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輕霧眉眼彎彎帶着笑意,“真沒什麼事,就是趁着我還沒去華夏,而你也還在鳳城,過來跟你多相處相處。
”
莫南澤極其認真地問,“跟我培養感情嗎?
”
輕霧嘴角微微上揚,點了點頭。
莫南澤:“對我有感情之後,還要走嗎?
”
輕霧:“要。
”
莫南澤眸色一沉,從輕霧身邊擦肩而過,丢下一句:“庸人自擾。
”
輕霧跟在他後面,兩人一前一後走到客廳沙發坐下,她追着莫南澤問,“這怎麼就庸人自擾呢?
”
莫南澤坐下後,拿起茶幾的橘子剝皮,“既然非走不可,何必沒事找不痛快呢?
”
輕霧不想跟他再讨論這個問題,側坐着往他t身上靠,小聲問,“澤哥,剛剛俞岚來找你幹什麼?
”
莫南澤把剝好的橘子放到輕霧手裡。
輕霧微微一怔,看着手中的橘子,臉上逐漸溢出微笑。
莫南澤不緊不慢地解釋,“來送文件,談工作。
”
“什麼工作?
”輕霧好奇問,掰開一瓣果肉放到嘴裡,清甜的口感,夾雜着一股特别的果香味,非常好吃。
莫南澤蹙眉看向她,沉默了。
輕霧狐疑,“保密嗎?
”
莫南澤認真的态度說:“關于我工作上的任何事,對你都應該保密。
”
輕霧一頓,臉色沉下來。
像是被反了一軍,有點無奈。
她慢悠悠地咬着橘肉,食之無味,心裡堵得慌。
想到俞岚說的那些話。
俞岚跟他可以做一輩子朋友,一輩子同僚,可以是工作夥伴,也可以是靈魂伴侶。
而她尴尬的身份,連問一下莫南澤的工作,都屬于打探軍情。
莫南澤凝望着輕霧突然沉下來的臉蛋,看她嘴巴微微嚼動,目光逐漸灼熱,心也變得沉淪。
有她在身邊,感覺什麼也不做,兩人靜靜坐着,就有種歲月靜好的踏實感。
輕霧從低落的沉思中回過神,發現莫南澤盯着她的唇看。
輕霧摸了摸嘴角,也沒發現有東西,又低頭看了看手中的橘子。
她反應過來,把橘子遞到莫南澤面前,“澤哥,你要吃嗎?
”
莫南澤搖頭,細聲細氣,“不吃。
”
“很甜的,試試吧。
”
“你吃吧。
”莫南澤再次拒絕,移開視線,從口袋裡掏出手機。
他還沒來得及打開手機屏幕,輕霧突然跪坐在沙發上,雙手捧住他的臉頰,低頭吻了上去。
莫南澤被她突如其來的舉動吓得僵住。
手機砰的一聲,掉到地上。
女孩的吻技青澀,但勝在大膽,以前跟他有過很多次接吻的經驗,快速撬開他的薄唇,趁機而入,帶着橘子清香甜味的深吻,柔軟又撩人,讓他亂了心神。
莫南澤想要推開,可身體的渴望是誠實的,雙手搭在她肩膀,想要用力推,卻又不舍得。
他閉上眼,大手從輕霧的肩膀緩緩上摸,勾住她的後腦勺,更用力更深入地與她唇舌纏綿在一起。
距離上一次吻她,像隔了半輩子那麼久,想她想得快要瘋掉。
輕霧本想讓他嘗嘗橘子的味道,可沒想到他不但不推開,還吻得更深入。
她順勢往他身上靠,一隻腳從他大腿上跨過,坐在他大腿内。
莫南澤身體猛地一僵。
吻她的動作頓停下來。
輕霧雙手圈住他脖子,臀部慢慢往他腰腹上移動,直到觸碰到他敏感的位置。
猶如雷擊那般,一股電流瞬間貫穿莫南澤的四肢百骸,他心髒怦動,身體發僵,某處被瞬間撩起了反應。
莫南澤強忍着萬馬奔騰的欲望,推開她的臉,痛苦地皺眉,神色嚴肅了幾分,“說好的不勾引呢?
”
輕霧漲紅了臉,羞赧地低聲說,“我沒有啊。
”
莫南澤雙手握住她纖細的腰部,緩緩用力往下壓,兩人抵得更加密不透風,“那這算什麼?
”
輕霧感覺壓得有點痛,又羞又窘迫地厚着臉皮說,“不小心碰到。
”
莫南澤深呼吸一口氣,感覺再這樣忍下去,要被她搞瘋掉。
“你是會折磨人的。
”莫南澤嗓音沙啞低沉,堅守的底線早已在沸騰的欲望中潰不成軍,蠢蠢欲動。
輕霧羞答答地低下頭,抿了抿唇。
莫南澤凝望她粉嫩的唇瓣,感受到她柔軟的身體,呼吸粗沉,兇膛起伏,燥熱難耐的欲望像火一樣燃燒着他。
她太主動了,莫南澤根本招架不住。
再多的底線,再強的信念,在這一刻全都渙散了。
輕霧嬌羞擡眸,對視上男人滾燙的視線,小聲喃喃,“澤哥,你難道真的不想試試嗎?
”
莫南澤從喉嚨溢出一個字,“想。
”
他是想瘋了,恨不得把所有的精力和欲望都發洩在她身上。
多少個寂寞深夜,是想她想到失眠的。
輕霧感覺快要得逞了,雙手緩緩勾住他的脖子,沒有經驗,但還是靠着本能的感覺在他身上磨蹭。
這一磨蹭,直接把莫南澤逼瘋。
他兇膛熱得要爆炸,呼吸變粗,微微啟唇呼氣,口幹舌燥,心猿意馬地握住輕霧的腰,用力一擡,把她放到了旁邊的沙發上。
離開男人的大腿。
輕霧才發現,他褲子都快被撐爆那般可怕。
“坐在這裡等我。
”莫南澤沙啞的嗓音低喃,“我出去買套。
”
話語剛落,莫南澤站起來。
輕霧緊張地跟着站起來,拉住他的手,“不要,我們不要用套。
”
莫南澤臉色一沉,疑惑地望着她。
輕霧有些心虛,緊張地解釋,“我……我是怕你出去一趟,就不會回來。
”
莫南澤摸着她粉嫩軟滑的臉蛋,目光深切炙熱,“我答應你,一定會回來。
”
“可是……”輕霧糾結着不知道如何阻止他用套。
莫南澤見她欲言又止,心事重重的樣子,不得不懷疑她的動機。
莫南澤神色嚴肅,手輕輕攆住她的下颚,緩緩擡起來。
對視輕霧羞澀清澈的雙眸,莫南澤問道:“你到底在想什麼?
隻是貪我男色,純粹想試試跟我上床是什麼感覺,還是另有所圖?
”
“就……就是想試試。
”輕霧的臉紅彤彤的,連耳朵都紅透了,對視男人魅惑深情的眼眸,她的心髒像藏着一隻瘋狂的兔子,蹦得厲害。
莫南澤:“那為什麼不用套?
”
輕霧:“我安全期。
”
莫南澤:“多一層保護不好嗎?
”
輕霧實在沒招了,羞死了也要繼續找借口,腦袋迷糊地說:“有……有層膜,不舒服。
”
莫南澤愕然一怔。
他整個人僵住了,眼神裡的震驚是藏都藏不住的。
輕霧此刻隻想找個地洞鑽進去,窘迫又尴尬,要羞死了。
“這不是你會說出口的話。
”莫南澤訝然收回手,一手撐着腰,一手扒拉着短發,想到了什麼似的,沉思良久,最後實在忍不住,肅冷的目光望着她,語氣硬了幾分,“你該不會是想懷我的孩子吧?
”
輕霧心虛一頓,緊張地看着他,眼神閃爍,心慌意亂不知道該如何掩飾。
她的反應徹底證實了莫南澤的猜測。
莫南澤既錯愕又憤怒,隐忍着往後退了一步,仰頭深呼吸,心情很是複雜。
輕霧弱弱地解釋:“澤哥,其實我……”
莫南澤氣得渾身難受,直接打斷她的話:“原來你最近這麼反常,三番兩次地勾引我,就是為了這個。
白小丸,你是真夠狠的。
”
輕霧心裡發慌,緊張道歉,“對不起,澤哥,我真的不是故意要瞞着你,我知道你不會同意,才會出此下策。
”
莫南澤冷冷一笑,怒紅了眼,壓低聲音生氣道:“既然知道我不同意,你為什麼還要這樣做?
”
輕霧緩緩握拳,跟他坦白說:“我想懷你的孩子。
”
莫南澤覺得很是諷刺,心如刀割,連呼吸都是痛的,看她的目光多了幾分恨意:“白小丸,你覺得我還不夠慘是吧?
懷着我的孩子回華夏,讓我跟孩子骨肉分離,讓我多一份思念,多一份痛苦?
”
輕霧見不得莫南澤如此悲傷,心疼不已,淚水瞬間迷糊了她的視線,她小心翼翼地靠近莫南澤,伸手去牽他的手指。
隻是剛觸碰到他的手,莫南澤一把甩開她,往後再挪一步,離她更遠一些距離。
輕霧心裡隐隐作痛,低聲哽咽:“澤哥,假如,我愛上了你,想留在北國,你會怎麼做?
”
莫南澤冷冷道:“沒有假如,愛還是不愛?
”
輕霧憋着淚,堅定地再問一次,“告訴我,你會怎麼做?
”
莫南澤深呼吸,紅着眼眶,堅定不移地說:“如果你愛我,也願意留在北國,我會不擇手段把你留在我身邊的,即使與華夏為敵,與全世界為敵,即使最後粉身碎骨,我都不會放手的。
”
輕霧既感動,又難過。
淚水止不住地往外溢,她用手緊緊捂住嘴巴,憋着不讓自己哭出來,不敢再與莫南澤對視。
她早就猜到莫南澤會這樣做,所以一直不敢跟他表白,不敢告訴他自己的心意。
她怕莫南澤知道後,會愛得過于偏執,不顧國家利益而跟華夏為敵。
之前,他四哥被鄰國的毒枭差點殺害了,他以導彈發生偏移為由,直接炸了那個龐大的毒窩,是片甲不留的。
前車之鑒,輕霧怕他會極端。
莫南澤平複下情緒,語氣柔和了幾分,溫情脈脈地望着她,期待的語氣問:“小丸,你愛我,你想懷我的孩子,你想留在北國是嗎?
”
輕霧淚眼朦胧地望着他,心尖痛得發麻。
莫南澤目光真摯,語氣誠懇:“如果你想留下來,我會拼了命保護你,不管華夏有多強大,隻要有我在,我都不會讓你出事的,萬事有我頂着。
”
輕霧憋着淚搖頭,一步步往後退:莫南澤,我不要你為我拼命。
我也不要你與華夏為敵。
我更不要你粉身碎骨t。
莫南澤見到她節節後退,見到她一直搖頭,淚水卻止不住地流,他的心揪着難受。
他往前一步,雙手握住輕霧肩膀,彎下腰平視她的眼睛,溫柔地問:“小丸,你是不是也愛我?
”
輕霧憋着淚,吸了吸鼻子,故作淡定地說:“沒有,我回到華夏要忙于工作,不考慮婚姻了,就純粹覺得你基因好,想生個孩子。
”
莫南澤的手從她肩膀滑落下來,步伐踉跄地往後退了一步,眼眶溢滿了淚,眼神滿是失望。
輕霧的話像幾百支弓箭往他心髒猛戳,皿肉模糊,鮮皿直流,痛到無法呼吸。
他笑了,笑得比哭還難看,他的眼底滿是悲傷。
他低吼,每個字都像咬出皿來那般憤恨:“你可以不愛我,可你為什麼要用這麼狠的手段來折磨我?
”
輕霧淚流滿面,卻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莫南澤走到沙發邊上,撿起剛剛掉下的手機,背對着輕霧,淚往他眼角溢出,他兇口痛得無法呼吸,語氣冷若冰霜:“白小丸,就當我從來沒認識過你,也從來沒愛過,往後餘生,不要再見面了。
即使碰到,就當個陌生人吧。
”
“我不要。
”輕霧聽到他這番狠心的話,瞬間哭了出來,再也忍不住痛苦的情緒,上前拉住他的手,“澤哥,不要這樣對我,我……我若生下孩子,我送回北國給你養好不好?
讓我跟孩子分開,讓我來承受這份痛苦。
其實,我還是有機會能跟孩子一起回來的,我……”
沒有國家會放棄一位猶如鎮國之寶的科學家。
孩子不管在哪裡,都是骨肉分離。
如此自私的行為,莫南澤不認同,也不理解。
他甩掉輕霧的手,大步流星往外走。
輕霧哭着追在後面,“澤哥……”
莫南澤的步伐很急,恨不得立刻消失在她眼前。
輕霧小跑着,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過于着急沒看清楚路,一個踉跄跌倒在地上。
她膝蓋撞得刺痛,擡頭瞬間,莫南澤上了花園外面的車輛,啟動車子揚長而去。
輕霧摸着疼痛的膝蓋,緩緩縮起腿,雙手抱着小腿,頭壓在膝蓋上,肩膀抽着抖動,淚水一滴滴落在地上。
她的心,像火燒着一樣,灼痛灼痛的。
她隻是想用最溫和的辦法解決回歸祖國的事。
是她錯了嗎?
為什麼莫南澤這麼在乎孩子?