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宴舟見她開心得眉眼間皆是笑意,頓了頓,沒有說什麼,默認了她的安排。
心裡開始盤算着該送什麼給楚傾和她的家人比較好。
……
淩晨五點便到了機場,這時天還未亮,室外一片漆黑寒冷。
楚翎坐在車上打盹,他隻睡了幾個小時就被迫起床,現在困得眼睛都快睜不開了。
盛希蘭和楚郁正在處理工作上的事,兩人頭也不擡,一人看着手機一人在筆記本電腦上敲敲打打。
窗戶上凝結起霧氣,楚傾用手指戳了一下,指尖觸碰到冰冷,急忙又縮回來,抱着熱乎的奶茶杯暖手。
六點的時候,盛希蘭看了一眼手表,輕聲道:“爸媽馬上就到了,我給他們發個定位。
”
楚傾莫名有些激動,微微睜大眼睛,“我們不用進去接他們嗎?
”
盛希蘭笑了笑,“不用,機場裡面人多眼雜,還需要過安檢,我們就在這裡等他們。
”
楚翎不知什麼時候醒了,他拽下口罩,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
“每次放假就感覺有睡不夠的覺。
”
楚傾貼心地遞給他一杯咖啡。
二十分鐘之後,盛希蘭搖下車窗,張望了一下。
當看到遠方出現了兩個熟悉的身影時,她急忙扯了一下楚郁的袖子,打開了車門,欣喜道:“爸媽到了。
”
楚郁嗯了一聲,将文件保存之後合上了電腦。
一家四口一同下了車,楚傾看着離自己越來越近的兩張熟悉的面孔,很輕地眨了一下眼睛。
終于看到了一年未見的父母,盛希蘭激動地迎上前去,伸手抱住他們。
“爸媽,你們終于回來了!
”
蔣素瓊笑着摟住她,“怎麼還像個小孩子一樣?
”
她雖然已經上了年紀,頭發也花白,但是比同齡人看起來身體更加健朗,穿衣也很有品味,舉手投足間氣質優雅。
楚翎在楚傾耳朵邊小聲感歎道:“外婆不愧是舞蹈家,氣質比明星還好,感覺越活越年輕了。
”
楚傾眨巴了一下眼睛,表示認同。
盛賢如的視線跟楚郁撞上,楚郁恭敬地叫了一聲爸,他笑着點了一下頭,又看向一旁的兩個小輩,臉上的笑意頓時更深了。
楚翎和楚傾很懂事地上前叫人。
蔣素瓊松開盛希蘭之後,拉着楚傾和楚翎的手,仔細打量着他們。
楚傾呼吸一頓,莫名有些緊張。
蔣素瓊拍了拍楚翎的手,不贊同地說道:“我知道你們現在的工作忙,但是每天盡量要睡夠八個小時,太累的時候就給自己放個假,千萬不要硬撐着。
”
楚翎伸手摸了一下鼻子,他工作忙起來的時候不可能睡夠八個小時,但是老人這樣說也是好心,他絲毫不敢造次。
“知道了外婆。
”
蔣素瓊又将視線轉向楚傾,眼角笑出了皺紋,“傾傾越來越漂亮了,外婆好久沒見到你了,做夢都在想你。
”
楚傾的鼻子一酸,眼前突然蒙上了一層水霧,“外婆……”
蔣素瓊伸手幫她理了一下鬓邊的碎發,語氣輕松道:“我們傾傾現在是個大明星了,外婆在Y國的鄰居是你的小粉絲,我跟那個小孩說你是我的外孫女,她竟然說我吹牛。
”
楚傾頓時哭笑不得,剛升起來的淚意瞬間被逗回去了。
在一旁背手站着的盛賢如看着楚翎的頭發,突然開口道:“年輕的時候不要過度糟蹋頭發,對發質不好,小心老了會秃。
”
楚翎感覺腦門一涼,驚恐道:“不、不會吧,我們家也沒人秃頭啊……”
而且他的發質也不差啊。
蔣素瓊沒好氣地瞪了盛賢如一眼,“你個糟老頭子懂什麼?
現在的明星哪有不染發的?
再說發質也可以慢慢養回來,你吓他們做什麼?
”
楚傾不由伸手摸了一下發梢,心中遲疑。
她的頭發漂過好幾次,就算做了好幾次護理,發質好似确實沒有以前好了。
看來她以後需要減少染發次數。
蔣素瓊見她愣神,忍不住又瞪了盛賢如一眼,轉頭安慰楚傾,“别理他,你外公年齡大了,總是擔心頭發變少。
”
這時從另一頭吹來一陣冷風,楚傾打了個冷顫,不由将臉縮回圍巾裡。
盛希蘭急忙提議道:“爸媽,我們先回家吧,現在外面冷,當心别感冒了。
”
……
回到家之後,楚翎再也撐不住了,跟蔣素瓊和盛賢如打了個招呼便回到卧室繼續睡回籠覺。
盛希蘭忙着招呼家裡的煮飯阿姨去買新鮮的食材,一家人好不容易團聚,今天的午餐和晚餐都需要準備得豐盛一點。
楚傾乖巧地坐在沙發上,外婆問什麼,她就答什麼。
蔣素瓊好似忘記了她以前跟家人的矛盾,問的無疑是些雞毛蒜皮的事,并沒有問任何讓她難以回答的問題。
楚傾垂下眼,抿了抿唇,主動問道:“外婆,您和外公打算什麼時候回國住啊?
我和哥哥都很想你們。
”
蔣素瓊愣了一下,眼底不由泛起笑意,“傾傾是想勸我們搬回國嗎?
”
楚傾乖巧地點了點頭。
蔣素瓊看向盛賢如,跟他商量,“你覺得呢?
”
盛賢如早就在Y國待夠了,回答道:“如果不是你攔着,我去年就想回國。
”
蔣素瓊一噎,沒忍住又白了他一眼。
轉頭牽着楚傾的手,溫聲道:“既然傾傾這樣說,那我跟你外公今年就搬回來。
”
事情發展得特别順利,并沒有楚傾想象中的那麼難。
她知道外婆占據絕對性的話語權,外公對她百依百順,從不會反駁她的想法。
楚傾揚起燦爛的笑意,撒嬌道:“那就說好了,外公外婆你們可不許反悔。
”
兩位老人被她逗得眉開眼笑。
……
一整天的時間楚傾都用來陪伴家人,蔣素瓊心情大好,找了個機會偷偷将盛希蘭拉到一邊。
“傾傾越來越懂事了,你們跟她說了什麼?
”
她眉頭一皺,擔憂道:“楚郁那小子不會動手打過她吧?
”
隻是這麼一想,蔣素瓊就心疼地要命。
盛希蘭搖了搖頭,無奈道:“媽,你什麼時候見過我和阿郁動手打過孩子?
是傾傾長大了,根本不用我們操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