進來,剛好看到韓七錄對服務生大吼。
韓七錄轉過身來,一臉煩躁地對着蕭明洛點了下頭:“你怎麼來的這麼快?
”
“正好在這附近。
”蕭明洛說着走到韓七錄面前道:“你怎麼了?
好像心情不太好的樣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