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師的話說完,周圍的空氣都安靜了好幾秒鐘。
最後,還是新月身後的葉舒先反應了過來,“你在開什麼玩笑?
這怎麼可能?
”
“這是程總親筆簽名的文件。
”律師直接将文件遞給了新月。
但還不等她接過去,葉舒已經幾步上前來,也一把将那份文件搶了過去!
上面,的确是程陽山的簽名。
而白紙黑字上還寫着,他名下所有的流動資金和不動産、股份都歸女兒程新月所有。
葉舒盯着那幾行字看了許久,睚眦目裂,“不可能!
這絕對不可能!
憑什麼!
?
這幾十年來,陪着他的人都是我,我才是他名正言順的妻子,清瑤才是她的女兒,他怎麼可能将遺産給程新月?
!
這一定是假的!
”
這麼多年來,新月不是沒有見過葉舒失态的樣子。
卻是第一次,看見她如此激動。
話說完,她也不等新月和律師回答,直接伸手将面前的文件撕爛!
周圍的風有些大,被撕碎的紙張很快随風飄散。
但律師的樣子卻很淡定,“夫人,我知道您無法接受,但您再激動也沒用,您剛才撕碎的是複印件,原件……在我律所那邊。
”
律師的話說完,葉舒的身體也顫抖地越發厲害了。
然後,她猛地看向了新月,“你跟他說了什麼?
一定是你那天跟他說了什麼對嗎?
你這個賤人!
我當初就不應該可憐他,讓你們再見上一面!
”
話說着,她也要對新月動手,但律師很快上前攔住了她。
“不,不可能!
”葉舒盯着律師看了一會兒後,又說道,再指着律師,“一定是你跟程新月勾結起來對不對?
我跟程陽山這麼多年的感情,他不可能就這樣丢下我們母女不管,一定是你跟程新月勾結起來,準備将他的遺産吞并!
”
“夫人,程總生前就已經考慮到您無法接受這件事了。
”律師平靜的說道,“所以程總還留下一段錄像,請夫人一同前往律所查看。
”
話說完,他也轉頭看向新月,“程小姐,請您跟我們一起走吧?
”
當律師的目光落在新月身上時,她才算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
但此時她腦海中不斷想起的,卻是律師剛才跟自己說的那番話——遺産都歸她所有。
程陽山……将所有遺産都給了她?
為什麼?
新月已經做好了跟程家一刀兩斷的準備,程陽山的死,也沒有帶給她什麼感覺。
最多,不過像是平靜的湖面上,吹過的一陣風,帶起來的陣陣漣漪。
但現在,新月卻覺得自己的呼吸有些困難。
等到了律所中,看到了律師口中的那段錄像時,這種不适更是到達了極緻!
程陽山出現在了屏幕中。
從錄像的背景看,他應該是在醫院中。
此時他的頭發還沒有剃光,但已經是一片花白,身形消瘦,一雙眼睛都仿佛直接塌了下去。
他先跟鏡頭前的人表明了自己的身份,旁邊的醫生也證明此時他的神志是完全的清醒。
然後,他對着鏡頭,清醒而清晰地說出了一番話,“本人的意願和遺囑一緻,等我死後,名下的一切資産,都歸女兒程新月所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