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野感覺到她的反應,他微微睜開眼,深邃的眼逼視着蘇今沅,按着蘇今沅後腰的手更加用力,半點都不讓蘇今沅掙紮逃脫。
蘇今沅的手推在陸野的肩膀上,她想掙紮,可陸野半點不肯松手。
他強勢霸道地摟着她,跟匆匆跑過來的男人宣誓着主權。
蘇今沅感覺到梁佑方走近,一道震驚的視線落下,盯得蘇今沅脊背發燙。
蘇今沅從掙紮到放棄,她閉上眼順從地被陸野親着。
直到那道靠近的腳步聲又匆匆離開,陸野才松開蘇今沅。
他看向蘇今沅,臉上帶着得逞的笑。
蘇今沅抿唇,她就像是不知道梁佑方來過似的,亮晶晶的眼眸望着陸野。
“五哥還要嗎?
”
陸野問:“不生氣?
”
“為什麼要生氣?
”蘇今沅反問。
她笑吟吟地看着陸野,“五哥你願意讓他知道我們之間的關系,我開心都來不及。
你難道不明白我想要什麼嗎?
”
她跟梁佑方之間又沒有多深刻的感情,她頂多就是覺得如果能釣到梁佑方,她未來一定前程無憂。
可梁佑方他媽媽一層阻礙她過不去。
既然如此,那她還白費這個勁兒幹什麼?
現在陸野這一番操作,直接斷了她跟梁佑方的可能,她不覺得難過,隻覺得有點可惜罷了。
陸野看着她,似笑非笑地說了句:“狐狸。
”
……
蘇今沅回去的時候梁佑方已經不在了。
淩晨的時候,北城的雨終于停了。
陸野一直到第二天帶着蘇今沅去吃了早餐才離開醫院。
陸野回到家就發現許佳在屋内。
他皺了皺眉說:“怎麼這麼早過來?
”
許佳坐在餐桌邊看向陸野,臉色有些蒼白地說:“我熬了粥帶過來給你。
”
她盯着餐桌上還沒來得及收拾的食物,試探着問,“五哥,你昨晚不在家嗎?
”
陸野道:“有點事。
”
許佳說:“外面下那麼大雨,五哥你要注意安全。
”
陸野嗯了聲,他看着許佳放在桌上的保溫盒,開口說,“下次别送了,徐格會準備早餐。
”
許佳點了點頭,她拿了幹淨的碗筷盛了粥放到桌上,朝陸野溫柔地笑着,“五哥,那今天你先吃一點,這個粥是我親手熬的。
”
“我吃過了。
”
許佳笑容一僵,她低垂着眼說了一聲好吧。
她穿着白色的襯衣,伸手收拾碗筷的時候,袖口往上收縮了一截,露出細白的皓腕,還有腕上一條黑色編繩手鍊,鍊子上墜了幾塊銀質星星,星星形狀各異,明顯是自己手工磨制出來的。
陸野看着那條手鍊,目光微沉,“今天怎麼戴了這條手鍊?
”
許佳一怔,她目光落在手腕上那條手鍊上,柔聲說:“今天早上出門的時候覺得這條手鍊跟衣服很搭。
”
她擡手摸了摸衣領上的刺繡星星,說,“都有星星。
”
陸野瞥過她衣領上的刺繡,臉色深沉。
“别收了。
”陸野走到餐桌邊,從許佳手裡接過盛了粥的碗。
他在餐桌邊坐下,拿了勺子一口一口吃起來。
許佳抿着唇,唇邊露出點點笑意。
她看向陸野問:“五哥,味道怎麼樣?
”
陸野點頭:“挺好的。
”他朝許佳看去,“你吃了嗎?
”
許佳搖頭,“我原本想着跟五哥你一起吃。
”
陸野沉聲道:“坐下一起吧。
”
許佳臉上笑意更深,她笑着應好,坐到了陸野身側。
“畫展的事忙得怎麼樣了?
”陸野開口問她。
許佳回答說:“快差不多了。
”
陸野:“需要幫忙就找徐格。
”
“好。
”
許佳低頭喝着粥,又說,“五哥,昨天陸爺爺聽說我回國了,還給我打電話讓我去你家吃飯,我可以去嗎?
”
陸野問:“什麼時候?
”
“下周周末。
”
“到時候我來接你。
”陸野說。
許佳揚唇道好。
她輕撫了一下手腕上的星星手鍊,目光裡盡是慶幸的笑意。
……
蘇今沅白天回了一趟家。
她跟王雅婷說了外婆的情況,王雅婷當時正在畫眉毛,對此不以為意。
“你外婆現在的情況那就是一隻腳在閻王殿裡擱着,咱們都看開點吧。
你有時間就多去參加幾個聚會,在北城名流圈裡走動走動,不能在梁佑方一棵樹上吊死。
”
蘇今沅跟她無話可說。
她換了衣服又去了醫院。
這次去了後,主任醫師又找了蘇今沅,跟她說了最新的治療方案。
現在如果要做手術的話,她外婆還有一定的機會蘇醒。
但手術有風險,所以需要蘇今沅自己想清楚。
蘇今沅陷入了猶豫之中。
晚上她要從醫院離開的時候,剛好又在電梯裡碰到了梁佑方。
梁佑方剛從手術室出來,臉上盡是疲憊之色。
蘇今沅沒跟他打招呼,兩人都裝着不認識。
反倒是一個護士小姐姐叫了蘇小姐,蘇今沅朝對方笑了笑。
電梯門叮的一聲打開。
梁佑方從電梯上下來,護士小姐姐詫異地看着徑直離開的梁佑方,跟上去好奇地問:“梁醫生你怎麼了?
那是蘇小姐啊,你沒看見嗎?
”
電梯門緩緩關上,蘇今沅也沒再聽到梁佑方的回複。
蘇今沅晚上也沒回家,而是去了徐潇潇那裡。
徐潇潇一邊做着瑜伽,将自己的身體掰成挑戰人類極限的姿勢,一邊跟蘇今沅說:“沅沅,你路子走窄了啊。
你不該跟陸野的,你跟了他,他能給你多少東西尚且不知,等他不想要你了,你猜北城裡還有多少男人敢娶你?
”
她歎氣,“誰敢跟陸野搶女人啊。
哪怕是陸野不要的。
”
蘇今沅搖頭:“我已經不想結婚了,我現在就想讓席瓊玉付出她應該有的代價。
”
“人争一口氣是吧?
”徐潇潇翻身躺在瑜伽墊上看向蘇今沅。
“沅沅,你幹嘛這麼有氣性呢?
這點氣性除了讓你過得更慘之外,什麼都給不了你。
我反倒覺得你要是順從席台,去海城生活,去當海城市長的兒媳婦,反倒是個不錯的選擇。
”
蘇今沅咬着下唇說:“可我就是咽不下這口氣。
我讨厭席瓊玉她爸那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好像普通人都是蝼蟻,能任他為所欲為。
”
徐潇潇歎氣:“對于他們那樣的人來說,普通人本來就是蝼蟻。
你現在争這一口氣,你除了能留在北城之外還能做什麼?
你難道覺得陸野還會幫你拉席台下水?
别做夢了啊。
”
蘇今沅沒吭聲。
她就是不服,她就是覺得不公。
她偏要以卵擊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