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李月亭露出一抹為難的笑意:“說實話,我也不知道該怎麼介紹她的身份,我雖然做過顧總的秘書,但是這位小溫總目前到底是顧太太還是徐太太,我也……”
喬夫人平日裡最是不喜歡招蜂引蝶的女人,在李月亭“委婉”的解釋下,對于溫知夏的印象大打折扣。
在喬夫人暫時離開後,徐其琛的視線也從顧平生和溫知夏的背影上收回,在看到李月亭的時候,溫和的點了點頭後往前走。
“徐先生。
”在兩人擦肩而過的時候,李月亭卻出聲叫住了他。
徐其琛腳步微頓:“李小姐。
”
“到了這個時候,我有個問題希望能從徐先生這裡得到份答案。
”李月亭說道。
徐其琛溫雅的笑容不變:“李小姐請講。
”
李月亭:“徐先生幫我,就是為了單純的把溫知夏從顧平生的身邊搶走?
”
徐其琛:“有何不可?
”
李月亭:“沒有其他的原因?
”
徐其琛掀起唇角:“于我而言,這點便已經足夠。
”
第一眼就入了心的人,既然是已經錯過了一次,又怎麼能再次看着她被另一個男人擁入懷中。
從一開始,是顧平生将她推到了他的身邊,他既然是得到過,又怎麼能承受失去。
慈善拍賣準點舉行,顧平生對于母親的遺物勢在必得,旁人雖不知道這拍品到底是有什麼價值所在,也不會貿然的同他進行拉鋸戰。
隻有一人——張之彥。
他知道顧平生勢在必得,不會看着自己母親的遺物流落在外,便無所顧忌的加價。
一個玉镯,按照如今的市面行情也就在二十萬上下,但在顧平生喊出五十萬高價的時候,張之彥直接加價:“六十萬!
”
溫知夏眉頭蹙了一下,看向顧平生。
顧平生:“六十五萬。
”
張之彥眯起眼眸,“六十六萬。
”
顧平生:“七十萬。
”
張之彥:“七十一萬。
”
“……”
無論顧平生喊出多少的價格,張之彥始終在上面多加一萬,如果一開始衆人還隻是以為這是兩人看上了同一件拍品,此刻也已經反應過來這是故意為之。
顧平生側眸對上張之彥的眼眸,視線碰撞,張之彥嘲弄的勾起唇角。
溫知夏頓了頓後,拿起了手機。
“張總出價八十一萬,還有更高的嗎?
八十一萬一次,八十一萬兩次,八十一萬……”
顧平生再次舉牌,一雙纖細白皙的手指按住了他的手,溫知夏出聲:“八十二萬。
”
徐其琛靠在椅背上,沒有轉換視線,指尖按在膝蓋上遊離在外,像是這場拍賣與他全然無關。
張之彥看了眼舉牌的溫知夏:“……八十三萬。
”
溫知夏紅唇翕合:“八十四萬。
”
“……”
你來我往之間,一萬一萬的加價,不要說拍賣師傻眼了,承辦方都皺起了眉頭,這樣的拍賣要到什麼時候是個頭?
就在承辦方想要出面,詢問雙方底價的時候,張之彥接了一通電話,忽然風度全失的朝着顧平生的方向走過來:“是你讓人做的?
”
顧平生掀眸,冷剮道:“張總,你礙眼了。
”
張之彥怒火指着他:“咱們走着瞧,我看你能得意到幾時!
”
一個小小的插曲過去,少了一個競争者,最終顧平生以九十五萬的高價買下了母親生前的玉镯。
至此,兩件遺物顧平生都已經買了下來,後續的拍品無論是什麼珍藏,他都不再感興趣。
“你做了什麼?
”顧平生輕輕的握住她的手腕,指腹輕輕的摩挲,深邃的眼眸在她清豔的美顔和淡紅的唇瓣上略過,繼而執起,在她的手背上落下缱绻一吻。
大庭廣衆之下,溫知夏想要收回手,卻被他握的很緊。
“你,做了什麼,嗯?
”他問。
溫知夏輕抿了一下唇瓣,視線從他的面上移開:“……讓周秘書找人把他車上的文件,拿了出去。
”
她說的輕描淡寫,但顧平生卻覺得事情不會那麼簡單,“就這樣?
”
溫知夏頓了頓,眼中閃過一抹狡黠:“大概,他需要重新安裝一下全車的玻璃,順便需要二次簽署一遍忙了大半個月的合同。
”
顧平生聞言沉凝片刻,削薄的唇角浮現出似有若無的笑意:“小溫總果真是……好手段。
”他微微靠過來,說,“以後,還需要小溫總好好護佑我才是。
”
他靠的太近,半截身體都來到了她的座位上,溫知夏微微垂下眼眸,提醒道:“你正經一點,這麼多人在呢。
”
兩人坐在前排較為醒目的位置上,這般親昵的舉動,被所有的有心人皆是看在眼中。
李月亭握緊了手掌,她看到閉目養神的徐其琛緩緩的敲了兩下手表。
在拍賣會快要進行到尾聲的時候,有工作人員走到了溫知夏的身邊,“您好,請問是小溫總嗎?
喬女士請您借一步說話。
”
說着就遞上了手中的私人名片。
溫知夏拿過名片,頓了下,“喬女士找我,是有什麼事情?
”
“這……我也隻是來傳話,您看喬女士就在那邊等着。
”工作人員朝着一站在窗邊正在打電話的市(長)夫人看了一眼,說道。
溫知夏雖然心中有所疑惑,但還是站起了身。
他們的對話顧平生也聽到了,在她去之前,低聲叮囑道:“有什麼事情給我打電話。
”
溫知夏點頭。
溫知夏從後門走了出來,卻并未看到所謂的喬夫人,工作人員擡手往前方指了指,準備周全的說道:“喬夫人說她在那裡等你,這是小溫總的衣服。
”
溫知夏接過衣服披上,轉頭想要詢問喬夫人為什麼選擇在外面見面的時候,剛才還在身邊的工作人員已經沒有了身影。
溫知夏細微的皺了一下眉頭,前面是一處半開放式的天台,氣溫比之内場有些低。
她手中捏着那張名片走過去,看到一穿着紅裙子披着外套靠在欄杆上的女人。
“是你。
”
李月亭聽到腳步聲回過頭來,“是我。
”
溫知夏緊了緊身上的披肩:“你打着喬夫人的名号把我叫到這裡來是想要幹什麼?
”
她看了看周圍,除了她們兩個人之外,并未其他的人在場。
李月亭吹着風,神情之間是前所未有的放松,她張開骨瘦如柴的手臂,像是鳥兒張開翅膀,在溫知夏的周圍轉了一圈,這短短的距離,她停下來的時候,都帶着不穩定的喘息。
可面頰卻從蒼白之間染上了一抹奇異的紅色。
溫知夏戒備的看着她古怪的舉動,她直覺眼前的李月亭透着股讓人捉摸不透的詭異。
她不欲多待就打算離開,但李月亭卻攔住了她,眼睛一片灰蒙死氣的看着溫知夏,蓦然說道:“我要死了。
”
溫知夏對上她的眼睛,無端的就是後背一涼:“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
“哈哈哈哈哈……”李月亭将她的反應看在眼中,“你也會害怕嗎?
你知道當我知道自己命不久矣的死後,我有多害怕嗎?
我以為我的人生還有無限種可能,我以為我最終肯定會得到自己想要的,可是啊……醫生給我下了死亡通知單,說我活不了多久了。
”
在說到自己活不了多久的時候,李月亭真個人呈現出一種癫狂的模樣,“我還不到三十歲,但是我沒有明天了。
”
溫知夏眉頭微蹙,不想要刺激她,畢竟刺激一個命不久矣的人,并不是良策,因為你永遠都不知道她下一秒會做出什麼事情。
要不然也不會有人在知道自己身患絕症之後,就開始報複社會的事情。
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安然赴死,也有一部分人t希望拉上其他人為自己陪葬。
“保持情緒穩定,會對你的身體起到一定的幫助。
”溫知夏淡聲說道的同時,想要找機會離開。
幫助?
李月亭扯起嘴角,殷紅的口紅在她的唇瓣上扯起來,都帶着幾分猙獰的味道:“你現在是在安慰我?
可我根本不需要!
你知道嗎?
我一開始是打算把顧平生叫上來的,然後跟他一起死,這是他一開始想要我做的事情。
但是今天看到你們,我忽然之間就後悔了,我不想要那麼做了。
”
聽到她說想要同顧平生一起死的時候,溫知夏的眼皮不可抑止的跳動了兩下,有種心驚肉跳的感覺。
“你想要我跟你陪葬?
”
她說一開始打算把顧平生叫上來,但是現在被叫上來的人卻是她。
李月亭沒說話,隻是朝着她一步步的靠近,溫知夏朝後退了兩步,“我勸你最好不要亂來。
”
“你害怕了?
”李月亭嘲諷又詭異的看着她:“你放心,我不會那麼做,因為我忽然改變主意了,我要讓你們一起為我陪葬!
我要讓你們一輩子都不得安甯,這是你們欠我的。
”
溫知夏捏緊了手指,“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李月亭你現在名利雙收,安然的走下去,你會得到所有人的尊重,這難道不是你想要的嗎?
你還強求些什麼?
”
“這些是我以前想要的,但是我現在隻想要他回頭看我一眼,隻想要他愛上我!
”李月亭情緒激動的按住溫知夏的肩膀劇烈的搖晃,明明是将死之人,卻死死的拽着,力氣竟然出奇的大。
“我等了那麼多年!
我在他身邊默默的守候了那麼多年,到頭來還是比不上你,他護着你,寵着你,卻不肯給我一個好臉色,你告訴我這是為什麼?
!
這到底是為什麼?
!
”
溫知夏凝眸:“因為你一直在強求原本就不屬于你的東西!
你年輕漂亮工作也不錯,我想你的身邊也出現過優質的男性,但是你的目光卻始終盯在一個已經結婚的男人身上,你說這是為什麼?
你用命換來的工作機會,年紀輕輕就是總裁秘書,已經不再是那個可以被人欺淩嘲笑初出茅廬的窮學生,你有大把的機會積累人脈拓寬自己的事業,你原本可以走一條光明的康莊大道,不是嗎?
”
自己做錯了選擇,執迷不悟,卻覺得上天格外的虧待,怨天尤人,到底該怪誰?
“你知道什麼?
!
”李月亭忽然怒吼出聲。
席間,拍賣已經接近尾聲,正在競拍最後兩件拍品,目光似有意無意的朝着窗外看去,眼皮跳動了下,在他又一次側過頭去的時候,卻發現,喬夫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回到了座位上。
顧平生愣了一下,眼皮再次的跳動了起來,他猛然站起身。
他坐在前排,這個突然的動作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但顧平生卻沒有時間注意這些,他擡腳就走了出去。
徐其琛眸光側過來,看着顧平生離開的方向,眼眸深了一下,可下一秒,看到已經不在席間的溫知夏,眸光随之緊縮。
顧平生給溫知夏打電話,手機在包裡持續的震動,溫知夏擡手去拿,卻被李月亭搶了過來,兩人搶奪之間,手機連同包一起被甩了出去。
李月亭聽到了腳步聲,忽然擡手掐住了溫知夏的脖子,把她按在了圍欄上。
溫知夏用力的扣住她的手。
“溫知夏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嗎?
你得到了我想要的一切,活成了我最想要活成的樣子,可我卻不是你。
我原本想要跟顧平生一起死的,但是今天看到他對你維護的樣子,我忽然之間就意識到,我就算是跟他一起死了,好像也不能改變什麼,他還是不愛我,既然這樣……
不如讓你為我的死陪葬,你不是過的很好嗎?
那我就讓你……身敗名裂慘淡收場,我要讓顧平生後悔一輩子!
讓他後悔那麼對我!
這一切都是你們逼我的,為什麼我到頭來什麼都沒有,可你們卻能快活的活着,這多不公平。
”
李月亭恨溫知夏,明明她在她最狼狽的時候幫過她,明明溫知夏是當年那種處境中第一個對她伸出援手的人,可她就是恨她。
她恨溫知夏的良善,恨溫知夏得到了她想要的一切,優越的生活,鐘情的愛人,聰慧、運氣、才幹……
李月亭恨自己不是她,恨自己不受幸運女神的眷顧,還未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就要早死,她把這些恨意統統安在了溫知夏的身上,一并都用來恨溫知夏。
她要溫知夏在她死後,一輩子背負罵名身敗名裂慘淡收場。
即使她死了,他們也不得安甯。
誰讓她是……善人。
“放……手。
”溫知夏覺得李月亭大概是真的瘋了。
“李月亭!
”
顧平生找過來,看到的就是溫知夏被李月亭按在欄杆上,極其危險的模樣,心頓時就提了起來。
“别過來!
”李月亭見到他,大聲的喊道:“你要是再過來,我就把她推下去。
”
“放開她!
”顧平生冷冷的看着李月亭,眼底眉梢夾雜着的都是寒冰。
李月亭看着顧平生擔憂的神情,忽然就笑了,眼眸閃爍了兩下:“你來了也好,你過來,我就放了她。
”
溫知夏:“平生,報(警),别理會,唔……”
溫知夏尚未說完,李月亭就死死的卡住了她的脖子,讓她不能再發出什麼聲音。
顧平生捏緊了手掌大步流星的走過來,李月亭看着他走進,溫知夏忽然之間就掙脫了李月亭的控制,兩人推搡之間,在顧平生尚未來得及伸出手的時候。
李月亭盯看着溫知夏,忽然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從欄杆上直接……翻了下去。
溫知夏被這一幕吓傻了,慌忙趴在欄杆上去看。
卻隻來得及看到李月亭急速下降,繼而摔在一輛車上的皿腥畫面。
車主人被天上忽然掉下來的人給吓傻了,發出驚聲的尖叫:“啊!
”
目睹了這一幕的路人,心裡承受不好的,直接癱倒在了地上。
溫知夏有些恐高,又看到這一幕,腳下虛軟,臉色蒼白如紙。
顧平生把人緊緊的抱在懷中,失而複得的心有餘悸,抱着她的手臂都在顫抖。
“她……死了,是不是?
”溫知夏半晌之後才找到自己的聲音,顫聲問道。
“咔咔咔咔咔——”
躲在暗處的男人,瘋了一樣的按着拍照,原本等待了數個小時,已經快要被凍僵的身體,在這一刻被貪婪所掩蓋。
隻是在他将相機藏在懷中,覺得自己要發财了,準備離開的時候,卻迎面碰上了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他正盯看着自己,以及……自己懷中的相機。
男人心下一慌,生怕他來搶奪自己懷中的相機,這可是他下半輩子的依仗。
但西裝男人隻是看了他一眼,并沒有任何的反應,于是匆忙揣着相機逃走。
“沒事了,有我在,她是自己掉下去的,跟你沒有關系。
”顧平生打開外衣,把她整個的護在懷中。
他柔聲安慰,心中卻明白,李月亭的死勢必不會就此了結,在慈善拍賣會現場,作為如今名聲大噪的女高管慈善家墜樓身亡,無論是媒體還是(警)方,都會引起轟動。
徐其琛眸光很深的看着,眼眸眯了一下,轉身離開。
當(警)鳴聲四起,當(警)方迅速的将現場封鎖,準備離開的衆人這才得知李月亭死亡的消息。
晉茂給徐其琛披上了大衣,“先生,她失信了。
”
徐其琛理了理袖口的位置,“人都死了,還能如何,隻是……”
隻是他沒有想到,李月亭竟然把主意打到了溫知夏的身上!
晉茂:“隻是什麼?
”
徐其琛斂回眼眸:“既是已經死了,那便繼續人盡其力。
”
晉茂:“那夫人……”
“她不會有事,顧平生不也是當事人。
”徐其琛淡聲道。
晉茂頓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可他……會那麼做嗎?
”
徐其琛扯起唇角:“無論會與不會,這次他都留不住她。
”
如若顧平生不救,那他出面。
如若顧平生相救,那事情便會更加的簡單。
經過(警)方對現場進行的勘察,已經對李月亭生前最後幾個小時發生的事情進行了調查之後。
溫知夏和顧平生作為重點嫌疑人被要求要求配合調查,因為事态影響惡劣,外面已經聚集了不少的記者和群衆,辦案的(警)方接到上面的通知,被要求限期内破案。
兩人被分開接受問詢,兩人同時選擇了等待律師到場後再做回答。
“你可以不說話,但根據我們的調查,在死者死亡前的兩個小時内,你曾經跟她發生過矛盾,當時不少人都知道,還有……有人指證,你當時跟受害者單獨出現在天台,你跟死者到底是有什麼恩怨?
為什麼要殺了她?
”
溫知夏捏着手指,還算是鎮定:“(警)察同志,我配合調查是作為公民的義t務,但這不代表你們可以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對我進行污蔑,我可以告你們诽謗。
”
兩名(警)員互相對視一眼:“你可以嘴硬,等現場的鑒定結果出來,你以為自己還能狡辯嗎?
你現在承認,還能争取一個寬大處理。
”
溫知夏閉口不談,顧平生這邊的情況也大體類似,不同的是,顧總沒有溫知夏的好脾氣,打從一開始就隻說了一句“我要見律師”之後,無論(警)方如何問詢,都沒有再開第二次口。
礙于兩人的身份,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警)方也不能表現的太過強勢。
而就在兩人被帶回(警)局後的不久,患癌慈善家女高管被人殺害的新聞便被人傳到了網上,一時之間衆說紛纭兼之群情激奮。
“溫知夏,你可以先回去了。
”一名(警)員推門進來,說道。
還沒有問出什麼東西的兩名(警)員起身,“怎麼回事?
律師到了?
”
前來的(警)員搖頭,在他耳邊說了句:“來了個有關系的,親自來保釋,上面的意思是,沒有證據的情況下,就先把人放了,暫時限制出境。
”
問詢的(警)員低咒一句:“說限期破案的是上面,讓先放人的也是上面。
”
前來的(警)員拍了拍他的肩膀:“放人吧。
”
溫知夏出來,看到靜靜矗立在(警)局大廳的徐其琛,頓了一下。
“他們有沒有對你做什麼?
”徐其琛走過來,上上下下的将她打量了一遍。
溫知夏搖了搖頭:“沒有。
平生呢?
你看到他了嗎?
”
徐其琛見她第一句話,就是詢問顧平生的情況,眸光頓了一下。
而這邊見到了律師的顧平生,開口的第一句話是:“先去處理她的事情,一定要确定她安然無恙。
”
律師頓了頓:“顧總,我來的時候,小溫總已經有人保釋了。
”
顧平生狹長的眼眸擡起:“已經保釋了?
”
律師點頭:“是。
”
相關的手續辦理完成,顧平生大步流星的從聞訊室出來,看到溫知夏安安靜靜坐在大廳内的身影,心下一松,而就在他擡起腳步走過來的時候,一旁的徐其琛手臂搭在了溫知夏的肩上:“别擔心,我相信這件事情很快就可以真相大白,你會平安無事。
”
像是安慰,又像是……笃定。
溫知夏心神有些不穩,在審訊室的淡然隻是強撐,親眼看着一個人死在自己面前,任誰都不可能無動于衷,尤其……
李月亭在死前的那番話,擺明了就想要用她自己的死大做文章。
“平生~~”
溫知夏餘光看到走出來的顧平生,連忙站起身,“怎麼樣?
他們有沒有為難你?
”
顧平生擡手摸了摸她的面頰:“我沒事。
”
辦理這起案件的警員在一旁看着兩人,忽然眼尖的看到溫知夏圍脖下面露出的一小塊皮膚,那像是……掐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