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容浩明顯是動了怒的。
大家不是一個圈子,但是誰也沒比誰高一頭。
她這麼胡攪蠻纏,當着他的面就敢造謠生事,誰又知道她私下裡是怎麼傳言的?
讓他平白無故受氣,他才不要!
甯女士張了張嘴,咬着牙沉聲說道:
“我這能算是攻擊你麼?
t”
她大概也不想徹底和容浩把關系鬧僵。
所以,因為容浩的态度過于強硬,她的氣勢反而被打壓了下來。
她緩和了幾分語氣,然後美其名曰的為自己開脫了起來:
“容老師何必這麼大的火氣?
那我也不是刻意針對你的啊,隻不過為了一個鄉下來的小孩子,您犯得着這樣維護?
”
至始至終,她就覺得自己的行徑有多惡劣。
明明是助纣為虐的一件事,在她眼裡看來,反而成了聲張正義的一件事。
容浩沉聲詢問道:“不知道甯女士是否知道馮遠被打的真相是什麼?
”
她什麼都不知道,就敢來為了她的孩子主持公道?
甯女士不以為然的說道:
“這不是已經非常明顯了麼?
我家阿遠在家中已經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我了,再加上他剛才說的話,難道還不明确麼?
我家阿遠無辜被打,當真是可憐極了!
”
容浩冷聲說道:
“您就因為孩子的一面之詞,就相信他一點錯都沒有?
”
這話裡明晃晃的質疑簡直不要太過明顯了。
甯女士立馬質問道:
“我說容老師,您這是什麼意思啊?
難不成,還是我家阿遠沒說對了?
”
她對自己的孩子可是非常有信心的。
“我們家阿遠,那可是自幼在我爸爸身邊長大的,我們甯家言傳身教,以誠信為本,最是不會騙人的,這一點,你大可以放心。
”
這甯女士對自己的孩子,還真是非常信任。
隻不過,容浩沒什麼心情去管他們家的家教如何,孩子又是在誰身邊成長起來的。
他直接說道:“據我所知,情況好像并不是這樣的。
”
容浩知道,眼前這位甯女士仗着自己的身份,隻願意相信自己想相信的。
和這樣的人講什麼法外容情,隻會助長她的嚣張氣焰。
“馮遠。
”
容浩索性将視線直接落在了自己的學生身上。
“容,容老師。
”
“你是我所教授過的學生,雖然隻有幾個月的師生關系。
”
頓了頓,容浩沉聲說道:“我想,我不能讓你當衆下不來台,那你是不是應該把你當時說了什麼話,當着你母親的面,原原本本的說出來呢?
”
馮遠吃了一驚,随後猛然擡頭看向容浩。
他幾乎是沒什麼表情的。
可馮遠的心裡卻在打鼓。
難道說,容老師知道他當時說了什麼?
馮遠的心猛然開始劇烈地跳動了起來。
他剛才之所以敢一口咬定,就是以為容浩什麼都不知道才敢這樣的。
可現在這樣的情況……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
容浩見他如此油鹽不進,沒有分給他一個多餘的表情。
“不知道在說什麼?
那好,那你就不要說了。
”
“甯女士,據我所知,孩子們之間之所以有了争執,是因為馮遠當着那孩子的面,出言不遜,侮辱了孩子的人格,所以,那孩子的一切行徑,不過是為了自保。
”
甯女士當然不可能就這麼算了。
她提道:“那你總要讓我見一見這個打人的行兇者吧?
”
容浩微微皺眉。
他自然也在猶豫,到底要不要讓宋如霜見她。
甯女士則繼續說道:“總不能隻跟你交涉,這個孩子難道就沒什麼家人了?
”
一旁的馮遠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突然來了一句:
“她爹不是坐牢了麼?
家裡有個殺人犯的爹,其他家人估計也好不到哪裡去吧?
”
甯女士立馬柳眉倒豎:“什麼?
殺人犯?
”
容浩皺了皺眉,但是沒有多解釋什麼。
甯女士倒是顯得十分激動,就好像那自诩最正義的人間公秤。
“容老師,我想這下子不僅僅是我,你還要給所有的家長一個合理的交代了。
”
就這麼一下的功夫,他好像知道宋如霜出手的原因了。
“甯女士,大人的事情,最好還是不要禍及孩子。
”
明明在這兒纏了容浩小半天的時間,事到臨頭,倒也算是臉皮厚的,所以才刻意睜着眼睛說瞎話。
“哼,被打的是我的兒子,但凡是别人,也就算了,一個殺人犯的孩子……”
她想說的話還沒說完。
教室門就從裡面被打開了。
宋如霜一臉平靜得站在門邊上,仰着頭看向甯女士,一本正經得解釋:
“他不是殺人,隻是綁架罪,而且,他沒綁架别人,綁架的是我。
”
她突然來了這麼一句,是甯女士所沒有想到的。
隻不過,她也隻是驚詫了一陣,神情很快就恢複自然了:
“我當我兒子口中的洪水猛獸是什麼呢,原來就是一個毛都沒長齊的醜丫頭,你說你爹綁架你,我且問你,你若是沒問題,他為什麼要綁你?
可見,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啊。
”
若是尋常遇見宋如霜這樣帶着殘疾的小孩,她或許還會善心大發,給她點什麼好東西呢。
可甯女士對她早就已經先入為主,把她當成了有意害自己兒子的小賤人。
所以,她自然也說不出什麼好話來。
容浩着急得不行。
“小七,先進去。
”
宋如霜自然不會答應。
這件事是因她而起,馮遠的母親也是沖着她來的,她不可能一直躲在容浩背後。
畢竟,容浩又不欠她的。
人家又憑什麼給她抵擋壓力呢?
宋如霜先是緩緩得搖了搖頭,随後就看向了甯女士。
她實在是太冷靜了。
“所以,你們想要怎麼樣?
”
吵來吵去的真是一點意思都沒有,宋如霜覺得大家還是應該打開天窗說亮話。
為什麼這麼吵?
總要有一定的目的。
所以,直接說開了,也不用浪費大家的時間,這不好麼?
甯女士愣了一下,有些嫌棄得看向宋如霜:
“跟你一個小孩有什麼好說的?
你母親呢?
她難道還不知道自己的女兒是個什麼德行的小賤人?
知道打了人,不上門道歉就算了,我這都找上門來了,她還要繼續裝死到什麼時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