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房出事?
”
王氏與林清婉對視一眼,面色淡了幾分,“可是二爺又出了什麼幺蛾子?
可那也是他們夫妻倆的事,叫我過去又能如何?
”
二房夫妻鬧事不是一日兩日了,每個月總要鬧上那麼幾次,她先前也曾勸過,不過人家不領情,反倒嫌她多管閑事。
王氏自然不樂意在管,自己又不是閑的沒事做,非要去讨人嫌。
攏月見夫人又坐回了榻邊,急的臉都紅了,“不是的,夫人,不是二爺與二夫人不痛快,是三少爺。
”
一聽說是林軒封,王氏更不樂意多事了,一個世家子,卻整日無所事事,吃喝嫖賭,也是樣樣都沾。
攏月見夫人一副事不關己,不想多理的模樣,隻得不顧忌林清婉在場,直言道。
“夫人,三少爺這次出了大事,前些日子二夫人給三少爺尋了個押貨的活計,可貨物剛送出江南便被人查了,如今三少爺已經被黑甲衛收監。
”
“老太爺,大爺,大公子如今都在老夫人那,就等着您過去商量對策呢。
”
“被黑甲衛收監?
”王氏驚的猛然站了起來,竟然能驚動黑甲衛,林軒封這是闖了多大的禍。
“阿母,還是趕緊過去看看吧。
”
王氏看了眼床上的林清婉,平複下心情點點頭。
“行,那我過去瞧瞧,你在睡會兒,記得讓檸霜在給熬碗姜湯喝下。
”
王氏起身欲走。
攏月吞吞吐吐道:“夫人,三小姐,老夫人特意吩咐,要三小姐一同過去。
”
王氏皺了皺眉,回頭看向林清婉,立即明白了老夫人的用意。
“三小姐身子不舒服,我去就成,左右不過是過去聽聽,想對策救人還有老太爺和大爺在呢。
”
意思是即便讓林清婉去也幫不上什麼忙。
攏月一臉為難:“夫人,老夫人特意交代過的,請三小姐務必到場。
”
“行,那你等會兒吧,我換上衣服随你們一起去。
!
”
攏月感激的福了福身,“謝三小姐,那您先梳洗,奴婢去外面侯着。
”
攏月帶上房門退了出去。
王氏面色不快,“婉姐兒,你祖母那邊有母親擔着,你何必要跑這一趟?
”
“如今聽這勢頭,林軒封闖的禍肯定不小,你祖母請你過去八成是想讓你尋沈墨幫忙。
”
林清婉:“我心中有數的,母親放心好了,畢竟祖母派了人請,不去總歸不好。
”
能出動黑甲衛動手,必然不是小事,即便是沈家也未必能擺平,況且黑甲衛不同于普通軍隊,沈家也不一定敢趟這渾水。
“行吧,那你跟在我身邊,若是她當真提及,你盡管拒了,況且還有你祖父,父親在場,他們總不能豁了臉皮不要為難你。
”
王氏臉色不虞,對林老夫人這厚臉皮的舉動尤為不滿。
“阿母不必擔心,我心中有數!
”
……
一刻鐘後,壽安堂。
剛踏進院子,正房便傳出了張氏痛心疾首的哀嚎。
“我可憐的封兒,他何時遭過這種罪啊,老爺,父親,你們快想辦法救救他啊。
”
林二爺臉色發青,厲聲呵斥張氏閉嘴。
“吵吵嚷嚷做什麼,哭人就能回來不成,沒看到父親和大哥已經在想辦法了嗎。
”
他每日都在後悔當初娶了張氏這蠢婦,毫無大家之風,整日就隻盯着眼前那點蠅頭小利和他巴掌大的後院,三天二頭的一鬧騰,令人煩不勝煩。
王氏帶着林清婉進門,給林老爺子,林老夫人行過禮,又一一打過招呼後就坐了下來。
默默看着張氏哭鬧。
“我的封兒那麼小,他吓壞了怎麼辦,你這當爹的是一點都不心疼,還能坐的住……”
張氏絮絮叨叨的埋怨着,屋中幾人神色嚴肅,誰都不想理會她。
林二爺被她拽着衣袖,擾的心煩,氣惱道:“還不是你非要蹭司家的便宜,不然封哥兒怎麼會遭難。
”
“你怪我?
”
張氏手指着自己,眼睛睜大,“二爺,當初可是你眼紅那塊肥肉,想握張底牌,再三催促我去尋大女婿的。
”
“是你不肯丢了臉皮,端着嶽父的架子,非要我低三下四的去磨,如今出事了,你竟然來怪我?
”
“當初司于陽答應封哥兒押貨時,你可不是這态度,怎的這會兒就翻臉不認人了。
”
林二爺說一句,張氏有十句等着他。
氣的林二爺氣恨不已,拳頭都攥成了青色,陰冷的瞪着張氏咬牙道。
“你給我閉嘴。
”
林清婉嘴角抽了抽,二叔也算精明能幹,不然也不可能在生意場上迎來送往,可奈何娶了個蠢才妻子,她在對面都能感受到他的絕望與怒火。
不過這比起大姐姐所受的,十分之一都沒有。
王氏握着林清婉的手,臉上帶着淡淡不屑,二房賣女牟利,在座的都心知肚明,可張氏還非得親手撕了自家的遮羞布,真是愚不可及。
“閉嘴!
”
上首響起一聲怒喝,林老太爺一雙老眼淩厲的瞥向張氏,久為上位者的威嚴氣勢顯露出來,張氏身子一抖,瞬間就止了聲。
若是老夫人她興許還敢混不吝的頂上一兩句,可對上公公,她是一聲都不敢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