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他不信自己自己說什麼他都不會信了,蕭瀾心中的苦澀順着喉嚨湧了上來,連口都難開。
深秋的夜在這一瞬間顯得越發的冷寒,三人的說話間癱倒在地上的孫濤幾人對視了一眼,悄悄的移動着身體朝後退着。
他們沒有想到自己随便找的獵物竟然真的和林岩有瓜葛,再不走還不知道會受到什麼樣的懲罰。
被撞飛的幾人就是前車之鑒,文成隔着車窗将幾人的動作盡收眼底,薄唇勾起了一陣譏諷的弧度。
他看了看手上的腕表,眯了眯眼睛沒有動作,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
“你們幹什麼想跑,剛才不是還很嚣張嗎?
”
趙雪注意到了孫濤幾人的動作,氣不打一處來,猛然間從路邊起身,說話間無可避免的扯到了臉頰,尖銳的刺痛感再一次襲來。
心中的怒火不斷暴漲,要不是林岩來的及時,自己和瀾瀾就會被這些人帶走,還不知道會受到怎麼樣的事情。
他們的人生已經夠辛苦了,為什麼還要來欺負他們?
趙雪想到林岩在這裡也沒有有所顧忌,脫下腳上的高跟鞋,抓着孫濤對他狠狠的打了下去,平時沒有人撐腰,忍氣吞聲也就算了,現在有人撐腰,他索性發洩個夠,這裡的動靜也引得林岩和蕭瀾看了過來。
“我讓你欺負我和瀾瀾。
我讓你強取豪奪。
”
孫濤被打的哀嚎出聲,慌忙伸手抵擋。
“你這個瘋女人是不是有病啊?
”
但是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趙雪打了回去文成重新的吸了一口煙,薄唇勾起了一抹笑意,看來不管是什麼樣的女人,隻要被逼急了都戰鬥力十足,孫濤被打,其他幾人卻沒有心思管他們看,沒有人注意到自己立即起身朝後面跑去。
然而還沒有跑幾步,就被突如其來開過來的車攔住了路。
十幾個面色冷冽的保镖走了過來,二話不說就将幾人牽制住,帶上了車又擡走了被撞的生死不明的幾個人将街道恢複成之前的樣子,孫濤見狀連忙朝保镖痛哭。
“還有我還有我快把我也帶走吧,這個女人已經瘋了。
”
這個瘋女人已經徹底瘋了,再這樣下去自己非得被他打死不可。
保镖們或許也是第一次聽到這種要求,趙雪剛好打累了,停住了動作,将高跟鞋重新穿好之後,對着保镖微微颔首說道。
“不好意思,耽誤你們時間了,可以帶走了。
”
保镖點頭揮了揮手,立即有人上前将孫濤帶走,他則走到了林岩的身邊,看了一眼蕭瀾,沉聲開口。
“林總”
“嗯”
林岩的聲音低沉,聽不出其中蘊含的情緒。
“人先帶回莊園,等我回去處理。
”
保镖應聲後走過去和車内的文成打了個招呼,随即留下了兩個司機和兩輛車,利落的帶人離開了這裡,剛才還喧嚣吵鬧的街道,瞬間變得冷清了下來。
如同男人身上的氣息。
“時間不早了,我讓人送你們回去。
”
林岩淡淡的說完擡腳就要朝文成所在的方向走去。
“等一等,林岩。
我有話要和你說。
”
蕭瀾有些着急直接伸手抓住了男人的手臂,錯過了這一次還不知道有沒有機會再見到他,林岩看着抓在自己手臂上的纖細白皙的手指,眉頭皺了皺。
蕭瀾一直看着林岩自然注意到了他的動作,抓住他衣袖的手仿佛觸電一般收了回來。
“對不起,我太着急了。
”
趙雪看着好友卑微到塵埃的樣子,眉頭緊皺,她剛想要說些什麼卻想到好友之前說出的話,停住了自己的腳步。
“十五分鐘,我給蕭小姐十五分鐘的時間。
”
這或許是她能夠和他單獨待在一起的最後十五分鐘了。
蕭瀾壓抑心中的萬千思緒點了點頭。
車内。
林岩修長挺拔的身影微微後仰,靠在了駕駛座上。
蕭瀾坐在副駕駛,漆黑的眼眸收斂着,要是能一直這樣待着就好了。
昏暗的燈光将二人籠罩在其中,氣氛安靜的令人窒息。
林岩骨節分明指尖夾着根香煙,漆黑的眼眸看向了蕭瀾。
“不介意的話我抽根煙。
”
“不介意”
蕭瀾聲音柔軟,嘴角帶着幾分不可察覺的自嘲,現在的自己早就沒有了介意的資格,不是嗎?
林岩将車窗降下來一道縫隙,将香煙放到唇邊,又拿起打火機點燃晃動着的火焰,将他那張俊朗的臉照的明暗,不好界定他的神色。
他深吸了一口煙灰,白色的煙霧從口鼻間緩緩吐出,又順着車窗的縫隙漸漸消散,溫和的聲音中不知道是尼古丁的作用還是其他的聽上去有幾分沙啞。
“說吧,有什麼事情?
”
蕭瀾放在腿上的手緊緊攥成拳,她想說當年的事情自己是逼不得已的,想說自己并沒有背叛過他,想說她還愛他,壓抑在心裡的話。
交之翻湧幾乎要溢出喉嚨,但是她知道說這些話的前提必須是在道德範圍之内。
“上次在莊園的女孩子是你的女朋友嗎?
”
蕭瀾看着林岩期待他口中能說出否定的答案,林岩知道蕭瀾說的是那天恰好來到莊園的夏宛,他徐徐的吐出口中的煙霧,視線看向了蕭瀾微微勾起的唇染上了幾分薄涼。
“我有必要提醒你一句,我給你時間是讓你說你自己想要說的話,這并不代表你可以為任何和你自己無關的話題。
”
男人的聲音緩慢低沉,聽上去和平時差不多,但仔細聽就能察覺到話中那疏離的感覺。
她知道林岩是在告訴自己,他的事情與自己無關,自己連詢問的資格都沒有。
蕭瀾握住了自己的裙子,隻見因為太過用力而逐漸泛白低垂的。
睫毛更是抑制不住的顫抖着。
“..........我知道了,我不t會再問了。
”
女人的聲音低沉,又帶着幾分苦澀,風從開着的窗戶吹進來。
帶着徹骨的寒意,蕭瀾覺得前所未有的冷,身體小幅度的打了一個冷顫。
林岩取下剛燃燒一半不到的煙,将煙頭摁滅在手中的煙灰缸内,随即關上了車窗。
他眯了眯眼眸,聲音不緊不慢的說道。
“你要是沒有什麼其他的話說我們也不必耽誤彼此的時間了”
蕭瀾狠狠的咬了咬唇,似乎是鼓足了很大的勇氣。
“你能不能幫我找一個匹配骨髓的捐贈對象?
”
趙雪救過自己的命,又陪着自己度過最艱難的時候,自己必須想盡辦法救回小丞。
“我還以為你要的時間是為了解釋當年的事情。
”
骨髓捐贈對象?
林岩靠在椅背上看着前方漆黑的眼眸中帶着難以捉摸的意味,他知道蕭瀾開口是為了那個孩子。
“林岩當年我确實是被逼的..........”
蕭瀾轉頭看向林岩握着裙子的手更緊了。
她清雅的臉上浮現出了焦急的神色,事情太多,她一瞬一時間也不知道從哪裡開始解釋,心底裡急切的組織着語言,想要将所有的迫不得已一股腦的說出來。
被逼拿錢來勾引他,被逼竊取林氏集團的機密文件。
在他籌備婚禮的時候像抹布一樣給他甩了。
看着蕭瀾欲言又止的樣子,林岩神色未變,唇角那抹涼薄弧度又加深了不少。
“算了,反正也都不重要了,沒必要浪費時間,還有五分鐘,我們還是談回正事吧,蕭小姐讓我幫忙,總要說一個能說服我的理由。
”
林岩眯了眯眼眸,嘴角帶着的弧度。
之前管家那裡說過了,這個孩子和他沒有任何皿緣關系,她和其他男人的孩子需要他出手幫忙。
還有五分鐘,蕭瀾死死的咬住下唇,
她很清楚林岩看上去好說話,其實卻最說一不二。
說這幾分鐘就絕對不會多給自己一秒,關于當年的事情當然遠不如小丞的一條命重要。
她緩緩開口,低軟的聲音中帶着幾分哀求的意味。
“小丞身患急性淋巴細胞白皿病,病情嚴重,醫生說的很清楚,再沒有合适的骨髓移植,他活不過半年。
”
林岩眯起了眼眸,扯了扯嘴角,清澈的嗓音,聽上去一如既往的溫柔。
“是嗎?
的确很可憐,可惜我是個無往不利的商人,不是無私奉獻的慈善家。
”
蕭瀾聽出了林岩話中的意思也知道站在他的角度他是正确的,但仍然避免不了産生一種物是人非,由内而外的陌生感。
蕭瀾收回視線喉間有些發澀。
“我知道隻要你願意救回小丞,我告訴你一顆深埋在林家深處的釘子。
”
這是她在被追殺的時候無意間知道的,不是沒想過告訴他,隻是一直沒有機會,沒想到現在成為了自己和他交易的籌碼。
蕭瀾的話一出空氣中陷入了徹底的靜谧之中。
“我還真是低估了蕭小姐的能力呀。
”
林岩嘴角的弧度加深,眼底的嘲諷也更加的明顯。
“沒問題,成交,時間到了,你可以下車了。
”
蕭瀾還想要說些什麼,卻被男人毫無溫度的聲音打斷了淡漠的語氣。
“.........好”
蕭瀾緊握拳頭,看了一眼林岩那張淡漠的臉,打開車門走了下去,等在一旁的男人對蕭瀾微微颔首打開了車門。
“小姐請上車,趙小姐已經在車上等着了,我送二位回去。
”
折騰到現在,她也沒有任何精力再思考其他的事情了。
蕭瀾點了點頭坐進了車内,趙雪看着好友。
“你們?
”
後面的幾個字顧及司機在場沒有說出口,但是蕭瀾卻聽懂了,她緩緩的搖了搖頭,目光透過車窗看向林岩所在的車輛。
滿身的悲傷氣息,趙雪面露遺憾,卻也不知道該怎麼樣說。
隻伸手将蕭瀾冰冷的手放到自己的掌心,車平穩的駛離,直到後視鏡再也看不到林岩所在的車輛。
蕭瀾才收回了視線看向趙雪。
“小雪他答應救小丞了”
趙雪知道林岩理解的能力,找到和小丞匹配的骨髓并不是難事,既然答應了小丞就有救了,激動的同時趙雪也知道了蕭瀾沒有來得及和林岩解釋的原因,還腫着的臉上滿是動容和愧疚。
“瀾瀾”
“小雪,我的命都是你救的,我們之間不需要說那些見外的話。
”
蕭瀾開口打斷了趙雪的話,說完這些話,她似乎像是失去了全部的力氣一樣,将頭抵在車窗上,緩緩的閉上了眼睛,雖然隻有短短的時間,卻是他們時隔這麼多年的第一次相處。
另一邊,文成挑着眉看向林岩,觀察着他的神色變化,眼眸中滿是意味深長。
“怎麼樣?
舊情複燃了。
”
問是這麼問,但是他卻不覺得會這樣,林岩沒有看向文成,拿出根煙叼在唇間點燃。
吐出煙霧後才淡漠的開口。
“我發現你越來越有當娛樂老闆的氣質了。
”
“哎呀,剛才沒有盡興,我們換個地方繼續喝。
”
“嗯”
林岩的臉被灰白色的煙霧掩蓋住。
讓人看不清楚上面的情緒。
醫院内。
各個科系的專家站在夏宛的病床前,手中拿着剛剛出來的檢查報告,不知道的人看到這個陣仗一定會以為遇到了什麼疑難雜症需要推敲。
顧時琛坐在床邊,骨節分明的手力度适中的給自己妻子捏着小腿,明明是清冷的樣子,做起這些事情來也絲毫不顯生疏,反而一副熟練的樣子,神色間寫滿了寵溺溫柔。
夏宛一邊心安理得的享受着自家老公的服務,一邊悠閑的靠在床邊吃着水果,
說來也是奇怪,自從知道懷孕後,身體整個人像是按下了開關鍵,原本還不明顯的妊娠反應。
都一股腦的湧了出來,尤其是孕吐反應簡直到了吃什麼就吐什麼的地步。
一點點油腥味兒都聞不得。
她自己作為醫生對這一情況卻沒有任何應對的辦法,好在對水果還有胃口。
“顧總從檢查報告上來看,顧夫人的身體沒有什麼虛弱。
沒有大問題,出現這種情況完全可以出院在家休養。
”
其中一個專家在商議下作為代表看一下,兩人開口說道,他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鏡。
在專家的目光中繼續說道。
“在家休養也能精細一點,顧夫人的心情也能更好一些。
”
“是啊,心情會更好點。
”
其他幾名專家也跟着點頭表示附合有這麼一尊大佛天天在這裡,他們不得不小心翼翼的供着,上班也不安心,男人手中的動作沒有停,眼眸看向夏宛。
“老婆,你怎麼想?
”
溫柔的語氣中聽出來很多的寵溺,顯然是将決定權交給了自家老婆。
一衆專家聽懂了男人的意思,目光不約而同的看向了夏宛。
“我覺得在醫院修養的更好,暫時還不準備走。
”
夏宛在衆多專家期待的目光中咽下了口中的水果,眯着眼睛笑着說道。
畢竟她是醫生,當然知道醫生有多頭疼那些事多還不得不小心供着的病人。
但是沒想到自己有一天也要角色轉換成這樣的病人了,但是沒有辦法,她現在還不能走。
“好”
顧時琛答應的非常毫不猶豫看向幾人,低沉的聲音中沒有多少溫度。
“各位聽清楚了吧?
”
希望破滅的聲音他們能聽不清楚嗎?
衆位專家沉重的點了點頭,不說話是他們的唯一倔強。
但是沒有人注意到,人群中一個醫生悄悄的松了一口氣。
“好,既然這樣,那我們就先不打擾了,顧夫人好好休息,我們明天再來。
”
其中一個專家沒有辦法在一片沉默聲中開口說道。
顧時琛收回了自己的視線,臉上一片淡漠,有些人天生就是上位者,什麼樣的态度都會讓人覺得理所應當,生不出任何的意見。
反倒是夏宛勾了勾唇,對幾人露出了真心實意的笑容。
“麻煩大家了。
”
“不麻煩,不麻煩的。
”
專家有點受寵若驚,對着二人點了點頭,随即陸續的走了出去,剛才還有些擁擠的病房,瞬間空曠了下來,隻剩下了兩人。
夏宛将手中咬了一半兒的蘋果遞到了男人的唇邊。
“老公,我吃不完了,幫幫我。
”
“好”
顧時琛神色淡然,就着女人的手吃下了剩下的蘋果,仿佛這樣的事情他已經做過了無數次,夏宛心中的甜蜜幾乎就要溢了出來,湊近親了男人的薄唇。
“老公甜不甜?
”
“老婆指的是什麼呢?
”
男人低沉的嗓音中帶着淡淡的笑意,女人看着他的眼睛。
眼眸眯了起來,微微上揚的語調有些撒嬌。
“你覺得呢?
”
“我覺得都甜,隻不過是我們家老婆更甜,但是還沒嘗夠。
”
男人唇角上揚。
帶着幾分深意的眼眸毫不掩飾的在紅唇上留戀着。
“是嗎?
那你再嘗嘗吧。
”
夏宛聽懂了自家老公的意思,心軟成一團,捧着他的臉緩緩靠近。
就在這時一道突然響起的聲音打破了病房t内的暧昧。
“顧總夫人.........”
劉章看到病房内的場景,瞬間停住了腳步,眼中閃過一抹慌張還是先走為妙吧,劉章收回了自己臉上的神色,低着頭準備離開,身後的兩個人沒有預料到他會突然停下來,腳步沒刹住,直接撞在了他的身上,原本想走的劉章卻被撞的硬生生上前了一步。
夏宛不習慣在其他人面前親密,在劉張幾人進來的瞬間,她也跟着慌張了一下,下意識将臉轉變了方向,埋進了男人的頸窩中。
顧時琛抱着女人轉頭看向出現在門口的人,眼眸中滿是冷意。
“規矩都學哪裡去了?
連門都不知道敲。
”
“不好意思,顧總。
”
劉章心中暗道,到底是哪個挨千刀的出來不關門,害得他沒有思考就進來了,直接撞在槍口上,身後的人也跟着低下了頭。
夏宛埋在男人的頸窩處,呼了一口氣,做足了心理建設後又恢複了鎮定。
故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擡起頭。
“人帶進來了嗎?
”
她的話無異于打破了病房内幾乎要凝固的氣氛,劉章松了一口氣,連連點頭。
“帶進來了,帶進來了。
”
劉章山後身穿白大褂和護士服的男女上前對着二人點頭。
“顧總夫人。
”
夏宛清澈的眼眸看着自己,還有和自家老公身形相似的兩個人眼中滿是興趣。
“衣服脫掉,口罩拿下,我看看。
”
“是”
二人有條不紊的拿下了口罩,換下了制服,這下能清楚的看到他們裡面穿着的衣服和顧時琛和夏宛二人一模一樣,不僅僅是身形象那張臉。
經過高超的化妝更是有七分的相似,完全看不出原本的長相,連她這個當事人乍一看都覺得是從第三視角看自己和自家老公。
夏宛的眼睛一亮,她一直知道有替身這麼一回事,但活了兩世還是第一次見到。
“不錯”
劉章瞬間感到自己身上的壓力輕松了起來。
夏宛的視線終于從二人的身上收了回來看向自家老公。
“有他們在,我們現在就可以去看賀臨了”
顧時琛點頭。
很快,劉章帶着剛剛走進去的醫生和護士從病房内走了出來,賀家放在醫院内的眼線完全沒有注意到異常,所有的注意力仍舊放在了病房内。
兒童醫院内。
蕭瀾溫柔的撫摸着床上剛剛從化療室裡走出來的小男孩兒,眼中滿是心疼小男孩兒,小男孩扯了扯蒼白的唇。
對着蕭瀾擠出一抹牽強的笑意,巴掌大的小臉上寫滿了安慰。
“瀾瀾阿姨,我沒事兒,我一點兒都不疼。
”
化療的痛苦是一個成年人都無法承受的,他居然還想着安慰自己。
蕭瀾的心中泛酸,眼底不由得蒙上了一層水霧,她輕輕的撫摸着小男孩兒的臉,聲音放到了柔軟。
“我們家寶貝是最勇敢,最棒的小朋友,等病好了,阿姨和媽媽就帶你去迪士尼,去任何寶貝想要去的樂園玩兒。
”
小丞因為生病大多數的時間都在醫院裡,沒有去過任何地方。
小男孩兒聽到這話。
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瞬間又黯淡了下來,沒有說話。
蕭瀾将小丞的神色變化盡收眼底。
她伸手捏了捏小丞的臉頰,故作輕松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